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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風刮地,馬拉着車輛,在寒風中快速奔跑起來,這讓躲在車棚內裏檀婉清,暗暗叫起苦來,她這樣的身子骨怎麽受得了這樣的罪,跟像用刀割的一樣難受。
瑞珠離得最近,能清楚聽到緊緊抱着膝坐在那裏的小姐,牙齒上下“咯咯”的聲音,十分可憐,她也冷,車板底下一直往上涼飕飕的竄着寒風,連她手腳都快沒有知覺了,何況是更畏寒十分的小姐。
趕緊把包袱裏的衣襖取出來,搭在小姐的身上與腿上,可即使如此,仍不覺暖和。
檀婉清鼻息吐着白色霧氣,雖受着這樣的罪,心裏卻是舒了下口氣,看着車行的路,似乎已經順利的離開內城了,她忍着冷,輕掀起蓋布一角,看了眼外面。
凜凜嚴風,天色仍然昏暗,卻已能看到周圍無什麽城牆,人家,隐隐的一片荒蕪田地的樣子。
“瑞珠,已經出城了。”檀婉清悄悄的在瑞珠耳邊輕輕道。
瑞珠聽罷眼裏是有欣喜的,表情是大大的舒了口氣,黑暗裏拍了拍自己胸口,然後雙手趕緊拉着小姐的手,欣喜的用自己手心裏的唯一的一點溫暖搓着。
檀婉清呼着冷氣,此時也只能手腳僵硬的靠着瑞珠的一點點體溫堅持下去,
出了城門,一行馬車噠噠的向外城行去,最後一輛趕車的管事兒馬夫兩人坐在車前,馬夫有經驗,帶了一壺廉價的燒酒,路上與管事兒一人一口,邊說着話兒,邊吃着酒禦寒。
車裏被瑞珠搓手的檀婉清聽到聲音,卻是側着耳朵細聽,隐約能聽着兩人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娘的,還以為這趟讨了個好差事兒。”掌事凍的啐了一口吐沫,恨恨的罵道,“早知道是這麽個鬼天氣,還不如在家摟老婆孩子舒坦!”。
那趕車的夥計讨好道:“雖是風雪大了點,但這一趟,主家怎麽也能給管事兒十兩八兩的賞銀,這可比在府裏當差賺多了。”
管事不知說了句什麽,那夥計在風裏聲音有些大,“不瞞管事,我這是第一趟趕外面的差,一直走的心驚膽戰,雖然只有兩個時辰的路程,可小的聽說現在外面不太平,不少地方都有土匪瓦刺出沒,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遇到啥事,這心總覺得空落落的不得勁,您說,咱這趟差,不會出什麽事兒吧?”
“怕什麽?前面拉的那一車壯士是吃幹飯的?瞧你那點膽子,還養家糊口呢。”
“這不是心裏打着鼓嗎,咱出了城,不是還得走一段荒道嗎……”
“放心吧,別的地兒不好說,衛安城周邊三十裏內沒什麽土匪出沒,早就被謝大人手下的兵馬掃了個幹淨,誰還敢到這一片來,渡口這一條道一年來我來回個六七趟,一點事都沒有,你就把心落進肚子裏,我保你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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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大,加上車輪軋道的聲響,檀婉清聽的有些模糊不清,但大概意思是弄清楚了,這趟貨,五車的布料,一車的打手,雖然到渡口有一段荒道,可周圍的土匪窩子都被謝大人帶人清理個幹淨,那管事走了一年,也無什麽事。
總的來說,跟着這一趟車,安全還是能保障的,不會擔心出什麽事,且能一直送到渡口坐船。
檀婉清暗自算了下,現在這個時辰大概是三時左右,兩時辰到渡口,那就是早上七時,自不去坊市賣貨後,平日她與瑞珠無什麽事。
她習慣睡到自然醒,瑞珠怕吵醒她,近些日子起的也晚,冬日的早晨六時天兒還是暗的,等到七時那暗哨發現了不對勁,自己與瑞珠已趕上了船,離開了益州衛安,就算策馬最快一個時辰,也是趕不及的。
那時,她已與瑞珠二人混進人群,如水滴入海消失無蹤了。
