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反攻
侯府。
傅沉回到房裏之後,換下了被冷汗打濕的衣裳,右眼一直跳個不停,方才盡力克制着沒有去送宋語山,就是擔心自己見了她,會忍不住想讓她留下。
府中這段時間熱熱鬧鬧的人氣,好似都是宋語山帶來的,她一離開,連二黃都蔫頭耷尾,沒精打采的模樣。
他婆娑着腰間的玉佩,仿佛這些許的涼意能夠讓他保持冷靜。
“侯爺!侯爺!不好了——”
羅戰風風火火的聲音響徹整個侯府。傅沉心裏一沉,忙出門去看。
跑進來的羅戰滿頭大汗,漲紅了臉,說道:“——侯爺,宋姑娘父女倆,被……被太子給……”
“怎麽可能?”傅沉訝異道。他分明算過了,以宋序的實力,不該……
“在哪碰上的太子的人?難不成他派出了家将?”
羅戰忙道:“正是!足有五十黑甲,打着追逃犯的名號,直接将城門給封了,就在城裏動的手!”
傅沉目光一沉,他唯獨遺漏了這一點,宋序對付十幾二人或許沒問題,但若是武裝過後的人海戰術,再厲害的人也難以逃脫。
太子這個瘋子,竟然這樣膽大妄為。
“……侯爺,屬下無能,沒把宋姑娘給帶回來……”
羅戰低着頭說道。
“不,你做得很好。”傅沉并未怪羅戰,他深吸一口氣,冷靜說道:“我會把她救回來。”
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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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再也不會放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了。
宋語山視線被麻袋完全遮擋,只能憑借周圍的聲音判斷這些人沒有再去鬧市,周圍越來越安靜。
但是這群“運送”她的人走得太颠簸了,宋語山直犯惡心,感到有點暈麻袋。
但她還是拿出随身帶着的銀針,戳了幾十下,弄出了一個可以看到外面的小孔。
周圍的景致很陌生,但能确定不是宮城。看來太子還留有一絲理智,并未将她帶進宮去。
再過了一會兒,這群人把她帶到了一間房中,将她扔在床上,也不解開,轉身便走。
宋語山抓緊時機,花了好一番功夫,終于掙脫出來,去試着推了推門窗,果然都是上了鎖的。
而宋序與她不在一處。
一想到父親,宋語山眼圈有些泛紅,不知道腿上的箭傷嚴重不嚴重,一直流血的話可怎麽辦……
好在羅戰回去報信了,她也不知是哪裏來的把握,就是相信傅沉一定會來救她。
而在此之前,她要保護好自己。
宋語山深吸幾口氣,努力把心裏的不安壓下去,她觀察了一下房間裏的擺設,找出了一段繩索、水桶和瓷器。
折騰了好一會兒,宋語山終于完成了布置,她壓着緊張的情緒,放平呼吸,靜默地等待着。
差不多到了傍晚的時候,警惕了大半日宋語山終于聽見了房外傳來了一點動靜。
她不動聲色地藏在了房間最裏側的一口箱子裏,從縫隙向外窺探着。
果然是太子元德。
他穿着深紅色的常服,一雙狹長的眼睛暗含精光,推開門之後一時不查,兜頭便被一桶冷水淋了個透徹。
太子吓了一跳,神色更為可怕,臉頰上的肉都顫抖起來,他怒吼道:“怎麽回事!”
房外的随從唯唯諾諾地說了什麽,幫他擦着臉頰,卻被一掌推開。
“人呢!”
他終于發覺房間之中空空如也,随從也探進頭來看,狐疑地說道:“分明……怪了,奴才一直在這兒守着呢,她斷不可能逃了的。殿下要不先去換身衣裳吧……”
太子的目光在房中掃蕩了一圈,最後定在角落的某只箱子上,他沒有理會那仆從,像是想到了什麽更有趣的事,嘴角不懷好意地一彎,随手将門給關上了。
随着“砰”的一聲關門聲響,一個瓷瓶以一種奇怪的弧線向太子飛去,這次他有了準備,後退了兩步躲過,卻忽然腳下發粘,差點跌倒,右臂下意識地去扶了一下門沿。
緊接着房中響起一聲慘叫。
“殿下!您沒事吧!殿下?”
