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高調戀愛

沈硯和喬子執一起去樓上的治療室找莫琪。

喬子執家的整形醫院在本地已經将近二十年, 口碑載道, 從最開始的小醫院發展到現在的省內一流整形醫院,每日門庭若市, 上下樓梯人影攢動接踵比肩,都需要擠着走, 倘若鬧起事,當真會和大醫院的醫鬧差不多。

內部醫生專用電梯裏, 喬子執從做法醫起便愛玩刀,此時潇灑娴熟地轉着刀,語氣随意道:“我無所謂,沈公子随便鬧, 大不了虧損千八百萬買沈公子開心。”

如果有人拿着阮慕斯的照片說要全臉整容成阮慕斯那樣的, 他也得被氣個半死, 這可真是狗膽包天了, 他挺沈硯。

沈硯面上沒有任何波動,只是漫不經心地拿走喬子執手上的瑞士刀, 沒什麽表情的在手中把玩着, 不緊不慢地問道:“醫院有搶救室吧。”

“……”

“有嗎?”

“……”有吧。

到樓上, 喬子執問過分診護士莫琪的激光點痣是除臉上的痣,裏面的人不需要脫衣服, 兩個人便直接推門而入。

莫琪臉上塗着五六塊白色麻藥膏, 正躺在治療床上舉着手機看視頻,旁邊配臺護士在做準備,沈硯進來時, 護士擋着沈硯的視線,也擋着莫琪的視線,莫琪以為是醫生進來,“大夫,這麻藥得敷多久?”

護士回頭,正要說話,喬子執不容置疑道:“你先出去。”

護士出去,莫琪聞聲擡頭望過去,就撞入一雙異常平靜的黑眸中,黑眸裏似醞釀着風暴,房間的氣溫陡然變低,如暴風雪來臨前烏雲壓低,空氣變稀薄,寒氣襲來,冷得莫琪渾身哆嗦的打了寒顫。

莫琪坐起來,雙手抓着治療床的邊緣,緊張地咽唾沫,“你怎麽在這,你要幹什麽?”

沈硯一身西裝立在門旁,周身氣壓低,眼裏陰森也有寒氣,面若冰霜。

一步步走向莫琪,沈硯垂睫看着手中的瑞士刀,挑出平口刀出來,手指摸着刀尖,“你要按照溫燃的臉,全臉整容。”

這是一個陳述句,語氣甚是平靜,但聲音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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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琪不禁盯着他手上的刀尖看,刀似冒寒風,冬季冷冽的寒度在刀上放着光,懼意猛然襲身,但莫琪不信沈硯會動手,僵着脖子說:“沈總,我照着誰整容,是我的自由。”

“那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沈硯一步步走到莫琪面前,雲淡風輕說,“你在手術前需要簽手術風險知情書,而任何一臺手術,都會有意外。”

“意外”兩個字,沈硯說得極輕。

莫琪正在想着這兩個字的意義,她眼前刀尖白光一閃,沈硯持刀迅速向莫琪放在床沿的手上紮過去,“砰”的一聲,同時莫琪身體一抖,一聲尖叫劃破喉嚨,“啊——”

喬子執詫異挑眉,對沈硯有了新認識般上下打量沈硯。

沈硯自小就有貴公子範兒,腦袋上面像有根繩扯着他,肩平背挺目光永遠沉靜平直,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舉止彬彬有禮又疏離,成年以後城府更深,情緒更不外露。

喬子執本以為沈硯這輩子都會是那樣寡淡清冷,沈硯就如零度的冰,本身不冷不熱沒有溫度,但認識溫燃後,冰融化成水,漸漸升溫有了人氣,沈硯不僅會撩妹了,此時更是以冰尖為武器,瞳眸間滾着刀子,渾身戾氣,在親自威脅一個女人。

——任何一臺手術都會有意外。

這句話可真夠狠的了。

沈硯一刀插在莫琪手旁的床上,沒碰到莫琪的手,但也足夠莫琪喪魂失色吓個半死。

目的已達到,沈硯轉身離開,背影的冷漠陰寒不減半分。

喬子執眼角的疤也擰出冷色,提起莫琪旁邊的瑞士刀,補了一句,“忘了說,這家整形醫院,是我家的。”

莫琪脖子一縮,終于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地會遇到沈硯。

莫琪是白金五星級酒店的大堂經理,身份與以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不容自己的驕傲人格被別人踩在腳下,哪怕心提到嗓子眼渾身在發抖,仍然伸長脖子說:“沈總,你忘了那天我和你說過的話了嗎!”

