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電視劇裏都是騙人的
“小姐,憐兒可以的,憐兒的皮肉厚實,不怕打,憐兒不要小姐替奴婢受苦。”憐兒梨花帶淚的要去拉婉瑤起來。一個趔趄,便跌跪在了地上。
婉瑤摸着憐兒的小手,看着哭成淚人兒的憐兒,心疼的哄道:“寶貝兒乖啊,你那小身子骨經不起這麽折騰,我皮糙肉厚打不壞的,你閉着眼睛邊上等會兒,一會兒打完了好伺候我,不然你被打壞了難不成讓我伺候你?我可不會照顧人啊。乖哈。”說罷還給了憐兒一個燦爛的微笑。
家丁三兩人上前将憐兒拎起扔至一旁。
“那誰,我準備好了,你們緊着點,我還沒吃飯呢。折騰了兩天又累又餓。”
鄭如煙看着痞痞的婉瑤,不免譏笑。也不知王爺究竟是瞧上這女子哪裏了。模樣倒是不錯不假,可這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是市井之氣,此等女子,難登大雅之堂,怎能做得了王妃?笑話一樣。
家丁們撸了撸衣袖,舉起板子就不客氣的招呼上了。婉瑤本不以為然,小時候自己淘氣,也沒少挨鞋底子,打屁股更是家常便飯,現在想來是她老爸放水了,沒舍得下狠手。如今這板子,實打實的招呼在她屁股上。一聲聲的悶棍聲,疼的婉瑤額頭布滿了密汗,指甲死死的扣着椅背,卻倔強的不吭一聲,眼淚在眼圈裏轉着,卻又被她生生逼了回去。二十二板子,一道比一道力氣重。這邊将将打完,家丁們還沒來得及收拾殘局,那邊宇文憲穿着朝服邁着穩健的步伐走了過來。
憐兒見婉瑤發絲淩亂,嘴角溢血,痛苦的似欲昏厥一般,忍不住嚎啕大哭,幾乎是爬到婉瑤身前,小心翼翼的攙着婉瑤站了起來,婉瑤強忍劇痛蹒跚的走了幾步,渾身上下已是分不清楚到底是哪裏痛了。
這邊宇文憲剛至,還沒開口問個究竟,那邊鄭如煙便趕緊上前一同攙扶着婉瑤,滿臉的關切之情,聲音清脆婉轉如黃莺般開口道:“妹妹,是姐姐不好,這一眨眼的功夫,妹妹怎麽就傷成這樣了?是姐姐沒有照顧好妹妹,姐姐讓妹妹受苦了。”說罷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似的,成串的掉了下來。楚楚可憐真讓人好不心疼。婉瑤側臉睨了眼如花似玉的鄭如煙,心裏道:“這行走江湖不僅要靠腳,最主要是靠演技啊。”
遂也強顏歡笑,硬是扯了抹詭異的笑容道:“姐姐哪裏話,是妹妹沒有教育好這丫頭,讓姐姐白白生了悶氣,是妹妹的不對,妹妹這邊給姐姐賠不是了。”說着就要委身行大禮。
宇文憲上前一把拉起婉瑤,直接從鄭如煙手裏接過,一股淡雅的桃花香直鑽入婉瑤的鼻子,那是特屬于宇文憲的味道,淡而雅致。
宇文憲将鄭如煙甩至一邊,連個餘光都未給。鄭如煙臉色頓時黑了幾分。他憐惜至極的看着疼的直皺眉的婉瑤問道:“誰把你打成這樣了?”聲音裏帶着濃濃怒氣。
婉瑤疼的嘶的一聲倒抽口涼氣,眉頭緊皺反唇問道:“你是猴子派來的逗逼麽?下了早朝之後就不能快點走?我被打完了你才回來還有個毛用?媽的,電視劇裏都特麽是騙人的,哪有那麽巧的事兒。”說完又嘶的一聲向前邁了一步。
宇文憲一臉霧水,不明就裏,反複思量了一下婉瑤話裏意思,大抵是責怪他來晚了,遂又說道:“今日早朝有些事兒給耽誤了,是我的不對,你這般疼痛是要往哪去?我抱你回房休息。”說罷不等婉瑤應允便一把攔腰抱了起來,朝卧房走去,臨進門之前聲音由剛剛的暖陽轉成寒冰,冷冷的說道:“還不去請大夫。你等且先候着,待我忙完再來收拾你們。”
