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女警看沈情一臉懵逼的樣子又補充道:“剛才我們接到黃先生的電話說後街有鬥毆行為,但是緊接着又收到匿名路人的舉報,聲稱這裏有惡性群體強/奸事件,請您配合我們了解一下實際情況。”
沈情這才明白過來,興許自己被一群人圍着的時候被人看見了,直接報警了。
黃經理死裏逃生,撿回了一條小命——要真是他胡謅的,沈情回去就得把他頭打爛。
沈情回頭看了看那群小混混,想了想:“強/奸他們應該做不到,只是他們尋釁滋事蓄意傷人,我和我朋友屬于正當防衛。”
女警看着沈情穿得整齊的裙子,點點頭:“那麻煩都跟我們走一趟,去做個口供。”
沈情剛想答應,宋凜把他攔住了:“他受傷了,不方便。”
一道玻璃瓶子劃出的傷口,長約十公分,就在小臂上,鮮血淋漓的,順着指尖往下滴,看得人牙酸。
沈情這才後知後覺地疼起來,剛才情況緊急,他竟然只是覺得一痛就過去了,現在事情都結束了,皮肉被劃開的痛楚又細細密密地發作了。
女警還想說什麽,宋凜冷着臉:“我有錄音,我的助理會提供給你們。如果需要的話,可以上門,現在我要帶他回去治療。”
身後的西裝男适時地上前:“您好,我是宋先生的助理。”
話都這份兒上了,警方又沒有開傳喚證,只好讓宋凜把人帶走了。
沈情暈暈乎乎地被帶上車,嗅到熟悉的車內高級香水的味道,他才清醒過來:“你帶我去哪?”
宋凜沒有搭理,抽出毛巾把他傷口按住了。
沈情疼得吸了口冷氣,手指不可控地抽搐。
宋凜冷冷地看他:“知道疼了?”動作卻輕柔了不少。
沈情龇牙咧嘴:“我又不是痛覺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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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凜不搭話,攥着濕巾把人沾着血的手指一根根擦幹淨。
帶着涼意的柔軟觸感暧/昧地梭巡,連手指間的軟肉都沒放過,沈情渾身不自在起來,只覺得面紅耳熱。
他把屁股往後挪了挪,幹笑一聲:“怎麽開空調還這麽熱?”
宋凜擡眼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路燈的光透過車窗接連不斷地鋪進來,時明時暗。
宋凜眉骨生得高,便顯得眼睛格外深邃,加上濃密的睫毛,其實是副很招人的好相貌,看起來溫柔又多情,可惜長年表情冷淡,生生把桃花都凍住了,一口氣單身了二十八年。
眼看着就要奔三了,連個情人都沒有,更別提戀愛對象,看得親朋好友一陣着急。
他想包養沈情,無非是嘗了葷,又覺得合眼緣,想跟人試試,興許裏面還摻雜了點什麽情節,他自己都看不清。
宋凜一不說話,沈情就覺得自己叭叭叭怪尴尬的。
兩個人一路靜默無言,眼看着一路駛進了富人雲集的中央別墅區,随着花園鐵藝大門被逐漸打開,沈情終于意識到宋凜的目的地并不是醫院。
沈情有些緊張:“宋先生,我還是去醫院吧。”
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回答,司機過來開了車門,沈情只好捂着胳膊下了車。
宋凜看他愣在原地,神情溫和了一點:“走不動了?”
“需要我抱你嗎?”
沈情馬上原地蹦了兩下,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身強力壯。”
宋凜又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沈情崴了腳,他把人抱出來的場景,那雙又細又白的腳踝,一直在記憶裏揮之不去。
私人醫生早就在客廳等着了。
看到沈情的傷口,他嘶了一聲:“您的傷口需要縫合,可能會有點疼。”
沈情聞言僵了一下:“必須嗎?”
他不想承認自己其實有點怕疼。
醫生已經拿起了酒精棉和雙氧水:“不會留疤的,放心。”
沈情內心苦不堪言:“那您輕一點。”
微涼的酒精棉擦過了小臂的皮膚,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傷口,有點涼,不是很疼,但沈情心裏的弦早就繃得緊緊的了,甫一感受到那股刺激的涼意就條件反射地把臉扭到一邊,仿佛多看傷口一眼自己就會多疼一點。
宋凜看他一臉極力避開的神情,手指動了一下,終是擡起手輕輕地擋在了沈情眼前。
沈情顯然有些訝于這突如其來的溫柔,睫毛抖了一下,像蝴蝶的翅膀。
宋凜覺察到手心被柔軟的睫羽劃過的觸感,癢癢的,頓時讓人有股把再貼近一點的沖動。
醫生取出了一瓶液體,另一只手用鑷子夾着酒精棉,善意提醒:“待會兒要用雙氧水沖洗一下傷口,可能會有點疼。”
豈止是有點疼,沈情一聽到雙氧水眉頭就打了死結。
他深呼吸:“等等,讓我準備一下,好了,您動手吧。”
醫生:……又不是上刑場。
大概沒人比他更怕疼了吧,沈情在內心唾棄自己,以前初中去打針,做皮試的時候因為太害怕哭出聲什麽的,簡直是沈家每年必提的餐桌經典笑料。
因而在酒精棉按在傷口上的一瞬間,沈情下意識就掐住了宋凜的胳膊,力道之大,讓宋凜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宋凜忍着疼,伸手掰開了胳膊上的爪子,反手用力握住。
交疊的手心傳來熾熱的溫度,宋凜的拇指摩擦着他的手背,薄薄的一層繭擦過細嫩的皮膚。沈情被這微小的動作成功安撫,身體放松了不少,只咬着牙一聲不吭。
清潔完畢,沈情都沒敢睜眼,就聽到醫生說:“還得縫針,您忍忍,不疼。”
沈情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不疼你讓我忍什麽?”