想到此時,檀婉清輕輕的舒了口氣,只要再忍耐兩個時辰,就能離開了,再以後,可真的要再加萬萬小心謹慎,夾着尾巴做人才是,若有下次,可就沒有這樣好的機會了。
歲弊寒兇,雪虐風饕。
三更時還幹巴巴的刮着風夾着粒,出了城後,風是小了些,但天上卻是開始下起了密密的雪花。
出了外城進入了山道,天色隐隐有些光亮,并不只有一行馬車前行,偶爾還有進城的小販,一些趕渡口的百姓,随着雪光漸大打在棚頂的沙沙聲。
檀婉清心下有些擔心,這樣的天,渡口是否有船,不過天微微亮之後,風卻是小了些,雖有雪花,應是無礙的吧。
車的空間實在狹小,只能蜷着腿,這般坐上一時還好,時間一長,實在難熬至極。
與裝了滿車的布匹相比,兩人擠在那裏,就如鑽進洞的小鼠,可憐至極,卻又不敢作聲,只能緊挨着忍耐着堅持着。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到了更不好行的山道,車輪颠簸的厲害,被如固在箱中翻身不得的檀婉清,似被人擡着箱子往地上來回撞那般,着實遭了罪,可就是這般,也得忍着一點聲都不敢吭,只能用力的抓着身後咯着後背的竹架,一動不動,使左右的颠簸能稍稍減輕一點。
直到翻過了山路,走到平坦之地,總算才好了些。
“應是快到渡口了吧。”她算着時間,和外面的光亮,已介于六時到七時之間。
“小姐,路上的人也好像多起來了,剛過去一批糧運呢,不知是哪戶糧商的貨,也是趕渡口的吧。”兩人在車裏極小聲的耳語,畢竟什麽也看不到,靠的便是耳朵了,剛聽得那管事這般說起。
本以為這樣的風雪天,船只不行,既然也有同樣趕渡口的,那便是渡口有船吧,看着風向,應是順風而行吧,再想到,這時應已被人發現宅院人走屋空了,就算傳到謝承祖耳中,她人也到了渡口,心下便是一松。
昨晚只吃了兩口面,硬生生熬了一宿,如今緊張的心情恢複過來,竟是又累冷又饑,這一趟真要被折騰去半條命,直到瑞珠取來早上翻牆前匆匆裝的米糕與餅。
“小姐,吃點吧,掂掂肚子,要不一會都沒力氣上船了。”
檀婉清很容易露疲色,米糕本就沒什麽色相,此時凍的硬綁綁的,更是醜的狗不理,可這時,肚子餓着,哪有可挑剔的,她顧不得髒,伸出手拿起一塊。
放進嘴裏用力嚼了三下,才堪堪咬碎,多冷的天,竟凍的這般硬,檀婉清只吃了兩口就放下了,她十分清楚,在沒有什麽牙科的情況下,古人的牙齒不可修補,是要陪伴終身的,她一向注意着,此時也不能為口吃的,崩壞了牙。
瑞珠也知道小姐的想法,趕緊又拿了餅,是她用油做的小酥餅,雖然也硬,但是可以撕着吃,含一含就軟了,于是兩人在還有些暗的棚車裏,撕了兩塊餅入腹,才堪堪安撫了饑餓的胃,有了點精神。
把剩下的渣渣用帕子包了放好,檀婉清伸手想要掀開布角,想看看如今已行到了何處。
突然前方傳來了一陣陣馬蹄的轟鳴聲,與野獸般的嚎叫,怒罵,與大聲驅趕的聲音,其中加雜着許多人驚恐凄厲的慘叫,驚的本已平靜的檀婉清心下一抖,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坐在車頭的管事兒吓的酒壺都掉了,突的大叫:“是瓦刺,該死的瓦刺,他們劫住了前成的糧車,快,快掉頭!”
馬夫吓的竟連手中的鞭子都掉了,直到被管事一聲大叫,才哆嗦的驚醒過來,揀起鞭子驚慌失措的鞭打着馬匹,令其掉轉車頭。
幾十騎瓦刺喲喉像驅趕牛羊一般,向路經此地的過路百姓大叫,踩踏,十幾個路人,有老有少,更有拖家帶口,當場被踩死幾個,他們何曾遇到過這樣撕心裂肺之事,個個眼露驚恐,尖叫着四下逃散。
可人腿如何能跑得過單騎,很快便被人包抄起來,前面糧車的仆人壯丁逃避不及,當場被單騎的瓦刺追攆上,哈哈大笑的一刀刀劈砍。
遇到年輕的女子,更是沖其笑的猥瑣,指指點點,驅着馬轉着圈調戲,甚至用刀去割其衣褲,坦其皮肉,并樂此不彼驅馬圍看轟聲大笑。
檀婉清看到此景,握着布角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居然是瓦刺,怎麽會是瓦刺,不是說,這周邊的土匪都被清理幹淨了嗎?
