19 (19)
滑到她胸前的風光。
光均勻打落,映亮了她似花如玉般的皮膚,襯衫沒有全部脫落,反而恰似成了包裹花朵的最後一層薄葉。
那花苞的白淨就若隐若現,于他的幾步之遙,似伸手觸及,又清晰可見。
微微擡手,美麗的鎖骨分割了她的美與性感。
半遮半掩着風光。
就好像劃開了純潔與邪惡,勾得男人目光無法轉移。
項辰遠盯着這樣一個陸熙,呼吸漸漸轉粗,喉結上下滑動一下。
他的眼,像是困了一頭獸,亟待出籠。
陸熙抿唇,赤着的腳輕輕踩在了他的腿上,不安分地往前行走。
裙擺愈發上移了。
項辰遠沒阻止她的行為,看着她,薄唇微抿。
腳在碰到帳篷時她低低笑了起來。
“妖精。”
他吐出兩個字,嗓音沙啞的不像話。
起身,一下子将她抱了起來。
陸熙勾着他的脖子,嘻嘻道,“不是不搭理我嗎?不是美色之前不為所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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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給你紮一針了——”
男人喑啞的嗓音透着山雨欲來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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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辰遠身體力行地懲罰了她的不聽話,陸熙汗津津地趴在男人的胸口上。
他有力的心跳撞擊着她的耳膜。
“你起床之前,我對我自己說了一句話。”
項辰遠慵懶地靠着床頭,一手摟着她,嗓音透着歡俞過後的滿足。
“什麽?”
“我說,我絕對不會理你。”
“然後呢……”
“我發現那個有點難度,所以我想多來幾次,不然你不長記性。”
“不行不行,”陸熙滿臉通紅,使勁搖頭,她是真的怕了他的耐力。
“怎麽不行了?”項辰遠故意誤解,“你說我不行?”
“不是不是,是我不行了。”
陸熙馬上解釋,語氣松軟了下來,卻更像是在撒嬌,“我累了。”
“這才一次。”項辰遠笑。
陸熙咬咬唇,馬上撐住了他的俊臉,“那也不行。”
“為什麽?”
她的臉就更紅了。
項辰遠見狀,心中更是喜歡,唇稍微微揚起,凝着她。
她口幹舌燥,結結巴巴道,“你每次都…都那麽…長時間。”
“嗯?”
他故意裝聽不到,湊近她。
“我說。”她大聲嚷了兩個字,然後,又小聲嘀咕了句,“你太大,我……”
項辰遠忍不住笑出聲來。
“哎呀,你別笑了。”
陸熙更是覺得不好意思了,直捂他的嘴。
他将她壓在身下,吻就順勢落下來,大手也變得不安分。
她低低哀求,“辰遠,別……”
見她真是累了,項辰遠也只能作罷,張口啃了她的鎖骨,癢得她咯咯直笑,他低低道,“晚上再收拾你。”
“我裝睡,或者,我再喝點酒。”
項辰遠捏了她的鼻子,“下次再敢背着我喝酒決不饒你。”
“不敢了。”
她識時務者為俊傑。
……
埋在他懷裏,安全感爆棚,她蹭了蹭他,輕聲問着,“你說,我們都不做措施。”
他撫着她光滑的背脊,勾唇,“你是安全期。”
“可萬一懷孕了呢。”
對于小孩子,她是喜歡的。
甚至有時候她都會想象她和項辰遠的孩子長什麽樣子。
男孩子一定和他一樣帥。
女孩子同她一樣漂亮。
只是,她不知道項辰遠對于孩子的态度是怎樣的。
這也是一直擔憂的。
緊接着,她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自頭頂揚起——
“懷了就生,我還能養不起?”
