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既然我很好,為什麽你還不想要?

婉瑤冷哼一聲,不屑一笑,将頭偏于一側,不想看着他。

宇文憲眸光生寒,他擡起羊脂玉一般的手指,捏着婉瑤的下颚迫使她直視着他,力道有些大,關節似都泛着白。他努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怒氣,咬着牙龈,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将我的世界攪的天翻地覆,自己卻如此的雲淡風輕。李婉瑤,你告訴我,我是你的誰?我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麽?”

婉瑤瞠了瞠眼,未料想宇文憲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剛要開口,宇文憲便抓住婉瑤的手放置于自己的胸口處,表情痛苦,聲音沙啞的道:“你把它拿走了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指望它能完好無損的拿回來,這裏面有個窟窿,早已血流成河,你看得見麽?”

婉瑤半低着頭,愣愣的看着宇文憲的胸口,仿佛那裏果真有個血窟窿一般。

婉瑤定了定神,凄聲道:“宇文憲,你早該知道,我最初答應嫁給你不過是……”

話音未落,措不及防間,宇文憲低頭便吻了過來,将她的話全部吃進了嘴裏。

宇文憲像是懲罰一般,輕咬着婉瑤的嘴唇,血腥味溢滿了口中,疼的婉瑤輕哼了一聲,随即便闖進了她的口中。

天知道他是有多麽渴望擁抱她,親吻她,占有她。

宇文憲欺身上前,将她狠狠壓在牆上,不容許她有半分的後退,他舌頭靈活,長驅而入,席卷她口中的每一寸,吻的殘暴而粗魯,熱烈而深情。

這一路的歸心似箭,回來後的失魂落魄,他承認,他愛上了她,

愛的無法自拔。

多可笑,明明知道她是北齊人,有可能是北齊派來的細作,可他還是淪陷了,他的那些冷靜與睿智現如今全都成了笑話。

婉瑤拼命的掙紮,推他,掐他,打他,奈何宇文憲就是不肯放手,他鉗制住婉瑤的雙手困于頭頂之上,唇上卻絲毫不放松,他攻城落地,侵占着她口腔的每一處角落。

婉瑤衣裳淩亂,氣息紊亂,掙紮到最後實在沒了力氣,房內充滿了暧昧漣漪的味道。

宇文憲見婉瑤不再掙紮,便将她的雙手放于自己的肩上。他雙手托着婉瑤的臀部,一個用力便将婉瑤托了起來。

宇文憲順着婉瑤的唇向下吻去,從唇而下到鎖骨,再至胸前,而後肆意挑弄,婉瑤一個顫抖,又開始推搡起宇文憲,宇文憲手上用力一拽,中褲便被他扯爛扔在了一旁,中褲上面仿佛還有婉瑤因濃情而流出來的蜜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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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憲雙腿抵開婉瑤的腿,腰下的巨熱直逼着他心房,他想要的更多,他幾乎是失去了理智,将将往上一頂,便抵至了婉瑤的入口。

婉瑤嘴上得以喘息,一邊推搡着宇文憲一邊大聲吼道:“宇文憲你停下來,你快點停下來,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

宇文憲一聲悶哼,像是極力隐忍一般,他靠在婉瑤的胸口,半低着頭,滿眼猩紅的問道:“李婉瑤,我想要你,想要你想的快瘋掉了,給我吧。我發誓這輩子都會愛你,至死方休。”

婉瑤不再推搡,不再咒罵,眼淚順着眼角一滴滴落了下來,無聲無息,滴落在宇文憲的額頭,順而劃過臉頰。

宇文憲沉默的伏在婉瑤身上好一會,眼內的欲望才漸漸散去。

他将婉瑤打橫抱起,放于床榻之上,拉過錦被給她蓋上後,蹲坐在地上。

宇文憲輕輕的替婉瑤擦拭着眼淚,婉瑤只是無聲的哭着,不曾給過他一個餘光。他握着婉瑤的手,将她輕輕攬入懷中,聲音沙啞,道:“婉瑤,餘生很長,不如我們一起走吧。我帶你回去,從此以後相信你,愛護你,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到一點點傷害。”

婉瑤淚流滿面,一雙好看的靈動雙眼此刻蓄滿了悲傷,她輕輕推開宇文憲,哽咽着道:“宇文憲,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你值得擁有更好的幸福。”

宇文憲苦笑一聲,一雙桃花眼此刻大霧彌漫,他像是平複了好久,才緩緩開口問道:“既然我很好,為什麽你還不想要?我不要什麽更好的,我想要的,至始至終,不過只是一個你罷了。”

婉瑤深深的籲了口氣,擦幹了淚水,直直的望着宇文憲,凄美一笑,說道:“宇文憲,不是每個人,都适合和你白頭到老。有的人,是拿來成長的;有的人,是拿來一輩子懷念的。而我,剛好是适合陪你一起成長的人。”

宇文憲眼波黯淡,房間內幽若的燭光映襯着他琉璃一般的雙眸璀璨萬千,他苦笑一聲,問道:“嫁給我,再與我一同成長不好麽?”

“愛情就是一場賭注,我沒信心能和你一直走下去,我終究是要回到我的家鄉去,沒有未來的愛情,再好我也不想要,我怕到最後輸的一塌糊塗”

“所以,為了避免賭輸,你避免了一切開始,是麽?”

婉瑤輕輕拉過宇文憲的手,似安慰一般,道:“宇文憲,你可聽說過一句話,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我們就做朋友不好麽?一輩子的朋友,一起看戲、喝酒、說髒話,然後就這樣往來一輩子。我喜歡這樣的我們,待在彼此身邊,以一種最舒服的姿态。”

宇文憲半低着頭,身子微微顫抖,過了許久,久到婉瑤以為他睡着了的時候,他才緩緩擡起那一張俊顏,聲音平靜道:“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麽好,我答應你,就做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那一夜,宇文憲何時離開的,婉瑤已全然忘記了,他只記得宇文憲臨走的時候,曾半跪在地上,雙手捧着她的臉,額頭抵着她的額頭,他的呼吸就近在眼前,周身散發着若有若無的淡淡桃花香,半響,唇又輕輕的貼上了她的,吻的輕而緩,深情而炙熱,愛憐而不舍,這一次,婉瑤沒有躲。

宇文憲像是告別一樣,久久不肯釋懷,直到最後,倆人的呼吸紊亂,他才輕輕的放開她,而後淡淡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後來,達奚震曾問過宇文憲,放棄一個愛了很久的人究竟是什麽感覺?他想了想,回答道:“就像有人一把火燒了你住了很久的房子,你看着那些殘骸和土灰的絕望。你知道那是你家,但已經回不去了。”

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以朋友的名義,愛着另一個人。

從那之後,過了很久,婉瑤都未曾見過宇文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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