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張金元朝随哥看了過去。
江随也在看他。
兩人的眼神隔空交彙。
過了差不多有一分鐘, 張金元突然福至心靈,小虎牙一收, 端出一張吉祥如意世界和平臉:“網吧,我去網吧。”
“做一份工作,就要愛一份工作, 這是基本的職業道德。”
張金元正色道:“我去了。”
說着就拽下肩頭的運動外套,一甩,酷比一樣踏進了網吧。
江随摸嘴角。
謝三思跟王一帆對視一眼, 暗暗交流。
謝三思:再說兩句?
王一帆:說什麽?老|鸨我不做。
謝三思:紅娘, 不對,是紅夫,好人好事,拯救陷入青春迷茫懵懂叛逆中二裝逼期少年, 懂不懂?王一帆:那你來,請。
謝三思剛要清嗓子,就聽見他随哥問了句:“難看嗎?”
“啊?”謝三思滿臉癡傻樣。
江随指指自己的嘴角。
謝三思:“……”
我去, 随哥沒事吧, 怎麽這麽大姑娘似的扭捏了?吓人。
江随冷眼一瞪。
謝三思咕嚕吞了口唾沫:“不難看,随哥你貌美如花……”
好像不對。
“我是說你英俊不凡,帥的一批,破點皮無傷大雅,你往街上一站, 照樣是最靓的那個仔。”
江随的面色不好看,明顯不吃這一套。
謝三思的頭腦刮起風暴, 九年義務教育還剩不到一年,他所學有限,盡力了。
該王一帆這個騷包出場了。
他浪裏浪蕩的吐口煙:“身為一個爺們,臉上挂點兒彩,叫男人味。”
江随開嘲:“那你怎麽每回幹架,都他媽躲一邊?”
王一帆半點不卡殼的接一句:“我沒男人味。”
謝三思目瞪口呆的搖搖頭,佩服。
江随讓他倆也回網吧,實在不想再繼續自己挑起的傻逼話題。
媽的,沒事問什麽難不難看,娘們唧唧的。
江随望着女孩離開的方向,墨黑的眉峰攏了又攏。
王一帆彈彈煙灰,提了聲:“随哥,我那個行會的事……”
江随沒移開視線:“晚點。”
王一帆得到答複,麻溜兒的撤了。
謝三思跟在後頭,他走幾步,回頭說道:“随哥,那明兒不去畫室了吧。”
“怎麽,”江随說,“你要出嫁?”
謝三思的臉上滑下一排淩亂黑線:“今晚要通宵,明兒肯定困的不行,哪還有精力畫畫。”
江随:“平時通宵的時候,你畫了嗎?”
謝三思:“……”
搞得好像你畫了一樣。
江随的面部不知何時蓋了層陰戾:“還不走,要人抱?”
“不不不不不,不用不用。”
謝三思驚悚的嘴瓢,趕忙屁滾尿流的跑了。
快點來個人收了随哥吧。
謝三思雙手合十,誠心望天,阿門。
張金元風風火火往網吧外走,跟進來的謝三思撞到了一起。
“卧槽,胸疼。”
謝三思扭着臉:“你幹嘛?急着上登仙臺?”
張金元沒功夫跟他耍嘴皮,舉起手裏的楓葉外皮記事本。
謝三思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搞毛,你現在要回去看筆記?這不是你的作風啊,再說了,期中考試不是考完了嗎?學霸。”
“你個傻逼。”張金元沒好氣的說,“這是美女落下的。”
說着就把他推開,快步跑出去。
臺階下連個人影都沒。
随哥不在。
“給我吧。”謝三思出來說,“明兒去畫室的時候,我捎給她。”
張金元問道:“随哥去哪了?”