陸熙便笑了,緊緊摟着他,心裏是無法言說的幸福。
以後,有他,有孩子,她是有多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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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項辰遠也懶得做了,便帶着陸熙出去吃。
陸熙坐在他旁邊,時不時擡眼瞧着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花癡般的笑笑。
男人始終縱容。
手機響了。
他始終沒接。
陸熙便趕緊大獻殷勤地替他拿過手機,賠着笑,接通後輕輕貼在他的耳朵上,那架勢像極了宮裏伺候主子的小奴。
是梁恺打來的。
近距離,陸熙輕易聽得見電話裏的內容。
“項總,比亞的那個項目已經談妥了,需要您回公司具體商量一下合同的簽約。”
項辰遠淡淡地說了句,“嗯,知道了。”
梁恺說了聲是,然後結束了通話。
陸熙愕然。
比亞這個名字她聽過,秦雲雲同她講她們公司正在争取這個項目,是秦延負責的,若是談妥了,秦延在公司的地位便會穩固;
若是談不妥,秦延可能連經理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秦雲雲還對她說,忠天最大的對手就是恒辰,但恒辰貌似對這個項目不感興趣。
當然,秦雲雲想委托她問問項辰遠是否真的不會争取。
陸熙答應,事後,她便問了,當時她記得很清楚,項辰遠說這個項目恒辰可有可無,既然忠天想要就讓給他好了。
但是現在,為什麽他要出爾反爾?!
她看着他的眼,有些憤然,“你當時明明說過的,比亞這個項目對恒辰可有可無,你也知道這個合作對秦延哥有多麽重要,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就因為秦延哥喜歡我?你就要把他趕盡殺絕?”
“對恒辰有利的事我為什麽要放過?”男人的眉梢略有不耐。
她一口一個秦延哥,叫他聽了真的是很不爽。
“真是搞笑,”陸熙冷哼了聲,“恒辰這麽大個集團,這麽個小項目就跟九牛一毛一樣,少了又能怎樣?但忠天不一樣,在你眼裏的小項目,可能對別人來說是關系未來前程的轉折點,你怎麽能這麽無情?”
陸熙真的是生氣了。
如果說這是個很重要的項目也就罷了,但他明明都說了可有可無,雲雲也說對恒辰沒多大影響,
他已經站在了最高處,但還有很多比他站的矮的多的人,他為什麽不能放他們一馬?
聞言,項辰遠的眼神幽暗了,原本柔和的唇角也變得弧度僵硬,“我無情?”
“是,你就是無情,只知道用你的眼光來看別人,卻不懂得換位思考,我讨厭你這麽自私——”
激進的情緒令她開始了口不擇言。
陸熙知道這個時候應該使用懷柔政策來安撫眼前這個男人,但同時她也是個倔強的女人,尤其是面對她朋友的事情上,她知道他是個不好說話的人,但沒想到會艱難到這種地步。
秦延對她真的很好,她上大學時父親生病,都是秦延四處為她借的錢。
原本不接受他的情意,她的心裏已經很愧疚了,項辰遠今天做的事,令她更加的愧疚,還有憤然!
☆、120.120陸熙,別不知好歹。
她實在不想因為她的緣故,害得秦延連工作都沒有了。
男人的眸,緩緩地染上了不悅和嚴苛,眼裏的寒冰似能将人凍住,“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麽?”
如果換做是平時的陸熙,換做是心情甚好的陸熙,她必然會馬上楚楚可憐地摟住他撒嬌,伸手撫平他眉間的川字紋,
告訴他,別這樣,她怪害怕的,那麽他眸底的不悅就馬上會煙消雲散償。
可陸熙此時此刻也像是身處烈火烹油之勢,倔強勁一上來也不管不顧了,咬牙切齒道,
“我沒胡說!我很清醒。項辰遠,我不是你以前的那些情人,我也是有血有肉重情重義的,不是替你暖床的木頭——”
陸熙沒想到,她和項辰遠相處時的矛盾在還沒結婚時終于激發。
源于兩人相悖的性格、成長的不同環境及兩人之間的價值觀。
在項辰遠之前她沒有談過戀愛,在男女真正相處上她沒有足夠的經驗去應對。
長期以來她都是一個人生活,從沒跟哪個男人這般親密過,所以在面對項辰遠的時候她有的只是大概齊的理論标準和模式。
一旦真的是兩人在原則問題上進行碰撞後,她身上的棱角和倔強的性子就将理智取而代之,迅速占領高地。
不得不說她的話是傷人的,以至于令項辰遠的神情驟然轉冷,眉間的川字紋與鼻梁之間所形成的嚴肅是要了命地令人窒息,
擡手捏起她的下巴,手勁不小。
“收回你的這句話,我就當沒聽到過。”
他的瞳仁幽暗吓人,低沉嗓音壓抑着明顯的怒火。
項辰遠從未跟她主動發過這麽大的脾氣,絕大多數情況下因為比她年長幾歲,是讓着她、縱着她的,寵着她的。
大不了他就幹脆選擇沉默,她也沒往心裏去,事兒就過去了。
所以今天的陸熙忽略了男人言語中的警告,雖然,
這是他第一次這般嚴肅警告她。
他的手近乎要捏斷她的下巴,一時間只覺得先是火辣辣的疼,緊跟着就麻木了。
陸熙的口不遮攔源于他對秦延工作上的趕盡殺絕,他又造成了她身體上的疼痛,一時間更來氣了,人一痛就會産生下意識地反抗甚至是主動攻擊,陸熙也不例外,
一把将他的大手扯開時也用盡了全力,尖銳的指甲順着他的脖頸劃了下來,接下來的話更是鋒利,
“少來威脅我!憑什麽每個人都要聽你的?我知道你不喜歡秦延,那我都答應你了以後少同他接觸,你還想讓我怎麽樣?你為我做了很多,但他也同樣為我付出了很多,你這麽做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想過我會有多難堪嗎?”
