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她知道梁恺沒必要在她面前替項辰遠說好話,也知道,項辰遠那個性子的人,其助理也會是有一說一的人。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梁恺的這番話,這番利害關系是她所料不及的撄。

生意場的險惡她不懂,她只是用她單純地看法來衡量項辰遠的決定,殊不知,他在這個位置要承受多少壓力償!

不是他自私,是她太自私了——

舔了舔唇,良久後才壓着心頭的悸動道,“是我不對,我不應該以我的想法和習慣來要求他,我知道這次比亞的事令他為了難。”

“沒關系,這點小事項總應付得來。”梁恺從容淡定,“你知道項總的心意就好。”

陸熙點點頭,終于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那他,昨天幾點回的公司?”

想了想,陸熙還是問道。

“一點五十左右,”梁恺想了想後說道,“怎麽了?”

“哦,”陸熙點頭,“沒事,就随便問問。”

其實她還是在意項辰遠那句“好”。

她是真的怕項辰遠去找其他女人。

但潛意識裏又是相信他的。

而梁恺的話無疑是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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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辰遠離開的時候,是下午一點半左右,以項辰遠的持久和耐力,十幾分鐘他是不可能結束的。

一顆心終于放回肚子裏。

………

………

梁恺在車上待的時間不長,到了下一站就下車了。

陸熙才明白他是為了工作,陪她只不過是借口。

看了看手機,8點了,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家了。

手裏攥着手機,腦海中全都是梁恺剛剛的話。

項辰遠……

她更是想他了。

想他的樣子。

想他的聲音。

想他哪怕是他微微蹙眉時的魅力。

她不知道其他情侶在争吵過後冷戰意味着什麽,

也不知道當兩人都選擇緘默,互不通電話,互不發信息,是不是時間一長就相當于分手?

若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她必定會說——

如果是相愛的,主動一點又何妨?

可偏偏這種事落在她身上後腦子就短路了。

她始終拉不下臉主動示好,只能遲遲地看着手機發呆。

所以她在經歷過後了才明白這麽一個道理:

女人,在面對別人的感情時都是專家,在面對自己的感情時都是傻瓜。

陸熙捏着手機,她不想當傻子,特別是在梁恺說完那番話之後。

他明明都因為她妥協了,她為什麽不主動一點呢?

——

手指按下撥號鍵的時候忍不住顫抖,是心髒狂跳引發的顫抖。

這個號碼,這個名叫“WULI項先生”的備注,在她腦海中翻騰不下數百次,分分鐘都在她眼前亂晃。

而梁恺的話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使她那顆沒用的,卻在努力證明着自己存在的自尊心,瞬間灰飛煙滅。

按下撥通鍵的瞬間,她的心髒都已經跳到了嗓子眼裏,卡得她快要窒息。

手機靜靜地貼在耳朵上,她聽到的不僅僅是漫長的滴聲,還有聒噪不安的心跳聲,

與電話中等待的聲音攪合在一起,相互拉扯着撞擊着她的耳膜。

突然,心跳聲像是停滞不動了!

電話另一端接通了。

當項辰遠低沉的嗓音通過電波鑽進她耳朵裏時,她只覺得停滞的不僅僅是心跳,還有大腦的運轉,倏地空白一片。

指尖都在顫抖。

那邊“喂”了一聲後就沒再出聲,保持了沉默。

陸熙的這邊有那麽幾秒鐘的空白檔。

她忘了他或許在開會,或許在忙,等思維和理智全都跑回來時心裏暗惱沒有事先問清楚梁恺。

“那個……”

好不容易擠出了點聲音,小小的,糯糯的,又像是受驚的小鳥,“你在忙嗎?要不……你先忙……呢。”

“不耽誤,說吧。”

他的聲音堅決平靜。

陸熙很想告訴他,她想他了。

很想跟他說,咱們和好吧,你別生氣了。

很想跟他說,她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沒有他的滋味她很難受。

很想告訴他,她恨不得馬上就見到他撲到他懷中……

可,落在唇齒上的話就變成了:

“其實,也沒什麽,比亞的事我知道了,我、我就是想謝謝你。”

潛意識中她認為他在開會,在忙,這番話現在說出來很不是時候。

“嗯。”他那邊又是惜字如金的一個回答。

陸熙有種錯覺,似乎看到了他眉宇間仍舊是緊蹙的嚴肅和冰涼的目光,一時間膽怯了。

他的态度如此冷淡,令她不知所措了。

她咬着唇,沒再說話,他也沒開口。

足足有半分多鐘的時間,兩人通過電波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聲,還有,

窒息的沉默。

最終還是項辰遠開了口,聽不出絲毫情緒上的波動,“還有別的事嗎?”

