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不會傷你
殷茵聽到這話,忽然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本來雙手被綁住,她就覺得很沒有安全感,此時聽到這話,臉色更是白了幾分。
他……不會要打她吧?
一想到顏浔那心狠手辣劣跡斑斑的事跡,殷茵頓時心髒撲通撲通地狂跳,他平日裏對她是挺溫和的,甚至于有些縱容,但是他骨子裏的嗜血和殘暴,是怎麽也不會消失了的。
殷茵害怕,使勁地掙了掙手腕的束縛,“嘶”,好疼啊……
顏浔看着忽然變得這麽抗拒的人兒,皺眉,直接伸手摟着她的腰,将她反抗的舉動用手臂制住,“別動,明知道會疼你掙紮什麽。”
真是不明白,這死女人膽子不是很肥嗎,怎麽這會兒又怕成這樣。
原赦默默地跟在身後,忽然想到了之前晴幽雨拍着他的肩膀,有些賊兮兮告訴他說。
“咱們主子太恐怖了,而且完全不懂人情,就算以後有了媳婦兒都會把人家給吓跑的。”
此時的他,真是深有感觸。
在殷茵一路的心驚膽戰之下,他們回到了殊冥殿,這個無比熟悉卻又讓人無可奈何的地方。
現在他們走的這條路,殷茵沒有來過。她很少往這個方向走,只因為,這裏的氣氛總覺得很詭異,她可以看到十步一崗的黑衣人,還有來來往往的巡邏隊伍,仿佛比其他地方更顯森嚴。
感覺越走越偏僻,而且周圍的人都一副肅殺的表情,這讓她漸漸平複了的心情又開始波動。
當他們來到一座不同于其他的建築前,殷茵的心止不住地顫了顫。
古堡一般,矗立在森林之中,圓形的塔樓,幾乎見不到幾扇窗戶,暗灰的色調讓周圍的樹木都顯得詭異,森冷的寒氣迎面而來。
暗綠色的藤蔓沿着牆邊往上,四周的黑衣人個個兇神惡煞,缥缈妖冶的氣息彌漫,充斥着刺骨的陰涼。
走近後,赫然望見那厚重低矮的大門上方,挂着“煉獄”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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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就是煉獄!!!
殷茵猛然想起之前她躲在轎子裏聽到的內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沒有生還的可能”,“堪比十八層地獄,“慘絕人寰”……
她忽感背脊一涼,忍不住擡眸看着男人魅惑絕冶的俊臉,此刻似與這暗沉的地方完美得融合,灼灼風華中掩藏着屬于他的血腥與殺戮。
就如同撒旦一般,有着天神般的容顏,但真正屬于他的地方,卻是地獄。
殷茵吓得立馬停住了前進的腳步,眼睫輕顫,朱唇微微有些戰栗,“顏……顏浔,我們不進去好不好?”
顏浔潋滟的眸中閃過一絲波光,感覺到女孩兒僵直的身體,聽到她近乎哀求的話,嘴角上揚了幾分,但是眼底盡顯涼薄。
“殿主,煉獄內濕氣太重,血腥味濃厚,囚徒太多,你們現在進去,恐會感到不适。”原赦在一旁,總算是忍不住說了句,當然這話主要針對的其實是夫人。
記得上次,他帶了個奸細進去,還沒有做什麽,單單只是在裏面晃了一圈,那人便吓得失禁了,最後他根本沒費力,那奸細就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如今看着自家主子把夫人往裏面帶,他都覺得有些殘忍,到時候萬一吓出個好歹,純粹就是主子自找的。
顏浔自然清楚這裏是個什麽樣的地方,淡淡掃了原赦一眼,薄唇講出的話同他整個人一樣涼薄,“無礙。”
殷茵瞬間心跌到了谷底,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似乎是不相信這男人真的這樣狠心。
顏浔手臂摟着女孩兒用力,感覺到她愣着身子不再往前走,然後眼睛眯了眯,彎下腰,直接将人打橫抱起。
“啊……”殷茵驚恐地叫了聲,此時她覺得顏浔簡直就是一個惡魔,怎麽可以樣啊。
一路上,原赦都擔憂地看着前面的兩人。
殷茵看到裏面那些滿身是傷渾身是血的人,面目全非,那一個個殘暴嗜血又面不改色的劊子手,還有那聲聲萦繞在耳畔的慘叫。
讓她本就恐懼的心慢慢麻木成了絕望,她不知道顏浔會怎樣對她,可是一看到那些人的下場,讓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眼前這個人的殘忍。
她的逃跑,讓他的面子受損,晴幽雨幫她,更是在挑戰他作為王的權威。
殷茵看見此時顏浔正向裏面的一間空的審訊室走去,驚慌失措的她不知怎地忽然掙開了繩索,她雙手緊緊攥着顏浔的衣領,眼睛開始氤氲了些許的霧氣。
她真的怕疼,不想,不想被這樣對待。
“顏浔,我……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我……怕疼,你輕點……輕點好不好……”
她知道顏浔會懲罰她,但是她現在就只求別下手太狠了,她還想回家的。
殷茵的顫抖的聲音在這幽暗的地方響起,女孩兒認錯的語氣另人心疼,結巴的話語讓人清晰地感知到她的害怕與恐懼。
顏浔倏然停了下來,低頭瞧了眼懷中的人兒,她看起來像只羸弱的小獸一樣,雙手拽得他的領口死緊,濕漉漉的眼睛有些泛紅,嗚咽的樣子,異常得可憐。
第一次,生平第一次顏浔感受到了心髒撕扯般的絞痛,他清楚地知道,這種莫名的情緒,叫:心疼。
可是心疼過後,他又有些疑惑,眼睛看着殷茵,暗啞地問道:“你以為爺帶你來這裏要做什麽?”
