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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第二個開口的是福州王時佐,他千裏迢迢從南方派兵趕來助陣,為的也是他的寶貝兒子時君熙。「龔尚書,連本王的軍隊沒有皇令都不敢靠近京師百裏,你居然帶兵直闖,謀反意圖明确,罪證确鑿,你不必狡辯了!」

「今日龔尚書謀反之事,下官必會上呈谏書,據實以報,拿下你禮部尚書這道貌岸然的假面具!」最後一人則是谏議大夫錢炳超,他一臉大義凜然,風骨铮铮,天知道他兒子錢貫中還可憐兮兮的蹲在風城王府的大牢裏,成天怕風城王又哪裏不高興了再挨個幾百大板。

「你們……」龔寬臉色一變,突然覺得自己才是落入陷阱的那個人。

自己帶來的軍隊被對方數倍的人馬團團圍困,對方用的還是水龍軍,自己就算收集了一堆火藥也于事無補,看來這次不用開打就已經大敗了。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時觀很滿意三人的表現,不枉費他府裏的米糧養了他們三個廢柴兒孫那麽久,接着他一臉奸笑地望向龔寬。

「死老頭,你設計了本王那麽久,現在該本王設計你了,你如果按原訂計劃假借外族之手攻打我風陵七州也就算了,現在你可是親自帶隊要攻京城啊!誰教你沉不住氣,一聽到本王要帶劉之衡回京告密就直接殺過來,如果你肯供出與你合作的那個人,說不定本王會看在你替王朝勞苦功高那麽多年的分上,讓你的家族免于連坐,你覺得怎麽樣啊?」

相對于氣氛肅殺的京城百裏之外,皇宮之內卻是平靜如昔,仿佛龔寬的大軍襲來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禦書房裏,大皇子與皇上對視着,原本面對父皇總有些畏怯浮躁的大皇子,今日卻難得這般沉穩。

「父皇,兒臣請求父皇封兒臣為太子,兒臣相信自己定不負父皇的期待。」時封平道。

對于兒子的來意雖是猜得一二,時謙卻是表情難解地望着他。「朕一直認為的帝位人選是風城王,你自認勝過了你小王叔嗎?」

時封平挺起胸膛,相當自信的回道:「父皇曾說,為大事者不拘小節,風城王行事不端,兒臣已讓龔尚書帶人前去捉拿,如今應該大事已成,屆時兒臣可以看在父皇的面子上網開一面。只是風城王明顯已不适合做為皇位繼承人,所以唯一的太子人選便是兒臣了,請父皇三思。」

時謙深深地看着兒子,最終幽幽嘆了一口氣。「皇兒,到今時今日還聽見你這麽說,就證明你輸給了風城王,而且輸得徹底,你明白嗎?」

沒料到父皇是這樣的反應,時封平臉色微變。「兒臣不明白。」

「龔寬的大軍已被風城王圍堵在京城百裏之外,你知道嗎?風城王沒有向朕借調一兵一卒,完全靠他自己的能力,集結了冀水三州、九鼎州、福州及他自己風陵七州的軍隊,等于策反了你與龔寬所有的同夥,你們根本一點勝算都沒有。」如果發生在身旁這麽近的事都不知道,時謙也枉為皇帝了,一切早在他的掌握之中。

「什麽?!」時封平星目暴睜,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時謙搖了搖頭。「朕知道你與龔寬所有的計劃,你們在風陵三州假借外族之名襲擊風城王便罷,偏偏你們的大軍被風城王引來了京城,那麽誅逆臣就變成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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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禦書房中瞬間冒出四道人影,站在皇上身前的四個方位,而離大皇子最近的赫然是影衛之首燕峰。

時謙恨鐵不成鋼的又道:「看到燕峰你還不明白嗎?既然你把陣仗搞得這麽大,如果直接宮變,取代了朕的位置,朕還會欣慰你的魄力,你可知朕連影衛都準備好了,若你能連影衛都搞得定,讓你當皇帝又如何?可惜你終究棋差一着,自以為成功在望,卻仍是小家子氣的來求朕給你皇位,已然落入了下乘。」