有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疏離和冷漠,

她目光失落,使勁咬了下唇,“沒了……”

那邊,直接結束了通話,連一句結束語都沒有。

手機裏傳來“嘟嘟”的忙音。

陸熙呆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是他挂斷了電話,一時間心頭倍感委屈。

這算是什麽情況啊?

他這般強勢冷漠,怎麽看都沒有要和好的趨勢啊。

手機從指尖滑落,跌在了椅子上,不消說她都能想象到項辰遠剛剛接電話時的樣子。

怎麽辦,,,

她會不會再也見不到他溫柔的模樣了??

陸熙耷拉着頭,雙眼盯着自己的鞋尖兒,鼻腔有點發了酸。

正打算移眼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雙男士皮鞋,光潔锃亮,第一個閃過腦中的念頭就是項辰遠來了,驚喜擡頭,

豈料對上的是動車工作人員的目光。

她眸底的光由驚喜轉為黯淡。

“小姐您好,今天我們和諧號動車有個活動,恭喜您成為幸運兒中的一位,麻煩您跟我來商務艙一下。”

陸熙有氣無力的搖搖頭,“抱歉,我不想參加。”

“小姐,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希望您能配合我們一下。”

小夥子再三邀請,陸熙實在是不好意思再拒絕了,便起身跟着他往商務艙走。

——————————————————————

偌大的商務艙一個人都沒有,工作人員帶她到了一個位置。

桌上擺放着豐盛的晚餐,一看,竟全是她愛吃的。

工作人員說這些全是為她準備的。

陸熙愣愣的坐下,原本沒什麽胃口的,但食物的香味一陣陣刺激着她的味蕾,陸熙便不客氣的吃了。

旁邊還擺放着她最喜歡的茉莉花。

商務艙的座椅很是舒服。

空氣中浮動着淡淡的花香,陸熙覺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吃完飯,工作人員給她收拾後,微笑着告訴她稍等片刻,然後就離開了。

陸熙一頭霧水,傻愣愣的坐在那,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突然,她聽到有腳步聲,擡頭一看,身子驀地僵住了,一時間再也移不開眼。

英俊的男人,身影颀長結實。

盡管剛才腦子裏全都是他的影子,可真正見了他還是如同初遇般的驚豔悸動。

他着實是個讓女人無法不瘋狂的優質男人。

他一步步沉穩地走過來,目光沉定地落在她身上時,陸熙只覺得這一刻——

心髒都跟着飛了出去。

☆、124.124只想緊緊抓住眼前的光

好似一幕慢動作的電影畫面。

只有他沉靜如月。

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了她的心口上償。

她忘了動,亦忘了收回目光,只覺得暖徐徐流淌心底深處,填補了因這思念所滋生的蒼冷和孤寂撄。

從這一刻見到了他,

陸熙才知道什麽叫做芸芸衆生的相遇相識。

如果此生沒有遇見項辰遠。

如果此生她就這樣與他擦肩而過。

如果此生他和她不會重逢。

那麽她這輩子會不會平淡如水?

人生是場沒有回頭路的旅程,她無法去想象。

但既然上天安排了她與他的相遇,那麽她就不願失去。

因為愛過項辰遠這樣的男人,她難以想象再去與其他男子相處會怎樣。

想念和重逢時的喜悅激動彙集成河,交織在了她的眼。

她想對着他笑,可唇角的弧度如同固化,神經也死掉似的一動無法動,她想對着他從容地打個招呼,可張口,

只有空氣的流動,無法聽見自己的聲音。

直到男人在她面前站定,直到周遭的空氣都浮動着他淡淡清冽的氣息,她才驀地反應過來,漸漸地,眼眶紅了,唇角卻笑了。

她等到了,終于等到了他來。

她就知道他還是在乎她的。

男人的臉頰被燈光籠罩地愈發清晰英挺,他就那麽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她眼前,近在咫尺,他的氣息如此地清晰,甘冽得好聞。

一時間她忘了起身,只剩下仰着頭,紅着眼看着他。

項辰遠也十分安靜地站在她面前,眸底波瀾不驚。

足足有半分多鐘,項辰遠才低低說了句,“等我一會。”

陸熙心一咯噔。

呆呆的望着男人離去的背影,好半響,她才反應過來。

心裏開始打鼓。

他這是什麽意思?

