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接人
散朝了,該查案的去查案了,該拉着大長公主閑扯的太後也拉着容華大長公主不放了。唯一苦命的大約只有謝凝這個皇帝,剛打了一場硬仗,回到寝宮朝服還沒換下呢,外邊就報告說:“啓禀陛下,宋明璋宋大人與鎮南王世子求見。”
謝凝一拍腦袋:對了,這兩個為她擔驚受怕的男人她還沒安慰呢!
于是只能嘆氣道:“傳。”
宋明璋與段昀是在紫宸殿外邊遇到的,兩人相互只聽過名字,這會兒才對上人。他們還以為女帝會分開召見,不想竟是兩人一起傳了。走進紫宸殿西暖閣,兩人又是一愣,女帝身上的朝服還沒換下呢。
段昀有些愧疚,分明已經沒事了,他這個做哥哥的總是要問一句才能安心。他想行禮,謝凝卻笑道:“宋先生與表哥都不是外人,以後沒別人在就別行禮了,來,坐下,瓊葉,上茶。”
宛然一派待客之道。
宋明璋一派坦然地坐下了,眉頭微皺,責備道:“陛下既然謀劃了個大計策,為何不與臣商量一二?今日兇險萬分,若是有一點岔子,陛下可就性命難保了!”
“叫先生擔心了。”謝凝乖乖認錯,她是真的知道宋明璋的關心,故而愧疚萬分。“事出突然,朕也是昨晚才忽然想到對方可能拿朕的身世做文章,故而只來得及通知太後與陸離,沒法告知先生與表哥。”
她對宋明璋竟然如此敬重、信任,段昀聽着都吃了一驚,不禁看了她一眼。謝凝一見便笑道:“表哥,是朕沒來得及告訴你,這位宋明璋宋先生是家慈的知己,于朕有半師半父之恩。”
段昀更加震驚,半師就是帝師太傅,這已是了不得的榮寵,何況“半父”這個稱呼,豈不是與先帝相同的榮耀?再看宋明璋,竟然神色從容地喝着茶,絲毫不覺女帝的說法有何不妥。段昀心中一時千滋百味,嘆道:“幾日不見,妹妹與為兄卻是生分了。”
“哈哈!”謝凝笑了,“表哥何必難過,朕不過是擔心此事風險太大,故而将表哥保護起來罷了,畢竟朕若是有個萬一,還要跟表哥回去雲南種地呢。”
這話卻說得宋明璋動了一番老丈人之心,立刻不動聲色地看了段昀一眼。
段昀又是一陣臉紅,無奈地叫道:“陛下,今日臣來,不是為了給你打趣的!”
“朕知道,表哥是來問朕怎麽會将主意打到金吾衛上邊的。”謝凝笑道,“原因很簡單,當初國庫出事朕就懷疑金吾衛與逆賊勾結,只是一時拿不住口子。後來先生回來了,提醒朕要抓着兵權,朕才下定決心要動一動十六衛府。恰好陸裳與杜寒石提前上京,朕便懷疑有人将陸坤回來的消息告訴他們,便與陸離演了場戲。”
那日她故意不見請求入宮的陸裳,是為了讓陸裳先回永定侯府。陸離回了永定侯府便警告陸裳為了陸坤不要輕舉妄動,導致陸裳為了救陸坤去求沐恩伯府。謝凝與陸離都能料到陸裳在沐恩伯府必定受委屈,于是謝凝在路上等着,天香樓宴請時一番推心置腹,将陸裳的心徹底拉偏到她和陸離身上。他們都知道,只要陸裳一回來,對方一定會接近她,要杜寒石與之合作。
陸裳已經被他們拉偏了心,當然不會支持陸坤,對方就一定會将陸裳隔絕起來,那麽陸離就找到借口與謝凝吵架,制造一個女帝與太尉不合的假象。逆賊在宮中的眼線就會聞風而動,于是就有了寧秋霖主動給小太監出計策,提出跟金吾衛合作的事。謝凝順水推舟見寧秋霖,一開始還擔心對方不留破綻,找不到借口查金吾衛,沒想到寧秋霖竟敢将她軟禁在湖心樓閣上,更想不到的是,陸坤這個半死不活的東西竟然送上門來。送到手邊的機會哪有不用的道理?謝凝立刻發作,借機搜查沐恩伯府,終于一舉找出了私兵。
只是沒想到寧秋霖臨死還妄圖咬一口她,幸好謝凝思慮周全。先調換羽林衛,第二天讓太後察覺,從而到紫宸殿打聽消息,匆匆趕來相助。更傳話陸離,讓他先将東山的老太監福海給接回了京城。
“總之,現在有驚無險。”謝凝絲毫沒有後怕地總結道,“不管案子查得如何,金吾衛朕是抓在手裏了,噢,對了,先生,表哥,朕正打算去接江南太守夫婦,二位可要前去?”