幸虧他們是在一個包間裏,要是周圍有人,陸熙也是斷斷不會吼得這麽大聲。
她發誓自己不是有心說這番話,但心頭的火太急于用一種毀滅式的武器來爆發,所以一怒之下才口不擇言。
可說出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再也無法收回。
于是。
周遭的溫度随着她這句話的落下驀地降到了冰點。
然後。
她看到項辰遠的脖子上出現了兩道血道子……
早知道昨天就剪剪指甲了。
陸熙悻悻的握着手,盯着他脖間的紅痕,眸間閃過幾分後悔,還有幾分心疼。
剛想開口說點什麽,電話又響了。
梁恺催他盡快回公司一趟。
項辰遠什麽話都沒說,就掐斷了電話。
再看向陸熙時,眼角眉梢最後那麽一點的熱度也沒了,幽暗的瞳仁深的徹底,臉色鐵青,薄唇抿成了冰冷的線條,見此,陸熙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
項辰遠是真的生氣了!
當然,他沒有對她動粗,亦沒高聲怒喝,只是盯着她,昏暗的光亮中他的眼寒涼地駭人,含着冷漠,
他開了口,一字一句從薄唇崩落——
“陸熙,別不知好歹。”
她的心“咯噔”一下。
話畢,他站起身,系襯衫的扣子,白色襯衫的領口蹭了點血跡,是她撓傷的位置,
對于傷口他倒是沒理會,英俊的臉陷入大片的鵝黃之中,依舊寒涼。
周身散發的愠怒都令人退避三舍。
陸熙見他是要走的架勢,心裏自然是又急又怒。
她不想讓他走,卻又憤怒于他剛剛的話——
什麽叫她不知好歹!
情急之下她只能再度選擇言語攻擊!
多年之後,陸熙再想起這一幕感慨頗深。
她覺得女人,不管你是女強人還是家庭主婦,
不管你是開朗大方的,還是內向嬌羞的,
也不管你是高學歷,還是只有小學文憑,
在面對男人憤怒的言語,冷漠的神情,準備轉身就走的那一刻,所有的女人心理都是一樣的。
又着急又生氣。
着急是女人并不想男人離開她的身邊。
生氣的是男人就這麽一走了之連哄勸都沒有。
那麽大部分女人接下來的選擇就會驚人的相似——
對着男人厲聲怒喝。
其實不為別的,只為了能夠引起男人的關注,只為了讓他別走。
當然,這種心境是建立在女人一定是在乎這個男人的基礎之上。
此刻,焦急的心境和倔強不肯低頭的性子,令陸熙的語言攻擊變得跟其他女人沒什麽兩樣——
“我就是不知好歹,我就是蠻不講理,怎麽樣?你現在後悔了是不是?那你去找聽話的女人呀!”
項辰遠正好系完襯衫的袖扣,聽她這般歇斯底裏地低吼後,眼神更似臘月寒霜,再開口時,嗓音極涼,
“好。”
緊跟着拎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拿起車鑰匙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聞言,焦急和憤怒猶若冰與火在瘋狂地較勁兒,又擰成了一股繩沖進了陸熙的五髒六腑,與她的血管攪合在一起,形成了無數個繩索将她捆得死死的。
透不過氣的窒息!
