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接近兩點鐘，能容得下幾千人的禮堂幾乎滿座，這哪像是講座，分明就是偶像和粉絲的見面會。

池磊在學校領導的帶領下從禮堂的側門進來。他今天穿了一身正式的藏青色西裝，扣子敞開，露出裏面同色的領帶，姣好的臉幹淨白皙，清爽的栗色短發微微偏分。

他一出來，禮堂立刻傳來一陣尖叫聲。

喬若萱看着他笑了笑，還真的是偶像見面會了，連她也變得激動。

池磊先在舞臺旁等，領導先上臺，握這話筒看着下面坐了一片的學生，“今天我們非常榮幸能請到國內著名的青年企業家池磊池先生為我們開“人工智能”的講座，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池磊先生上臺！”

臺下一片熱烈的掌聲，池磊握着話筒不緊不慢地上臺，一舉一動都十分有紳士風度。

池磊上臺後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各位同學，大家下午好。”

他一開口，下面又是一片尖叫聲，連臺上的校方領導看到她們這癡迷的樣子都強忍着笑意。

領導說：“我想大家都迫不及待了，接下來就把舞臺交給池磊先生。”

池磊對他禮貌一點頭一笑。

校方領導下了臺，池磊看向觀衆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排的的喬若萱，他朝她淡淡笑了笑。

喬若萱周圍的女生都花癡了，“嗷嗷，池磊剛剛往我們這邊看了。”

“今天非常榮幸能站在這裏給大家分享‘人工智能’，其實‘人工智能’對我們來說并不陌生，但是真正了解它的人，其實并不多。說到人工智能，很多人第一時間會想到機器人，自然而然地理解為，能像人一樣思考活動的機器人就是人工智能，但是這個想法是非常狹隘的，人工智所囊括的領域要更廣，簡單來說，能根據接收到的外界信息智能地做出反應的電子産品以及衍生品，都可以算作人工智能。人工智能對我們的影響越來越大，在未來，我們的手機，軟件，或者家用電器都會向着人工智能的方向發展……”

喬若萱聽着池磊的講座，非常入神，生怕錯過了某一句，他講得太好了。她慶幸在此之前就看了很多相關書籍，所以沒有任何阻礙地聽懂了池磊的話。

張雯雯很激動地摟着喬若萱的手臂，“舍長，他真的好棒。”

喬若萱一笑而過，繼續聽池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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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磊按動手上的遙控，切換着背後大熒屏的PPT，“我們的世界近代歷史，有過三次意義重大的變革，第一次是蒸汽機誕生，世界進入蒸汽時代，第二次是電力的發明，世界進入電力時代，第三次是互聯網的發明，世界進入互聯網時代，那麽第四次，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人工智能，它将會引領我們的世界進入下一個時代……”

池磊的演講持續了一個小時，後面一個小時是互動環節，學生可以就今天講座的主題提出疑問，讓池磊來解答。

第一個站起來的是一個男生，他提問：“池先生，我想問，人工智能繼續發展下去，會影響我們人類嗎，如果機器人都有智能了，他們會不會不滿足被人類控制，從而消滅人類，獨占地球。”

他提問之後，臺下一片笑聲。

池磊淡淡笑了笑，握着話筒說：“剛剛這位同學的提問在我們的科幻電影裏出現得倒是比較多。”

臺下又一片笑聲。

池磊繼續道：“不過，這也确實是很多人所擔心的，人類制造了智能的機器，會不會把人類推向毀滅。其實關于這個問題，我可以舉個例子來反駁，當初第一只克隆羊問世後，大家就開始擔心，以後會不會随意就能克隆出另外一個自己，世界會不會亂套，原主會不會被克隆人所取代，所以很多人對克隆技術十分畏懼，但事情過去二十多年，我們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為什麽？有沒有人願意解答？”