他要去哪?

還會回來麽?

一會是多久?

夜色濃如墨,無數的疑問夾雜着焦慮,充塞着她每一個細胞。

陸熙不安的望着他走的那個方向,感覺一分,甚至一秒,都過的如此的漫長。

終于,也不知等了多長時間,她再也等不及了,幹脆沖出了商務艙……

她的目光開始在偌大的空間搜尋,迷惘而焦急。

真的,她害怕看不到那道令她心心念念的颀長身影,該死的害怕!

可緊跟着,當她的目光掃過前方那道欣長的身影時,猛地顫了一下。

她和他之間,隔了幾米多遠的距離,卻令她覺得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這裏彙聚了太多目光,車廂裏那麽多人都盯着她看,但陸熙覺得她都看不見了了。

就只有他,她的眼裏只有他。

遠遠地,他側對着她而立,偌大的空間,來往的身影中,就只有他是靜止的。

他還穿着今天上午她替他選的西裝,剪裁得體,看似簡潔卻又那麽吸人目光,那麽遺世,那麽鶴立雞群。

站在他旁邊的還有其他人,從穿着看應該是動車的管理人員之類的人,除此之外還有陸熙見過的那位帶她到商務艙的工作人員。

他們正在談話,有個比他矮了一頭的胖胖的男人在說,态度看上去很恭敬,而他在傾聽,英俊的側臉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變化,一如既往地淡泊疏離。

應該是有萬束的光都籠罩在了他身上,否則陸熙怎麽會覺得就他自己那麽耀眼?

那個胖男人不知說了什麽,他的眉頭有那麽一瞬地微蹙,薄唇動了幾下,應該是開口說了話,于是那人連連點頭,

緊跟着那個工作人員在旁也開口了,也不知是他呆萌的表情,還是他真的說了什麽令項辰遠開心的話,總之,

他眉間的嚴肅松緩了,唇際隐隐上揚了一絲弧度,又開口說了句話。

因為距離,陸熙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聊什麽,但當她看見他嘴角上揚的那一刻,好不容易忍下的淚意驀地鋪滿了眼眶。

眼淚虛化了他的身影,只覺得前方是白亮一片。

便用力眨眼,盡可能去看清他的身影。

因為她害怕這種太過真實的虛幻,怕自己是做夢,怕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不過就是夢一場。

可就算是夢,她也有追逐的權利不是嗎?

如果真的就是一場夢,她在夢中肆意妄為一次又如何?

這樣想着,陸熙不管不顧地沖了上去。

周遭工作人員和車廂裏的人員驚駭的目光都不重要了。

那些所謂的面子,所謂的自尊也不重要了。

這一刻,她只想緊緊抓住眼前的這道光。

——

正在跟工作人員談事情的項辰遠,眼睛的餘光不經意睨到了一絲異樣,剛轉臉,只看到一團防不勝防的“東西”沖着他這邊過來,錯愕間,這團“東西”已撲到了他的懷裏,

腰,驟然被兩條細嫩的手臂摟個瓷實。

身邊的兩位人員吓了一跳,驚愕間第一個念頭就是動車裏闖進了瘋子來***擾他們尊貴的乘客,剛準備呼叫保安時卻見項辰遠伸手做制止狀,

周遭的人也紛紛回頭張望,看着一位英俊沉穩的男士被披頭散發的不明物體熊抱的震驚場面。

項辰遠愣住半空的雙手很快有了反應,只覺得懷中軟綿綿的一團,低頭看過去,長發下的小臉已被淚水打濕。

剛想伸手将她拉開,她卻迫不及待開口了,只是泣不成聲,“辰遠,是我不好,我不該口不擇言的……你不要…去找別的女人好不好……”

