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節

,看得叫G周身發麻。

“你…是若郎嗎?”

男人啖一口茶水,如此問來。

G眨眨眼,不懂其意。雨月的臉則立即黑得跟包公似的,揚手就把G擋在臂後。

“不是。”他寒聲說,“那日以藝伎姿态出現,純屬意外。”

話畢,雨月與對方都陷入微妙的靜默中。唯獨G捉不住其間深意,莫名地看着二位。

“其實我也只是好奇一問,若有冒犯,還請見諒。”男人恭敬道。當他再擡眸看去G時,已是另一番景象。犀利如刀鋒劍刃,雕琢隐石成玉,那是探知者的求欲之眸,閃動的是陋蟲化蝶的希芒。

“我一直以來都為男子刺青。這兒,會在身上刺青的,無不是武夫硬漢,皮膚粗糙堅硬,毫無美态可言。無論刺上繁花秀草也好,還是柔山軟水也好,都只會現出剛強之勢、威懾之姿,好不無聊。但你卻不同——”

在男人的眼中所見到的,是一顆蘊藏着驚世輝芒的寶石。

“像你這種發色、瞳色,與刺上火紋之後而顯出的邪魅身軀,我是第一次見到。而想必,也定将畢生難忘。這樣刺青、這樣的人,是天造之物,是鬼斧神工,我不能錯過。”

第一次,被人贊美着罪火的烙印。其真摯之情和熱切眼神,實在是動人心扉,慰人舊傷,叫人不觸動亦難。那為了記下痛失至親的刺青,是他最為恥辱的軟肋。如今,何其唏噓的,他面上這個火焰的印記,竟成了他最美之處。所有的愛戀與執迷,都由它而發,然後令人陷入深潭。

他的痛與恨,練就成這一份令人眷戀的沉豔美。

“可以讓我将你身上的刺青畫下嗎?”

男人掏出紙筆,一副翹首以待的樣子。望去G,已默言,不允也不拒,不知其心所想。雨月見狀,機靈地抿起個無瑕的笑,伸手欲接過男人的紙筆。

“不如讓我代勞,畫好之後再托人給您送去吧。”

“……”言下之意,同為國人,是深知無誤。觀G那黯然神傷之色,也不能多說什麽了,只好将紙筆交上,叮囑幾句,便先行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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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我們也回去吧。”

“…嗯。”

低聲答來,G緩緩起身跟上。雨月望那寂寥身影,沉吟少許,最終還是只能安靜離開。

回到那小小孤房,雨月掩上門去,轉身來,驚見G正脫去外衣,更開始寬衣解帶來。

他頓時不知所措道,“G,你這是幹什麽!?”

G則一臉淡然,手上動作沒有停過,“不是說要畫麽?”

“只是……”

他還未說完,那邊也快得驚人。兩下手勢,雪白的裏衣也随之滑下,幾重衣裳堆積在雙腕與後背,前身與雙腿則坦坦然裸露在夜息之間。臨窗月輝,瑩躍白玉之肌,顯其溫潤光澤,宛映池魚皎潔。其上烙印之火紋,紅顏栩栩若生,獰得灼目,豔得刺眼。自額間,落入面頰,引向脖頸,纏繞嫩紅乳尖,再延伸至股溝,最後如煙火綻在大腿,終匿進內側嬌柔羞秘之地。

“快點畫吧,冷。”

即使赤身露體,G也淡漠無情。如此冷豔姿态入目來,提起筆時已覺欲火難耐。蘸墨落筆,暗暗藏住濃郁的吐息,一筆一劃,自上而下,紙中刺青逐漸成形。而當快要畫到貼近欲器的刺青時,他只聽見己心跳得紊亂,喉中幹涸,若有幹火焚燒。

他放下紙筆,此情此欲,早已泛濫成災。

“G……”聲線已沙啞,他輕步走上前,将那妖嬈身軀攬到懷中。

“不畫了麽?”沒有反抗,G任他将自己抱緊,在他暖懷,賞那沾有茶香的衣衫柔軟質感。

“你覺得見到你這樣,我還可以繼續畫麽?”

悄悄在G發邊念着,撫摸那細滑肌膚,幼細腰肢,再朝下伸去,捏揉那圓潤嬌臀,肉彈而肌美,上下扪摸,縱橫把握,享盡久待之福。窺見懷裏赤子,面上雪色點紅,有寒光凄凄,顏如半泣,眉似含啼。四眸相對,情難自禁,廣院深房,唯體暖膚熱。擁窈窕婆娑在懷,含情體動,遂含丹唇之姹姹,握素手之纖纖,花影搖曳,爐香幕薄。纏靈舌之嬌柔,轉皓齒之明媚,頰紅藤深,舉指細繪,一折一曲,盡染芙蓉之色。細撫摸薄肌,弄胸前花苞,引嬌喘連綿,撫腿間嫩皮,縱逍遙情欲。

