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游龍驚惶
“表哥!”木門被豁地推開,一道粉影翩然飄入,“我就知道你又躲在這裏看書。”姚惜婉一把奪過韓雲天手中的書本,纖細的小指用力地點在本子上,“哼,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為什麽表哥總是為了你而把我晾在一邊?說,你給本小姐說說說!”
“惜婉!”清冷的聲音有些無奈。
“哼!”姚惜婉偏頭看向門外,她嘟起嘴頭也不回地将手中的書本向後抛出,“既然沒人陪我玩,好,我決定了!”她眯起雙眼,靈動的眸中閃爍着亮麗的光彩,“本,小,姐,要,出,島!”
“婉兒,不許胡鬧!”姚雲軒從門外跨入,喝斥道。
“我才沒胡鬧。”姚惜婉昂起精致的下巴,不服氣地瞪大美眸。忽然,她伸手抓住姚雲軒的袖口,一改先前的傲氣,撒嬌道:“軒哥哥,婉兒就快被憋死了,你就帶我出島玩玩嘛。”她舉起一手,用力地點點頭,“婉兒保證會乖乖的。”
“不行。”姚雲軒斷然拒絕,“千層島何處不好玩,你偏要選擇出島?何況年關就要到了,你該知道接下來的時間我會很忙。”
“嗚……”姚惜婉扁了扁嘴,哭啼着移向剛走下桌案的韓雲天,“表哥……”她眨動着含淚的雙眼,想要博取韓雲天的疼愛之心。
“不要妄想表哥會帶你出去,他是島主,會比我還忙。”姚雲軒溫潤道,想讓她主動放棄那可笑的決定。
姚惜婉恨恨地向身後瞪了眼,随後轉頭滿臉希冀地看向韓雲天,“表哥?”
“年關将近,不宜出島。”韓雲天低聲勸道,淡漠的冷峻似因被勾起某些甜美的回憶而露出點點暖意。
“你,你們……”姚惜婉失望地指了指二人,旋即憤慨地轉身逃離,“讨厭,婉兒讨厭你們!”
“唉。”姚雲軒看着遠去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丫頭真是被寵壞了!”
“那也是你願意寵。”韓雲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難道就沒你的份?”姚雲軒挑了挑眉。
“呵呵~~”兩人相視一笑。
姚惜婉站在轉角處恨恨地跺了跺腳,“不讓我出島,我偏要出島,哼!”她探頭看了眼遠處的兩人,收回目光,伸出食指輕點自己的唇間,眼中閃動着狡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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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姚惜婉離開大殿并走遠,姚雲軒這才上前走至韓雲天身邊問道:“雲天,你真不打算過了除夕再前往奕國?”
“嗯,島內的一切事物就拜托你了。”
“可是……”
韓雲天舉起手,阻斷了姚雲軒後續的話,“雲軒,我必須守在她身邊,不然……”好不容易才等到她,他不會讓她再自他的身邊離開!
流雲飛逝,暮色沉濃。
海風輕柔地拂上韓雲天的墨發,飄逸得,不似凡塵之物。他立在閣樓上,目視遠方無際的海水,纏纏綿綿。海浪卷起,拍打在岩石上的聲音激切、清脆,讓原本無波的深瞳也漾起潋滟波紋。
思念,總是在他稍不留神的時候悄然地襲上他的心田。
唉,他輕輕地逸出一聲嘆息:簡直是,甜蜜的折磨……
偏冷的唇線微微揚起,韓雲天望着那水天相接之處,任由那無盡的思念蔓延。
月兒……
心底默念着她的名,希望她能夠知道他在想她。
“少主。”一書生打扮的白衣男子忽地出現在韓雲天的身後。
“嗯。”淡眉微攏,不知為何,韓雲天感覺自己的心似乎不如往日平靜。一陣狂浪沖上海岸,激起數米高的浪潮,黑眸忽凝,韓雲天沉聲問道:“琦國公主入奕國境內了麽?”
“是,約莫半個月之後就能到達奕國都城成都。”
“好,你先退下吧。”視線放遠,韓雲天發出一聲極輕極輕的嘆息:是太過思念了麽?所以他才會心有不安之意。
“是!”韓珂垂下頭,正欲離去,耳邊忽聞韓雲天猛然擡臂的聲音,“少主?”他疑惑地出聲。
韓雲天快速撩開衣袖,只見他的手臂上盤有一條黃龍,此時,這條黃龍全身散發出黃光,時而淺淡時而濃郁。
“少主?”韓珂不禁低呼出聲。
這時,金色的黃光陡然濃郁,黃龍,很不安分!
韓雲天似乎感應到了什麽,淡漠的俊容瞬間覆滿冷意,“韓珂,島裏的事先交給你和雲軒了。”
話未落,人已翻身躍下閣樓飛離而去。顧不得身後不解的高喚,韓雲天一路踏葉疾飛,所經之處,有風無影,一貫清冷的面容布滿寒霜,濕暖的海風拂不去他心中的強烈惶意。
月兒……
“開船!”一陣風吹過,一道紫色的身影淩空忽現于船頭。淡黃色的燈光下,他面色冷郁,飛揚的墨發及紫衣如此冷峻不羁,仿若天神從天而降。
“島,島主?”船上衆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驚訝地看向來人。
“以最快的速度出島。”韓雲天閃至一看似船長的中年人身前,吩咐道。
“是!”中年人不作任何詢問,向船頭吼道:“砍斷繩索,馬上開船!”