可瓦刺不是土匪,他們天生善騎用刀射箭,他們可百裏外屠人山莊,殺人如麻,逃時如煙,天生嗜血好戰,土匪焉能與其相比。
與其說土匪,百姓更為痛恨的是這些侵占自己家園,殺擄自己妻子的賊人鞑子。
天上揚揚撒撒的飄着大片的雪花,可地上一片如人間地獄的哭喊凄涼之景,即便是冷靜的檀婉清,此時也一臉的蒼白,離開之時,是萬萬想不到會親歷此景。
當看到被瓦刺團團圍住戲耍欺辱的女子,及其絕望的慘叫聲,她仿佛感受到聲音裏那般屈辱一般,心被狠狠的揪住一般,無人去救她們,所有的人都如被圈起來的雞鴨牛羊一般,肆意宰殺屠戮。
曲家雖早早調頭,可拉着幾車的貨馬,如何跑得過單騎,很快便從後面追上來,有人棄車而逃,便是押貨的幾個身着武藝的壯丁,也很快被十幾瓦刺殺的屍首異處。
坐在馬車前面正吓的變了聲,拼命駕駕的趕車,甚至想把車從套子上解下來的馬夫,被側面追上來手拿弓箭的瓦刺,一箭射入側腦,整個人連聲慘叫都沒有,便直直掉下馬去。
坐在旁邊的管事兒早就吓傻了眼,眼一翻白,便頭急駛的馬車上掉了下去。
檀嫁清突然掩上布角,全身輕顫發抖,一回頭,在她身後的瑞珠從她掀開的一角,看到了那個婦人被瓦刺一刀捅進了心肝,血噴的到處都是,在向她們眼晴張的大大,那情形,吓的瑞珠一時魂不附體,只稍稍一動就要尖叫起來,檀婉清一下子伸出手先一步捂住她的嘴。
她耳邊聽到那用弓箭射殺了馬夫的瓦刺,正追着馬車而來,她們逃不出去,留在馬上車是死,跳出馬車仍是死路。
瑞珠瞪大了眼晴,看到離她極近極近的小姐,微微顫抖的嘴唇,她知道小姐在怕,小姐也在極度的害怕,因為連捂着她的嘴巴的手都是抖着,那絕不是冷的發抖。
檀婉清有一瞬間腦子都是空白的,她怕極了,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死,而是死的恐懼,從沒有一刻,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甚至在抄家時,在流放時,都沒有過。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只知道扯過了許多布匹,堵在了車尾,她按着瑞珠,低低的伏趴在後面,那一刻扭曲的身體,傳來的疼痛,仿佛已傳達不到自己腦中,恐懼能讓人忘記一切疼痛。
帶着弓箭的瓦刺追上的馬,勒住了馬缰,讓驚跑的馬停了下來,嘴裏烏啦烏啦的對同伴說了一串話,卻是檀婉清聽不懂的。
接着車和後面幾輛趕在了一起,十幾瓦刺繞着幾輛馬車轉,邊圍轉邊得意的烏拉烏拉,有人跳下馬,去翻頭車後面的蓋布,見是一箱一箱的名貴綢緞,聲音裏有着驚喜,哈哈大笑,手抓出一塊滑的如女人皮膚的緞子,沖同伴大叫。
接下來幾人翻身下來,将車蓋布挨個掀,大概只有前兩車是綢子,後面三車都是棉布,當檀婉清聽到有人走向她們所藏身的車棚時,只覺得心有一瞬間停上,那名瓦刺一掀開,大概看到車裏亂堆了些粗黃的棉布,無什麽興趣,只看了眼,就放下來。
在黑暗重新蓋在了兩人頭頂後,檀婉清趴在那裏,只覺得自己似死了一回,全身冷汗的整個人都虛脫了下來。
将一行人該殺的殺,該擄的擄,一番屠戮後,幾十瓦刺搶了女人與幾車糧草布匹,收獲豐富,得意的高聲談論,甚至興奮的大聲喲嗬,很快帶着大批戰利品返程。
檀婉清與瑞珠藏在布匹之中,像兩只可憐的被堵住洞口的小老鼠,幸運的是還未被人發現,可是當她們發現前後左右,都被瓦刺包圍住,正連車帶人越走越遠,越走越無人煙,竟是趕着向着瓦刺的老巢前行時,兩人伏在那裏,竟比之前時更加的害怕,身體下意識的顫栗,恐懼的一動不敢動,聽着近在咫尺的說話聲,全身寒毛都直立起來。
……
軍營這幾日,飯菜油豐厚,幾個軍兵從夥房出來,還擦了下嘴巴,摸了摸肚子,居然吃到了兩塊排骨,個個咂了咂嘴巴,意猶未盡,可是半年未見肉星了,前日幾還吃了一頓肉包子,裏面真真的大肥肉,肉多菜少,可香了!