太子惡狠狠地将手臂拔了下來,他方才沒有注意到,門沿某些位置上插滿了銀針,此時他的手臂上,留下好幾個血洞。
宋語山暗道一聲活該,總算是給父親報了一點仇。
太子被徹底激怒了,他抓着手臂,先把外面的随從呵斥走,随後朝房裏走來,避開某幾處瓷器碎片,陰恻恻地聲音試圖鑽進宋語山的箱子:“宋姑娘是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難道還能兩次從我的手掌心逃脫?咱們今天,就把你和傅侯爺的新賬舊賬一起算……”
“算”字才說了一半,宋語山拽了一下某條透明的絲線,從屋頂上飛下來幾個重物,向太子砸去,他躲開了兩個,但是這些東西掉在地上之後馬上就碎了,炸出了滿屋子的白色粉末。
太子沒防備,吸進去一大口,随即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憋得臉和脖子一片通紅,更為惱怒,幾步沖到角落裏,打開箱子之後,迎面又是一陣□□撲來。
但箱子是空的。
宋語山從房間的另一頭探出頭來,打算趁亂試着逃出房間,沒想到太子被迷了眼睛,仍瞧見了她,且他雖然看上去單薄又病态,但終歸也是從小習武的,雖沒練成什麽,但最起碼的反應速度是有的。
他一把抓住宋語山,并且成功地避開了她随手砸過來的花瓶和燭臺,剛要制住她,卻發覺裸露在外的皮膚忽然一陣蝕骨的疼癢。
“嘶——”
太子忙去摸自己的臉,摸到了一手的細小疙瘩,反而更加癢了。
宋語山凝神,像是面對着一只狡詐詭谲的鬣狗,竟拿不出當年糊弄羅戰和一應家丁的底氣來,只能盡量平穩地說道;“你放了我和我爹,我就給你解藥,否則這毒藥烈得很,不出半個時辰,你的臉就會開始腐爛了,時間緊迫……”
然而實際上,她的新一代毒粉,只能維持半個時辰的毒性,一過時間,疼癢就消失了。
所以時間确實非常緊迫。
但太子是何人,他在朝廷中樞待了這麽多年,什麽樣的嘴臉不曾見過,只看一眼,便知宋語山不過是外強中幹罷了。
于是他從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就要朝宋語山臉上摸去,說道:“那就讓我見識見識吧,今天就看看,到底更毒的是你,還是我。”
宋語山掙紮着躲開,随着太子的靠近,她感到全身都是抗拒和反胃,經此一事,她發現自己不光暈麻袋,還暈人渣和變态。
眼看着就要躲不過了。忽然外面的随從去而複返,戰戰兢兢地隔着門窗對屋裏喊着:“殿下,六……六殿下來了……正在外面鬧呢,您快去瞧瞧吧……”
太子停下動作,站直了些,說道:“老六?他來幹什麽?”
怎麽不是傅沉?
此時若是說傅沉趕到了,他倒不覺得奇怪,畢竟放跑了一個羅戰回去報信,但是他也早已找到了應對傅沉的法子,任他要人也好、搶人也好,都有辦法把他給堵回去。
但是老六怎麽會這個時候過來。
随從又道:“回殿下,六殿下他說……他說您之前打碎他一個紫砂壺,說了賠他,卻遲遲沒消息,他怕您……您賴賬,就上門讨要來了……”
“真是胡鬧!”太子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又想起來自己這個弟弟三五不時地便要來找自己鬧上一通,今日不知又從哪得知了自己不在東宮的消息。
如此一來,元承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決不是老老實實賠他一個紫砂壺能了事的。
太子不耐煩地斜眼看了看宋語山,猶豫了片刻,還是憤然地從鼻腔裏噴出兩道氣來,一甩衣袍,走出了房間,叮囑了那随從幾句。
待他走後,随從又進來,拿着繩索把宋語山手腳捆綁上,扔回到床上。
宋語山眨了眨眼睛,她的銀針還插在門邊,滿地都是瓷器碎片,想把繩索割開簡直輕而易舉,但是她卻沒有動,老老實實地等在床上。
六皇子不會這麽巧趕過來。
他會來就意味着,傅沉一定也來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門外傳來那粗壯随從的一聲悶吭,太子果然還是太過大意了,竟然沒有在這裏多留幾個人。
宋語山伸着脖子,看見門被一腳踢開,傅沉一步踏了進來,滿臉擔憂的神色,看見宋語山之後不減反增,急切地沖過來,一刀割開了她的束縛。
“侯爺!”
宋語山歡喜地喚道,看着救世主一般地看着他,目不轉睛。
傅沉被她熱切的目光盯着,潔白的耳根處又開始泛紅,他拉起宋語山的手腕看了看,在紅痕處不輕不重地揉着,說道:“別怕,我接你回去。”
宋語山聞言,一時有些恍惚,這是傅沉第二次告訴她“別怕”,上一次是從冰冷的湖水之中将瀕死的自己救出,這一次,是從壞人身邊将自己接走。
一整天的擔驚受怕在這一瞬間變成了委屈,她紅着眼睛,摟住傅沉的脖子,在他頸項與肩膀之間汲取着力量和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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