這個問題，喬若萱知道答案，她很快舉了手，學生工作人員把話筒遞給了她。

喬若萱站起來，接過話筒，看着臺山的池磊回答：“因為對于克隆技術，聯合國立了法，禁止一切危害人類，有損人類尊嚴的克隆行為發生，所以目前的克隆技術都用在對人類有利的方面。”

池磊很滿意，“對，這位同學回答地非常好。人工智能也會像克隆技術一樣，有損人類安全和尊嚴的人工智能都會被禁止，随着人工智能不斷發展，法律上的規定也會慢慢出臺，所以不必太過擔心人工智能會帶來毀滅。”

池磊解答了這個問題，臺下又有不少人舉手，喬若萱往後看，看到了蘇雨晗舉了手，學生工作人員把話筒遞給了她，她握着話筒說：“池磊先生，你覺得人工智能可以應用在監測人體健康上面嗎，比如要是得了什麽病，不需要看醫生就能知道得的什麽病。”

池磊回答道：“關于人工智能，有無數個發展可能，關于你說的這個領域，我想也會有工程師和你有一樣的想法，如果他的想法成功了，那麽你這個問題就得到了解答。”

蘇雨晗很高興，握着話筒說：“謝謝。”

接着又有一個男生站了起來，“池磊先生，如果以後出現智能機器人，你會願意娶一個智能機器人做老婆嗎？”

這個問題問出來後，下面又是一片笑聲，池磊也淡淡笑了笑，“智能機器人可以做到和真人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但是始終是機器，剛剛你所提到的婚姻，是人與人之間才會有的社會關系，而我，暫時不打算跨物種戀愛。”

下面又是一片大笑的聲音。

張雯雯笑着說：“池磊真的太可愛了。”

喬若萱也覺得今天的池磊很可愛，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很正經的人呢。

這樣的他，更加有魅力了呢。

她很慶幸，來了這一次講座，收獲太多了。

講座結束之後，校領導領着池磊離開，他下了舞臺後，特意掃了一眼喬若萱。

過了一會兒，喬若萱手機響了，池磊的消息。

池磊：我和校領導還有點事要談，等我通知。

喬若萱：好的。

喬若萱和他約好了要搭順風車回家的，她昨晚就把帶回去的東西收拾好了，只要回去提就好了。

回宿舍的路上，大家還在談論着池磊，說他很帥，說他很有紳士風度，說他言談舉止很文雅，說他很幽默……

所有的優點形容詞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喬若萱回到宿舍，準備随時走人。

很快，池磊發了消息過來：我把車開到校門口，你過來。

喬若萱提起包包往外跑，“我回家了，寶寶們下周見。”

“舍長再見。”

國貿2班，男生宿舍。

“喂喂，你看，這個是不是班長？”張海在宿舍裏刷着八卦，看到了一張圖，把手機遞給了正在打游戲的王宇航。

王宇航正眼沒瞧一下，全神貫注在屏幕上的小怪物上，“不看，正在打游戲呢。”

王哲星特意走了過來，“張海，什麽是不是班長？”

“副班，你看，這個女生的背影是不是就是班長？”

王哲星看了看張海手機上的圖片，圖片上一個穿着白色上衣加牛仔褲的女孩拉開了一輛豪車的門，正準備上去，“看背影應該是，怎麽了？”

“你看看這個公衆號上的內容。”

王哲星拿過手機，從頭開始刷：最近聽說了不少富豪包養女大學生的事，我以為在省內排名前三的G大是沒有這個情況的，但是有人爆料，國貿專業某女生家庭屬于貧困戶，卻用起了名牌電腦，穿起名牌衣服，還有豪車特意來學校接她，希望這個女生不要到處說她是G大的，丢我們G大的臉。

張海說：“是班長吧？”

王哲星看完了內容，有些煩躁，“不知道，不過這個公衆號說的事情應該不屬實，你也別信。”

“這照片都被拍到了，我記得班長是有這麽一套衣服的。”

王哲星微微提高聲音，“就算照片是真的，那也不一定是這個公衆號說的那樣！”