王骥愁着臉,跟查看軍營糧草的謝承祖道:“這幾日,這群兔崽子可吃的香了,他們一人兩塊肉,這糧饷可是掉了一大半,若再沒有什麽收入,大家就得一起喝西北風了。”
見謝承祖臉色,他知道大人這幾日比他更焦急,只得轉了話題道:“昨日聽說三十裏外有小股瓦刺出沒,到處劫糧擄人,大人,要不要出兵查探一下。”
謝承祖合上手裏的帳薄,蹙眉問:“劫的哪一處?”
“據說是渡口那邊,。”
謝承祖想了想,放下帳薄道:“先派人過去,最好查探到他們的落腳地,連窩端掉。”随即又道:“渡口是兩城交易拉運貨物的要地,明年外城建到渡口一裏之遙處,在那裏設也一下道城郭,派下重兵把守。”
王骥很想說:“現在連夥食錢都無預算,明年建外城之事,豈不成了空淡。”不過也沒敢說出口,只道:“我手下一個小兵家出事了,那夥瓦刺殺人放火燒村,還擄走了他親姐姐。”
“現在正紅着眼要找他們拼命,一直在營裏鬧呢,三五個人都拉不住。”随即他咬牙切齒道:“那群該死的瓦刺,女人若落在他們手裏算遭了殃,若被我探到老窩,非一個個扒了他們的皮不可,算是遭了殃。”
他與大人繳了多少瓦刺老窩,見了多少被折磨的死不瞑目的衛安百姓的妻女,她們個個都是好人家的妻子女兒,到了那群畜生手裏,連豬狗不如。
看到那般慘狀,連不少殺進去的軍兵見之都落下了眼淚,個個激奮的恨不得生剮了他們。
誰家裏無妻女,誰不人生父母養,誰能親眼看自己的親人被畜生糟蹋不成人形,落到那些人手裏的女人,鮮少有好胳膊好腿的,那刀刀劃皮肉的情形,自是不必提的剮心之怒。
謝承祖立即站了起來,嚴聲道:“此事為何不早說?不必派人我親自去。”說完又回身道:“他是哪個營的,将他立即帶過來,備好馬一起出發。”說完站起身。
王骥心道,這不是沒找到老窩嗎,若找到了,他早帶人沖進去了,不過大人親自出馬,自然多幾分把握,随即又笑了笑,一個手下小兵的姐姐,大人都願為其出頭,可見其真性情,不過話說出來,如果不是這般的性情,誰又願意為他出身入死,一旦按下此事,那小兵必然心寒,軍營內必是有怨言,但若為其挺身出頭,就算救不回人,也是受人敬重人心所向。
謝承祖大步走至門口,王骥跟随其後,剛邁過門,突然一人飛快奔跑進來,見到謝大人,便往地上一跪,伏在地上低頭抖着聲音道:“大人,沈姑娘不見了,與她的丫頭一同不見了,屬下五更時發現門戶緊閉,平日這時,姑娘早已起身梳洗,可是今日一點動靜都沒有,屬下鬥膽攀上門牆,發現已人去宅空,後牆有布繩與凳,恐是昨夜翻牆離開。
屬下将四個城門查遍,沈姑娘二人是今早四更,坐與曲家運送布匹的馬車,自西城門離開,恐怕此時已到渡口,大人,是屬下疏忽,請大人快些派人前去将姑娘追回來吧。”
謝承祖聽聞後,整個臉色都陰沉起來,抿着唇,還未待開口,突然外面隐隐傳來一聲炮聲,幾人心頭一震,那是敵軍臨城的信號。
接着杜和匆匆從外面趕來,一見到謝承祖,便低頭拱手道:“大人,離渡口最近的炮臺連發三炮,有三十名以上的瓦刺出現在渡口一帶,據三十裏外快馬回來的傳信兵所言:“共有三十七名瓦刺騎馬自渡口西面山坡沖下來,截走了施家糧商四車糧草,曲家五車布匹,所有男子被當場斬殺,除去兩具赤,身露,體女屍,其它人都被其一同擄走!”
謝承祖回頭,盯着地上的左進道:“你剛才說她坐誰的馬車?”
“大人。”那探子左進頭已拱在地上,他道:“是今日四更,坐的曲家的馬車。”
謝大人的拳手突的發出幾聲捏緊的骨脆響,一腳踹開了跪在地上的左進,一言不發的向門外快步走去,可任何人都看得到,那神情的可怕。
杜和同樣看不出不對勁來,大人年少老成,少有這種失态的時候,連頸上的青筋都暴起數下,“大人這是……”
王骥難得的一臉鄭重的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左進道:“你就原諒大人吧,他現在,恐怕肝膽都要疼碎了,難受的控制不了自己,诶,大人他護着這麽久,自己都不舍得下狠手的人,卻落到群畜生手裏,你想想他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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