這怎麽看都像是一幕順着正常邏輯發生的橋段。

于是乎,在衆人眼裏,淩亂不堪、披頭散發的陸熙就是那只用苦肉計纏着高富帥項辰遠的麻雀,那只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

最起碼,不知情的人見到這一幕都會這麽想。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淡漠嚴苛的高大男人,在聞言懷中女人的話後,眼角眉梢放柔了。

微抿的薄唇也溫和了原本肅穆的弧度。

他站在原地沒動,任由她摟着自己,也任由她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襯衫。

就這麽一動不動地低頭看着懷裏的她。

而陸熙,并沒擡頭看見項辰遠此時此刻的表情,她只是一味地摟緊他,手指死死攥着他的襯衫,像是溺水之人終于抓住安全浮木。

他的體溫。

他的懷抱。

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令她的情感在瞬間崩盤,眼淚也在瞬間肆意。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麽狼狽。

尤其在公共場合下,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她的行為無疑像個失去理智的失戀女人,在苦苦地哀求着心愛的男人。

可是愛情,真的是折磨人的妖精,它會徹底粉碎你的高雅,徹底擊垮你的驕傲。

——

良久後,男人才低低開口,嗓音在她頭頂揚起時,略帶無奈和壓抑,“熙兒。”

他輕喚了她的名字,窩了她的心,于是乎,眼淚更下如決堤洪水般。

在旁的工作人員真心是看不下去了,周圍看熱鬧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甚至有的指指點點。

其中一位便上前遲疑道,“項先生,您看這大庭廣衆之下的……”

經理沒說完的話像是一座警鐘,倏地驚醒了陸熙委屈朦胧的情緒。

下意識地,她松開了摟緊他的雙手,耷拉到身體兩側又覺得尴尬,重新握在一起緊攥着。

她也不敢再看他眉梢的嚴肅,低着頭,緊緊咬着唇。

項辰遠沒理會他的話,而是目光柔和地打量着眼前這張梨花帶雨的小臉。

但是陸熙不可以不在意了。

正如工作人員說的,這是大庭廣衆之下,這是公共場合,縱使她抛了尊嚴不管不顧,那麽他呢?

☆、125.125只要在意我一人就行

當她哭喊着将他摟住時,其他人該怎麽看他?

如果只認為她是自作多情也就罷了。

她最怕的是他會受到口誅筆伐。

陸熙恨不得時間可以倒回償。

如果真可以這樣,她寧願就坐在那裏靜靜地等他,而不是急不可耐的沖出來。

不過,項辰遠壓根就不在乎。

二話沒說将身上的外套脫下,緊跟着裹緊了她,絲毫沒理會周遭異樣的眼光,手臂一收便将她打橫抱起,朝商務艙的方向走去……

————————————————————————

燈光映亮了項辰遠的臉,他将她放到座椅上,居高臨下一瞬不瞬地凝着她,而她的臉輕輕仰起,褪去了驕傲的面具,美目盡是等來他的喜悅和激動。

她的眸光撞疼了項辰遠的心口,他微微蹙起的眉峰看似嚴苛,眸底剛剛激動的光也悄然斂了去,再開口時嗓音壓抑,隐約的好似呵斥,又好似心疼,“不是叫你在這等我嗎。”

陸熙不知道為什麽他蹙眉了,心頭的激流如同拍在了石頭上砸開萬朵水花。

舔舔唇,看着他的眼有些無措,可憐巴巴的道,“我,我害怕你走了。”

他是生氣了吧……

是的,他應該生氣。

在衆目睽睽之下,她是如此的胡鬧和任性。

項辰遠見她這個樣子終究還是不忍了,幾秒後終于妥協,語氣雖是苛責,卻放輕了不少,“手機是用來擺設的嗎?”

“當時手機…在我包裏,我怕你走了,所以想都沒想就跑出去……”

陸熙心裏動容的很,表面裝得更如同小動物似的憐人,“我真的怕……”

男人眉間舒展,勾勾唇,看着她,良久後嘆了句,“你呀……”

更多的無奈了。

陸熙驚奇地看着他,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好半天問,“你笑了耶~是氣消了嗎?”

“誰說我氣消了?”