溫燃在和溫心雅說她手臂的疤的事,沒聊兩句,溫燃的心思就跑到樓上莫琪和沈硯那邊,越想心思越活泛,同時注意到她忽略的一件事,“主任,莫琪說全臉整容,是全款還是分期?”

溫心雅回憶說:“倒是沒提分期的事,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每個鼻綜合眼綜合分別多少錢,看樣子不缺錢,應該是要全款吧。”

莫琪是溫燃室友,溫燃知道莫琪家是普通家庭,父親是普通職員,母親是家庭主婦,當時她在酒店看到莫琪做大堂經理時,很快地閃過一個莫琪現在居然挺厲害的念頭,但未深究。

現在一回想,覺出不對勁了。

莫琪再厲害,也不可能二十五六歲就成為白金五星級酒店的大堂經理。

無論權力,人脈,經濟,莫琪都不具備,就只能是她身邊的某個男人有這些。

如果是認真交往的男朋友給了莫琪這些,那麽莫琪就不會再想要整容成她的臉,不會再執着于裴清林。

溫燃琢磨出了莫琪的弱點,本身又是愛湊熱鬧的人,此時待不住了,和溫心雅招呼一聲,也上樓去找莫琪。

她走到治療室門口,剛推開一個小門縫,裏面莫琪諷刺的尖嗓門就鑽進她耳朵。

“我上次就和你說過她是撒謊精,你不信,你等着以後再被她騙吧!”

“她是不是拒不承認她和裴清林談過戀愛,不承認她和裴清林發生過關系?我告訴你,還不止這些,她甚至以自殺威脅裴清林不分手!”

“她是個表裏不一的人,從不按常理出牌,是個神經病,是個瘋子,誰被她盯上,誰這輩子都脫離不了她!裴清林爸媽曾經被她逼得鬧離婚,你就等着她把你家作翻天的吧!”

在門口的溫燃:“???”

傻逼莫琪在說他媽的什麽幾把玩意兒呢???

溫燃推門闖進去,先進入視線的是沈硯挺拔的背影,沈硯面向臉色慘白的莫琪,聲音冷漠,“我上次便和你說過,對這一切,我‘毫不在意’。”

——上次?

溫燃怔在門口,她不知道沈硯曾經和莫琪見過面,也不知道沈硯之前便聽過莫琪胡謅的這些話。

沈硯什麽都沒有和她說過。

沈硯望着莫琪,嗓音透着雲淡風輕的淡漠,“既然你對挑撥離間這樣上瘾,那麽相信我,你明天不用回去上班了。”

說罷,沈硯轉身離開,眸底深處的冷漠未收回,就這樣與門口溫燃四目相對。

溫燃雙眸空洞呆滞,怔怔地看着他。

沈硯眉心微皺出一個淺川,方才竟然沒注意到溫燃在這裏,并且他不清楚她已經站多久。

溫燃回過神來,卻是腳步輕快地走向沈硯,抓着沈硯的領帶,踮腳兒親了他唇一口,“寶寶乖,等我一會兒。”

目瞪口呆喬子執:“??????”

溫燃對沈硯的昵稱居然是寶寶???

沈硯也茫然了兩秒,随即唇角微勾揚起笑意,“好,寶寶乖。”

瞠目結舌喬子執:“………………”

沈硯居然自稱是寶寶???