「兒臣……沒有宮變的打算啊!」時封平艱難地道:「兒臣只是想,只要除掉了最大的敵人,太子之位就是屬于兒臣的,兒臣并不想做不利于父皇的事。」

時謙定定地看着他,眼中閃爍的不知是遺憾還是欣慰。

既然一切陰謀都已明朗,時謙忍不住多說一點,給這個蠢兒子再多一點打擊,看他會不會學得聰明些。

「再看看風城王,一直以荒唐靡爛的形象示人,誰又知道他的心思缜密,雄才大略不輸給朕。風城王向朕借了一名影衛,利用影衛的才能,他早就查出了你全盤的計劃,把陳大川、許明昌等你們的暗樁給拔了起來,由一點蛛絲馬跡推測到了龔寬身上,再利用形勢倒打你們一耙,準備就在這一次将你們一網打盡、連根拔起。你知不知道上回龔寬帶進你私府的陳璘,根本就是風城王的人!」

「父皇的意思是……」發現父皇似乎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時封平不由得心驚,至于陳璘,他早已引為心腹,想不到竟是風城王滲透進來的人,風城王究竟還有什麽手段是他不知道的?

時封平這才感到深深的害怕,體會到自己的敵人究竟有多麽強大,他似乎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

大皇子與風城王的對峙,追根究底可說是時謙的安排,時謙自然會仔細盯着,何況他還有幾名影衛可用,會有什麽不知道?所以一路看着風城王與大皇子的手段,他只覺是雲泥之別,如果這不是自己布的局,自己沒有從頭到尾跟上的話,說不定連他堂堂皇帝都會栽在風城王手上。

他語重心長地對着大皇子道,「朕一直明白你有當皇帝的野心,卻沒有那個實力,便想讓風城王做你的磨刀石,讓你磨練磨練,所以朕拖着風城王幾年,讓你能發展自己的勢力與他抗衡,否則你以為在風翎州偷挖他的硫磺他會不知道?還不是朕讓人阻擋了他的視聽。你提前他幾年行動,還聯合了龔寬,最後卻還是輸給了他,這次他肯定會栽你們一個謀反的罪名,那可是大麻煩,事實證明,你還是遠遠不如他啊!」

原來時謙心中一直想着的皇位繼承人就是大皇子,他會放出要讓風城王做皇位繼承人的風聲根本就是個要磨練大皇子的幌子,可惜大皇子沒能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時謙即使疼愛從小失去母親的麽弟,但與疼愛親生兒子畢竟有差別,他聽從父皇遺命,忍讓包庇了風城王這麽多年,自認已仁至義盡,如今讓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私一次,拿風城王做兒子的踏腳石應該不算太過分,因為他知道風城王基于母親德妃的遺願,真的對皇位沒興趣。

同時在這場局裏,他也借了一名初出茅廬的影衛給時觀,原本是想借着時觀的手讓新任影衛多點經驗,但很顯然的時觀把影衛的能力發揮到極致,厲害得出乎他意料。

時封平聽了父皇的分析,年輕俊秀的臉都扭曲了,自己以為成功的計劃原來徹底失敗,可能還有把柄落在風城王手上,他不禁惶恐地問道:「父皇……那兒臣該怎麽辦?」

看來這個孩子暫時還成不了大器,時謙搖頭嘆息道:「你先回去吧,朕就當你今日沒來過,最近你低調行事,等朕見到了風城王再看看如何決斷。」

時封平哭喪着臉走出了禦書房,但一離開時謙的視線,他的表情立刻變得凜然,咬牙切齒地自語道:「現在輸了又怎麽樣?本皇子還沒有全盤皆輸,很快會有東山再起的本錢的!」

原本是押解劉之衡到京師,最後卻是龔寬落網,在秘密面聖之後,這兩人被押入了天牢,同時陳大川、許明昌一幹人等全數落網,由于時觀處置得宜,京師的百姓們甚至不知道曾經被大軍圍困,直到龔寬勾結劉之衡謀反,被暫時關押候審一事公布後,才引起一陣嘩然。

走在宮外最寬敞的朱雀大街上,時觀與解煙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聽着四周百姓談論龔寬謀反的事,他們兵不血刃的解決了這場危機,那心中的滿足感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

「大皇子沒有與龔寬一起出現,聽說是到禦書房去找皇上讨太子之位了,因為他覺得你這次必死無疑,便揭開了所有底牌,結果卻被皇上訓得灰頭土臉。」在時觀面聖時,解煙也與其他影衛團聚,從他們身上聽到了禦書房的秘聞,她認為以皇上和時觀的關系,時觀應該比她更了解。

想不到時觀聽到她的話後,眉頭一皺。「原來大皇子跑到禦書房去了,我還在想沒把他一起抓起來怪可惜的,只是這件事皇兄怎麽沒有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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