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後來那些事兒

“我怎麽了?”李遙瞪了小路子一眼,心中曉得他想說什麽,不過,他就是願意這樣見他,怎麽了?

擡手朝小路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小路子吓得再不敢吭一聲,颠颠跑了出去,親自把人給請進來了。陳貞貞當真是吓傻了,雖然憐妃安慰她,說不關她的事情,不過,她還是吓得一直落淚。

進來了,眼圈還紅紅的,手中緊緊攥着那塊玉。

“呀!”陳貞貞不知道李遙在換藥,腰處露出一大塊來,她乍一瞧見了,連忙擡手去擋眼睛。

“你過來。”李遙反身趴着,有些費勁地扭腦袋往後看,見她眼睛紅紅的,他反而還挺開心的,長臂沖她招了招,“過來啊。”

“你先穿衣服。”陳貞貞愣了愣,有些磨蹭,沒有立刻過去。

“我這樣能穿衣服嗎?都是傷!”李遙說,“這都是為的誰?還不是你,你過來幫我上藥。”

“那奴才呢?”小路子彎腰立在一旁,十分狗腿。

“你滾出去。”李遙狠狠瞪他一眼,一臉嫌棄的表情。

“是,六皇子。”小路子瞄了眼陳貞貞,然後就開溜了。

陳貞貞望了望手中玉佩,小步朝床榻走去,站着不動,伸出手來:“這個還你。”

“送出去的東西,我不會收回。你要是不想要的話,自己扔了吧。”李遙滿不在乎,說罷,又補充一句說,“不過,這是父皇送我的,你要是真的扔了,就是對父皇大不敬,你自己可想清楚了。”

“皇上送你的東西,你更不能随便送人。”陳貞貞不肯要,堅持把玉佩還回去,“我……就是來還這個的,現在還給你了,我走了。”

“站住!”李遙臉黑了,老大不高興,擡手點了點她,“你有沒有良心啊,你為你挨打,你就這樣對我?”

“奴婢不敢。”陳貞貞低着腦袋,眼睛不敢随便亂瞟。

“你有什麽不敢的,你多厲害啊,我的話你都敢不聽。”李遙哼一聲,着實有些生氣了,他擺擺手,“去吧去吧,走了以後,就別再來了。我這傷要是好不了,也沒什麽,不過就是留疤,爛肉,又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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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貞貞慢慢擡起腦袋來,看向他後腰處紫紅的一大塊,她兩只手緊緊攥起來。

“我幫你敷藥。”她說了句,就站到榻邊。

李遙臉色終于好了些,伸手拍了拍床板:“你坐下來,挨着我坐。”

陳貞貞坐下去,卻不敢靠得他太近,背脊挺着,明顯一副緊張的模樣。

李遙單手撐着腦袋,側頭細細打量她,這還是頭一回,他離得這麽近看她。細白的皮膚,嫩嫩的一張臉,眼睛大大的,雙眼皮,一方小嘴紅豔豔的。

陳貞貞本來就不好意思,餘光能夠瞥見他在看自己,白淨的小臉刷一下就紅透了。

李遙“噗”一聲笑出聲音來,陳貞貞連忙站起身子,匆匆朝李遙行了禮,就跑了。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李遙覺得心情還不錯,結果身子一動,疼得他臉都抽起來。

因為要養傷換藥,李遙央自己母親,直接将陳貞貞暫時留在了宮內,伺候在憐妃身邊。這之後的一個月,李遙換藥養傷,都是陳貞貞負責。

轉眼便開春,過完年,李遙十四歲。

按着本朝的規定,十四歲的皇子,屋裏需要放人了。得有人伺候着,等到了十六七歲,再在諸世家中擇一位世家女為妃。

在李遙十四歲的時候,因為北疆戰事告捷,皇上高興,便封了包括李遙在內的幾位皇子為王。而李遙,受封的是楚王。得封為王爺後,皇上又賜了府邸,李遙搬出了皇宮。

十四歲的李遙,初試*後,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什麽兒女間的那些私房事,他都懂。再看陳貞貞的時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他十四歲的時候,她十一二歲,雖然還是一個青澀的小果子,但是這個果子長得很漂亮,很香,足以能夠讓李遙時刻都關注着她。李遙對陳貞貞,自始至終都是熱情的,不過,自從那回玉佩挨打事件後,陳貞貞便鮮少再去憐妃宮裏。司珍局裏有什麽東西要送的,也都是托了旁人去送,她再不敢去。