風帆迅速揚起,船徐徐離岸。
“等等,等等我呀……”
“等等……”來人焦急地揮手,見船并未停下,急嚷道,“旒燦,快飛上去!”話未落,她便率先施起輕功向船躍去。
“哎,表小姐……”粉色身影越來越遠,旒燦見勸解不及,只好跟着踏水而上。
“喂,你怎麽搞的?”當平穩地落于船上,姚惜婉便忿忿地向船長逼近,“為什麽提前開船?不是還有半個時辰?”
“呃,姚姑娘……”
中年男子愣了愣神,正想解釋,卻聞跟在姚惜婉身後的旒燦自怨自艾道:“完蛋了,完蛋了,這下鐵定完蛋了。”
“旒燦,你在說什麽渾話?”美目一瞪,姚惜婉怒氣騰騰地問道。
“表小姐,我們私自出島,要是被,被,被……”
“被什麽?”姚惜婉斜睨了他一眼,“你怎麽了?結巴啦?”看着像被忽然點了穴的旒燦,她不解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到什麽了?眼睛瞪這麽大!”漫不經心地沿着旒燦的視線看去,當觸及暮色中那道紫色的身影,姚惜婉同旒燦一樣猛地瞪大雙眼,驚詫地低呼:“表哥?”
韓雲天從黑暗中緩緩走出,幾縷黃光在他的右手臂上若隐若現。他站定在姚惜婉面前,生生壓抑住先前的驚惶之意,淡然地問道:“不怕姨娘和你哥擔心?”
“人家就是想出島玩玩嘛,可是你們又都不同意。”姚惜婉委屈地嘟起嘴,“咦?”靈動的大眼閃爍着好奇,“表哥怎麽會在船上?莫非你知道婉兒會偷偷出島,所以陪婉兒一起去嗎?”她欣喜地問道。
黑眸微顫,本就偏冷的俊容更是布滿寒霜,半晌,只聽韓雲天不容拒絕地說道:“旒燦,靠岸之後,你與表小姐即刻返回千層島。”說完,他轉身步入黑暗之中。
“啊?”這不要他命麽?旒燦癟了癟嘴,很是無辜地瞥向已然呆愣的姚惜婉,“表小姐,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少主下的令哦。”
“為,為什麽?”姚惜婉不依地直跺腳,“表哥,為什麽呀?婉兒讨厭你!嗚嗚……”為什麽會這樣?人家好不容易才出一次島。她走至船邊,蹲下身,一邊哭泣一邊拍打船板,“壞人,壞人!”
月兒……
手中的游龍劍不停抖動,嘤嘤沉鳴。韓雲天淡眉深鎖,不安,不斷地腐蝕着他的理智。
等我,月兒。
他在心底輕喚,他很怕,怕就此失去,怕,緣起緣又滅……
船在海面上急速前行,兩岸傳來幾聲烏啼,如此,蒼涼,幽遠。
走出船艙,韓雲天面色沉郁地看向兩岸山岳。
黑夜裏,金黃霎時四溢,游龍劍陡地幻化成一條黃龍,在上空盤旋一周之後又瞬間消失在韓雲天的臂間。
月兒……
天性淡漠的俊容被恐懼所替代,韓雲天等不及船靠岸,猛地提氣,猶如一縷疾風陡然消失在江面上。
“表哥!”姚惜婉急喚出聲,卻已不見那道身影。望着茫茫的江面,她困惑地點了點鼻尖:奇怪,表哥何事這麽急?
寒風凄清,衰草連天。
越是北上,越是悲涼,蒼穹下的萬物盡染了黑土的憂郁。
入骨的冷意侵蝕着他的肌理,韓雲天馬不停蹄地一路疾馳。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鷹嗷,讓馬背上的他微愣:幻靈?
“籲……”勒住缰繩,擡頭看去,只見一只油隼在上空遨旋。
此時,深潭似的黑眸越發深沉,他收緊握着缰繩的手,鮮紅的血又一次染在了缰繩之上,悄然成為暗紅。僵硬着伸出右手,只見一個黑影掠過,幻靈便停在了他精瘦的手臂上。顫抖着将信箋打開,上面寥寥幾字幾乎摧毀他僅存的理智。
幾匹駿馬自他身後由遠而近,揚起了滾滾飛塵。
“讓開,讓開!”為首一人怒吼,随即揚起馬鞭,就在鞭繩離韓雲天還有一寸的時候忽然彈回,反将那人鞭落下馬。
“啊,該死的,給我抓住他!”那人迅速地從地上狼狽爬起,鼠目圓瞪,狠戾地命令道。
墨發在風中輕舞,清冷的面容布滿極寒,韓雲天,身姿肅肅,好似天外飛仙,凜然得不可侵犯。
馬背上的衆人驚駭地看着眼前之人,躊躇着前進後撤。
“你們還愣着作甚?”那為首之人見同伴遲遲不肯動作,于是拔出身上的利劍,一馬當先地沖去,“娘的,老子要你的命!”
劍起劍落,馬背上,衆人的眼中,卻只留下一片空影。大家駭然地瞪着那空無一人的馬背,心有戚戚:這是怎麽回事?莫非見鬼了?
“月兒……”突然,一聲悲痛莫名的嘶吼從百米之外傳來,震得衆人頓時失了心魂。
“發生了什麽事?”久久之後,一聲厲問将衆人勉強拉回。
“啊,寒大人!”
“方才發生了何事?”
“呃,沒事,沒什麽大事。”為首那人慌忙移向來人,生怕同伴說起他方才的狼狽,讪笑着問道:“寒大人,看這天色将暮,要不要找個地方讓公主好生歇息?”
“嗯!”
“是,小的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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