張海愣了一下，他幹笑了笑，“那個，副班，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抱歉。”他也沒有意識到剛剛自己激動了，他覺得喬若萱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才要極力為她辯解。

張海說：“不過說真的，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這公衆號都曬出照片了，還說是國貿專業的，我覺得不止我一個人會聯想到班長的。”

王哲星深吸了一口氣，沒接話。

為了月底的萬聖節舞會，舞蹈社特意增加了教學課程，喬若萱周一下午下了課之後，來到了教學樓後面的空地，這是舞蹈社經常活動的場地。

喬若萱來到後，把書包和書本放在一邊，走過去和幾個一起練舞的人打了個招呼，“你們跳的怎麽樣？”

“還好吧。”宋悅打量着她，“若萱，你這身衣服真好看，是香奈兒的吧。”

喬若萱今天穿上了池磊給她買的那一身衣服，并沒想到對方會注意到牌子，她點了點頭，“嗯。”

“哇，你這一身都可以頂我十套衣服了。”

喬若萱尴尬地一笑而過，她總覺得今天的宋悅怪怪的，看她的眼神似乎帶着一絲絲鄙夷。她沒再自讨沒趣和她多搭話，開始聯系起之前學的舞步。

過了一會兒，王哲星也過了來，他加入了舞蹈社後，由于學生會一直忙很少露面，最近兩次才過來。

“班長，要不待會我做你的舞伴吧。”

正在練習舞步的喬若萱停下來，看着他，“我還不大會，還要美蘭帶我才行。”

“我帶你也可以。”

喬若萱有些為難，此時餘美蘭過來搭着喬若萱的肩膀，對王哲星說：“副班，不可以跟我搶舞伴哦。”

王哲星笑了笑，“那行吧，你們跳。”

很快，教學樓後面的空地就聚集了上百人，他們兩兩配對，開始練習跳舞，其中混雜着非舞蹈社成員，比如說蘇雨晗。

蘇雨晗正在和舞蹈社的女副社長跳華爾茲，聽說舞蹈社副社長和她是高中同學，憑着這一道關系，她就算不加入舞蹈社也能随時過來參加他們的課程。

副社長和她一邊跳舞一邊說：“雨晗，你不會是為了月底的萬聖節舞會才來找我練華爾茲的吧。”

“當然不是，月底有個商業晚會，我爸答應要帶我去，而且，聽說池磊也會去。”

“你看你，一說到池磊你就花癡。”

“說不準到時候還能有機會跟池磊跳舞。”

“你就美了。”

喬若萱聽到她們的對話，回頭看了看蘇雨晗，沒說什麽。

練了一個小時的華爾茲，喬若萱和餘美蘭去飯堂吃了飯，回到宿舍天已經黑了。

黃丹作為最喜歡看八卦的宅女，她此時又發現了新鮮的事，“舍長，你過來看看這個！”

喬若萱懷着看八卦的心情湊了過去，“什麽東西？”

“這個照片上的人好像你。”黃丹點擊公衆號轉發，“我轉發給你。”

喬若萱看了看手機，點開黃丹發過來的公衆號文章，看完後如遭雷擊，“這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我……”

黃丹問：“是誰這麽無聊？”

喬若萱沒想到自己搭池磊的順風車也會被人拍照，然後扭曲事實，“豈有此理，拿別人的清白開玩笑，這也太過分了。”

張雯雯也湊了過來看，“我去，難怪啊，我今天還聽到1班的兩個女生議論你，當時我也沒管，看來是因為這個文章影響了。”

餘美蘭仔細看了看圖片，“舍長，這照片上的車是賓利，你認識開賓利的人嗎？”

“嗯。”喬若萱覺得有必要跟自己的舍友解釋，她其實不大喜歡到處宣揚她認識池磊，因為她覺得這會給她和池磊帶來麻煩，但這個時候，她必須澄清自己。

“開那輛賓利的人其實就是池磊。”喬若萱說。

宿舍三個人都瞪圓了眼睛，黃丹問：“誰？池磊？上周來我們學校開講座那個？”