溫燃走到莫琪面前,二話不說地用力搶走莫琪手機,搶走後就對着莫琪的臉一掃,手機解鎖,溫燃按着手機跑到沈硯身後躲着,邊說:“喬少爺,給我放首歌聽,酷一點的。”

莫琪瘋了般要上來搶,沈硯如盾牌擋着溫燃,冷漠地看着莫琪,任莫琪的利劍諷瘋刺,也休想碰到溫燃一分一毫。

莫琪瘋了一樣哪怕溫燃有擋箭牌,還是繼續伸手要去搶去打溫燃,口無遮攔地罵溫燃,“你個賤貨,把手機還給我!”

沈硯穩穩捏住她手腕,一點一點地加力,目光陰冷地看着她,“再罵一句試試。”

莫琪痛聲尖叫,手腕疼得發瘋,他不松手,手腕越來越疼,崩潰地閉嘴不敢再喊。

沈硯将溫燃護在身後,任由溫燃去做她想做的事。

房間裏有兩個男人,莫琪也不敢再做任何事,高聲尖叫也沒用,這醫院是另一個男人家開的。

她眼睜睜地看着溫燃的回擊,看着溫燃将她逼到死路,而她對此無能為力。

她是不是,惹錯了人。

喬子執十分配合地放了一首現場掌聲和鼓聲齊響的氣勢恢弘磅礴的《we will rock you》。

溫燃點進莫琪微信的轉賬記錄,聽見房間裏響起這麽有節奏感的歌兒,搖頭晃腦地跟着節奏沖喬少爺豎了個大拇指。

溫燃順着頻繁的巨額轉賬記錄,找到了包養莫琪的男人的微信,沒猶豫地就給發了個聊天視頻過去,男人接起視頻,是個年近四十歲的男人,溫燃心想可真熱鬧了,這男人絕對有老婆孩子了。

溫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剛才莫琪喊的那些話,全說給這男人聽,說莫琪是神經病,在大學裏纏着男友家庭以死相逼,誰都逃不開她,順便添油加醋胡謅說莫琪亂搞打過胎劈腿中,莫琪在旁邊不斷大喊“你別相信她,你別相信她!”溫燃完全不理地繼續瞎編亂造,房間裏還響着《we will rock you》,一片混亂,混亂中溫燃還問來了男人的手機號碼,約着哪天見一面,再詳談莫琪的人品問題。

溫燃基本已經把莫琪的這位金主搞黃了,掐斷莫琪的經濟來源,莫琪就再沒錢整容。

莫琪已經全身虛脫無力地蹲在地上,手捂着臉,痛苦地低聲嗚咽。

溫燃這還沒完,拿莫琪手機打電話給莫琪的主管,又當場把莫琪的工作也搞黃了。

溫燃幹脆利落地處理完這些事,喬少爺放的歌剛好結束,氣氛熱烈的房間重回安靜。

而莫琪已經頹廢地坐到地上,滿面慘白,雙眼無神,渾身發抖地再無力争執任何事,連嗚咽聲都發不出來。

溫燃從沈硯身後走出來,俯身将莫琪手機放在地上,拍着莫琪的腦袋,皮笑肉不笑地警告,“和我做過室友,你還不知道我這有仇必報的性格?記住了,我溫燃,有仇必報。”

莫琪低着腦袋瑟瑟發抖,深深記住有仇必報這四個字,她瘋了也不敢再惹面前的溫燃。

沈硯和溫燃兩個人重回溫心雅辦公室,仿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莫琪說的那些話,溫燃也沒問沈硯。

溫燃向溫心雅咨詢手臂疤的事,溫心雅給她制定了祛疤方案,溫燃其實還想在上面弄個文身,溫心雅說至少也要一年以後再刺青,溫燃就暫時放棄文身這事兒。

祛疤至少也要來三次,反正溫燃自己是老板,時間随意,約好下次來的時間後,溫燃和沈硯兩人請喬少爺吃飯。

冬天晝短夜長,這頓飯結束後,天色已經暗下來。

喬單身狗回狗窩,溫燃和沈硯回家,但是溫燃在和喬子執揮手後,轉身就爬上了後排座。

沈硯手臂撐着門,俯身看她,“燃燃?”

