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2)
,而不是在這墓室中另外修建。
對的,這如果是墓中墓,那照我的推測,應該是後來者在墓室中修繕再建,而不是修繕到一半,無意中發現這下面另有墓葬的。
我一想到這裏,頭皮都發麻了,古來重厚葬,視死如生,又怎麽會在別人的墓室中,再修建墓室?這簡直和于人為奴一樣,對于那些君王将相,是絕對不能容忍的羞辱。
古代的術士給君王堪輿相地,若是看上的風水寶地,開始修建墓室,發現下面另有墓葬的話,那絕對是死罪。
但是,術士能夠看出龍脈,卻也不能保證,這龍脈就沒有別人用過?而且,風水風水,常常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一點也錯不得。
“好不,我們把這個金帛包裹解開看看?”胡胖子看着我,征求我的意見。
我想着剛才抱這金帛包裹上來的奇異感覺,心中發毛,但還是硬着頭皮道:“現在也只能解開看看了!”
“是了!”胡胖子點頭道,“這老小子就是一個吝啬鬼,絕對把好東西都抱在手裏了,說不得,胖爺我只要得罪了!”
“我來!”我看着胡胖子念念叨叨的,從旁邊取過斧子,就想要一斧子從中間直接砍下去。
雖然人家已經死了數千年之久,如果沒有必要,自然也不用殘人屍骸,所以,我阻止了胡胖子的胡作非為。想着那青銅古劍鋒利,當即取出青銅古劍,對着金帛包裹上劃了下去。
這金帛包裹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咋一看,像是絲綢,但是居然能夠千年不腐,而且,當我拿着青銅古劍劃下去的時候,感覺這絲帛似乎夾着金屬在內,竟然堅韌無比。
“織金?”我陡然想起,在葬龍訣上關于這種神奇的東西的記載,難道說,古代的紡織技術竟然達到了這等高度?能夠把金銀等貴金屬,織入絲綢中?
否則,普通的絲綢怎麽會有這等韌度?而且,數千年之久也沒有腐爛的跡象,甚至燦爛如新?
“徐老大,你快點!”胡胖子催促我道。
“你懂得什麽啊?”我看了胡胖子一眼,道,“你不是說要找寶貝寶貝嗎?我告訴你,這東西可是大大的寶貝,等下你拿出去,如果找到合适的買主賣掉,這輩子不用愁了!”
“你說這死人?”胡胖子一瞬間還是沒有能夠回過神來,問道。
“這人你要是扛出去,我也不反對的!”我苦笑道,“這金帛乃是好東西,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應該是傳說中的織金,就是把黃金和生絲一起紡織出來的。”
“黃金啊!”胡胖子聞言,立馬兩眼放光,就差沒有立刻撲上去了。
“我小心點,等下剝下來,你帶出去就是!”我說,話音未落,我陡然感覺到不對勁,我清楚的感覺到,這金帛包裹着的東西,似乎有動了一下子,像是在掙紮……
“怎麽了?”胡胖子問我。
“我總感覺有些發毛,這東西——好像在動!”我低聲說道。
“怎麽會?”胡胖子搖頭道,“難道真是神仙?你閃開,換我來——”
“好!”我點點頭,這次我沒有組織胡胖子蠻幹,但是,出乎我的意料,這家夥也忒不争氣了,居然腿一軟,就這麽跪在地上,對着那金帛包裹磕頭道:“神仙爺爺啊,胖子我實在他窮了,你要這金帛也沒用,就借胖爺我賣幾個錢,胖爺我這回去後,就請大捆的紙,燒給你老人家,讓你老人家可以去買些好衣服穿着,免得這個樣子走出去,有礙觀瞻,吓了人家漂亮的小MM什麽的……”
這胡胖子跪伏在地上,唠叨了一大串子,然後,就這麽走了過去,戴着塑膠手套,動手開始剝外面的一層金帛。
那金帛表面薄薄的一層,已經被我用青銅古劍劃開一個口子,因此,胡胖子倒也沒費什麽功夫,就把表面的一層剝開了,只是這金帛裏面,居然還過着一層白色的素錦,應該是入殓的時候包裹的,因此,依然看不到屍骸是否已經腐化。
“徐老大,你看,這反面有字!”胡胖子突然招呼我道。
“哦?”我忙着湊過去,同時調整頭頂礦工燈的角度,果然,金帛的反面,有着黑色的文字,密密麻麻,都是先秦鳥篆,一時間也看不出到底寫的什麽,“小心點,別弄破了,我們能不能出去,就看這金帛了!”
我囑咐着胡胖子,只要能夠知道這是誰的墓葬,然後根據一些殘留的痕跡,我想我還是可以找到出路的。
“放心,我知道的!”胡胖子嘿嘿笑道,“胖爺的下半輩子也指望着這個發財呢,我還要讨個花姑娘做媳婦呢!”
