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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崇明茫然道, “是你自個讓我講的啊。”
恨不得掐死剛才的自己的慕容壡:“……”
就你話多!
把崇明趕走後飯廳一時間只剩下了嚴無為與慕容壡兩人了,先前三個人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麽,現在只剩兩個人了, 場面一時就尴尬了起來。
做賊心虛的慕容壡不敢吱聲,更是不敢看坐在她身旁的嚴無為,心裏十分忐忑, 不知道要怎麽解釋的好。
大婚……這個事她本來想壓一壓的,等過完年了再說,但是誰曾想會遇上崇明個大嘴巴,一張口叭叭的就全說出來了, 不止來了還來得讓慕容壡措手不及,現下就是現去編個什麽借口也來不及了啊!萬一被嚴無為一下給拆穿了, 那豈不是尴尬到死了?
“還吃麽?”正想的出神,她便聽到嚴無為如此問道她。
聽語氣好像沒怎麽生氣的樣子?
于是慕容壡小心翼翼道, “不吃了…”
嚴無為“嗯”了一聲,就把碗放到了一邊, 然後用手絹擦了擦手,不知道為什麽,慕容壡覺得嚴無為這回擦手的時間格外的長。
于是慕容壡緊張地搓了搓手手, 忐忑道,“那個…謹兒啊。”
“走吧。”
慕容壡懵了:“…去哪?”
嚴無為擡眼看了下她,道,“你不是同崇明講的要與我回房親熱嗎?”
慕容壡:“……”
慕容壡想拒絕的, 這畢竟是在飯廳,嚴無為要是惹急了要打她可能也要顧下場面,可回房了那就不一定了,可看嚴無為那架式,大約是不好商談,于是慕容壡只得認命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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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兩個人便一前一後地走回了剛才出來不久的閨房,一路上詭異的沉默,沉默的慕容壡心裏十分地害怕,甚至已經在心裏盤算着要不要直接撲到她家謹兒身上抱着大腿就開始哭?
……也許她家謹兒一個心軟就放過她了呢?
但事實證明嚴無為在這種事上是十分心硬的,進了房後嚴無為雙手抱胸,就對貼着門口一臉緊張的慕容壡道,“脫衣服。”
慕容壡:“……?”
她下意識地裹緊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吞了口口水,“現在…?”
她堂堂一個王,要被媳婦扒了衣服褲子打?
也太沒有自尊了吧!
嚴無為悠悠道,“不是要親熱嗎?不脫衣服怎麽親熱?”
“……我覺到此事不急。”慕容壡小聲道。
“不急?”嚴無為撩了下衣服,就近找了個椅子就施施然地坐了下去,看着站門口不敢過來的慕容壡道,“那就來說說你大婚的事?”
慕容壡心裏一個嗑噔,改口道,“……要不我們再談談親熱的事?”
嚴無為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慕容壡立馬識相地就閉上了嘴。
“說說吧,我怎麽不知道你還要大婚?”嚴無為語氣聽起來倒是平靜,但是她越平靜慕容壡就越惶恐,“原來除了我外,還有人能與你大婚?”
慕容壡心道了聲不好,依架式嚴無為這是翻了醋壇子了。
“我……”
“慕容壡,你今個要是說不清楚,”嚴無為冷笑道,“你就跟着我回黔州好了。”
“那王位怎麽辦?”
“你不是還立了個太子麽?”
慕容壡:“……”
沉默了半晌,慕容壡終于開口道,“那個…我今年已雙十有一了,過完年就要又長了一歲了。”
嚴無為面無表情。
慕容壡心裏七上八下的,“然後這段時日裏那些個老臣們跟吃錯了藥似的,都在上書說我的婚事。”
她嚴無為沒什麽反應,于是又道,“後來我實在是被他們催的煩了,就說見見就見見吧,可我哪能想到他們一次性找了十幾個來…”
“看就看罷,結果我發現裏面有個人比較特別。”
“比我特別?”嚴無為幽幽道。
慕容壡:“……”
“不,你是最特別的,他遠不及你。”慕容壡上前了幾步,讨好似的對嚴無為笑了笑,“他是公叔疾家的人。”
嚴無為看着她,慕容壡繼續道,“可是他卻與公叔疾不和,所以我想……”
“想與他成個親?利用一下他?”嚴無為冷漠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般本事?”
被人看扁了的慕容壡:“……”
“我才沒有想要跟他成婚呢,”慕容壡小聲嘀咕道,“我已然成過婚了,二婚可使不得的。”
“怎麽使不得了?反正大臣們又不知道你我的事。”
慕容壡一聽這話急了,瞪着嚴無為道,“我心意你豈能不知?!說這些是個什麽意思!我才不要與別人在一起呢!”
嚴無為的臉色好了一些了,只是還是板着臉,“那崇明說你要大婚?”
“我只是放個消息出來嘛,公叔疾那老狐貍藏得又深,我只有假意表露出對他們公叔一氏的子弟有和親的意願後……”
“不行。”嚴無為沒待她說完就拒絕道,“你騙得了其他人,但騙不了公叔疾的。”
“怎麽說?”
嚴無為有點無奈,對她解釋道,“對于公叔疾來說,公叔一氏怎麽樣并不重要,除非你選的王夫是他兒子公叔誠,別的什麽人,他大抵都不會太上心。”
慕容壡顯然對人心勾勾鬥鬥這方面道行沒有嚴無為的深,嚴無為說什麽她就聽什麽,聽的一愣一愣的。
“你消息是什麽時候放出來的?”嚴無為問道她。
“前日晚,經兩夜時間,估計王城外的人都有耳聞了吧。”慕容壡怕自己惹了嚴無為不高興,又道,“我是不是太沖動了?”