謝三思看了他好一會,痛心疾首:“崽,爹爹知道你保持年級前三,學習壓力一定很大,沒想到你讀書都讀傻了。”
張金元:“……”
他把記事本丢給謝三思。
“哦對了,美女把上網卡帶走了,押金也沒退。”
張金元摸出手機,拇指抵着屏幕蓋子往上一蹭,看了眼時間:“随哥非不用手機,不然就能聯系上他了。”
謝三思點點頭:“可不是。”
要是他家裏給買,他天天挂脖子上,三百六十度的顯擺。
張金元按幾下手機鍵盤:“這玩意現在是裝逼神器,再過個幾年,人手一部,還裝個屁的逼。”
“随哥道行深,已經不需要道具的加成了。”
謝三思把扣在記事本上的筆挪個地兒:“咱要學的還有很多。”
另一邊,陳遇剛繞過商場,就有一串鈴铛聲從背後傳來,她往邊上騎,騰出了地兒。
對方卻沒趁機騎到前面去。
陳遇沒多想,她騎了一會,發現後面那輛自行車一直跟着自己,眼皮輕微痙攣。
路過服裝店的玻璃窗,陳遇不易察覺地看了下。
看清後面的人,她整個愣住,一時沒留神,車跟人一起搖晃,車輪在地上摩擦出一條混亂蛇形。
江随見狀,快速騎過去,長腿一跨,丢了車,闊步沖上前,一把拉住她的後座。
陳遇的車頭與電線杠近距離接觸,還差一寸就要磕上去了,她心怦怦跳,手心裏浸了許多汗。
耳邊是少年的暴吼:“會不會騎車?平地也能騎成這樣,能不能行了?”
陳遇回了神,松開抓着車的手,活動了幾下僵硬的手指,把汗在褲子上擦掉,扭頭對上少年竄火的眼睛。
“怎麽是你在我後面?”
江随胸膛劇烈起伏了會,慢慢平穩,他抹了把臉,掌心抹掉冷汗:“不然是誰?”
陳遇下了車,抿抿嘴:“你擔心我?”
江随扯扯唇:“我溜大街呢。”
陳遇沉默了片刻:“我走的是大路,隔一段就有路燈。”
江随側頭看遠處幽暗街景,煩躁地搓了搓牙:“就送你到下個路口。”
瞥見女孩要張口,他頓時就不耐煩起來:“你一個女孩子,該軟的時候就軟一點,硬給誰看呢?”
陳遇:“……”
“那謝謝了。”
江随周身的氣焰一下就熄滅了,來的快,去的也快,很迷,他垂了垂眼,一副長輩樣語重心長道:“懂得知恩圖報就好。”
陳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一只破塑料袋在街上亂飛,享受空冷的大舞臺。
嘩啦嘩啦直響。
江随掉頭把車扶起來,跨上去腳一踩,臉黑了:“操。”
鏈條掉了。
江随站在了狂躁的邊緣:“有紙嗎?”
陳遇在背包裏翻出小半卷。
江随蹲下來,看一眼油光發亮的鏈條,仿佛已經黏了一手機油,要窒息了。
“紙。”
陳遇拽一截遞過去。
江随把紙纏在手上,繃着臉去碰鏈條,快碰到時他額角跳出一根青筋,手縮了回去。
“不行,再給我點紙。”
陳遇又拽。
刺鼻的機油味挑戰着江随的嗅覺,渾身起雞皮疙瘩,他有一瞬間想找個超市打電話給家裏司機,報地點讓人來接。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按下去了。
江随捏捏纏着衛生紙的手:“多拽點,不夠。”
陳遇:“……”
“算了,全給我吧。”江随又說。
那沉重且釋然的樣子,猶如要去執行一項國家交給他的重任,豁出去這條命為國為民,死得其所。
陳遇看不下去了,她把一大截衛生紙繞了回去。
江随欲要開口,就被女孩打斷:“閉嘴。”
這麽兇。
江随壓下湧上來的火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陳遇四處看看,撿了一根小樹棍,沒表情地說道:“讓開點。”
江随腳一擡,人蹲到了旁邊,把鏈條前的位置讓了出來。
看出女孩的意圖,他把她扯開了。
“一邊去。”江随皺眉,“機油垢弄手上,夠你受的。”
陳遇涼涼道:“你再磨叽,天都要亮了。”
江随面部一沉:“我操,不知好歹是吧,來,你來,來來來。”
陳遇拿着樹棍,勾住鏈條,向下一拉。
另一只手隔着點衛生紙,一把抓住後半部分鏈條,往小飛輪上一搭,卡上。
江随的目光左移,看她把外套袖子撸撸,露出一截細細的手腕,還有那根普通的紅繩子。
“後面的小輪子好挂,麻煩的是前面的大輪。”
江随靠近,在她耳邊低着嗓音提醒:“齒對一半就行。”
陳遇的的手原本很平穩,他一靠近,帶着濃烈的少年氣,濕熱的呼吸也拂過來,她的動作就滞了下。
江随發出模糊鼻音,帶着點捉弄的笑意:“被機油味熏傻了?”