我對這該死的胡胖子實在是沒有法子,動手幫他剝這金帛,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胡胖子突然大叫了一聲。
“怎麽了?”我急問道。
“這……這……老東西在動!”胡胖子站了起來,驚恐的指着那金帛包裹說道。
我退後了兩步,果然,那東西确實是在掙紮,似乎被裹得太緊,極是不舒服,不斷的在地上扭動着身子,剛才只是略微的動一下,甚至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而這個時候,這東西似乎是蘇醒了,不斷的扭曲着掙紮着,把整個金帛都撐得鼓鼓的。
我看着金帛已經剝開了一大半,當即咬牙道:“我來,你給我注意點,如果這東西胡作非為,你就開槍幹掉它!”我囑咐胡胖子,說着,我忍着頭皮發麻,口中說的強悍,但手指卻不斷的在發抖。
這古墓中見過各色各樣的怪事情,但這樣古怪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倫理,死了數千年的人,就算屍體沒有腐爛,變成僵屍怪物我都能夠接受,可是,如果說這金帛包裹中的屍體,竟然是個大活人,我是說什麽也不能夠接受的。
那東西就這麽掙紮着,我費了好些功夫,才算把整個金帛給剝了下來,在剝下金帛的同時,我也瞄了一眼上面的文字,雖然一下子沒有全部看完,但卻讓我對這墓室主人的身份,起了疑心。
這人居然是漢朝鼎鼎有名的劉安?那個傳說中,漢武帝要抓他,他服下仙丹,一個得道,雞犬升天的劉安?
這金帛保存完整,還有着很強的韌性和絲綢光滑和精美,加上黃金那種炫目的光澤,在我頭頂礦工燈的照耀下,閃爍着神秘的光澤。
正面是普通的織金顏色,反面卻用不知道什麽顏料寫的黑色字體,密密麻麻,我簡單的掃過去,卻是劉安的生平。
那人形的包裹,依然在地上掙紮着,剝除外面的一層金帛,裏面是白色的素錦,顏色鮮亮如新。
由于那人形包裹雖然在地上掙紮,卻沒什麽危害,雖然感覺頭皮發麻,有着一種難掩的隐晦恐慌,悄然的襲擊着我們,但是,我和胡胖子還是忙着研究着金帛。
“徐老大,這上面寫什麽來着,這人——是誰?”胡胖子指着地上那個不斷掙紮着的素錦人形包裹問道。
“仙人!”我苦笑道。
“真有仙人?”胡胖子一臉的不可思議。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苦笑道,“他是劉安,但不知道為什麽死後葬如這裏!這前面的文字,我都能夠看懂,但後面的……”
前面只是記錄劉安的生平,基本和歷史上的記載沒什麽區別,但後面卻有着二三百字,看其字體,應該和黃河龍眼殘缺是石碑上面的字跡一樣,屬于妖文。
我不認識妖文,這種文字,早就應該湮滅在滾滾歷史潮流中了。
“我就知道你這人虎頭蛇尾!”胡胖子從我手中搶過金帛,塞在背包裏面,叫道,“出去賣了,分你一半!”
“随便你!”我只剩下苦笑的份,出去?前途未蔔,何處才是出路?
“這東西怎麽辦?”胡胖子突然指着地上還在掙紮着的人蛹問道。
我看到那東西,頭皮都發麻,所以,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千年不死?不管是人還是什麽怪物,都不可能在密封的棺材內存活這麽久。
“打開看看?”胡胖子繞着那東西轉悠了一圈。
我想了想,那金帛上僅僅只是記載了劉安的生平,和歷來歷史記載上下沒什麽出落,唯一不同的是,這人傳說中乃是得道飛升,只是最後終究不過是黃土一抔。
可見成仙之說,純屬荒謬。但是,理應已經化成一堆枯骨的劉安,如今卻被裹在素錦中,不斷的掙紮着,似乎想要掙破素錦離開。
“好,打開看看!”我雖然感覺頭皮都發麻,但是,若是不打開看看,在我們沒有找到出路前,也不知道該走向何方,這地方機關密布,可以說是步步兇險,倒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開這素錦看看,裏面到底裹着什麽怪物?
當然,如果能夠在找到一樣文字記載,能夠知道出路在何方,那是再好不過。
胡胖子當即就取過一把小小的匕首,割開素錦,那素錦的材質也非常完好,讓我嘆為觀止,但素錦割開,胡胖子卻退後了一步,低聲咒罵了一句。
我心中好奇,湊過去一看,頓時就傻了眼,這裏面死命掙紮的,看着竟然像是一個蟲蛹——看過蟬蛻殼的人都知道,蟬從地上爬出來,爬到樹上,要死命的掙紮,才能夠從地下爬蟲,蛻變成有翅膀,能夠飛行的蟬。
而如今,這素錦裏面包裹着的,居然是乳白色的外殼,帶着一些韌性,裏面,隐約能夠看到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死命的掙紮着。
人?怪物?蟲子?
反正,一瞬間我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但随即就被我全部否決了,而胡胖子還真好樣子,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夠鎮定的動手剝除包裹着活蛹的素錦。
雖然那素錦包裹有些大,但是,終究不過是一層薄薄的素錦,胡胖子手腳麻利,就把它剝了個幹淨,而在這當兒,我舉着青銅古劍,全身戒備,若是見勢不妙,就準備立刻給那活蛹一下子,先下手為強。
外面的素錦全部剝掉後,裏面就是一個乳白色的,半透明的人形蟲蛹,胡胖子拿着手電筒照着,隐約能夠看到裏面的東西正在死命的掙紮着,似乎想要突破蟲蛹從裏面爬出來。
“真他媽的摳門!”胡胖子剝了兩層包裹,結果,除了金帛素錦,他什麽都沒有撈到,這家夥也夠邪門的,把素錦疊好,硬是塞在了我的背包裏面,說道,“好歹走一趟,總不能空手了,帶回去擦桌子吧!”
然後,他居然擡起腳來,對着那人形蟲蛹就是一腳踢了過去,罵道,“你他媽好歹也是個王爺,窮到好待讨飯,居然連着一個銅板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就在胡胖子一腳踢了那個人形蟲蛹的同時,我聽到一聲類似于人類受痛後的痛苦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