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揍一頓

我不太看得順眼這個崔铮，但他能幫我安排靠着姜昊宇的位置，為了這個好處，勉強和他說了幾句話。一會兒後，大家吃飽喝足，讓侍者将大廳清理出一大片場地來，将大大的鬥場放了進來。

這個鬥場算是一個綜合大鬥場，有大半人高的樣子，約莫五六十個平方，能夠同時容納十多個小機甲模型對戰。

鬥場一擺出來，女孩子們都激動了，馬上圍過來占有利位置看熱鬧。崔铮很有眼色，立刻将我圍在幾個男孩子中間，靠着姜昊宇。

女孩子們顯然很不滿他這樣的安排，有一個年齡大點的好像跟他很熟悉，拉着他的衣服耍賴。他還是笑眯眯地攤手表示沒辦法。

男孩子們拿出自己的模型，放到鬥場裏開始玩起來。姜昊宇也摸出一個通體銀白色的，拿在手裏擺弄了一會兒後，他對崔铮道，“崔铮，你的黑鐵呢？”

崔铮忙擺脫女孩子的纏鬧，摸了一個黑漆漆的小玩偶一樣的機甲出來，“我這一次改進了能量系統和輸出，比你的數據好很多。”

“別逼逼，直接下場打。”姜昊宇半靠在鬥場上，将自己的玩具丢下去，擺好了架勢。

黑玩偶也被丢下去，擺開了架勢。

大概他們還嫌棄這樣比賽沒賭注不好玩，又互相下注。女孩子們也捧了一堆玩意過來，說還是要賭姜昊宇贏。

我笑了，有我在，怎麽可能還讓這家夥嚣張。

“讓開！”我一把推開崔铮，“我也參加。”

他側身給我挪出一個位置，道，“你要下注？”

我搖頭，指着姜昊宇道，“不是，我跟他比。”

姜昊宇臉色很平淡，道，“按規矩來呗。”

“有什麽規矩？”我問崔铮。

他道，“咱們每次比賽都記積分，只有拿到一定積分才能越級挑戰。你一場都沒比過，只能――”

“只能跟我們瞎湊合！”另外一個年輕的小娃娃跟我開玩笑。

呵呵，這些小毛頭是在嘲笑我沒本事呢！

我二話不說，直接跳進鬥場把崔铮那個黑玩偶抓了出來。女孩子們一臉驚吓，我才懶得管她們一驚一咋，拿了玩偶對崔铮道，“你這個我也會玩，要不這把我幫你玩好了？”

“好呀！”崔铮倒是很不計較的樣子。

“輸了算我的，贏了都歸你。”既然他這麽大方，我也不和他小氣。

“那個沒關系的。”

我轉頭看姜昊宇，“這樣你沒話說了吧？”

他皺着眉毛，嘴巴動了一下，好像有點小小的不滿意。

崔铮伸手摟着他肩膀，道，“玩玩嘛，沒什麽的。”

有個小女孩對我道，“你又不會，別打擾他們玩呀？要不然你也跟我們一起玩押注好了。”

我不會？我垂頭将玩偶讓在鬥場圍欄的小平臺上，手指動了幾下，它立刻散成了一堆零件。這些玩意，我家裏很多。姚啓泰嫌家裏那堆熊孩子太吵人了，買了一大堆放在家裏随便玩，我作為要被挑戰權威的大姐，當然要打得他們屁滾尿流了。

這些制式的玩具，零件都是配套的，并不一定能完美地發揮出每個模型的全部威力。崔铮所謂的改裝也是小改動，以不傷害它的原創設計為前提。我就不管了，反正我的目的就是要和姜昊宇幹一仗，最好把他幹死，那當然是怎麽兇悍怎麽改了。如果玩具被玩壞了，那就賠錢吧！我相信爺爺應該會很願意給我出這個費用的。

我摸出手術刀來，重新将那些小零件該拆的拆了，該換的換了，看得一堆人傻眼。好幾個男人欲言又止，但都被崔铮阻止了。

改裝完成了，重新将它組合起來，赫然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将軍了。我把它丢下鬥場，道，“來吧，可以開始了。”

姜昊宇又皺了一下眉頭，看着崔铮。崔铮道，“昊宇，快開始啊，我都等不及了。”

兩個機甲同時啓動起來，打得你死我活，沒一忽兒功夫護甲和一些小零件就被打飛出來了。我看着那白色機甲挂彩的樣子，心裏很舒服。最後，兩個機甲差不多是以同歸于盡的方式同時陣亡了。

“姚複，你真厲害！”崔铮真心真意誇獎我，“我從來沒想過還可以這樣改裝。啊，我也是第一次和昊宇打了平手！”

我拍拍手，歪頭看着姜昊宇，“怎麽樣？”

他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冷冰冰的樣子和姬太老師有得一拼。他說，“不怎麽樣。”

“呵呵――”死鴨子嘴硬。

“你這種打法上戰場，還沒等到決勝局的時候，自己就死了。”姜昊宇說話的聲音也變了，以前還帶着少年人的清透，現在則是沉了好幾個調，像是個大人了。他繼續說，“人都死了，還有什麽好打的？崔铮，你為什麽要誇獎她讓她驕傲？這個玩偶是古董機甲，你最喜歡的老東西，一直都舍不得大改――”