“……”
陳遇吸口氣定定神,快速将耷拉在下面的鏈條對上大|輪|盤,搖腳蹬子。
剩下那半也逐步卡了進去。
“你試試。”陳遇起身。
江随上車,轉轉腳蹬子,鏈條很靈活,他将搭在腳蹬子的鞋放下來,撐着地面,手抵在車頭上,身體前傾些,凝視女孩沉靜的臉。
陳遇有所察覺地擡頭,跟他對視。“沒修好?”
江随對女孩勾勾手。
陳遇沒給好語氣:“幹嘛?”
說着腳步也邁了過去。
江随拍拍她的發頂,觸感柔軟的他下意識揉了一下,又摸一下,用長輩的口吻欣慰的嘆息道:“我們陳同學真棒。”
陳遇:“……”
神經病。
陳遇正要走,眼裏閃過什麽,猝然回頭,把沾滿機油的衛生紙跟樹棍朝他眼前一晃。
江随立刻後仰,一米八多的人,愣是吓的炸毛,顯得十分狼狽。
“噗嗤”
陳遇表情管理失控,一下子沒憋住,直接笑出了聲,一雙眼彎起來,臉上透滿狡黠的光亮。
整個人就像是畫中人成精,從畫裏走出來,鮮活的有些驚豔。
江随愣住了,也氣笑了。
怒火一掃而空,他舔唇輕啧,跟個小姑娘計較什麽。
深夜的街上,一排敬禮的老槐樹,枝葉茂盛濃密,月光灑下來,鋪了一地稀薄細碎的光影。
一黑一黃兩輛自行車并頭前行。
江随前後左右掃掃:“這不是我上次送你回來的路。”
陳遇呼吸着樹木的淡淡清香:“另一條。”
江随懶洋洋地“哦”了聲:“還以為你要把我賣了。”
陳遇沒搭理。
槐樹搖曳着,風不算大,但是很涼。
秋天的溫差很不溫柔。
陳遇一手抓車頭,一手迅速把外套拉鏈拉上去一些,下巴縮進領子裏。
“我倆的事,”江随慢悠悠的騎車,“就這裏面的誤會,我已經跟三思他們說了。”
陳遇腦中浮現什麽,車速降下來,突兀道:“那條黃金蟒,你見沒見到?”
“哧――”
江随剎車,語氣惡劣:“你好那一口?”
陳遇還沒回應,江随就抓起車頭,“嘭”地往地上一摔:“看不出來啊陳同學,你口味竟然這麽重。”
“你不是怕蛇嗎?”
江随腦子裏忽地閃過什麽,皺了下眉頭。
陳遇心想,這回應該能溝通了吧。下一秒就聽他皮笑肉不笑:“所以是喜歡紋身,不喜歡蛇,那喜歡什麽?花兒草兒?小房子小樹苗?”
想多了,還是溝通不了。
“我就問一句,你說一堆。”陳遇冷着聲音,“不能聽我說完?”
江随頓了頓,覺得自己是理虧,他小幅度地瞥了她一眼。
“那你說。”有一點委屈。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