鄭如煙呆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平日裏對她冷漠至極的齊王殿下,原來他也是可以這等溫柔的,只是,一個神情就能讓你溫柔無限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宇文憲一直守在婉瑤榻前,婉瑤痛苦的趴在榻上,腰背及臀部上血跡模糊,憐兒則立在一旁,哭的像個水做的人一般,一直自責着自己的不是。婉瑤側臉望着宇文憲,臉色蒼白,卻嘴角染笑,好似在說,你看,我沒事兒,你們不必擔心一般。那一眼,看的宇文憲愣神了許久,那雙眸子清澈如水,笑起來月牙彎彎,仿佛是上古時代遺留下來的明珠一般,幹淨的不曾有一絲濁跡和不堪。
“行了,別盯着我看了,我這傷沒什麽,上點藥就行了。”說罷後轉頭看向憐兒,道:“你也去歇着吧,別光顧着我了,你也被打的不輕。我喜靜,你們都出去吧,找個靈巧的丫頭給我上藥就行。”婉瑤輕松的說道,可說完之後,還是疼的倒吸了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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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憲不但沒走,還搬了張椅子坐于婉瑤榻前,獻媚一笑的說道:“丫鬟再機靈也沒有我熟練,上個藥什麽的,還是我比較在行。”說罷還賤兮兮的沖婉瑤抛了個媚眼。
婉瑤甩了一個白眼,諷刺道:“你他娘的良心被狗吃了?我都這遭遇了,你還有閑心調戲我呢?真不是個揍性。”
宇文憲:“……,不過話說回來,究竟是怎麽回事?誰那麽大膽子,敢打我娘子?”
憐兒一聽宇文憲問道就連忙伏地祈求給她家小姐做主。這邊話還沒說出來,婉瑤便一個眼神瞪了過去,示意憐兒閉嘴,憐兒姍姍的站起來,轉身出了房。
“沒什麽大礙,不過是憐兒那小蹄子口無遮攔,不識大體,你可千萬不要責難側王妃,都怪我平日裏太由着憐兒了,總是舍不得打她一下,倒是側王妃,替我調教了這丫頭,經過這麽一遭,想必定得了教訓,以後都會乖乖的,嘶”又是倒抽了口涼氣。
婉瑤頓了下後,接着又道:“這往後,我和側王妃接觸的日子還多着呢,莫不要因為今天的事兒,讓我們從此結下什麽梁子。我也沒什麽大礙,歇息幾天就好了。女人之間沒有必要為難女人,你說不是?”
這反應确實讓宇文憲很是驚訝,不由心生感動。如此心胸開闊又識大體的女子,顯然,他并未看錯人。
婉瑤上過藥,吃了些善食後就又睡下了。已過了午時,正是陽光毒辣的時候,鄭如煙一幹人等還立在明月閣外。
宇文憲面色微寒,目光如劍,冷冷的,如同大漠中孤獨的翔鷹。直視着站在豔陽下面,曬的臉已微紅的鄭如煙,冰冷的說道:“今日之事,婉瑤不追究,本王便也不再追究,若日後誰再敢傷害婉瑤分毫,本王定讓她生不如死。側王妃,在王妃還沒嫁進府之前,這王府的大小事務還得由你多操心,嫉惡善妒或是陰謀手段這等事情,我不希望在我的王府裏發生,你可懂?”
鄭如煙始終垂着雙眼,面目平靜,握了握粉拳,輕聲細語的道了聲“臣妾知道了,以後定會好好管教下人。”
宇文憲朝着下面擺了擺手,很是不耐其煩的道了句,“行了,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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