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流雲印記
攻,就要攻于敵人毫無防備之時。
赤紅閃過,叮叮四聲,金劍落地。
杳渺月旋身而起,以氣凝成的利劍在她的掌心散發出淡淡的寒芒,她面色微冷,持劍向房宇之上的黑衣人刺去。
擒賊先擒王,是他自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眼前的黑衣人眼底閃過一抹驚異,卻不失沉着地持劍迎來。他緊緊鎖住杳渺月的目光,長劍揮動,劍影無數。
杳渺月頓覺一股強大的壓力襲來,心中暗嘆:好強的精神力!她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凝目迎上他手中千幻的劍影。
一聲劍鳴破空而出,劍身上淡淡的赤紅瞬間變亮,相對的,黑衣人手中的金劍光芒大減,劍的招式亦一目了然。
黑衣人節節敗退,慌亂之情稍縱即逝。他面色一沉,金劍直直地迎上杳渺月手中的赤色長劍。
她正自詫異,刺來的金劍一招峰回路轉,強勁的氣流迎面掃來。提氣翻身,杳渺月穩穩地落于房宇之上,忽然一道風刃呼嘯而來,她心下一凜,快速旋身,風刃擦臉而過。
月光清冷,一縷斷發輕柔飄下。
杳渺月漠然地持劍靜立,輕擡眸:金劍擒風,的确非凡!不過,這場交鋒也是時候結束了。
黑衣人舉劍對着她,面色凝重。暗巷內,雪輕依與其他黑衣人亦鬥得難解難分,清脆的擊劍聲傳得甚遠。
杳渺月微揚唇線,赤色的長劍被緩緩舉起,氣走八脈,嗜血的紅光在暗夜下絢麗奪目。
黑衣人愕然地睜大眼眸,仿佛眼前所見之人乃千年羅剎。他驀地轉身,一尖銳的呼嘯聲随之發出,其他黑衣人紛紛抽劍四散着飛離而去。
杳渺月緩緩地松開手,手中以氣凝成的赤色長劍漸漸地消失于無形。
她垂下眼眸,意随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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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凰訣,第八重:軒轅氣刃。
只見她揚手之間,八道劍光直射而出,慘叫聲及劍落地之聲此起彼伏。
杳渺月腳下輕踩步法,轉瞬之間,已閃身于方才黑衣人之前。她頓下腳步,猛地回身,劍尖迫其頸前。忽地想起什麽,她左手輕彈,一顆解毒丸射入他由于驚訝而微張的口中。
黑衣人緊擰眉,左手捂住右手手腕處的傷口,一絲慌亂悄然隐去,他鎮定道:“姑娘究竟是何人?彈入在下口中的又是何物?”
斂下劍氣,杳渺月轉身看向天界之下已經沉眠的萬物,“小女子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斜睨向他,“齊雲山的主事之人~是誰?”眼眸中的笑意看似無害。
黑衣人再一次驚愕地瞪大眼瞳,他向後退出一步,全身戒備地将她細細打量。目光觸及她空無一物的右手,淡眉越攏越緊,忽然,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嘴唇微不可查地動了動,臉上可謂是視死如歸的神色。
杳渺月疑惑地看着他:他方才的神色是何意?
一陣奇怪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杳渺月瞥了眼依然在不停奮鬥的黑衣人,不禁輕笑出聲,“你不是問我彈入你口中的乃何物麽?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她悠然轉身,風拂面而過,輕揚起她臉上的娟帕,“它是由千種藥材煉制出來的解毒丸,能解百毒。”
“嗚……”
驚覺有異,杳渺月快速轉頭,眼前的這幕讓她震驚且又困惑不已。
黑衣人口吐鮮血,兩眼逐漸渙散,随後直直地向地面倒去。
垂頭盯着地面上的屍體,呆愣了半晌,杳渺月才飛身而下,回身向為黑衣人檢查完畢的雪輕依看去。
“自斷經脈而死。”雪輕依蹙眉道。
自斷經脈,如果只是一般的盜匪,談何能夠做到如此這般的視死如歸?
杳渺月擡眼之際,幾條黑影在暗夜下一閃而逝。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裏的一場打鬥定會招來某些有心之人。杳渺月不露聲色地收回目光向雪輕依二人走去,“不知這位公子是……”
“在下楚烨陽。”白衣男子對着杳渺月溫文一笑,俊逸儒雅。
裕國和王,楚烨陽?
杳渺月輕攏眉心,片刻舒展,她對着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問道:“不知二位怎會前來元都,又是如何遇上這些黑衣人?”
“這……”楚烨陽一愣,轉眸向雪輕依看去。
“我們……”雪輕依緩緩地走至杳渺月的身前,堅定地說道:“是因你而來。”
哦?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杳渺月迎向她的目光。
“數月之前,杳姑娘可是在楚京城郊替一位乞兒解除了一身的蠱毒?”楚烨陽向杳渺月的方向邁近了一步,略顯急切的嗓音出賣了他的情緒。
杳渺月眸色淡然地瞥了他一眼,在他期盼的神色中,秋眸深處閃過了一抹了然。
雪輕依與杳渺月其實是師承一脈,在杳渺月離開靈山之前的一場醫鬥上,她們二人已有過一番較量,她的醫術并不在杳渺月之下。
既然雪輕依與楚烨陽是緊追在她的身後前來弈國,如此說來……
杳渺月微偏過身,只見暗巷內一片漆黑,被她割斷經脈的七位黑衣人早已逃離此地,眸中觸及躺在地上已然斷氣的黑衣人,她不由地環起雙臂,陷入了沉思之中。
莫非……齊雲盜賊将雪輕依誤認成了她?