我轉頭看崔铮，他雖然有點心疼，但還是道，“能讓姚複開心就很好了。”

他這個話應該是關內男人哄女人的套話，我這幾天聽得特別多，不覺得有什麽。姜昊宇聽了後，又把眉頭皺起來了，這家夥，分明就不是長了兩歲，是長了二十歲吧？

“讓她開心就好了？”他冷哼一聲，“沒想到你居然也是這種不分是非拍馬屁的人！”

這個話有點過份了，崔铮的臉一下子白了。

我看着姜昊宇，道，“姜昊宇，你是不是看不慣我？想打架？”

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撩袖子抓他的衣服甩到鬥場裏去。他大概沒料到我會這麽直接火爆，愣了一下，趁這個機會我抓着他衣領，壓着聲音道，“姜昊宇你這個智障，居然敢裝不認識我？”

他嘴角抽了兩下，表情還是沒變，一把要擋開我的手。我怎麽可能讓他跑，拎起來就是一頓狠揍。

圍在外圈的男孩子們着急得不行了，紛紛跳進來要勸架，女孩子們則是起哄架秧子，要姜昊宇揍我。呵呵，別的不說，解放空間後我力氣又變大了，就算是他再厲害，一時間也掙不開我。

最後是崔铮跑上樓叫我爺爺下來，他老人家一手拎了我們一個，給抓樓上去好好反省。

我站在巨大的書房裏，揉一下揍人的時候太用力被扭到的手腕。姜昊宇無語地扭頭，不看我。他不敢還手，被我揍得狠了，臉上腫了一塊，我估計肚子上也是。

爺爺看看我，再看看姜昊宇，滿臉黑線道，“你們在搞什麽？”

我擡頭望着天花板，不想說話。

爺爺看着姜昊宇，“昊宇，是怎麽回事，你先說！”

姜昊宇扭回頭道，“是她先惹我的。”

“小複！”爺爺的聲音有點嚴厲。

我很想翻白眼，但還是忍住了，道，“看他不順眼就揍呗！”

“怎麽又不順眼了？”爺爺可能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他這個人很沒禮貌，都不帶正眼看人的。”

姜昊宇被我蓋了個大帽子，臉抽了兩下，沒反駁。

“就這個？”爺爺難以置信。

當然就這個了，就憑他故意裝不認識我，還故意挑我刺，就該被揍了，難道還要其他嗎？

“我這一把年紀了，還要給你們這些小年輕協調關系！”爺爺真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來，“昊宇，那你就說說為什麽對小複無禮吧？”

他恭恭敬敬道，“先生，我很尊敬姚女，沒有對她無禮的意思。”

這個小人，在大人面前就裝乖的本事沒丢呀！

“那她怎麽會覺得你無禮呢？”爺爺這個問題有點刁鑽了。

“我有與姚女好好見禮，不知她為何會在門口攔我；之後和崔铮玩機甲，姚女想要參加，我就向她陳述了規則。”默了一下後，他道，“機甲不是女尊們玩的游戲，我是擔心她會受傷。”

呵呵，這個家夥，來關內沒多久嘛，居然就把關內男人的那一套學會了。這是想要給我扣帽子，把我關進籠子嗎？

我瞪着他，威脅他，看他還敢不敢說。

爺爺聽了後，看我道，“小複，昊宇只是按照規則行事，沒有故意對你無禮的意思。而且是你先動手，他也沒有還手。”

“所有令我不高興的事情，都是無禮。”我道，“我記得監察會上有寫過，男性有義務令身邊的女尊如沐春風。是不是？”

我雖然人不機靈，沒什麽大的本事，但記性還是很好的。這句話一出來，一老一小都卡殼了，爺爺無奈地看着姜昊宇。

姜昊宇只好老老實實道，“姚女，對給你帶來的困擾，我很抱歉！”

小子，你也有這樣的時候？關內的規矩，有時候還是蠻好用的呀！

“嗯，算我原諒你了。”我接受道，“爺爺，我想跟他私下說幾句話。”

“好的。”他揮揮手，帶點小警告道，“小複，你不要頑皮。昊宇的事情，我已經聯系他在西極的監護人。”

他老人家這是在威脅我，讓我不要太欺負他。這怎麽可能？

我拉着他去了樓頂外面的一個小花臺，死死瞪着他。

他先是看外面的山，然後是看天，最後實在被看得沒辦法了，道，“你能別瞪着我看嗎？眼睛大得能吃人一樣！”

“我以為你給我玩失憶。”

他黑線，道，“本來是這樣打算的。”

“怎麽又改主意了？”

他臉皺起來，抱着肚子道，“你揍人的時候，能不能小點勁啊？肋骨差點被你弄斷了！”

“活該！”

“誰知道來這裏能遇上你呀？周圍都是一圈人，怎麽認你？都沒套過詞！”他撥一下長長了的銀發，道，“你怎麽跑白家來了？”

“咱們先別管這個――”我再揉一揉手腕，“你還記得自己兩年前說過什麽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