宋明璋聽得只是搖頭,這丫頭有的一定不是隆昌帝那個廢物的血脈,而是繼承了那位膽敢逼宮的裕安帝的血性,這般敢做事的!他搖頭說:“臣年紀大了,受了半天驚吓,還是回家找人喝酒壓壓驚,陛下與世子去吧。”
謝凝也不勉強,笑道:“先生愛喝酒,朕讓祿升從殿中省的庫房裏找些好酒,送到先生附上去。”
宋明璋笑道:“那臣就多謝陛下了,臣告退。”
謝凝果真吩咐準備了好酒送去,才對段昀道:“表哥,咱們這就出門去吧。”
段昀拱手道:“是。”
“噗……”瓊葉在一旁不由得掩口笑了,“世子就是多禮,陛下都當你是自己人呢!”
蘭桡恰好進來,聞言輕斥道:“口無遮攔地說什麽?”又報道:“陛下,雪豹鬧着要找您呢。”
謝凝才想到,為了金吾衛這事,她好幾天都沒跟雪豹玩了,忙讓雪豹進來。雪豹一進門就撲到謝凝身邊,嗷嗷地低聲叫着,不住地蹭着她的腰撒嬌。謝凝被逗得咯咯直笑,摟住雪豹的脖子道:“豹兒別鬧,朕帶你出去玩好麽?”
“嗷!”雪豹立刻興奮地叫了一聲,沒長尖甲的爪子使勁刨着地毯。
謝凝拍拍它的頭讓雪豹趴下,側身騎在雪豹的背上,笑道:“表哥可善騎禦?”
段昀笑道:“不會摔下馬罷了。”
“那也足夠了。”謝凝道,“朕聽說先帝曾得到一匹極溫順的汗血寶馬馬駒,如今也該養大了,表哥可願騎着與朕的豹兒比一場??”
段昀拱手笑道:“陛下有令,臣自當遵從,只是臣要先說,豹子不耐長跑,陛下可能會輸,屆時可不要罰臣。”
謝凝眉一揚,道:“那就拭目以待吧。豹兒,你若是輸了,三天不許吃肉,專門吃窩窩頭。”
“嗷!”雪豹仰頭咆哮一聲,賭上了自己的三日口糧。
太監們立刻将那剛成年的汗血寶馬牽來,謝凝與段昀各自上了坐騎,謝凝叫道:“表哥,朕數一二三……一、二、三,跑!”
雪豹與汗血寶馬都撒開蹄子飛奔起來,謝凝解決了金吾衛之事,又許久未曾與雪豹玩,此刻如乘風奔馳,十分開懷,不禁笑了起來,高聲催促道:“豹兒,快!”
“嗷!”雪豹仰頭咆哮一聲,更賣力地跑了起來,最終以半身之差先到了承天門外。
“果然是絕世靈獸。”段昀也從汗血寶馬上下來,拱手鞠躬道:“甘拜下風。”
“嗷嗷!”雪豹興奮得原地蹦了三蹦,歡呼自己三天的肉都保住了。
“你開心什麽?”謝凝戳了戳它的腦袋,笑斥道:“表舅舅讓你呢,起初是挺快的,後來不是慢下來了?表舅舅故意控制着馬兒,保持着半身的距離,你還當自己真的厲害呀?以後要勤加鍛煉,知道麽?”