她全身氣得發抖,含着哭腔沖着男人的背影大吼,“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下一秒是項辰遠用力甩上房門的巨響。
包間的門被他“砰”地一聲關上,力道大得近乎能将整幢樓震塌。
沙發上的抱枕統統被她砸在了門板上。
奈何,男人的腳步聲還是漸漸消失。
…………
一切都安靜下來了。
牆壁上的鐘表在一格一格地跳動。
包間裏只剩她一個人。
像是一場歇斯底裏的戰争現場,又像是沒發生過什麽似的。
但陸熙是那麽清晰地記得發生了什麽事情。
空氣中還殘留着他清冽的氣息。
項辰遠是真實來過的,而她也那麽真實地與他大吵了一架,接着他離開了,看都不看她一眼,連同殘留在空氣中屬于他的氣息都在漸漸轉淡。
他走了。
是真的走了。
她甚至已經聽不見門外有任何的動靜了……
陸熙心中升起一陣悲恸,淚水沿着眼眶就跌了下來。
她雙臂環膝,哭得像個孩子。
偌大的包間,陸熙甚至都能聽見自己哭泣的回音。
她無法去壓抑內心的焦躁不安。
她不知道項辰遠會去哪兒。
或許會回公司,又或許他真的一氣之下去找其他的女人?
一時間她哭得更兇,心中升騰起難以言喻的恐慌。
因為她發現,如果不選擇打電話找他,除了公司之外,她竟然連他能去的地方都不知道。
維系她和他聯系的似乎就只有電話和公司。
如果有一天他電話打不通、公司裏他又不在,
她該去哪兒才能找到他?
去賓館嗎?!
☆、121.121他和她,怕是沒戲了。
她從沒見項辰遠這麽生氣過。
從來沒有。
就算是今早上不理她也不像剛才那般生氣償。
冷得像冰,寒得陌生撄。
他不像其他男人似的暴跳如雷,亦沒有對着她大呼小叫,卻用了他一貫不近人情的方式來宣告他的怒火和不耐。
他看向她的眼神,
是能讓人涼到骨子裏的冰冷。
他是開始厭惡她了吧……
或許很早就厭惡她了。
連她自己都厭惡自己了。
那麽刁蠻,那麽無理取鬧。
是她忘了,她忘了憤怒時所說的話就像是一把雙刃劍,傷了他的同時也傷了自己。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走得遲緩,卻從未停下腳步。
也不知過了多久,總之當陸熙終于能站起身來的時候,她的雙腿都已經麻嗖嗖地不能動彈。
在包間又呆了一會兒,陸熙才開門出去。
秋風呼啦啦地從四敞八開的大門闖了進來,吹得她長發飛揚。
她聞到了深秋的涼,每呼吸一口,肺部心髒,都脹着寒。
來來往往的人,車輛,如馬如龍。
陸熙不由想起了朱自清《荷塘月色》裏的一句話:
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麽也沒有。
那個家,她或許回不去了……
陸熙叫了輛計程車,去了附近的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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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的燈光依舊刺眼,已經十六點了,這是項辰遠下午回公司後的第五個會議。
大家都很不理解,明明和比亞都談妥了,比亞的條件也很好,可項總卻放棄簽約,最終選了個條件不太好的嘉形??
真是搞不懂項總是怎麽想的。
……
會議桌主席位上,項辰遠面無表情地翻看品牌部上交的規劃文件,白色襯衫領口下是若隐若現的抓痕,很細的兩道,卻足以引發衆人的暧昧猜想。
但彙報者當然不敢浮想聯翩,見項辰遠在看到第三頁時眉頭皺了皺,聲音頓時矮了一截,語氣開始了小心謹慎。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時項辰遠便将手中的文件直接甩到了彙報者面前,紙張稀裏嘩啦響得人心發慌,彙報者一下子就懵了,止住了話。
項辰遠身子微微探前,雙臂搭在會議桌上,雙手交叉,幽暗的眼連同他眉間的川字紋,暴露出他極大的不滿和不悅。
“這就是你整整一上午做出來的東西?”
