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靠岸

與謝安琪的見面多少令木蘭心生波瀾。

曾經毫無原因的不喜歡竟就這樣與無形間化解了,原來無論安琪還是鐘至誠,都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們背負着這樣的秘密,孤獨的堅韌的成長着。

木蘭突然覺得自己曾經對于生活的那些傷心與怨恨都變得不值一提起來。

和謝安琪聊完天回到房間已經深夜,木蘭此時卻很精神,開着電視聽着聲音,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終于慢慢有了倦意,卻被一個電話驚起了精神。

居然是鐘至誠。

電話那頭語氣有些異樣:“你現在還在上海嗎?”

木蘭察覺出了不對勁:“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了嗎?”

“什麽時候能回來?”

“到底怎麽了?你別吓我!”

“沒事……木蘭,你別着急,沒出什麽大事……”鐘至誠平靜了一下語氣:“你媽媽來門診拿藥的時候被車蹭了一下……”

“什麽!”木蘭一下驚了:“嚴重嗎?碰着哪了?你快說呀!”

“不嚴重,木蘭,你別着急,真的不嚴重。手臂有些骨裂,打了石膏,已經沒事了,靜養就可以。肇事司機也賠償了,剛好在我們醫院門口出的事,目擊者很多,對方全責,很好處理。警察也來了,都協商過了,你媽媽也簽字了。已經沒事了,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跟你說明一下情況。如果你能早一天回來最好,畢竟家裏需要你照顧……”

木蘭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聽到情況不算太糟總算是稍微平靜了一些,緩口氣回答道:“我這邊已經都忙完了,明天就回去。家裏那邊,至誠……”

“我知道,我會照看的,你放心。千萬別着急,回來的路上注意安全。”

木蘭拿着電話,聽到對面鎮定沉穩的聲音,終于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Advertisement

本來活動的主辦方統一訂了往返的機票,可現在木蘭等不了了。查了一下最近時間的航班,立刻申請改簽。

就這樣一夜沒合眼,連收拾東西帶辦機票,折騰到天光大亮。

等掂着大包小包狼狽不堪的過了安檢,木蘭已經徹底沒了力氣,全身癱軟在候機室。

可又不敢睡着,只能瞪着眼睛等待登機。

鐘至誠又打來了電話。

木蘭接通的那一瞬間,突然覺得有股暖流如火山岩漿一般洶湧的從心底向外冒出。

對方依然是那樣靜谧沉穩的語調,似乎在他面前什麽事都變得輕而易舉起來:“到哪了?還順利嗎?”

“嗯,在候機。”

木蘭想起從昨夜接到消息到此刻這慌張疲憊的奔波,突然覺得疲勞成倍的疊加至來。

“別擔心,家裏沒事,你路上注意安全,把航班號給我發過來,我去接你。”

家裏沒事。

木蘭聽到那句話的瞬間,突然心底的暖流沖刷進了眼眶。

木蘭曾經多想有個家呀!

有個愛自己的丈夫,有個可以讓自己放心依靠的地方。

她曾以為,只要結了婚,只要有了婚姻的牽絆,我就可以有個家,我就可以有個男人與我一起對抗風雨。

可慢慢的,當她獨自去面對風雨,終于可以勇敢的去迎接生活所有的艱辛與苦難時,當她越來越強大,越不需要去向命運妥協的時候,木蘭突然發現,原來自己需要的并不是依靠。

那婚姻究竟還重要嗎?

重要,當然重要。

當此時此刻,當木蘭聽到電話裏鐘至誠的聲音時,她突然多出了太多的貪心。

她想陪伴着鐘至誠,也想被他陪伴着,不管貧窮富貴,無論健康疾病。

木蘭貪婪的想要一輩子也可以聽到對方的聲音,貪婪的想要與之相伴。

一起走過春秋冬夏,一起歷經生老病死。

木蘭終于還是沒忍住,眼淚洶湧的往下落,她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嗯,沒事就好,我很快就登機了,到了再說。”

機場環境嘈雜,鐘至誠聽不清楚對面的聲音,他隐約覺得木蘭語氣的波動,不禁擔心起來,小心的安撫道:“木蘭,請相信我,都照顧得很好,真的不用擔心,你路上平安就好!”