“嗷……”雪豹立刻垂頭喪氣,然後往地上一趴,不動了。
段昀見狀正要安慰雪豹幾句,忽然一聲微冷低沉的聲音傳來:“表舅舅?”
段昀登時一驚,與謝凝一起轉身看去,卻見陸離不知何時在承天門外站着,一身玄色的大氅裏邊露出一角紫袍,竟然還未将朝服換下。段昀登時不自在起來,謝凝卻從容一笑,問道:“太尉,為何不行禮?”
陸離抿緊了嘴唇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垂首行禮道:“拜見陛下。”
“嗯。”謝凝淡淡地應了一句,問道:“太尉為何在承天門外踟蹰?莫不是想從這承天門經過?”
皇宮外邊三道門,正中對着天街的是承天門,東西各還有一個門。三個門給三種人走,帝後及太後、太子走承天門,朝臣走東邊的崇安門,內外命婦走西邊的建福門。謝凝這一句問得含糊又意味深長,仿佛在暗示陸離有不臣之心,想謀朝篡位,卻又像在暗示陸離對她舊情難忘,吃了段昀的醋。畢竟這承天門皇後也能走,不是麽?
陸離絕不上她的當,回答道:“陛下多慮,臣不過是想入宮向陛下讨個聖旨,希望陛下将臣的長姐放了。不巧還未與守門的太監說話,便聽到了雪豹的吼聲,知曉陛下就在承天門,便過來了。”
“原來太尉與朕想到一處去了。”謝凝笑了,“既然如此,太尉就一同随行吧。”
說話間瓊葉領着龍辇也到了,謝凝登上寶座,吩咐将車門都收起來,只垂下絲綢簾幕,笑問道:“表哥,可願與朕同乘?”
段昀心知她又是要氣陸離呢,便搖頭道:“陛下,微臣不敢,蒙陛下恩賜,微臣還想與汗血寶馬多相處一會兒。”
謝凝還未說話,一個小太監便笑道:“陛下,世子這是卻辇之德了。”
卻辇之德說的是漢成帝乘坐龍辇,欲邀賢妃班婕妤與之同乘,班婕妤卻拒絕了,說:“賢聖之君皆有名臣在側,三代末主乃有嬖女。”小太監這話,表面上是誇段昀賢德,暗地裏卻将段昀當成了謝凝的後妃,最重要的是,謝凝剛帶着段昀走過皇後才能走的承天門,小太監便用一個婕妤來比喻他,到底是打誰的臉呢?
是以段昀與陸離聞言登時臉色一沉,同時喝道:“放肆!”
小太監吓得立刻跪下了,謝凝卻笑道:“你們這麽激動幹什麽?他也沒誇錯軒澤啊。罷了,既然軒澤不願意陪朕,那麽豹兒,你上來。”
她第一次當着人的面直呼段昀的字,分明是做給人看的,段昀一聲輕嘆,上了馬随行在側。陸離也鐵青着臉上了馬,唯有雪豹不知現場的氣氛詭異,歡喜地跳上了龍辇,趴在謝凝的腳背上求撓癢癢。
這是謝凝第二次出行,上次登基還曾經穿過大半個京城去了天壇祭天,這次走得更遠,直接穿過了整個京城去了西南邊的昭行坊。羽林衛在道路兩旁維持着秩序,但謝凝未曾将龍辇關上,而是垂着簾幕,若是有人高呼“陛下萬歲”,她還會笑着與人招手,惹得百姓們激動無比。還有百姓眼尖地發現她腳下的雪豹,更吃驚,都嘆道果然只有真龍天子才能将這兇獸降服得如此乖巧。
一路招搖,好容易到了昭行坊,謝凝下了龍辇便親自進了院子。
陸裳與杜寒石已經得到了消息,早在院子裏等着了,一見她便跪下拜道:“叩見陛下。”
“杜愛卿、杜夫人不多多禮。”謝凝虛擡了一下手,笑道:“朕今日甚是繁忙,差點忘了你們倆還在這院子裏被骁衛看守着,這不,朕親自來接你們離開了,你們心中不怪朕吧?”