溫燃不答反而閉上眼,單方面冷戰。

一路上,沈硯和溫燃說了幾次話,溫燃也沒搭理他,一直到家門口,溫燃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沈硯打開後車門,傾身要抱她下來,溫燃終于掀開眼皮,冷漠地看着他,就是滿眼都是教訓佩奇那種“你知道錯了嗎”的眼神。

沈硯微垂下眼,柔聲說:“我打個電話。”

溫燃頭都沒給他擡一下,低頭按着手機,在員工群裏聊着年會的節目。

她員工太少,才十七個人,是去酒吧嗨呢,還是和沈硯公司拼個場?

沈硯打完電話返回來,坐到她身邊,低下頭,自下而上地看她,承認錯誤的速度和佩奇有的一比,“我錯了。”

溫燃沒搭理他,繼續看自己的生日是幾號。

她生日很小,臘月二十五的,不知道生日這天會不會有驚喜。

突然沈硯雙手伸過來,掐着她腰把她給抱起來,她腦頂磕到了車頂,還沒來得及開口驚呼,她已經被沈硯抱的跨坐他腿上。

車雖然很大,但此時空間莫名變得狹窄,溫燃雙手下意識放到他肩膀上半摟着,感覺沈總此時好霸道。

天色已徹底變暗,車裏暖風沒停過,車頂開着燈,燈光昏黃,沈硯的眸光在這暗度裏閃着誠懇的認錯之意,嗓音無比柔軟,“寶寶,我錯了。”

溫燃因坐在他腿上的原因,腦袋比他高了一截,低頭呆呆地看了這樣有點像撒嬌的沈硯好半晌,才發現自己活了快二十四年,居然吃軟不吃硬。

他聲音好軟,弄得她耳朵發麻,突然就不生氣了,相反還有愉悅蕩漾。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溫燃聲音也不禁變軟。

她生的氣很簡單,就是沈硯沒将莫琪找過他的事告訴她,也沒将莫琪和他說的那些話告訴她。

她不知道沈硯有沒有被莫琪也影響過,但她就覺得沈硯不說,或者今天她沒撞見到,她就永遠不知道這事兒,兩個人談戀愛,怎麽能連這種事都不說呢?

而且如果沈硯總是這樣什麽都不說,她覺得她會讓沈硯受委屈。

沈硯擡眼看她,暗光在他眼裏映得深邃如潭淵,一圈又一圈的漩渦在流動翻湧,“燃燃,我沒有說,是因為我不在意。”

溫燃眼睫微顫,被他說的不在意這幾個字再次觸到了心房,心髒都跟着顫動跳躍起來。

“她說我和裴清林談過戀愛,說我和裴清林發生過關系,也就是說,我不是處……你也不在乎嗎?也不問問我向我證實一下真假嗎?”

“不在乎,”沈硯仰頭看她,摟着溫燃的雙手無所察覺的一點點收緊,啞而堅定地說,“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在乎。”

溫燃心髒的跳動更強烈,像有人在她心口注射一針腎上腺素,劇烈跳動起伏。

因為她是溫燃,因為他愛她,他就願意接受她的所有,興許明知道莫琪說的是假的,所以他無需介意,也興許哪怕莫琪說的是真的,他也不介意,他願意敞開懷抱接納她的所有,包括她的缺點,她的過去,她的一切。

“我沒有和他談過戀愛,也沒有喜歡過他,”溫燃眼睛裏湧動着巨大的感動,感動到聲線沙啞,聲音止不住地顫抖,“我只喜歡你,我的初戀是你,我的初吻是你,以後的一切第一次也都是你。”