她越是躲着,越是莫名其妙走路上都能夠遇得到,李遙自然是故意的。

久而久之,連裴敬都看不下去了,嘆息道:“你一個王爺,何必為難一個小宮女?”

李遙道:“這個小宮女,跟旁的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裴敬不太明白,卻也有些明白,他跟李遙差不多大年歲,近來府中長輩一直讨論給他房裏放人的事情,雖然還沒有塞人,不過,差不多意思他是懂的,又想着,楚王爺屋裏是有人的,看他這眼神,該不會是……

“王爺,您該不會是瞧中這丫頭了吧?”裴敬笑着說,“她可還是個小孩子,您也下得了手。”

李遙擺擺手:“本王現在下手了嗎?等她再長大一些,等她大了,就要到我府上來。”

“她現在是尚宮局的宮女,王爺直接要來,怕是不妥。”裴敬是李遙伴讀,很小的時候就玩在一起了,兩人一個文好一個武好,湊在一起,倒是相處得融洽得很,“不若這樣,王爺一會兒去給憐妃娘娘請安的時候,可以跟娘娘說,讓娘娘尋個由頭,先把小宮女要到娘娘宮裏來。她是娘娘的人了,到時候,王爺要來,會容易很多。”

“若是只以宮女的身份入王府,怕是只能為侍妾吧?”李遙若有所思,“這樣,倒是委屈了她。”

裴敬知道,憐妃娘娘也是宮女出身,所以,便不好多言。

其實她想說的是,除非他将來當皇帝,自己做得了主。又或者說,趁早跟太子搞好關系,等将來太子登基了,再求太子下旨給陳氏一個名分,一切都好說。

但是這些話,前者說出來就是大逆不道,而後者……看楚王殿下這心氣兒,也是不會甘願低三下四去巴結誰的。

憐妃把陳貞貞要到了自己宮裏來,再之後,李遙便每日便進宮來請安。在憐妃宮裏坐的時間,也比以往要多得多。

便是憐妃,也瞧出了些端倪來,私下裏,拉着陳貞貞問:“貞貞,你可知道,我為什麽要了你來自己宮內?”

陳貞貞不知道,她也很想知道,于是使勁搖頭,目光懇求地望着憐妃。

憐妃笑着撫摸她細嫩的小臉,溫和地道:“其實當初懷阿遙的時候,我一直都希望是個閨女,只可惜,生出來是個兒子。在這後宮裏,我又是這樣的身份,其實生公主比生皇子要安穩很多。但好在,阿遙也争氣,如今越發得皇上喜歡,連皇上來我宮裏的日子,也漸漸多了起來。”

這一點,陳貞貞是知道的,這一個月來,皇上總共來後宮十三日,卻有三日是留在憐妃宮裏的。

“皇上對娘娘好,奴婢瞧得出來,娘娘也很開心。”陳貞貞看得出來,這些日子,憐妃娘娘笑容比往日多了很多。只不過,她心中也有些憂傷,後宮的女人,其實是不幸福的,日日盼着,就為了等一個男人。

雖然說是榮華富貴,不過,一輩子呆在這個大牢籠裏,又怎麽會開心?

