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難怪一下午都覺得心神不寧的, 早知道會遇到鄒默宇這個禽獸, 夏暖暖一定早點離開公司。

她沒命似得跑啊跑,雙腿像要斷了似得,心口火辣辣的疼的厲害,可她不敢有絲毫停歇, 只想盡快逃開這裏。

可憐老天都跟她作對,她連着伸手擺了好幾個出租都沒有停的, 到底沒逃出去被人抓住了胳膊。

“夏暖暖,你跑什麽!”鄒默宇抓着她把人往面前帶。

夏暖暖已經跑的快上不來氣了,可男人臉不紅心不跳, 沒有任何不适的樣子。

這會被人抓着, 本能的心裏犯嘔, 使勁去推他的手:“你松開我。”

她整個人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嗓子火辣辣的發出的聲音幹澀沙啞,都不确定對方能不能聽到。

“暖暖, ”鄒默宇一點要松開她的意思都沒有,還顯得很興奮, “我出來了, 你不高興嗎?”

“高興?”夏暖暖嗤笑,“我希望你這輩子都出不來。”

“夏暖暖,”鄒默宇終于有了一絲不悅, 不過很快就變成了毫不在意的樣子,“沒關系,我已經出來了。”

“松開我, ”夏暖暖不想跟他攀扯,“你再不松開,我喊人了!”

“那你喊好了,”鄒默宇一點都不怕,無賴的樣子很足,“大不了再進去一次,這次的事都是牟謹峥害得我,你到底跟他離沒離婚?你還真想跟他過一輩子?他不可能對你好的。”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夏暖暖已經急紅了眼,開始動手打他,可男人胳膊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她打下去一點都傷不到他。

夏暖暖又換腳踢他,可男人早有了防備,在她腳擡起來的時候,輕飄飄的就躲過了。

“來人,救命啊——”夏暖暖使出全身的力氣沒命的喊。

“暖暖——”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白色的大衆停在她身邊,車窗落下來,露出沈岩的臉:“需要我報警嗎?”

有人多管閑事,鄒默宇心虛怔了一下,趁着這個空隙,夏暖暖使勁推開他,趕緊跑上了車,關上了車門。

“麻煩沈哥送我一段,”夏暖暖一邊拍着胸口,一邊氣喘籲籲的說道。

沈岩看了一眼後視鏡,又問了一遍:“用我報警吧?”

車子啓動,旁邊的身影越來越遠,夏暖暖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用了。”

兩個人只是拉扯了一下,報警有什麽用?

鄒默宇可以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躲過去,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不說,兩家還是世交,到時候父母一出場作證,她就算說的再清楚也沒人會當真。

公司她以後是不會來了,就不信他還能追到牟謹峥的家裏!

沈岩一直把夏暖暖送到家,路上夏暖暖說了想辭職的事,沈岩早就看出她幹不久的情況了,公司為了賣牟謹峥個人情,也不會過分為難她,“好,我跟老板說一下情況,辭職手續你方便的時候再去辦。”

“謝謝你了,沈哥,這一年沒少給你添麻煩。”夏暖暖真心實意的說道,不知不覺的紅了眼眶,這是她畢業之後第一份工作,一直做得很如意,沒想到這樣收場,心裏總是不太舒服。

沈岩笑了笑,說道:“客氣什麽,帶新人是應該的,沒事在家好好休息。”

夏暖暖下了車跟沈岩擺了擺手,轉身往小別墅裏走。

剛走了兩步,忽然聽見沈岩在身後叫他,又返了回去:“沈哥,還有事嗎?”

沈岩臉色清俊,薄唇抿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說道:“暖暖,無論什麽時候,想回去,公司都歡迎你。”

無論什麽時候,想來找我,也歡迎你。

後邊這句話沈岩沒說,大概這輩子都只能壓在心底了。

夏暖暖咬着嘴唇點了點頭,是從心底裏感謝沈岩:“謝謝。”

車子離開,夏暖暖回了屋。

牟謹峥還沒回來,夏暖暖想做點晚飯,可是剛才的事情弄得她特別煩躁,一點心情都沒有了,所以把包放下之後就窩在沙發裏發呆。

大概八點多牟謹峥才回來,他倒是聰明,直接打包帶回來的晚飯,“暖暖,吃飯了。”

夏暖暖懶懶的從沙發上爬起來,從牟謹峥手裏接過食物拿到廚房放到盤子裏。

牟謹峥洗手出來,夏暖暖剛好把盤子端到桌子上。

“累嗎?”夏暖暖強顏歡笑,問道。

牟謹峥拿過筷子遞給她一雙,“不累。”

“哦,”夏暖暖又跟牟謹峥寒暄了兩句,實在沒什麽精神就不再說話了。

鄒默宇的事情,她不想跟牟謹峥說,她已經夠麻煩他了,不想再給他憑添麻煩。

反正最近她不去公司,鄒默宇也找不到她,等過幾天,她再找個別的工作就好了。

女孩吃兩口飯之後就一直發呆,牟謹峥直覺她有事,猶豫了一會問道:“怎麽,有心事?”