他反問,不是咆哮的聲音,是近乎水般平緩,卻出了奇地令人不寒而栗。
彙報者大氣不敢出一聲。
梁恺在旁也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項辰遠,這一看着實暗驚了——
Boss是極少這麽怒火外露的人,今天他是真動怒了。
“對不起項總,我、我再重新做,我——”
“你來接這個項目。”
項辰遠沒理會那人的解釋,語氣冰冷地命令了另一位負責人取而代之。
那位負責人咽了一下口水,連連點頭,“項總您放心,我一定會做好。”
“保證的話我不想聽,我只看結果。”項辰遠毫不留情,一針見血,“記住,別再浪費我的時間讓我看到垃圾文件!”
負責人趕緊點頭。
而原來的那位彙報者早就一臉慘白。
項辰遠這時轉頭看向梁恺,“通知人事部那邊。”
梁恺明了,點頭。
“散會。”
話畢,起身便離開了會議室。
整個會議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中,令人不安。
先前那位彙報者額頭都冒出了冷汗,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看向梁恺,戰戰兢兢,“梁助理……”
梁恺看着他,目光如項辰遠一樣沉靜,不起絲毫波瀾,靜靜地告知他的命運,
“等會兒到人事部去辦理離職手續吧。”
彙報者臉如死灰。
其他人也倒吸了一口氣,二話沒說趕緊抱起各自的筆記本電腦,離開會議室各忙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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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恺抱着一大摞文件走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項辰遠正靠在軟椅上閉目養神,他知道這麽短的時間內他不可能睡着,他眉間還在緊蹙。
原本他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
但剛剛他出會議室,接到了陸熙的電話。
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啞啞的,透着濃厚的鼻音,一聽就知道哭過。
然後,她讓他轉告項辰遠她回家了。
梁恺聽得一頭霧水,家?什麽家?
陸熙有氣無力的說了句,老家。
梁恺還想問些什麽,對方已經挂了電話。
精明如他,從項辰遠鐵青的臉色,從陸熙沒頭沒尾的話,他想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
默默地将文件放到辦公桌上,又安靜地磨了杯咖啡,放到茶幾上後,他看着他的側臉輕嘆,“跟陸熙吵架了?”
項辰遠閉着眼,沒說話。
“兩個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床頭吵床尾和,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和雲雲還經常吵架呢。”
項辰遠繼續閉着眼,不搭理他。
梁恺:“……”
見他把他當透明的,梁恺幹脆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清了清嗓子道,“那什麽,剛才陸熙給我打電話了。”
項辰遠睜眼。
見狀,梁恺憋着笑,陸熙可真真是這鐵漢的軟肋,一提到她,他就不淡定了。
項辰遠看向他,挑了挑眉,“她說什麽了?”
“她讓我轉告你,她回老家了。”梁恺幽幽道。
聞言,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只是那對英挺的眉微微擰緊,便一直保持着這樣一個微皺的狀态,默然不語。
梁恺沒再多說什麽,靜靜地坐在一旁。
過了足足有五六分鐘的樣子,梁恺才嘆了一口氣,“你很少這麽動怒。”
他是個嚴苛的上司,所有恒辰的員工都知道項辰遠在工作上近乎不近人情。
但他的嚴苛體現在對工作的質量上,他從不會像今天似的直接在會議室裏發火動怒,雖說有可能是方案真的有問題,但像剛剛那麽不耐煩過還真是屈指可數。
跟在他身邊多年,梁恺自然是發現了他的情緒反常。
實話說,一開始的時候,他非常不理解項辰遠為什麽會看上陸熙,還把她寶貝的不得了。
僅僅是因為她長得漂亮?
但這年頭長得好看的多得是,多少名媛淑女,貴族公主任他挑,可他怎麽就看上陸熙了呢?
後來,他親眼看到這個男人眉眼真真切切所流露出的溫柔和寵溺,才懂得——
這個從未對哪個女人動過心的男人遇上了他的真愛。
在梁恺眼裏,此時此刻的項辰遠就像是個挫敗的小孩兒,他會用泰然自若的态度面對其他女人,但惟獨這個陸熙是他辦不到的,否則他怎麽會這麽折磨自己?
