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救兵駕到

叱奴太後氣急,咬着一口銀牙吱吱作響,道:“反了你了,簡直是無法無天,金嬷嬷,給哀家掌嘴,哀家就不信教不好你。”

金嬷嬷領了命,眼放惡光,緩緩的靠近婉瑤,這一幕突然讓她想起了還珠格格裏的容嬷嬷,每次毒打紫薇格格的時候,就是這副嘴臉,可她又不是夏紫薇,怎能柔柔弱弱任人欺負?

婉瑤雖被鉗制住了雙手,但腳還很靈活。她瞧準了時機,在金嬷嬷剛要下手之時,身子向後仰去,來了個空翻,随即一個前踢,用了十足的力氣,直接将金嬷嬷踢出去一丈多遠。

金嬷嬷“哎喲”一聲,倒在了地上,半響也起不來身。

婉瑤哈哈的大笑了幾聲,道:“想要打我之前,你得多學習學習舞蹈,功底跟我旗鼓相當,才能分出勝負啊。”

叱奴太後氣的面部表情已經扭曲,她緊緊的握着拳頭,甩開了馮夫人,直接上前幾步,道:“別人動不得你,哀家動得,哀家倒是想要看看,你難不成連哀家也一起踢?”

婉瑤停了笑,這回玩兒大發了,就算她膽子再大,宇文護再護着她,涉及到太後娘娘,那左右也得都是她的錯。

婉瑤凝了凝神,眼珠子轉了幾轉,突然笑顏逐開,甜甜的叫了聲:“大奶奶,婉瑤年輕氣盛不懂事,您不會真的跟我這個小輩兒一般計較吧?”

叱奴太後頓了腳步,愣了愣,問道:“你剛剛稱呼哀家什麽?”

婉瑤眨巴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煞是可愛惹人喜,道:“大奶奶呀,您看,我義父與皇上是表親,那我自然得稱呼皇上為皇帝叔叔了,您又是皇帝叔叔的母後,稱呼您為大奶奶沒錯的啊。”

叱奴太後愣了會兒,反應了下,又疑惑的擡頭看了眼婉瑤,那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任誰也是舍不得打一下的。

馮夫人站在身後,用繡着梅花的白色繡帕掩着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聲音宛若清泉,脆莺莺的道:“都說婉瑤妹妹性格好,又機靈可愛,果真不假。”

婉瑤挑了挑眉,望了眼馮夫人。一張瓜子臉小巧而精致,淡妝素雅,柔白色的衣裙襯得她清新脫俗,看着賞心悅目。

宇文邕的後宮裏,雖然嫔妃不多,但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叱奴太後回了回神,怒道:“越來越不像話,簡直是胡說八道,看來哀家真得好好教教你如何為人子女,為人妻妾,如何禮儀尊卑。”

說罷後用力甩了婉瑤一巴掌,不過力道照之前還是小了不少。

婉瑤站在原地并未躲閃,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巴一下,臉被打偏了去,她又若無其事的轉了回來。

打一下就打一下麽,你消氣了,我也就能躲過一劫。

可她越是這般無所謂,叱奴太後越是生氣。

“還不知錯?”

婉瑤淡淡道了句:“大奶奶,婉瑤真的不知道錯在了何處?”

“你……”

叱奴太後果真是氣急了,随手又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婉瑤眸色變了變,她用舌頭在口腔內舔了舔被打的那邊臉,有些疼,笑嘻嘻的開口道:“大奶奶您手疼不?下次別自己動手了,婉瑤皮糙肉厚不怕打,但是您年歲大了,再閃了腰該如何是好?”

“你……”

叱奴太後氣節,直指着婉瑤,半響,道了句:“你簡直如同個地痞流氓,無可救藥。”

話語間,宇文邕已大步流星的跨進了錦墨居,大概是走的有些急,呼吸都有些急促,身上帶着寒風的氣息,連寝宮內的溫度都跟着降了幾度。

他站定後,穩了穩,才對着太後拱手道:“兒臣給母後請安。”

叱奴太後冷哼了聲,道:“皇上來的還真快,哀家還沒把她怎麽着呢,就把你這個救兵給搬來了。看來哀家還真是小瞧不得這錦墨居,主子奴婢都是機靈的很啊。”

宇文邕上前一步攙扶着太後,将她扶至坐于桌案邊,口氣要比平日裏柔和的多,說道:“母後莫要誤會了,今日是兒臣大婚,本該陪着婉瑤,奈何朝中有要事,便留她一人先行離開了。”

“皇上不用跟哀家解釋。”

宇文邕坐于叱奴太後旁邊,眼神冷幽幽的望着婉瑤,臉頰上五指印記清晰可見,頭發淩亂,衣裳不整,哪裏有半分新娘子的模樣,更像是被打入冷宮的棄妃。

婉瑤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笑起來月牙彎彎,她朝着宇文邕笑着道:“婉瑤不能給皇帝叔叔請安,還望皇帝叔叔見諒。”

宇文邕面色黑了黑,有種想要掐死她的沖動。

他對着按住婉瑤的兩個嬷嬷道:“放了婉夫人。”

嬷嬷應聲道:“是。”随即放開了婉瑤。

婉瑤晃動了幾下發酸的脖子及肩膀,才對着宇文邕跪地叩頭,委屈着道:“婉瑤給大奶奶和皇帝叔叔請安,婉瑤知錯了,還望大奶奶莫生婉瑤的氣才好。”

叱奴太後冷哼了聲,道:“瞧瞧你娶的這個丫頭,說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

宇文邕面上寧靜,龍袍下的手卻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骨節泛白,沉厲幽暗的眼眸裏此刻怒火中燒,他垂着眼簾望着婉瑤,半響,問道:“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該稱呼母後什麽,你想清楚了再說。”

婉瑤抿着唇,默了默,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遂道:“婉瑤給母後請安,請皇上請安。”

叱奴太後将臉轉至一邊,懶得看她。

宇文邕冷着臉,接着問道:“朕問你,你究竟做錯了何事,才惹得母後如此的不高興?三綱五常,三從四德你都學到哪裏去?”

婉瑤依舊跪着,努了努嘴,道:“婉瑤不才,不知錯在何處。”

叱奴太後随即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喝一句,問道:“還敢嘴硬?怎的?以為皇上來了,哀家就動你不得了?”

身後的薛夫人與馮夫人被這一掌吓的着實不輕,倆人面面相觑。叱奴太後平日裏待晚輩們一直都是慈眉善目,和顏以待,如此發怒還真的是頭一次。

宇文邕連忙道:“母後莫氣,傷了身體。先容兒臣問個仔細再責罰也不遲。”

“哼,今日剛入宮就如此的不得安生,如此的恃寵而驕,張揚跋扈,日後還不知道能出是麽亂子。”

宇文邕冷眼悠悠的望着婉瑤,口氣裏帶着三分怒氣,冰冷至極,問道:“朕再問你一次,你可知錯?”

婉瑤擡眼望了望宇文邕,頓覺這個世界不會再有春天了,因為他的這張臉,實在是太、特、麽、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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