“嗯，對。”喬若萱老實跟舍友交代，“我認識他的，那天是為了搭順風車回家，我也沒注意被人拍了照。”

三個舍友的重心轉移到了喬若萱為什麽會認識池磊上，“舍長，你怎麽跟池磊認識的？”

“這個我就不說了，你們只要知道我是清白的，我沒有為了錢出賣自己就好。”

張雯雯拍了拍她的肩膀，“舍長，你不說我們也不會懷疑你的，我們雖然才認識兩個月不到，但是你是怎樣的人，我們都清楚的。”

黃丹也說：“對啊，你別擔心，別人不相信你，我們是相信的。”

聽了舍友的話，她感到一絲溫暖。

餘美蘭猶豫着問：“所以，你當初說你的蘋果電腦是別人送的，是不是就是池磊？”

喬若萱點頭，“嗯，這是他獎勵我考上G大的。”

張雯雯捧着臉羨慕道：“媽呀，太幸福了吧。”

喬若萱說：“你們別說出去，我是因為你們是我舍友，我才跟你們坦白的。”

“不會不會。”

張雯雯說：“你不說出去的話，那你被污蔑的事情怎麽辦？”

“我只是不說我認識池磊，但我可以說那輛車是我認識的一個哥哥的。”喬若萱再看了看那個公衆號，“另外，她發布不實消息，我可以舉報她。”

黃丹說：“我們一起舉報吧，這樣效率會高一點。”

“嗯。”

宿舍四個人一塊舉報，等到晚上舉報結果就判下來了，公衆號裏的內容被删除了。

喬若萱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

《國際貿易實務》課上，喬若萱認真看着投影儀聽老師講課，旁邊的張雯雯用書本遮住桌面的手機，興奮地打字聊天。

他們動漫社最近要搞一個cosplay活動，群裏的人聊得熱火朝天。

再往後看，也有個別男生伏在桌子上睡覺的，不過大部分人還是在聽課。

講臺上的女老師扶了扶眼鏡，“關于國際貿易的幾個專業術語，還有沒有人記得？我叫同學起來回答。”

女老師的眼風一掃，掃到正在傻笑的張雯雯，“那位女同學，穿粉紅色衣服的，你站起來回答一下。”

張雯雯沉浸在聊天中，沒有意識到老師在叫她，喬若萱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她，“雯雯，叫你。”

張雯雯啪一聲蓋下書，剛好蓋住手機，她左看看右看看，一臉懵逼地站起來。

老師知道她開小差了，于是再問了一遍問題，“這位同學，你來回答一下，我們在對外貿易中有哪些專業術語，分別什麽意思，你随意列舉三個出來。”

張雯雯抓了抓頭，支吾着開口：“有一個是FOB……然後……”

“那FOB什麽意思？”

張雯雯抿着唇，上節課她認真聽了，但是只記得這麽一個，還對它的意思有些模糊，“我不知道。”

“那你找個同學幫你。”

張雯雯看着喬若萱，喬若萱站了起來，回答地游刃有餘，“在對外貿易中，常用的專業術語有FOB，CIF，EXW，FOB的意思是船上交貨，是指出口方負責把貨物送到港口，CIF的意思是到岸交貨，是指出口方負責把貨物送到進口方的港口，并包含所有費用，而EXW是工廠交貨，出口方不需要承擔任何運輸費用以及報關費用。”

“答得非常好，都坐下。”

張雯雯坐了下來，小聲說：“舍長，真厲害。”

喬若萱掃了一眼被她遮住的手機，“認真聽。”

張雯雯撅了撅嘴，“嗯。”

下了課，後面還有兩節英語課，在同一個教室上。

喬若萱問張雯雯，“去洗手間嗎？”