倚靠在軟椅上的男人始終沒說話,像在沉思,但看得出他是真的累了。
梁恺在旁邊看着他,無奈搖頭,這麽個驕傲的男人都折磨成這個樣兒,可想而知陸熙該多憔悴了。
…………
…………
下午5點,陸熙乘坐的動車開動了。
從A市到B市,路途遙遠,即便她坐動車,也需要将近4個小時。
跟學校請了長假,什麽行李都沒拿,渾身上下只有一部手機,錢包裏還有幾百塊錢。
她買的是二等座的票,目前旁邊沒有人。
陸熙窩在最裏面的位置,時不時低頭看看手機。
那個男人一個電話都沒打,消息都沒有。
皺皺眉,眼眶又有些酸。
這次,他和她怕是真的沒戲了……
☆、122.122為一張臉,養一身的傷
呆呆的看着窗外疾馳而過的景色,突然,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
陸熙一哆嗦,趕忙接起。
“喂?撄”
“小熙啊,告訴你個好消息。償”
是秦雲雲。
她的眼底閃過幾絲失望。
努力擠出笑容,語氣盡量自然,“什麽好消息?”
“比亞的那個項目我哥談妥了,其實吧這次比亞提出的條件真不錯,哪個企業都盯着這塊肥肉,原本比亞都打算和恒辰合作了,誰知恒辰又突然放棄簽約……”
陸熙聽了徹底驚呆。
她壓根沒想到項辰遠會放棄簽約,這完全是出乎她意料的事。
是因為她嗎?
他應該還是在乎她的對吧……
挂了電話,陸熙又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他的電話,也沒有任何消息,她不由得懷疑是不是他手機壞了?
或者,他在忙?
還是,他在等她給他打?
那她打了又能說什麽呢?
算了,還是再等等吧……
嘆了口氣,目光轉向她正前方的小屏幕,正在播放林俊傑《修煉愛情》的MV。
該MV以動漫的形式呈現,是林俊傑心中獻給在MI185空難中的遇難者,更是獻給在此次事故中遇難的自己最親愛的朋友。
其實兩人的關系不只是朋友,女生是深深地喜歡着他,每天送早餐到家門口,但他沒有辦法接受對方的心意,當他在女孩的遺物中發現自己的照片時,才知道原來對方一直把自己的相片随身攜帶,不難想像這段往事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遺憾。
這個MV她看過多次,每看一次都會淚流滿面……
修煉愛情的心酸
學會放好以前的渴望
我們那些信仰要忘記多難
遠距離的欣賞近距離的迷惘
誰說太陽會找到月亮
別人有的愛我們不可能模仿
修煉愛情的悲歡
我們這些努力不簡單
快樂煉成淚水是一種勇敢
幾年前的幻想幾年後的原諒
為一張臉去養一身傷
………
為一張臉,去養一身的傷,還真的是呢……
陸熙蹙了眉,接着看向窗外,只是那手機被她握得更緊了。
………
也不知過了多久,動車行駛到下一站的時候,陸熙感覺旁邊多了些重量。
驀地側身,下一秒,又失落的轉過身來。
是個陌生的男子。
不是她期待的那個人。
他沒有項辰遠帥,也沒有項辰遠身上的清冽好聞的氣息。
陸熙朝裏面縮了縮,阖了眼,眼角有淚滑過。
她真的好想他……
好想窩在他懷裏,好想他涔薄的唇溫柔地親吻她的額頭,好想他咬着她的耳低低的蠱惑她:說你愛我……
好想好想,好想他的一切。
愛情,真是折磨人的東西……
………
因為心裏有事,她閉着眼,卻怎麽也睡不着。
也不知停到哪個站了,窗外天色已大黑,濃郁的讓人看不清晰。
陸熙看了看手機,都7點多了,還是沒有他的電話……
眼眶又酸了,使勁吸了吸鼻子,又把淚憋了回去。
這一站,剛剛那個陌生的男人下車了,她的旁邊又坐了一個不同的人。
在看清來人時,陸熙怔了一下。
竟是梁恺!
“你怎麽來了?”
陸熙輕聲開了口,長長的睫毛微顫,唇角微揚時,美麗的瞳仁處也似有光亮徜徉。
言外之意就是,項辰遠沒來嗎?