項辰遠突然收斂了笑,目光又轉為嚴肅。

陸熙的氣焰頓時矮了一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腳尖,嘴巴張了張,艱難說了句,“我都知道錯了,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衷,是我……說的太過分了……”

“你也知道自己說的很過分?”項辰遠挑了挑眉,薄唇微抿,“要是把你當成暖床的,我就不會忍了那麽久。”

天知道他有多生氣,恨不得掐死她!

暖床的木頭,虧她說得出口。

他那麽真心實意的對她,處處考慮她的感受,她倒好,

為了另一個男人,說些傷人的話來激他,字字句句挑戰他的底線,真是他把她慣壞了。

陸熙咬唇,幹脆伸手摟着他的脖子,“我,我當時腦子是昏了,我真不是有意這麽說的,要是,要是下次我再口不擇言的話,我就任你處置還不行嘛。”╭(╯╰)╮

“好,這是你說的。“

項辰遠差點又被她逗笑,但忍住了,眼角眉梢依舊沉肅,語氣惡劣道,“陸熙,以後你要是再像今天這樣,為了別的男人惹怒我,你就乖乖等死吧!”

他從未用這種近乎孩子般野蠻的語氣跟她說話。

一直以來他教訓她都像是在訓女兒似的,而這次,他教訓的話絲毫沒有道理,沒有說服力,更像是個氣急敗壞的孩子在無理取鬧。

陸熙愕然地看了他好半天,才哼哧了句,“那你也要答應我不許找其他女人!如果你背叛我的話,我就,我就去夜店來個一夜情,跟別的男人——唔!”

接下來的話被項辰遠突然落下的唇給堵住了。

他的吻突如其來,卻又像是等待了太久太久似的,她只覺得腰間的手臂充滿力量,緊緊箍着她,近乎要将她壓進他的身體裏一樣。

男人的吻近乎蠻橫霸道,像是發洩胸腔所有的焦急、憤怒、壓抑等等的複雜情緒,急切地碾開了她的唇,撬開了她的齒,舌與她的相交相纏,兩人的呼吸如藤蔓似的教纏交織在一起。

火熱而炙熱的吻,迷亂了陸熙的感官,她覺得項辰遠是一記毒藥,讓人嘗了能上瘾。

這種藥烈性不大,慢慢的侵襲你的感官,可一旦接受,便爆發他隐藏的烈性,讓你谷欠罷不能。

連她的口腔裏都有甜甜的味道了,連同他的氣息,混合着男性剛烈的氣息。

熟悉的氣息令陸熙紅了眼,很快又收不住想哭的谷欠望,眼淚順着緊閉的眼角就滑落了下來。

然後,她覺得項辰遠的吻變柔和了,薄唇輕掃她的唇角,再落下,舌尖從她的唇瓣輕柔滑過,又挑得她的舌翩翩起舞。

缱绻的吻,由着她的唇,又溫柔地落在了她的眼,然後憐惜地吻走她的淚水,深深引起她心底最清晰的愛戀。

那樣浮浮沉沉間,卻依舊能感覺到他對她的呵護。

良久,男人才放開她,低頭,額頭與她相抵,“我不會允許別的男人碰你的。”

陸熙便笑了,深吸一口氣一下子撲到他懷裏,如賴人的貓兒似的蹭了蹭,

“我也不允許別的女人碰你。哼。”某人不甘示弱。

項辰遠再也無法壓抑對她的渴望,緊緊将她摟在懷中,結實的臂彎近乎将她勒疼了。

“比亞的事我這麽做,只想讓你知道,以後你就不欠他什麽了,商場的事你不需要去愧疚去自責,”他箍住她的後腦,眼神堅定,“你只要在意我一人就行。”

陸熙一怔。

她當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誰。

商場上的事她本來就不想再參與了,生意爾虞我詐她不懂,更何況,一方是她的愛人,一方是她的朋友,她這天平實在不知往哪傾斜。

但不得不承認,項辰遠這次的舉動還有這番話真的是降低了她的心理負擔。

她對秦延的那份愧疚微乎其微了。

項辰遠這男人,無疑太會征服一個女人的心了。

抽了抽鼻子,“知道了,項先生,我腦裏、心裏想的全是你,做夢也只會夢到你行了吧?”