宮裏的日子,她不喜歡的,她進宮來,就是為了跟宮裏的高人學手藝。等到了二十五歲,她是要出宮去的。

二十五歲……想着自己如今不過十二歲,還有十三年,簡直是遙遙無期。

“你覺得楚王如何?”陳貞貞想着別的事情,有些走神,卻突然聽到憐妃這樣問了一句,不禁有些吓着。

“殿下……殿下英武,連皇上都誇他呢,自然是極好的。”陳貞貞肯定是誇李遙的,她哪裏敢說他一個字的不是。

憐妃笑着,拉了她小手,一并往榻邊坐下,這才說:“不是說這個,是……”她看了看她青澀的臉龐,臉上純真的表情,想着,她還小,便道,“算了,等你大些,再與你說不遲。”

如此又過了兩年,北疆突厥人,再次在邊關尋事挑釁。皇上要派人迎戰,當時已經十六歲的李遙,自告奮勇請戰。

他才十六歲,又無作戰經驗,自然不會是挂帥。這次出征,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先鋒,跟着陸老将軍和趙大元帥磨砺的。

這場戰一打就是兩年時間,再回來的時候,李遙已經十八歲了。而這個時候的陳貞貞,也已經由當年那個青澀的小果子,長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模樣開了,身段也抽了條,整個人瞧着,就似是那荷塘中最水嫩的青蓮。

夏日炎炎,只要望她一眼,就叫人移不開眼睛。

李遙朝堂謝恩領賞後,沒有回王府,而是先去了憐妃宮裏。

李遙疾步匆匆往憐妃宮去,卻在路上遇到了陳貞貞,這個時候的陳貞貞,已經是憐妃宮裏的大宮女了。手裏端着果盤,身後跟着一群十一二歲的小宮娥,也是疾步匆匆正往憐妃宮去。

一不小心,險些又撞上。

陳貞貞擡眸匆匆看了一眼,連忙跪了下來請安。

“起來。”此刻的李遙,已經真真切切變成了一個男人,連聲音,也變了。

不是小時候的孩子音,也不是十三四歲時候變聲期的公鴨嗓子,而是真正男人的聲音。

低沉,淩厲,穩重。

“謝王爺。”陳貞貞雖然剛剛只匆匆一眼,卻是認得出來,他是楚王殿下李遙。

李遙嘴角輕挑,見她站起了身子來,銳利的目光絲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他的目光熾熱,火辣,看得□□裸,陳貞貞漸漸就覺得尴尬起來。

“憐妃娘娘還在宮裏等着王爺。”陳貞貞小聲提醒,示意他該走了。

“一起去。”說罷,李遙擡手,示意她跟在自己身邊。

陳貞貞不敢越了規矩,真跟他站在一起,于是只落了半步,緊緊跟在後面。

眼前的人,雖然還是以前那個六皇子,可是她覺得,他變了。

變高了很多,她現在想看他,都得仰起腦袋來……

“你在聽本王說話嗎?”李遙問了一句,見她一直不答,不由得蹙眉,“在想什麽?”

“奴婢該死。”陳貞貞剛剛走神了,心下有些慌張,下意識就要給李遙跪下。

李遙反應快,伸手穩穩托住了她,他需要彎腰,才能夠保持與她視線平齊。湊得近了,她更是瞧清楚了這張臉,變得淩厲了,也黑了,粗糙了……

他的手很熱,力量也很大,陳貞貞幾次掙脫,都掙脫不了。

最後,還是李遙自己主動松開,她才收回了手來。

“以後在本王跟前,不必時不時就下跪。”李遙低聲與她說,“你我感情不同,我沒有拿你當宮女看。”

“奴婢不敢。”陳貞貞的确不敢,她就是宮女,是奴婢,怎麽敢讓主子另眼相待?

“怎麽看你,是本王的事情,你有什麽敢不敢的?”李遙側身,見她一直站在自己後面,他停下腳步來,“走那麽慢幹什麽?”