梁恺覺得項辰遠要是聽了,怕是心都被揉碎了,聽得出陸熙聲音的憔悴,一如她眉心之間的,她相信這樣柔弱的女人是項辰遠無法抗拒的,如果他能看見,可能早就繳槍投降了。
這一刻梁恺倒是明白了項辰遠的心思。
那麽個成功男人,早就習慣了在商場上呼風喚雨,這種驕傲促使他拼命想着要在男女關系中也占據主導地位,那麽他寧可背後怎麽樣也不想現在面對陸熙。
因為一旦面對,怕是他早就忍不住抛了架子。
“項總他,不放心你一個人。”
那他呢?放心不下她為什麽他不來呢?
這些話陸熙很想問,但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咬咬唇,又脫口——
“他……還好嗎?”
她真的很想他,尤其是現在。
梁恺回答地直截了當,“不好。”
陸熙一驚,擡眼看着她,長發從臉頰掃過像是微涼的風吹過心頭,“他怎麽了?”
燈光下,女人簡單的長發披肩,額頭光潔飽滿,黛眉輕染,眼睛的美,美就美在瞳仁與眼白處的黑白分明,許是黑發襯托的緣故,她的肌膚顯得極為剔透,那麽她的瞳仁就會被襯托得格外漆黑,如夜闌的顏色,眸底深處流轉的光就恰似夜空中的煙火,美不勝收。
梁恺心裏也不由深深感嘆,難怪項辰遠會被她所折服所吸引。
陸熙生來一張很好看的鵝蛋臉,很少有女人能夠在不整形的情況下生得如此标準的鵝蛋臉,這種臉型不用擔心配什麽發型的問題,因為無論她是長發、短發、披散或者束起,哪怕只是随手将長發挽在腦後,也會令人覺得是一種精致的美。
她是側對着光,因此光線打在她的鼻梁骨時是令人驚嘆的挺直線條,這鼻梁完美地不需要打所謂的高光就能突顯臉頰的立體輪廓。
唇是櫻花的顏色,只是微微一抹的淺紅,被她細細的貝齒輕輕一咬,瓷白的齒陷在柔軟的唇瓣,便沿成了淡淡的粉。
梁恺這麽看着,就在想,也難怪一向對女人不多加關注的項辰遠也為之傾倒,怕是個男人看到陸熙這樣的美女都會多看兩眼。
男女之間的相處,誰說外貌不重要?
倒不是必須得要求對方多麽英俊潇灑或美若天仙,但第一眼目測必然是舒服的,才會有繼續交往下去的谷欠望。
更何況這倆人的顏值都是爆表的。
頭一次梁恺的心裏升起一股憂慮,不知怎的他怕這兩個人分開。
明明就是相互關心的,卻誰都不走到對方面前親口說出擔憂。
唉……
無奈搖頭道,“你也清楚他是個要求嚴苛的人,平時的工作壓下來就令人透不過氣,現在更好了,下午接二連三的開了5個會,還在會議室發了火,簡直會要了人的命。”
這是陸熙第一次聽到梁恺在抱怨,能令這麽一個兢兢業業的助理都有異議,看來這項辰遠真心是過分了。
不過聽到這番話最多的是心疼,連着開那麽多會議,他不累嗎?
黛眉輕輕蹙起,心疼的感覺像針紮的似的。
“比亞,他放棄合作了是嗎?”
“是啊,”梁恺輕嘆了口氣,“陸熙,我能跟你說幾句心裏話嗎?”
陸熙轉過身看着她,點頭。
“恒辰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堅不可摧,它也會有資金周轉困難的時候,也會有生意虧損的時候。項總他一個人要顧好這麽大的一個公司,就要考慮到方方面面,顧全大局。有的時候他是不近人情,但生意場上就是這樣,以利為友,強者為王,優勝劣汰,哪有那麽多的情意可講呢?”
陸熙斂下眼眸,呼吸有些急促。
“原本恒辰是不打算和比亞合作的,但這次比亞開出的條件真心不錯,項總放棄了簽約,選擇了嘉形,公司的很多員工都不滿,這不明擺着到嘴的肥肉讓給別人了麽?”
“甚至于,董事局裏有的人開始對項辰遠施壓。恒辰是他一手做起來的不假,但公司不是他一個人的,他還要顧及股東的利益,做錯了一個決定,都可能會令那些虎視眈眈主席寶座的人有機可乘。”
☆、123.123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陸熙心開始狂跳,如同翻了江,倒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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