牟謹峥說完半晌夏暖暖都沒反應,伸手拍了怕她肩膀:“想什麽呢?”

“哦,”夏暖暖反應過來,說道:“我今天辭職了。”

牟謹峥:“那要不去我那吧,反正財務部我早就想放個信任的人了,你要想去,正好是最合适的人選。”

夏暖暖是打心眼裏不想去牟謹峥的公司,生活上兩個人已經一團糟了,工作上再攪在一起,以後更分不清楚。

她看着牟謹峥說道:“我想休息兩天,明天去看看舅舅,然後再說工作的事。”

“好,”牟謹峥順着她的意思說道。

第二天早上,夏暖暖給舅舅打了個電話,正好學校剛考完試,有一大批卷子要批,舅舅聽說她今天沒事之後就讓她過去幫幫忙。

學校馬上就要七十周年校慶了,學生處的學生正在組織給以往的畢業生發通知,确定參加家校慶的人員。

夏暖暖幫舅舅忙的時候偶爾聽了幾耳朵,她和牟謹峥都是離大的學生,不知道牟謹峥有沒有想法過來參加。

到下午的時候,有舅舅的學生過來看他,兩個人就坐在他旁邊回憶往昔。

那學生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同屆的學生,舅舅楊赫凝特別感嘆了一句:“你們那屆,給我的印象都特別深刻。”

那學生笑了:“是啊,楊教授,我還記得您最喜歡的一個學生,點名要親自帶他,就是可惜後來出了事。”

說起往事楊赫凝也有些唏噓:“是挺可惜的,當時他還有本碩連讀的計劃,卻出了那樣的事,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

“我也奇怪,牟謹峥也不是那麽沖動的人,怎麽會故意傷人呢?”那學生似乎很不解。

楊赫凝除了感嘆也沒別的辦法,“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

那學生:“經營家裏的公司呢,發展的倒也挺好。”

……

兩個人聊起過去,夏暖暖本來不太感興趣,可是聽到牟謹峥這三個字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停止了工作,擡頭看了過去。

想要再聽聽他們還說什麽。

什麽是故意傷人?

他們到底什麽意思?

可是他們只提了一嘴話題就過去了,再也沒轉過去。

夏暖暖心裏着急,想要問清楚怎麽回事,但又不好插嘴。

直到舅舅去接電話時候,她終于找到了機會。

“學長,喝點水,”她給楊赫凝的學生蓄滿茶水。

那學生先就注意到她了,畢竟美女的光芒不可遮擋,時刻吸引着男人的目光。

這會被夏暖暖照顧,耳根有些紅,“謝謝。”

夏暖暖不想拐彎抹角,直奔主題:“那個,學長,我剛才聽你說什麽故意傷害,我也聽過牟學長的名字,不知道事情是怎麽回事?”

這麽漂亮的小學妹問起來,學長自然不會隐瞞:“這事啊,我知道的也不多,就知道牟謹峥好像把什麽人打壞了,被判了半年,當時楊教授為了留住他的學籍費了好大勁,否則學校直接開除了。”

“被判了半年?”夏暖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什麽意思?”

“就是坐牢啊,”學長很自然的說。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屋裏空調開的不夠涼,夏暖暖忽然覺得大腦一陣陣暈眩,眼前都花了的感覺。

她用手指按住太陽穴,使勁揉了半晌才覺得好多了。

“傷人?”

“坐牢?”

很久之後夏暖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因為什麽?”

學長搖了搖頭:“那就不清楚了,這事學生中沒幾個人知道,我也是跟他關系還不錯才知道一點消息。”

……

牟謹峥坐過牢,牟謹峥竟然坐過牢。

夏暖暖回家的路上,滿腦子都是這件事。

之前他故意躲着自己,不跟自己聯系,是因為這事嗎?

她總覺得他有什麽事瞞着,跟她隔着心,是因為坐過牢?

除此之外,她好像找不到什麽更合适的解釋。

他一條腿有問題,又坐過牢,難道是因為自卑?

夏暖暖覺得她一點都不介意這事,只是心疼他這麽多年,一個人是怎麽熬過來的。

因為惦記牟謹峥的事,夏暖暖想跟他好好聊一聊。

不過一想到他受的苦,她的心裏就一陣陣絞着似得難受,在進小區的時候,她買了很多菜,打算晚上好好犒勞犒勞他。

紅燒排骨,清蒸魚,娃娃菜,爆炒蓮藕等,夏暖暖做了滿滿一桌子,牟謹峥一進小院就聞到了飯菜香,“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做這麽多好吃的?”

夏暖暖兩手在圍裙上擦了一下,跑過去接過他手裏的東西,眉眼笑得彎彎的,“沒什麽日子,就是覺得這些天,你辛苦了。”

“這麽乖,”牟謹峥看她心情好,圈着她的纖腰,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一下不過瘾,薄唇又落到了她的小嘴上,“那有沒有什麽補償?”

最近夏暖暖情緒不好,兩個人已經好久沒那個了,今天看見她心情好多了,一下就勾起了心底最深處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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