草。
醫生避之不答:“宋先生,勞煩您,別讓傷者亂動。”
沈情試圖挽回一點尊嚴:“不用他按着我也不會動,就算再疼,疼暈過去,真男人也不會動一下。”
回應他的是宋凜的懷抱。
沈情被人按着背摟緊了,宋凜的聲音從他頭頂上傳來,貼得太近甚至能聽到胸腔的嗡鳴聲:“可以了。”
沈情的臉漲得通紅,說不上是羞的還是氣的:“宋凜!”
“怎麽了?”宋凜對懷中人的殺氣毫無察覺,貼心地調整了下姿勢,摟得更緊了。
沈情:“……”
縫合完畢已是淩晨,醫生又給沈情打了一針破傷風,開好了藥囑咐再三才姍姍離去。期間沈情被按在懷裏捂得嚴嚴實實,很大地緩解了來自于童年對醫生的恐懼。
沈情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多,正是夏日的夜最暗的時候。
他有些尴尬:“又麻煩宋先生了,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宋凜置若罔聞,給他倒了杯熱水:“喝了藥去睡覺,你的房間在……”他頓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你睡我的卧室吧。”
沈情嘴裏的水差點噴出來:“我的意思是,我要回校了。”
宋凜疑惑地挑眉:“央音沒有門禁嗎?”
沈情安靜如雞。
不僅有,還有個脾氣暴躁的寝管,一輪到她值班沈情半夜就不敢摸回去,熬到天亮才敢刷卡進去。
非常不巧的是,掐指一算,今天就是她值班。
宋凜了然,帶着沈情上了二樓,他的房間就在走廊最右邊。
他看着沈情被包得嚴實的小臂,問道:“傷口不能見水,需要我幫你洗澡嗎?”
太……刺激了吧。
沈情連連搖頭:“不,我不洗澡。”
“那好吧。”宋凜似乎有些失望,“你先睡。”
說着他走進了浴室。
沈情有些局促地站在床邊,床很大,睡他們兩個綽綽有餘,但是……前不久,他才和這個男人發生過不可描述的關系,現在兩個人又要睡在一張床上,而且還有一個極其烏龍的告白擺在兩人之間,沈情為自己的貞操搞到焦慮。
耳邊傳來浴室的水流聲。
他根本不知道待會兒該怎麽面對洗完澡的宋凜。
沈情繞過床,拉開了窗簾,是一整面的落地窗。
夜色暗沉,似一扇更加厚重的窗簾。
這裏不行。
他輕輕地擰開洗手間的門,側身進去,還好洗手間沒有變态到裝落地窗。沈情打開窗,探頭往下看了一眼,微風吹過,枝葉晃動,看樣子是個小花園。等等,種的好像是玫瑰。
這要是直接跳下去不得被紮成篩子。
沈情後怕地回去裹了條毯子,單手撐着窗臺,身子前傾。
然後,一躍而下。
沈情裹着毯子就勢打了個滾,壓歪了幾株玫瑰,濃郁的花香充盈在鼻間,使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噴嚏。
老子可真是個逃跑天才。
沈情得意地想,正準備彎腰溜走,看見了東倒西歪的花,又蹲了下去。
就在他扶起那幾株玫瑰的時候,幾束強烈的光彙聚在他身上。
“誰!不許動!”
糟了。
沈情僵硬地披着毯子緩緩轉身,盡力控制好面部表情:“我說我是來報恩的玫瑰姑娘,你們會信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頭發上還飄落了幾片紅色的花瓣。
宋凜剛洗完澡,就發現卧室內早已沒了沈情的蹤影。
一陣涼風吹過來,他偏頭,看見洗手間大開的窗口,心下了然。
這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管家在門外提醒道:“先生,保镖說抓到了一個偷花賊,自稱是玫瑰姑娘,修煉成人來報您的救命之恩。您要不要去看看?”
宋凜:“……”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标題也依舊優秀哈哈哈哈,知音和故事會什麽時候請我過去給他們寫标題。
在看完哪吒後我準時更新,我好棒棒!為敖丙落淚三十升!美強慘典型,嗚嗚嗚。
最後jj修文要花錢了,鑒于本人麽得一個月石,也沒有錢,以後就不修文了,如果有在我排查後依舊出現的錯字還請大家多多體諒。
愛你們(づ ̄3 ̄)づ
(啊啊啊啊我好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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