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謀殺親夫
婉瑤在明月閣內好生休養了小半月便沒什麽大礙,宇文憲每日閑暇時候,都待在明月閣內陪着婉瑤,給她講一些長安城內最近發什麽的好玩兒的事兒。
起初的時候,講一些王公大臣們在朝內的趣事兒,誰跟誰因為什麽鬧了幾句不快,下了朝之後便私下約定兩個文官武鬥一場,結果你一繡拳我一繡腿,又抓又撓的好不熱鬧。但是講這些的時候都會刻意回避政事的內容,婉瑤稍作思考便也曉得,就算宇文憲此刻對她感興趣,但他亦懂得她是齊國的皇室宗親,很多東西都需避諱,防着她一般。所以婉瑤就幹脆不聽這些,換着花樣的讓宇文憲講一些民間百姓家裏的事兒,比如誰家老爺們去妓院被娘子逮到,一哭二鬧三上吊了。誰家老爺都八十高齡,還娶了個年芳二十的娘子回家,結果不到半年就生産了等等之類的。宇文憲無奈,每日下了早朝之後需先去趟各個府衙了解一下最近的民間案子,亦或是找個說書的先生聽上半日,為此上朝的時候,大臣們還上奏說齊王體恤民情疾苦,時常到各個刑偵司走動,宇文邕為此還打賞了宇文憲黃金百兩以表嘉獎。
一天夜裏,用過晚膳後,宇文憲還死賴在婉瑤閨閣不肯走,婉瑤嫌棄似的看了眼宇文憲,不溫不怒的道:“都這個時辰了,王爺還不去歇着?難不成還要在我這吃宵夜不成?我怕胖,就不奉陪了。”
宇文憲手托着下巴,滿眼輕佻玩味的笑道:“娘子就算再胖,本王也喜歡,想來抱上一下都是肉嘟嘟的,手感定會很好。”說着還閉上眼睛意yin了一番。
婉瑤看着宇文憲一臉yin蕩之色,擡手便是一個爆栗打在他的額頭上,宇文憲“啊”的一聲睜開雙眼,人頓時也恢複了正常。
“你這女人,要謀殺親夫不成?”宇文憲擡起修長的手揉了揉被打紅的額頭,佯裝怒氣的道。
“啧啧啧,真是應了那句話,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王爺,等你啥時候真成了親夫,再鬼哭狼嚎吧。諾,門在那,好走,不送。”婉瑤指向門的方向散漫的說着。
“喲,寶貝兒,你不是怪我沒早日把你迎進門吧?莫急,等你身子好利索了,能伺候小爺我了,本王就立刻迎娶你。”說罷後還賤兮兮的笑了幾聲。
婉瑤上來就是一腳,好在宇文憲反應夠快,沒真踢到
“你他娘趕緊滾,再不滾老娘就要大開殺戒了。”
“呦呦呦,娘子息怒,娘子息怒。氣壞了身子,為夫可是要心疼的。那娘子早點休息,好好養身子啊。”說着,手摩挲着下巴,将婉瑤上下打量了一番,十足一副浪dang痞子的模樣。
“你他娘的趕緊滾。”婉瑤随手抓起繡枕扔了出來,宇文憲一個跳躍,人便逃出卧房,随手撫了撫衣擺,哼着小調,朝自己的旭日軒走去。
午膳過後,婉瑤帶着憐兒沿着翠綠成蔭的碎石小路散步消食,雖已過了盛夏,可陽光依舊有幾分毒辣。婉瑤找個高處的幽凉亭臺歇息。放眼望去,這王府還真真是大呢。花柳成蔭百花争豔,處處美景無不生意盎然。亭臺的後面是一面平靜寬闊的湖,湖中正盛開着別樣有致的蓮花,白的、粉的、一朵朵一簇簇,散發着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
湖風爽朗,頓時将酷暑的熱氣都吹散了去。一只水鳥輕巧的從湖面掠過,在一朵開的正盛的蓮上稍作停頓後又飛起,蓮花微蕩,蕩起一層層漣渏。湖面四周是柳暗成蔭的曲徑小路,通向各個府院,長長的柳條随風輕舞,這景致,別提多動人心弦了。
婉瑤頓時來了興致,無音自飛舞。忽然間水袖甩開,衣裙舞動,纖足輕點,衣決飄飄,身軟若無骨,步步生蓮花。時而擡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像只自在的飛碟,又像只展翅欲飛的青鳥。看的憐兒如飲了佳釀,醉的無法自拔。
啪啪啪傳來一串掌聲,不遠處,鄭如煙端莊的站于一顆樹蔭下,身挺的筆直,面露微笑,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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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瑤躺了幾日,身子很是慵懶,便出來活動活動筋骨。跳的不好,讓姐姐見笑了。”婉瑤一轉頭便看見鄭如煙帶着巧雲款款的向她走來,遂委身福了個禮。
鄭如煙微昂着頭,長裙拖地,蓮步輕移,雙手疊加收于腹間,目不斜視,姿态傲慢。
“妹妹不必多禮,起來吧。妹妹這舞跳的還算不好?和那妩媚誘人的舞姬們有得一拼呢,想必定會有很多人,拜倒在妹妹的石榴裙下。只可惜王爺這會兒還沒回來,妹妹在此處跳舞王爺也是瞧不見的。”鄭如煙從婉瑤身邊而過,坐于石椅之上,聲音輕而挑釁,帶着幾分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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