“不去了，你去吧。”張雯雯繼續刷着群消息，感覺自己錯過了好多重點。

喬若萱自己一個人去了洗手間。

教學樓的女生宿舍到了下課時間都會排很長的隊，隊伍延伸到了走廊外面。

喬若萱跟在隊伍最後，前面還有七八個人。

“你們班那個班長真的被暴發戶包養了嗎？”

“我也不知道，聽別人說好像是。”

“要是真的那也太那個啥了吧，被學校知道估計要處罰的。”

喬若萱聽到了這裏，往前看了看，發現隔壁班的女生正在和一個她們班的女生張琳在說悄悄話，她已經很明确她們說的就是自己，她特意走上去，心平氣和道：“你要是想知道問題答案，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為了錢出賣自己，上次惡意造謠的公衆號已經被封了。”

剛剛說悄悄話的兩人此時都很尴尬，張琳有些愧疚，低着頭道歉，“班長，對不起。”

喬若萱解釋說：“我知道你們也是受謠言的影響，但是在不知道事情真假的情況下亂議論，未免太過不尊重別人。”

張琳點了點頭，“嗯嗯。”

喬若萱解釋完之後，回到了隊伍最後。

她最近一直在想，會是誰造謠？對方好像知道她的家庭狀況，連她用的電腦都知道，說明是個熟人。

會是誰？

總該不會是同宿舍的，她們雖然認識兩個月，但是她對她們還是很了解的，絕對不會背地裏做這種陰險的事。

對方在暗，她在明，條件限制，她也無從下手追查。不過，要是再聽到有人議論，她會像剛才一樣站出來澄清。

“舍長，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下課後，張雯雯挽着她的手邊走邊問。

喬若萱沒跟任何人發生沖突，“沒有。”

張雯雯很快得出了結論，“那估計是有人嫉妒你。”

喬若萱道：“我有什麽好嫉妒的？”

“有啊，你長得好看，人又這麽善良，當然會有女生嫉妒。”

喬若萱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在高手雲集的大學，她不自卑就已經很好了，根本沒有能引來嫉妒的閃光點。

來到飯堂，喬若萱和張雯雯排在隊伍後面，前面的許紅梅打了飯往後走。

喬若萱微笑着打了個招呼，“紅梅，這麽快。”

許紅梅面無表情地從她身邊走過，仿佛當她不存在一樣。

後面的徐雯雯小聲問：“紅梅她怎麽了？”

“估計是沒聽到我打招呼。”

吃了飯，喬若萱去圖書館，張雯雯回宿舍。

課餘時間，喬若萱喜歡往圖書館跑，她有太多書想要看了。

挑好了一本書，她就坐在窗邊的閱覽區，開始看書，夕陽西下，橙黃色的陽光剛好打在她的側臉，披散的頭發閃着烏黑的光澤。

有人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她也沒擡頭，專心地看着書上的文字。

對面的男生幹脆也沒出聲，安靜地翻着書，在想她到底什麽時候才會發現。

過去十分鐘，喬若萱仰起脖子活動筋骨，餘光看到對面的人時，瞪大了眼睛，對方也在看着她，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

喬若萱看了看周圍，小聲說：“吓了我一跳。”

王哲星在筆記本上寫：剛剛我坐下的時候，你就完全沒察覺嗎？

喬若萱拿起了他的筆，在他那句話下面寫：我知道有人過來了，但是沒想到是你。

王哲星：你也太投入了。

喬若萱：看到了感興趣的內容，被吸引了。

王哲星：那你繼續看。

喬若萱看了他本子上的話，對他微微一笑。

王哲星耳朵微微紅，随即也回了個微笑，他從來不相信這個笑的很甜美的女孩會出賣自己。

——

池磊剛從外面回來，進了辦公室，姜佑跟了進來，遞給他一個邀請函，“池總，下周三有個互聯網行業的商業舞會，這是邀請函。”

池磊打開邀請函看了看，合上放在一邊，“嗯，知道了。”