殷茵聽到他的問話,手依舊死死捏着他的衣服,輕咬嘴唇,眼巴巴地看着他,說:“你……難道不是要打我嗎?”
顏浔擰眉,抱着她走進了審訊室,在一張有些寬大精致的長椅上坐下,把人放在身邊挨着他。
“爺什麽時候說過要打你。”顏浔将人往懷裏摟了幾分,擡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問道,那泛着的水光,不願意看到它掉下來。
這下換殷茵有些困惑了,他是沒說過,可他這又是綁又是威脅的,再做出打人這種事有什麽稀奇的。
看着殷茵眨着眼睛略顯無辜的樣子,顏浔擡手按了按額角,啧,他在夫人的心中形象不太好啊,甚至于還會對她使用暴力。
他這麽久以來,除了罵過她,什麽時候打過?
若是原赦此時知道他家主子所想,定會有些鄙視:您在所有人心中都沒啥好形象。
“夫人,爺雖然自诩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會殘忍到傷害自己的妻子。”顏浔說話時沒有之前的邪魅,難得的嚴肅和認真,但嘴角若有似無的弧度又莫名讓人感覺這個人說的話相當得不靠譜。
簡直整個人就是一個矛盾體,偏偏他哪一面駕馭起來又是那麽自然。
殷茵聽到這意外的解釋,晃了下神,“真……真的?”忽然覺得某大魔頭總算是說了句距離她這種小小凡人更近了的話。
顏浔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子,點了點頭,“所以爺不會傷害你。”
見他這般肯定地告訴她,殷茵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然後心中的小花撲騰撲騰地開始綻放,花團錦簇,漫山遍野,只要不打她就好,那便沒事了!
其實她并不害怕這些個畫面,因為爺爺的關系,她從小被訓練過,本來以為心理素質足夠強大的她,在接觸了顏浔之後,簡直一次又一次刷新自己的底線。
感受到懷中人兒的情緒放松了下來,顏浔眼梢微揚,染上了幾分邪肆,擡手将那張還有些泛白的小臉兒轉向了他。
“可是夫人,爺說過要懲罰你,所以,你等下要是害怕了,就把爺抱緊一點兒。”
顏浔的臉龐在昏黃的光暈中柔和了幾分,但他自身的暗黑氣質依舊令人膽寒。
殷茵雖然不知道這家夥到底要幹什麽,但好歹他離她這麽近,倒是給了她一些的安全感。
不一會兒,就有黑衣人押來一個只着裏衣,頭發散亂,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的男人。
很快就被吊到了離殷茵不遠前的一個刑架上。
“你就是讓我來觀刑的?”殷茵偏過頭,雙眸中閃過好奇,反正她現在放心了。
顏浔見某人好像漸漸開始出現得意的神情,嘴角微勾,伸出手摟住她的肩膀,思索了片刻,然後點頭,“也可以這麽說。”
“哦。”殷茵點頭,然後手随意地一指,“那他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打他?”
顏浔聽到這個問題,慢條斯理地撫了撫自己的衣袖,然後擡眸掃了原赦一眼,示意他回答。
“回夫人,此人是他國派來的奸細,在殊冥殿待了一段時間,後來被發現才抓到這裏,但是對于他是否傳遞了消息出去,傳遞了哪些內容,我們一概不知,且他嘴硬得很。”
原赦說完之後,果然看到了顏浔滿意的神色,他額角微突,他敢保證,他主子絕對是因為忘了才讓他說,但是他清楚地記得他前天才禀報過!
殷茵點頭,仰頭的恍然間看到原赦的眼中仿若閃過一絲怨念,忽然樂了。
嗯?顏浔雙眸微眯,對着別人笑得這麽開心做什麽?不爽地掃了原赦一眼,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原赦嘴角忽地有些抽搐,他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想着,總覺得自己很無奈,揮手,讓人把東西擡上來。
然後,就見兩個手下擡了一個黑色的大箱子進來,打開之後,裏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刑具,好多都是殷茵從未見過的。
作者有話要說:
偶是一個專業回評業餘寫作的撲街,雖然偶沒有評論,哈哈哈。
唉~
周六中午加更,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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