“嗯,我知道了,先挂了,見面再說。”

木蘭沒敢再說什麽,她怕自己再說下去,所有的膽怯與貪心便都會暴露出來。

回到了家,木蘭有條不紊的照顧着家裏的一切。

家裏兩個老人都行動不便,這着實讓木蘭辛苦了一陣子。

終于,日子慢慢平靜下來,蔣母的傷勢漸好,木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才想到,有段日子沒見鐘至誠了。

趕到他家裏想道個謝,卻沒料到,看到了一個病怏怏的鐘至誠。

窩在沙發上,臉色慘白,不停的冒着虛汗。桌上擺着幾瓶常見的感冒藥,還有一桶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泡開的面。

木蘭突然有些心酸,她趕忙進廚房幫着炖了兩個雞蛋,沒有香蔥,就只能撒些鹽,滴幾滴香油,屋子裏似乎這時才有了點人氣。

至誠沒說什麽,也許是生病了實在沒力氣,也許是心裏有些什麽話說不出口,總之,就是很安靜,默默地吃着木蘭端過來的炖蛋。

過了好一會兒,木蘭突然說了一句:“至誠,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至誠擡頭看着木蘭,眼睛裏說不清楚有什麽,寧靜的像一潭深湖,卻又滿是璀璨的星河。

木蘭看着這樣的眼睛,一時又膽怯了,後面的話硬是又縮了回去。

至誠還是這麽看着,沒有回避,也沒有催促,似是在判斷木蘭講話的心意。

木蘭喘口氣,想接着說,可抖抖嘴唇,還是不知道說什麽好。這下子,她心裏自己有些着惱了,恨自己竟這麽慫,可這樣想又有些委屈,越急越怕,越怕越急,猶豫半天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這令木蘭萬分的懊惱,于是幹脆轉過頭去,不再看鐘至誠。

“木蘭……”

生病的鐘至誠嗓子啞啞的,沒什麽力氣,卻有着堅定沉穩的力量。

木蘭還是轉頭在一邊,不去看他。

“木蘭……”至誠又喊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語氣不急不緩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木蘭,其實有些話我很早就想跟你說了,但我一直都不敢,我沒那個勇氣。一直以來,我以為只有我動了那個心思,以為都是我不自量力……真的,我從前真的都不敢想,我以為你不會看我,不會注意我,我以為自己永遠不可能有機會對你說這樣的話……”

木蘭轉過頭,怔怔的看着鐘至誠。

他在說什麽?什麽叫不自量力?為什麽他會有這樣的想法?不自量力的那個人難道不是蔣木蘭嗎?

一直以來,兩人之間究竟對彼此有着怎樣的誤解?

“鐘至誠……”蔣木蘭突然覺得眼睛湧起了一陣潮氣,那一刻,她已經無法判斷自己為了什麽而流淚,她只知道,她內心中所有悲傷辛苦,從前的難堪,明天的未知,甚至這些年歷經的蛻變與成長,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有了一個出口。

“木蘭,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鐘至誠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句話。

蔣木蘭看着鐘至誠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湖底的彩貝與天上的繁星。

木蘭的眼淚怎麽也止不住,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出息了,可內心又像是綻放出了煙花讓她無法平靜。

終于,她将額頭抵在鐘至誠的肩膀上,終于,木蘭覺得自己在最美的碼頭靠了岸。

明天是怎樣的天氣又怎樣呢?管它豔陽高照還是狂風暴雨。

木蘭再也不怕了,不怕生活,不怕變故,甚至不怕老去。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