姜佑再把一份文件打開遞過去，“這份文件，需要你簽名。”

池磊接過文件，用一目十行的速度浏覽了一遍，拿起桌上的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姜佑拿起文件出了去，池磊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機看了看，魏澤深剛給他發了一篇文章的鏈接，來自G省大學生論壇。

魏澤深：池少，你快看看這篇文章，有驚喜。

池磊點進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标題：《人最可怕的不是金錢上的貧窮，而是精神上的膚淺》

：最近大學生被富豪包養的事屢見不鮮，不禁讓人覺得心寒，一個人寒窗苦讀了十二載，靠着努力考上了大學，卻要在看到曙光後靠着出賣肉體來獲取金錢，那考上大學為的是什麽？

而那些誤入歧途的女大學生們，她們的未來在哪裏？

……

池磊對這一類文章不感興趣，他快速下拉浏覽，看到一張照片時，他頓住了，眼神變得鋒利。

魏澤深：看到驚喜沒有？

池磊：怎麽回事？

魏澤深：我也是一臉懵逼，無意中看到的，結果看到了你的車上鏡了，還有小喬也上鏡了，我跟你說，根據我的猜測，小喬極有可能被誤認為被你包養了，哈哈哈哈……

這個時候，他還笑得出來？

池磊：幫我查發表這篇文章的人。

魏澤深：為什麽是我？你不是有個很牛逼的特助嘛？

池磊：你比較有空。

魏澤深：我擦。

池磊：今天之內告訴我結果。

魏澤深：靠。

手指往上劃，池磊再次點進去那篇文章，視線落在那張照片上。

随後，他退出，找到了喬若萱的頭像，他們的對話框裏，上一條是他開講座那天告訴她在校門口等的消息。那張照片似乎也是那一天被拍到的。

他在文字輸入框裏面輸入了幾個字，随即删掉，微信問她她一定會說一切安好，幹脆給她打了電話。

聽筒裏傳來嘟嘟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聽筒裏傳來無人接聽的語音提示。

他把手機放下，看着手機上的時間，四點鐘，說不準她還在上課。

十幾分鐘後，電話打了回來，池磊按下接聽鍵，“池磊哥，你剛打我電話嗎？”

“嗯。”

“怎麽了？”

女孩的聲音聽上去很正常，不像是受了委屈或者不高興。

“沒什麽，就是打電話問問，你這周末過不過來。”

喬若萱說：“不好意思，我們這周末開運動會呢，下周我會過去的。”

“嗯。”池磊瞥到桌面上的商業舞會邀請函，“下周三有空嗎？”

“嗯嗯，有的，周三下午我們沒課。”

“那陪我去舞會吧。”

“哈？”對方顯然很驚訝。

池磊把玩着手上的簽字筆，這支筆和當初送給喬若萱的那支筆一模一樣，“怎麽，不樂意嗎？”

“不是，你是說……我陪你去舞會嗎？”

“對。”

“我……”

“去不去？”

“去！”喬若萱陡然拔高了音調，又突然降低了，“我會去的。”

池磊唇邊浮起淡淡的笑意，“那到時候我去接你，帶你去挑禮服。”

“嗯，好。”

快到下班的時候，魏澤深打了電話過來，“池少，跟你說，本少爺已經查到了帖子的樓主是誰了，他就是財經傳媒系一個大四的學生，在大學生論壇很活躍，經常發表一些尖銳的大學生話題，還聚集了不少粉絲。”

池磊道：“具體的聯系方式給我。”

“行，你等等。”

很快，魏澤深把那名大學生的資料發給了他，池磊看了之後，打了內線把姜佑叫進了辦公室。

“池總。”姜佑開門進來。

池磊把打印好的資料遞給姜佑，吩咐說：“這個人侵犯了我的個人隐私權以及名譽權，通知吳律師，給他發一封律師函，證據我待會微信轉給你。”

“好的。”姜佑領了資料，立即去聯系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