“臣惶恐。”杜寒石垂首道,“陛下日理萬機猶能記挂臣與賤內,實在是臣與賤內三世修福,蒙主隆恩。”
“你們不怪朕就好。”謝凝笑着點頭,吩咐:“來人,牽馬來,朕要親自送杜愛卿與杜夫人會永定侯府。杜夫人,你是女子,不便騎馬,來與朕同乘。”
陸裳知道她這是有話說的架勢,便告了罪謝了恩,跟着上了龍辇,在腳踏的一角坐下。謝凝命人将車門都裝上,把雪豹叫到手邊,不經意地撫摸着雪豹的頭,問道:“陸姐姐……”
“陛下萬不可如此稱呼,陛下的姐妹乃是長公主,妾身如何當得起?”陸裳忙道,“陛下喚妾身陸氏便可。”
謝凝便換了稱呼,問道:“那麽,朕也就只能從君臣之禮了。陸氏,朕想知道,誰告訴你們陸坤回到了京城,要你們趕緊從江南趕來的?你可知道,朕遇到陸坤也不過在你們到來的幾天之前,從臨安到京城,少說也要半個月的路程吧?”
陸裳心知瞞不過,只好将實話實說了:“回陛下,是靈隐寺的主持寂空大師。妾身也曾問過他如何知曉,寂空大師道他有一師弟寂真大師在涼州講道,遇上了妾身的弟弟,寂真大師覺得妾身的弟弟有不測,便多問了幾句妾身弟弟的來歷,随後趕緊飛鴿傳書告訴寂空大師。寂空大師知曉永定侯府的糾葛,便登門告知妾身,希望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寂空……謝凝暗自将這個名字記下了,笑道:“寂真、寂空兩位大師倒是神機妙選,若是有機會,朕當與之一會,朕是修道之人,倒要看看佛道兩辯誰勝誰負。”
陸裳低頭道:“自然是陛下更勝一籌,陛下心懷天下,自然比枯坐廟中的和尚有智慧得多。”
“哈哈,朕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誇朕聰明呢。”謝凝不禁笑了。
她不再說話,陸裳也不敢多說,只好沉默着,好容易到了永定侯府,陸裳謝恩告退下了車,謝凝又撩起車簾笑道:“陸姐姐。”
陸裳一愣,“陛下還有何旨意?”
謝凝笑道:“朕有份禮物,陸姐姐回府便知,雖然朕做了皇帝,但只要陸姐姐待朕的心不變,朕也不會變。畢竟,朕此生最恨的便是踐踏真心的負心薄幸人。”
陸裳又是一愣,不由得看了一眼旁邊的“負心薄幸人”,然後“噗”地笑了,道:“妾身知道了,陛下來日空閑了,還請駕臨永定侯府,妾身新學了幾個小菜,做給陛下吃,也好回請陛下。”
“那就一言為定了。”謝凝一笑,吩咐起駕回宮了。
段昀住的裕宜殿還在紫宸殿東北,謝凝想了想叫住了他:“表哥。”
“陛下。”段昀策馬靠近了車窗。
謝凝撩起車簾,只露出半張臉,不見威嚴的朝服與龍簪,顯得她與一般的女兒家沒什麽兩樣。她眼睛忽閃忽閃的,略微不安地問道:“今日同表哥開了玩笑,表哥可生氣了?”