嚴無為擡手摸了一下她的頭,軟聲哄道,“無礙,你只是選了中策罷了。”
“那上策是?”
“上策麽?”嚴無為笑了一下,“就需要太子配合一下了。”
慕容壡有點不懂了,“……嗯?”
要慕容器個小慫包來幹什麽?!
而此時此刻被自己親姑姑說成是小慫包的慕容器正在東宮裏用着午膳,忽然打了個噴嚏,“啊切……”
坐在她對面的公叔雅見狀立馬道,“器兒?怎麽了?可是受涼了?”
慕容器自從上次自己遇刺一事後便對自己的母親有了些排斥心理,兩人雖同住在東宮卻見面甚少,本來這回她從楚國回來後也不打算與公叔雅見面的,哪知公叔雅提前得了消息,今個一大早就來到了她寝殿內,說是許久未見她了,想與她一道用個午膳。
慕容器見公叔雅言辭誠懇,甚至還帶上了些許卑微,思及少時與母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慕容器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的,便也應下來了。
“讓母親記挂了,孩兒無事。”
“怎麽會沒事呢?你這一路來趕了不少路,風雪交加的,怕是受了寒。”公叔雅關心道,“待會找個太醫來給你仔細瞧瞧?”
慕容器不想讓公叔雅擔心,便道,“母親說了便是。”
公叔雅見慕容器如此乖巧,心中甚是安慰,“你這番去楚國,嚴相待你可好?”
提到嚴無為慕容器面上不自覺的就帶上了微笑,“先生待我甚好。”
慕容器自覺沒有什麽不妥的,可她這一副樣子落在了公叔雅眼裏就格外刺眼。
“甚好?”公叔雅語氣帶上些許厭惡,“她若真是待你好,當日在楚國就不會帶你上街,讓你遇刺了!”
她氣憤道,“還好你沒個什麽大礙,不然她得提頭來見不可!”
“母親——!”慕容器提高聲音道,“當日是我要鬧着上街的,也是我害先生受傷的,若不是先生不顧自己安危救下我,我現下屍首都涼了!”
“器兒……”
“母親若再冒犯先生,便休怪孩兒不孝了。”
“你……”公叔雅心裏對嚴無為又是記了一筆,可看慕容器态度如些堅決的樣子心知不宜再多說,便道,“好,娘不說她了。”
慕容器的臉色才好上了些。
母女二人又繼續用飯,快要結束時公叔雅忽又對慕容器道,“說起來,娘還有一事想托你辦辦。”
慕容器擡頭看着她母親。
公叔雅繼續道,“我一好友的丈夫,本是個武将,官職不大,前些年在校場練兵時傷了眼睛,便從軍裏退下來了,我與他見過幾次,覺着他肚子裏有幾分文墨的,便想着在你說說,讓你給他尋個差事。說起來這位叔叔在你小時候滿周歲時他還送過你周歲禮的呢。”
慕容器對這種事也并未起疑,畢竟秦國現下想入朝為官,還是得靠士家大族的人推舉才是,所以公叔雅這般說了以後慕容器只問道,“那母親想孩子給他個什麽官職呢?”
她是東宮太子,一般來說只要不超出她範圍內,慕容器還是願意幫她母親下的。
“他原先是當過兵的,文官的事他恐不熟,我看還是做本行吧……兵部有空缺麽?”
慕容器想了想,“我剛從楚國回來,現下又休朝,兵部有沒有空缺我不大清楚,母親若是急的話我找先生問問?”
公叔雅一聽這話急了,“別去找她!”
慕容器一愣。
公叔雅一下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激了,便又換上了溫柔的口氣對慕容器道,“嚴相是一國之相,哪裏抽得出時間來過問這些小事?再者,你才做了太子沒多久,你姑姑本就對你軟弱的性子不滿,若是她知道了這事,恐會責罰你。”
“不會的,姑姑與先生都待我很好。”
“那也不能同她們講!”
慕容器就是再傻也察覺到了她母親的不對勁,終于起了疑道,“母親為何不讓我告訴姑姑與先生?”
“我…我是怕她們怪的以權謀私。”
“如此便更應告訴姑姑與先生了,若是母親說的那個真有些許本事,那待問下姑姑與先生後便可為他謀個好差事,若是沒有本事,便也就算了,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姑姑與先生會責怪器兒什麽呢?”
公叔雅心知說不過慕容器,便道,“你說的倒也有幾道理,只是這畢竟是做娘的給你添了麻煩,你再去勞煩王上與相國,母親會愧疚的……此事還是放一放吧。”
慕容器想到自己姑姑對外公一家人的态度,便也覺得此事還是暫緩的好,于是便道,“好吧,那便依母親的。”
公叔雅朝她露出了一個笑,“乖器兒。”
“母親,孩兒待會便要進宮去見姑姑,準備晚宴的事了,便不陪母親再用膳了。”
“知道了,你姑姑交代你的事,你得仔細做,萬不可叫你姑姑失望。”
慕容器行禮道,“孩兒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哼!今天早點更新!
然後接女朋友下班班!
去吃飯!
再灌她酒。
今天就能過夜生活了。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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