“是。”陳貞貞加快了腳步,只是覺得頭疼。

好在,很快就到了憐妃宮裏。

李遙凱旋,立了戰功,連陸老将軍跟趙元帥,都對李遙頻頻誇贊。而李遙,日後在朝堂上的表現,也越發得皇上重視。

漸漸的,太子便起了誣陷楚王的意思。

太子無能,朝中早有大臣對太子微詞頗多,再加上,構陷楚王留下把柄,觸怒龍顏,皇上隐隐起了廢太子之意。

不過還是念着骨肉親情,再加上楚王念及手足之情,稱太子也是一時糊塗,他也不願追究,皇上這才作罷。

楚王殿下顧及手足,又戰功顯赫,雖然言明沒有對太子之位感興趣,不過,還是讓太子不安。東宮謀臣,便給太子出了主意,稱皇上如今年事已高,又日漸憔悴,慫恿太子逼宮。

結果,沒有逼宮成功,徹底落實了罪名,不但被廢,還被貶為庶民。

再之後,是長達一年的,諸位皇子争奪太子之位的戰争。

太子之争,李遙不參與,照舊還跟以前一樣。

皇上自知時日不多,便下了聖旨,立楚王李遙為太子。李遙才入住東宮一個月,皇上駕崩,李遙登基為帝。

李遙雖功高,這個皇位坐得也是名正言順,不過,畢竟憐妃出身卑微,外戚無人,又是初登皇位,朝堂之中,自然一時間難以站穩腳跟。衆世家拉幫結派,暗中依舊悄悄支持着其他王爺,還籌謀着,哪日擁其他王爺登基為帝。

李遙登基後,他想做的第一件事情,便就是給陳貞貞位份。

陳貞貞自然替憐妃高興,不過,她從來沒有想過,這輩子會留在宮裏。她還在一日日扒拉着手指頭過日子,在算着出宮的日子。

她心下也知道,皇上對他可能有些不一樣,但是她覺得,應該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原因。她從來沒有想過,也從來不敢想,有一天,皇上竟然會跟她說,想要她做妃子。

站在勤政殿裏,陳貞貞吓得腿軟,連忙跪了下來。腦袋一下就炸開了,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李遙一個眼刀子飛過去,曹德喜連忙揮着佛塵,把伺候的小太監都趕了出去。包括他自己,也不敢留在內殿。

殿內只剩下陳貞貞跟李遙兩人後,李遙從龍案後面出來,彎腰親自将陳貞貞扶起。

扶起來後,卻沒有再松開手,而是直接緊緊的将人抱在懷裏。

他兩只手臂健碩有力,緊緊擁着她,感受着胸前的那團柔軟,他輕輕阖上眼睛。

他想擁她入懷這一刻,已經很久了,只是以前,他不敢。

以前的他,雖然是王爺,卻也有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而且,他立了戰功,早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皇子。

靠得她越近,就越是害了她。那些人對付他,他不怕,他就怕他們對付她,她是他的軟肋。

所以,他不敢說,也不敢做,只能放在心裏,一遍遍地念着,想着。

好多回他都快要沉不住氣了,虧得裴敬勸着他,他忍了。

“貞貞,朕想你做朕的女人。”李遙渴望了很久,此刻溫香軟玉在懷,他只想一直抱着她,實在舍不得松手。

“皇上,你快放開奴婢。”陳貞貞吓得都要哭了,使勁掙紮,卻又不敢太過分了去。畢竟,他現在是皇上,而不是當年那個六皇子,他是九五之尊。

“在朕跟前,別再自稱奴婢。”李遙輕輕咬她白嫩的耳垂,在她耳邊呵氣。

陳貞貞渾身都顫抖起來,聲音也顫起來:“那我……”

李遙截斷她的話道:“你可以自稱臣妾……朕要給你位份,朕想讓你做皇後。”

“不行,我不要。”陳貞貞再次吓到了,顯得有些無語倫次起來,“不是……是奴婢,奴婢要出宮。”

李遙悶悶哼笑一聲:“看上誰了?要出宮去。”

“出宮回家,我想回家去。”她跟他說實話。

“這裏就是你的家,你是在這裏長大的。”李遙說,“貞貞,留在朕身邊,朕會一輩子都對你好。朕答應你,只要你留下來,以後只跟你生孩子。”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很低,故意湊近了她耳邊說。