溫燃說着,慌不擇路地低頭親他。

溫燃因情緒起伏大而呼吸急促,親吻好似強吻,在急切地索取着什麽,顫抖而用力地表達着她也愛他的所有,也願意接納他一切過去。

溫燃第一次這樣主動地親沈硯,沈硯起初驚了兩秒,随即也更用力地回吻。

車廂內迅速升溫,在自家門前的車裏面,無所顧忌地擁吻深吻,沈硯很快反客為主,激烈地攻陷她所有知覺觸覺,溫燃明明是坐在他身上吻他,突然間天旋地轉,親吻變了位置,她半躺在後座迎接他的熱吻,明明雙方衣服都完整,但想要占有對方的感情不斷爆發,熾熱呼吸糾纏在一起,接吻都變得熾熱。

不知過了多久,接吻的兩個人突然被一個鳴笛聲打斷,氣喘籲籲地松開對方時,唇角拉出唾液長絲來。

溫燃大口喘息着,眼裏湧動的水光含着情,還沒消散,沈硯雙眼也幽深發紅,拇指擦掉她嘴邊的口水,忽而低低笑了聲。

這個鳴笛聲。

他剛才不打那個電話好了。

車窗外,郝樂熟練地架起投影幕布,調出上次沈總哄燃總時播放的卓別林幽默喜劇。

調完一切,郝樂打電話給沈總彙報工作已完成,突然聽到他旁邊的車裏響起鈴聲。

他剛才一直在忙碌,此時才注意到車裏的亮光,大腦突然一片不知道咋回事兒的空白,就擡腳走過去趴窗看。

然後,郝樂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沈總的西裝外套半脫不脫,領帶已經松開,襯衫的領口是敞着的,頭發被揉得很亂,脖子上有吻痕。

而燃總,郝樂只看到燃總的一縷頭發,還沒看到更多就被沈總脫下西裝外套給罩住了。

沈總擡頭,在燈光下滿眼冒紅光,以及怒火,眼裏清晰寫着三個大字——還不走?!

郝樂猛地捂住眼睛,轉身就撒丫子狂跑,唯恐跑慢一秒就被扣半個月的工資。

這兩個人有家不回,在車上玩什麽呢啊!!!

溫燃臉還紅着,聽外面好像沒動靜了,才推開他起來,倒打一耙說:“都怪你!”

“嗯,怪我。”沈硯輕笑着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指着車窗外說:“燃燃,看電影。”

溫燃低頭弄着裙子領口,聞言擡頭,詫異看到車外面立着個大幕布,正在播放電影!

沈硯居然在家門口弄了個汽車電影院!

溫燃吃驚地回頭看他,沈硯的嗓音因剛才的激吻微微暗啞,“我之前就在你家門口放過電影哄你,但是我撲空了,你當時在和韓思桐在國外玩。”

“……”

沈硯到底還準備過多少她不知道的驚喜啊。

溫燃雙手捧着他臉,低頭用鼻子蹭了蹭他鼻子,輕聲說:“硯寶寶。”

沈硯輕笑了聲,“燃寶寶。”

溫燃說:“找個時間,安排我和嫚嫚阿姨一起吃飯吧。”

有這樣的沈硯陪着她,她還有什麽好怕的?

還有,溫燃指着窗外幕布說:“硯硯,能把電影換成午夜兇鈴嗎?”

沈硯:“……”

她太愛看恐怖片了,但一直自己不敢看。

沈硯為了不影響小區裏其他人的休息,又打電話把郝樂叫回來,讓郝樂給他們倆送來兩個藍牙耳機。

于是這個夜晚,在家門口,兩個人一起在車裏看貞子。

同一時間,徐嫚女士在家裏準備着初次見燃燃女鵝的大紅包。

徐嫚拿出一個嶄新的赫然寫着“房地産權證”五個大字的紅本本,裝進和B5紙一樣大的大紅包裏。

裝完心裏又犯嘀咕,也不知道兒子什麽時候能帶她見燃燃女鵝。

一套房子的見面禮會不會太寒酸了?

好像都說見面禮雙數比較好?

要不還是以燃燃的名字再買一套房,再塞一個房産證放紅包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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