“我的确在楚京的城郊替一位老伯解了他身上的劇毒,關于此事……”杳渺月掃視了一圈四周,“此地不宜深談,不如二位先随我回府如何?”
雪輕依與楚烨陽相視了一眼,點頭道: “好。”
杳渺月見雪輕依與楚烨陽已然答應,便轉身離去,待走至暗巷的入口處之時,她緩下步伐,瞥向紅葉樹下的那個暗影:陳紹,這裏就交給你了。
“杳姑娘?”身後的楚烨陽發現了她的異常,溫潤地喚道。
“無礙,走吧。”杳渺月淡然地一笑,随即施起輕功,率先飛去。
呼嘯的夜風拂上她的面頰,原本覆在她臉上的娟帕宛若彩蝶般翩然起舞,驟然之間,随風而去。
她訝然地伸出手,指尖卻只感觸到那輕柔的絲滑,随即消逝。将手緩緩收回,杳渺月在心底輕嘆:既然無緣,放你離去又何妨?
楚烨陽一手環在雪輕依的腰際緊随其後。
甩掉身後跟蹤的人影,雅心院外詭異的氣息讓杳渺月輕攏起眉心。
沒想到作為小小本草待诏的她也被人監視了……
目送着杳渺月等人消失在夜色之中,陳紹面色複雜地垂眸看向手中的絲絹,片刻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
數道黑影自黑暗處閃過,陳紹面色一凜,毫不猶豫地持劍向依然躲在暗處窺探的人刺去。
藏身于屋頂、牆角、樹後等處的偷窺者被陳紹所散發出來的殺氣所震懾,紛紛噤聲不敢亂動。還未待他們思出一個能夠悄無聲息撤離的方法,一道冷硬卻快如鬼魅的身影在凄冷的月色下驟然飄過。
清冷的劍氣一閃而逝,随後便是人體倒地不起的聲音。除了先逃離的人,方才那些躲在暗處偷看的人皆已悄然殒命。
月光下,陳紹的身影又飄至他方才所站立的地方,手中的長劍絲毫未看出有出鞘過的痕跡。
他擡起頭,提步向已經死去的黑衣人走去,剛毅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見他走至黑衣人身邊蹲下,額角兩邊細碎的長發在他孤冷清傲的臉上留下幾縷暗影。陳紹擡起手,不輕不重地扣在黑衣人的下颚,左右轉動,銳利的黑眸仔細地審查着黑衣人的死狀。
自斷經脈而亡,的确如雪輕依所說的那般。
微皺的雙眉在不知不覺中越攏越緊,忽然,黑衣人頸側若隐若現的一個青色的印記令黝黑的雙眸驟然一縮。他的指尖略加用力,讓黑衣人頸後的印記全然地顯現在月色之下。
只見這印記為流雲狀,尺寸大小未及銅幣那般,如若未仔細查看則不易發現。
這種青色的印記,他似乎在哪裏看過。
松開手,陳紹搜尋了片刻腦海中的記憶,最終卻一無所獲。
金劍擒風,這些黑衣人果真是齊雲山上的盜賊麽?
陳紹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冷冽的目光再次掃了眼黑衣人一眼,随即徐徐起身。
那日雨夜,杳姑娘所見到的黑衣人會不會就是這些齊雲盜賊?他們前來元都所謂何事?
不着痕跡地微偏過頭,冷冷地瞥了眼他左後方的一處暗影,陳紹這才提劍離去。
待他走遠之後,一個人影才自黑暗中緩緩步出。
此人便是尹夯忠。
因為一直在回想今晨的朝議之事,他一時難以入眠,所以才會站在尹府的院子裏賞月,卻不料,隐隐約約的刀劍聲自尹府外響起,這才引得他才出府一探究竟。
看着遠去的身影,他這才負手從黑暗走出。
這位年輕人劍法了得,究竟是何人?
他緊攏起眉心,微眯的雙眸裏閃過一抹厲色與困惑。
這些黑衣人的确是那女子口中所說的齊雲盜賊麽?小小山匪竟然能夠創立出威力如此強大的陣法,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他雙眼一沉,回想起不久前的戰況,心中漸生疑慮。
那女子手中的那柄細劍為何會自她手中突然消失?那樣赤紅的劍光,他似乎在哪見到過。
山羊須随風而動,國字臉上一派凝重。
都城近日聚集了衆多陌生人士,莫非将有大事發生?
思及此,他轉身離去。
走出五米之遠後,他忽地停下腳步回身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再掃了圈其他死者,略微幹澀的雙唇終是不悅地抿起。
哼,這令人晦氣的後事還得讓他來收拾不成?
此時此刻,離去的陳紹并未直接回湘王府向祁熠風報告,而是循着淡淡的血腥味一路追尋逃離的黑衣人的下落。
秋風飒飒,夤夜微冷。
零星的昏暗燈火未将黑暗照亮,反而映襯着凄清的月光幽暗地灑落在四周,使得這個黑夜更為森冷寂寞。
忽然,一陣狂風吹來,卷起地上的枯葉,順帶地也吹散了空氣中的血腥氣息。
空曠無人的街道上,只留下失了追尋方向的陳紹若有所思地獨立于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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