他是個大男人,也早已經是父親了,他什麽都懂,早就是個熟透了的男人。而她呢,雖然如今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妙齡女子,不過,卻是什麽都不懂的。他在她耳邊說這樣的話,她聽得面紅耳赤,又羞又憤。

她知道現在說什麽都說不通,她索性不說話。

李遙不敢立即對她如何,就放了她。

沒了束縛,陳貞貞轉身匆匆就跑了,一邊跑一邊哭,她是吓的,就怕他真不肯讓自己走。

跑回了太後壽康宮,陳貞貞擦了擦眼睛,拾掇好自己,這才進去。

太後見人不對勁,忙拉了來問:“皇上欺負你了?”

陳貞貞又想到剛才那一幕,心下又害怕起來。她看着太後,突然就跪了下來。

“這是怎麽了?”太後說,“你這孩子,有什麽話,起來說。”

陳貞貞哭了起來:“太後娘娘,奴婢不想留在宮裏,奴婢想出宮,想回揚州。”

太後一愣,繼而不必再問,也是曉得發生了什麽。

微微彎腰,親手把她扶起來,太後道:“皇上都說了?皇上是怎麽說的?”

在太後跟前,陳貞貞倒是也不藏什麽秘密,就把剛剛勤政殿發生的事情,一一全部都跟太後說了。

太後嘆息一聲,擡手輕輕撫摸着陳貞貞的臉,輕聲道:“別說是皇上,就連哀家,也希望你能夠留下來。哀家記得你說過,在揚州,你父母早沒了,家裏的親人,就是叔伯,他們會對你好嗎?”

陳貞貞道:“奴婢回去後,可以自己過得很好。”

“這又是何苦?”太後嘆息,“留在宮裏,伴在哀家身邊,不好嗎?”

陳貞貞沒再說話,其實,她也舍不得太後。

又過幾日,皇上騎馬摔了下來,受了很嚴重的傷。太後得知消息後,連忙帶着陳貞貞去了勤政殿。

李遙這傷養了些日子,期間,只留了陳貞貞在身邊伺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漸漸的,宮裏什麽難聽的話都說開了。

甚至早朝上,也漸漸開始有人奏本彈劾,說是後宮之中有人想要魅惑君主。

李遙看了奏本,氣得只把奏折全部撕了。

李遙直言道:“朕的後宮,什麽時候成了諸位愛卿的後宮?朕喜歡什麽女人,難道諸位愛卿也要管?陳氏乃良民,才德并重,有資格跟能力入主中宮。”

這是李遙第一次在朝堂上,直接言明,要立陳氏為後。

此話一出,整個朝堂便炸了……

退了早朝後,李遙怒氣沖沖回了勤政殿。陳貞貞還在,見皇上臉色不好,沒敢多言。

後來曹德喜跟她說了,她才知道,原來朝堂上,朝中近一半大臣都反對她做皇後。可是其實,她也沒有想當這個皇後。

陳貞貞想了想,覺得她要再跟皇上提一遍這事,她想出宮,她不想做皇後。

李遙正在氣頭上,又聽她說這些話,不由得更是怒火中燒。

他健碩有力的手臂,将她抱過來,欺身便重重壓了下去。

他用力親吻着她,一件件扯下她的衣裳……他內心多年的渴望,終是在這一刻完全釋放。

他想要她,想留她,想要有屬于他們自己的孩子……見她哭,淚流了滿面,他熾熱的唇去親吻,他哄着她,他想把自己的溫柔都給她。

只是他還是沒有想到,他坐穩了皇位,她終究沒有能夠陪在自己身邊。

李遙想了好久,直到太後喚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舉步上前去,在榻邊坐下。

太後一手握着陳貞貞的手,另外一只手則緊緊攥住李遙的,将他們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

“如今,卻竟然還是跟當年一樣,你們兩個,都在哀家身邊。”

一樣?如何一樣,他們錯過了十八年……只慶幸的是,沒有錯過一輩子。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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