項辰遠失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臉道,“傻瓜。”

“你才傻呢。”╭(╯╰)╮

這一刻如夢幻般不真實,陸熙很怕只是一場夢。

于是,暗自掐了自己一下。

疼。

這不是夢,項辰遠就在她面前,吻着她摟着她。

真是太好了。

她的臉頰貼着他的胸膛,嚴絲合縫地,陸熙聽得到他的心跳聲,與她的心跳頻率是一樣快的,咚咚地直擊自己的雙耳。

“嗯,我是傻,才會為了某人放棄簽約,為了某人買了所有商務艙的票。”某人沒好氣的說。

他離開後,他以為陸熙會打電話,開會的期間手機被他捏在手裏,近乎要捏斷了。

他想得很清楚,只要她打來電話,哪怕什麽都不說,只要是她打來的,他就會二話不說去找她,可是,他等來的卻是她回家的消息。

派人查了她的動車號,沒辦法,他只得先坐私人飛機到最快的站點等候,生怕錯過她。

晚上,他終于接到了她的電話,當屏幕上閃爍着她的名字時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激動。

但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在電話裏只是謝謝他?

她不想他嗎?不和他認錯嗎?

如果不是他對比亞這件事上松了口,她是不是連電話都不打?

有那麽一刻,項辰遠開始了遲疑。

遲疑這個女人到底愛不愛他?

他在她心裏到底占據多少分量?

原本他都打算好了,這個周末就陪她一起回家,這個女人倒好,自己一個人,什麽東西都不帶就離開了。

天這道他有多放心不下她。

他以為,她是那麽依賴他,所以就算要走也會跟他一起。

那時項辰遠才自以為可笑,原來這麽多都是他以為、他以為!

☆、126.126女兒帶男朋友回家了

陸熙自是不知道項辰遠心裏的波瀾,只是他這句話卻令她動容。

他還是那麽一如既往的,設身處地的為她着想,為她考慮。

鼻頭有點酸了,更是緊緊環住他的腰,

“我和你開玩笑的,你才不傻呢,你是全中國,哦不,是全宇宙最最英俊潇灑、最最氣宇軒昂、最最溫柔體貼的項辰遠呀,~(≧▽≦)/~。償”

項辰遠看着懷中終于又跟他膩歪的女人,心髒像是被只手輕輕揉了幾下似的。

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她在懷中如貓般依賴的感覺。

雖說他不明白他傻不傻,跟最最英俊潇灑和最最溫柔體貼有什麽關系,但不得不說,他需要她的小鳥依人,需要她對他的依賴。

陸熙蹭着他的西裝,在他懷裏嘻嘻笑着,過了一會兒好奇地問,“剛剛在外面,那工作人員說什麽了讓你笑了?”

男人挑眉,“什麽時候?”

“就是我撲你懷裏之前。”

“哦,”項辰遠摩挲着下巴,睨着笑,煞有其事的說道,“他說你挺能吃的。”

陸熙:“……”

這就是搬起石頭在自己的腳麽。=_=

咳了兩聲,幹脆轉到下一個話題,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你是怎麽趕來的呀?”

他不吱聲。

陸熙自圓其說,“哦我知道了,應該是梁恺,能當你助理的人比孫悟空還厲害。”

項辰遠睨了她一眼。

“是你讓人幫我準備的晚餐?”

“嗯。”

男人沒好氣。

“那你給錢了嗎?”

“你說呢?”

嗓音略微低啞的一聲反問。

“還有……”

陸熙憋着笑,“桌子上的茉莉花呢?也是你讓他們準備的?”

項辰遠終于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擡手使勁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麽這麽多話?”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

她笑盈盈,看出他有點別扭。

項辰遠再鐵石心腸也能融化了,無奈勾唇,“每次就說得好聽。”

見狀,陸熙也知道他的氣應該消了,便笑得更開懷了。

————————————————

陸熙到家已經晚上九點多,把開門的陸爸吓了一大跳。

女兒大晚上回來也就罷了,還帶了個男人是怎麽回事?

爸爸的頭發又白了許多。

陸熙看着,鼻子有些酸。

聽到女兒的聲音,正在看電視的陸母迫不及待地迎了出來,在見到陸熙身旁意外地站着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後微微吃驚了一下,把陸爸擠到一邊問道,

“小熙,這位是……”

還沒等陸熙開口,項辰遠先開始了自我介紹,走上前禮節道,“阿姨您好,我是項辰遠,熙兒的男朋友。”

“男朋友……”

陸媽媽念叨了一句,驀地恍然。

“啊,是男朋友啊!”