“陛下胡說什麽呢?”段昀笑道:“臣知道陛下只是想氣氣太尉罷了,不要緊,臣都清楚,更清楚微臣的本分與身份。當日咱們奉茶為盟,一字一句,哥哥都沒忘記呢,往後妹子若是有差遣,盡管使喚哥哥好了,做兄長的總是寵着小妹妹的。”
謝凝抿嘴一笑,眼裏終于露出了開心的神色,點頭道:“那朕就放心了,朕着實擔心傷了與表哥的兄妹之情。”
段昀只是寵溺一笑。
一番折騰,謝凝總算是能歇口氣了,回到紫宸殿連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了,吩咐蘭桡與瓊葉為她更衣後,只當自己是具屍體,給她倆搬來搬去。好容易折騰完了,外邊宮女又報道:
“陛下,大理寺丞于承泰求見。”
“天哪!能不能給朕歇口氣!”謝凝在龍床上翻滾,釵環掉了滿床也不管了,她把頭埋在被子裏,悶聲道:“都別管朕,讓朕悶死了算了!”
這分明就是撒嬌了,瓊葉與蘭桡都笑了起來。蘭桡與她淵源甚深,也最心疼她,便柔聲道:“陛下不想見,那婢子便去回了于大人吧。”
“不,等等!”謝凝認命地坐起來,“蘭桡為朕梳洗,瓊葉,你去問問,于承泰到底有什麽天大的事要見朕?”
在大梁,司法的審判是有等級的,其中最高一級就叫做“三司會審”。三司指的是禦史大夫、刑部尚書和大理寺丞。三司會審曾經處理了許多大案要案,其中最近也是最著名的就是裕安三十八年的皇長子越王謀逆案。那一次直接将越王府與鎮國公府全數抄斬不說,安國公也被削了爵位只剩下孫墨釋一個血脈而已。
這一次謝凝命刑部尚書、禦史大夫監察、大理寺丞主審沐恩伯府之案,便有三司會審之意,已經将這案子當做最高級別來處理,更何況她還令青瓷持尚方寶劍在側。是以,所有人都不敢輕視。作為三司會審的主審,大理寺丞于承泰更覺得自己肩負重任,下朝就跑去審問了沐恩伯。
沐恩伯寧元業已經被除了爵位,暫時收押在沐恩伯府裏,整個沐恩伯府都被圍起來了,為了防止徇私,還特意不用金吾衛,改用骁衛。然而寧元業看到寧秋霖的人頭時就傻了,當天下午就與其夫人還有寧秋霖的妻室懸梁自盡了。
“自盡了?”謝凝聽得瓊葉的禀報,皺眉道:“他就來說這事?難道是查不下去了?”
“陛下,不是的。”瓊葉答道,接過小宮女手裏的清茶奉上,“于大人說,案子有了進展,要禀告陛下。陛下,這位于大人挺不錯的呀,這才半天呢,他就查出東西來了。”
“是挺不錯的。”謝凝點頭,“看看人怎麽樣,若是還可以,就擔以重任,不行只能換掉了。這麽個人才,換掉挺可惜的。”
“那……”瓊葉問道,“陛下您這是要見他?”
謝凝接過茶懶懶地喝了一口,道:“不見。”
“啊?”瓊葉不明白,“陛下不想聽案子的最新進展麽?”
“朕要知道自然會知道的,現在累死了,朕要人捏肩捶背,要好好地吃些東西,休息一會兒。”謝凝立刻将頭上沉甸甸的龍簪給拔了扔給蘭桡,道,“去,讓人給于承泰回話,就說朕相信他的能力,凡事不必私下對朕彙報,先去同禦史大夫、刑部尚書商量,彙總之後讓刑部尚書次日上朝報給朕。”
瓊葉知道自家女帝又有什麽算計了,便不敢妄加揣測,老老實實地去給彙報了。于承泰聽了太監的傳話,也沒多說什麽,只拱手道:“多謝公公傳話,我知道了。”
他轉身就繼續查案去了,而且當晚就按照女帝的吩咐,将調查的結果跟禦史大夫江自流和刑部尚書卓明遠都說了一遍。作為于承泰的副手以及掌管尚方寶劍的紫宸衛,青瓷在旁邊聽着,但是一句話都沒有插嘴。在入夜之後,青瓷如夜枭一般悄無聲息地進了紫宸殿,在寝殿與小廳之間的紗簾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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