當心頭難耐,終解衣露體,同握雙莖,望你我慢眼星轉,秀眉月彎,三套兩弄,輾轉覆轍,時輕時重,遂發得柔莖如鋼,炙熱陽盛。唇中急息,面敷紅綢,婉婉低迷之色,入目幽深,點春光欲瀉,濁精禁液,滿掌濕潤,津流浸濕。

意猶未盡,伸舌舔那面上紅紋,胯間火熱,久不退去。貼裸身赤體,盡攜情戀,輕喚名兒,由衷我眷。

若此時欲以玉莖進丹池之穴,想必定可繼續徜徉嬉戲。但還是悠悠擁那朵欲滴紅茶,在耳邊哝哝愛語,述盡深情。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感觸念來這千古之句,盡管他知道G聽不明白,但亦不介懷。莫能與子同生,共度舊難凄傷。定會與子同死,共迎白發齊眉。

無論是愛恨、情仇,如今被他擁入懷中,奪他癡魂的,正是由無數次厄難、與恸哭雕琢成的那個不為完璧之美,卻勝完美之魅的人。

相擁爾身,同床共夢。月色清冷,但照我心明潔。

莫問為何鐘情瑕疵。其因其咎,以一生長談。

翌日。悠悠轉醒,猶覺困頓時,發現懷中沉沉甸甸,更有溫香陣陣,缭繞鼻息之間,惹心跳斐然。他這才漸漸覺醒,看清了同自己同床共褥之人。那唯外國人擁有的高鼻尖颌,濃密蜷曲的睫毛,在此時此境,漸染朝曦,酣蜜呼睡的模樣甚是可愛。

不覺間,怦然心動,憶起昨夜種種情事,再望美人在懷,不由得思緒紛紛。這樣的相吻,擁抱,臻至暧昧色欲之舉,已不知奢望了多久。如今真實現來,倒覺沒甚真實感。G意外平靜地接受了他,由他做盡羞赧事來。是昨夜G黯然傷感而讓他得以趁虛而入的緣故,還是本來G對此等事就并不介意的原因,抑或壓根只是他自己太愚笨太怯懦,沒覺察到G亦對自己有意,所以由始至終,都是自己自把自為地拉遠了距離?

煩惱絲萬千,剪不斷理還亂。再怎麽胡想也無益,不如珍惜這難得清晨,多戀一點情人溫柔。

這日,綠兒前來伺候,又見雨月淺淺婉笑,捧香茶一杯,悠然自得。

“雨月大人今天也好早…”綠兒不禁道。

“哈哈,G還沒起床,別驚擾他。”

“是的。”

那便若是杯中茶垢,積得深厚,經年累月,日日沖泡,已成習慣。即使知曉其毒害潛伏,亦難割舍。

行酒令,頌笙曲,觥籌交錯,琴瑟絲竹之聲彌漫,詩詞歌賦之言斥耳。青袖紫袍,高冠彩巾,文人墨客,官祿貴者,皆聚一堂。彙我佳友,占某一隅,舉酒侃談,歡笑哼唱,忘凡事哀愁,只記今朝長醉。

飲過兩杯,雨月已喊足夠。朋友們起哄來,都說他不賞面。他只得笑着推脫,說自己不勝酒力。話是這麽說,其實論到酒量,如他願意,能喝上幾瓶不倒。但知酒能傷身,所以一般只沾少許,點到即止,不展全力。在意大利是得嘗紅酒的甘醇馥韻與溫潤順喉之後,倍覺這兒酒質之差。何況,回來以後,每日享茶,清甜醒神,不經意間都已舍了舊日把酒言歡之習慣,換作沏茶品人情世故,更是悠閑若浮仙。

“我說朝利你啊,最近是不是在忙些什麽啊?怎麽每次去找你都不在呢?”

“我看,是忙着會情人吧!”

朋友們調笑間,竟一矢中的。他趕緊無奈笑來,強作掩飾,“才沒有這回事啊。”

“看你最近紅粉菲菲,面色大好,恐怕是愛情滋潤了吧~快說,讓萬花拜慕卻片葉不沾的朝利雨月大人傾心的,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友人們起了興致,吵吵嚷嚷,非要他道出個所以然來。但他又怎可跟有人說自己戀上一個鐵實的男子呢?雖然對方的确是美豔憐人,魅力萬分,可始終還是不能為人所接受的吧。所以,他也只能一掩再掩,謊話連篇。

“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時候成家立室了吧?”

“我才二十有四吧好像……”

他苦笑着揶揄道。縱觀朋友們,也都陸續成親,抱子為父,享盡天倫之樂。而自己在外國過了一陣後,似乎連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都受到影響,覺得繼承家脈也并不是那麽重要了。畢竟,經過了那在異鄉渡過的幾年後,他連自己想都不敢想的界限都越過了。

在大家的坦言暢笑之間,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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