陸媽媽眼裏閃過欣喜,将一句話拆成了兩句分析,聽到他的名字後微怔片刻後眉梢泛起愉悅,馬上眼睛裏又竄過雀躍神情,一雙精明的眼像是X光似的上下掃描着站在門口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

“好好,小夥子長得真英俊,快進來,陸熙爸你也真是的,還讓女婿傻站着幹什麽?”

陸媽媽眉開眼笑。

女兒竟然帶男朋友回家了!

“女婿”差點叫陸熙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擡手揉了揉太陽穴也跟着走進來,但願,今晚上能好過點。

…………

“阿姨,這是給您和叔叔帶的禮物,不成敬意。”

項辰遠唇角始終挂着溫和的笑,禮貌有佳。

“哎呦哎呦,真是有心了,你看,來就來吧,還帶了這麽多的東西。”陸媽媽笑呵呵的接過,“太破費了。”

陸熙舔舔唇,在一旁默不作聲。

她現在還不敢和她媽說這些東西都是項辰遠派人空運過來的。

她知道項辰遠還有私人飛機後就已經很驚訝了,要是她媽知道了還不得瘋了?

她未來老公有多富還是慢慢的和她說好了……

陸媽媽笑眯眯的接過袋子,有補品,護膚品,營養品,茶葉,還有個大衣,迫不及待的拿出那件大衣,摸了摸,“這料子真軟,肯定很貴吧。”

陸熙咽了下口水。

她知道這件大衣,純羊毛,意大利著名工匠親手制作,至于價格,,,

少說也得三十多萬。

項辰遠,你要不要這麽大手筆,幹嘛呀這是?

“還好。”

男人始終含笑,“聽熙兒說您一向喜歡大衣,我也不太會買,也不知道買的合适不合适,當時看見的時候覺得很符合您的氣質,所以就買下來了。”

陸熙悄悄地翻了個白眼,她壓根就沒跟他說過這番話,

這男人真是能瞎掰。

不過這句話用在任何人身上都不為過。

好的衣服誰不喜歡呀!

“太合适了!”陸母穿上後,愛不釋手,又小心翼翼的脫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是叫你破費了。”

放下大衣,又問道,“怎麽晚上回來了呢?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我們好去接你們。”

“本想周末來拜訪你們的,但熙兒想家的很,實在等不及了。”項辰遠看了陸熙一眼,唇角寵溺,“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休息了。”

說完不經意伸過大手,異常溫柔地與她的手指交纏相握。

她輕輕一怔,擡頭看着他,他卻只是輕笑,目光沉穩充滿力量。

心口像是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似的,陸熙收回目光,臉頰卻多少有點發燙。

陸媽媽看在眼裏,笑容快咧到嘴根了。

這小夥子有禮貌,還有心,看自己閨女那眼神,錯不了的。

滿意的很,“不打擾,這才9點,我這看電視劇呢,11點多我才睡。”

聞言,陸熙皺了眉,“媽~我不是讓你早點睡嘛。”

“哎呀,晚睡那一個小時,沒事。”

陸媽媽很是高興,又朝着廚房吆喝了一聲,“老陸,茶泡好了沒有啊!”

“馬上。”陸爸爸應道。

這邊陸母端上了水果,“來,小項啊,吃點水果,我們這的蘋果可甜了。”

陸熙:……

她媽人不錯,就是挺勢利的,這也是她有些無語的地方。

…………

很快的,茶端上,陸爸爸笑了笑,“小夥子,來,喝茶。”

“謝謝叔叔。”項辰遠微笑,起身給長輩倒茶。

陸爸爸看了也很是滿意。

輕抿了一口,連連點頭,贊道,“你帶的茶不錯啊!”

陸熙憋着笑。

項辰遠帶來的全都是百裏挑一的上好的龍井,當然不錯了。

其實她爸爸人簡單,性格爽朗,脾氣也好,最喜歡的就是古董,喜歡下棋,要不就跟一些古董行業瞎貧,陸熙并不擔心她爸爸會怎麽刁難項辰遠。

四個人坐在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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