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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幫他們,這個可能早已經被他們考慮到了,也早就做好了準備,此時知道這個事實他并不意外。
“不,我們去,你不去。”東景拒絕了宋知夏,他不想讓她涉險。
宋知夏笑了,雖然相識不久,但她知道他是個正直的人,所以她知道他的顧慮:“危險,不會,十分簡單。”
她眨了眨眼:“相信我,我們走。”她拉着東景的袖子往窗邊走,催促着他馬上就走。
“馬上?”東景不敢相信宋知夏竟然這麽心急,就這麽急匆匆的馬上就走,她以為這是在玩游戲嗎?
其實在宋知夏心裏,這還真是在玩游戲。
宋知夏重重點頭,同時伸出雙手緊緊抱住東景的腰:“走。”
抓人去咯。
在宋知夏的堅持下,東景他們真的說走就走,當夜就動身往懷州趕去。
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睡去的碧珠在第二天醒來後發現自家小姐不見了,簡直要哭暈過去了。
宋力剛和張氏接到碧珠的泣血禀報後,心中也是大急,但為了顧忌宋知夏的名聲,宋力剛只能派人悄悄地尋找,根本不敢大張旗鼓讓外人知道,張氏更是看緊了後院,盡力把宋知夏失蹤的消息壓了下來,不讓再多下人知道此事,就連宋勇毅和賈青也瞞下了,為了不讓他們起疑,她幹脆借口宋知夏生病,替她請假暫停了這幾日的習武。
武寧伯府暗地裏風雲湧動,宋知夏卻開開心心地和東景他們踏上了懷州的地界。
八甲人果然神勇無敵,一夜疾奔,竟然能從封州趕到懷州,這等神速,比之駿馬更強。
此時已是辰時,懷州的城門已經打開,可以進城了。
但是宋知夏和東景他們并沒有進城,因為東景他們的打扮仍然是地地道道的八甲人裝扮,他們根本不肯穿夏國人的衣料,因為這裏的衣料太薄太脆了,他們稍一用力就裂開了,所以他們穿的仍是結實耐穿的獸皮衣獸皮鞋。
東景他們的蠻夷裝扮根本不可能通過城門盤查,不過這點小麻煩難不倒東景他們,他們帶着宋知夏遠遠地繞着城牆走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了幾處巡邏疏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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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觀察了近一個時辰,東景選定了一處地方,趁着巡邏的守城軍剛剛走過,至少有一柱香的防守空隙,東景一個手勢,信岐雷刀他們就利落的跑上城牆,他們的沖勢很猛,幾步就沖上了三丈高的城牆,當到達牆頭時,他們伸手攀住牆頭,用力一翻,輕輕松松的就站上了城牆。
宋知夏在底下看的嘆為觀止,八甲人的攻城能力果然很可怕啊。
信岐雷刀他們全部上去後,垂下來一根獸筋繩,東景一手拉住獸筋繩,一手扛起宋知夏,足下用力,借着信岐雷刀他們在上頭拉拽的牽力,東景扛着宋知夏輕輕松松的跑上了城牆。
宋知夏倒趴在東景的肩頭上享受着這種懸空的刺激,實在是太快樂了。
待東景和宋知夏上了城牆,度西和青矛已經觀察好了下去的路線,八甲五人半點沒有停留,直接就邁過城頭朝選定的路線往下跳,半點不懼三丈多的高度。
宋知夏在東景的肩頭上又體驗了一把更刺激的降落,熱血直往腦門上沖。
度西和青矛選擇的降落點是一條髒亂擁擠的胡同,這裏的住戶都忙于生計,天一亮就都去上工了,此時胡同裏并沒有什麽人走動,只有一堆又一堆的雜物破爛。
宋知夏讓東景帶着她踏上屋頂,往遠處瞭望了一下,宋知夏就指着一處繁華之地讓東景帶她過去。
東景扛着宋知夏跳躍在一座又一座的屋頂上,宋知夏時不時地指正方向,東景也順從地跟着改正路線,信岐雷刀他們跟在後面。
很快,東景扛着宋知夏來到了懷州城中的一座小山腳下。
作者有話要說: 五一大家都去玩了,我家女主也去玩了,不過她玩的比較大,綁人去了
☆、章金慶
宋知夏從小到大出入的都是高門府第,所以她十分熟悉高門府第的選址安排以及建造規制,一座城中哪個方向是上好地址,哪一座府第最為顯赫,通通能夠從地形和規制上看出來,所以宋知夏很确信,這裏就是裴家的後花園所在地。
在夏國,所有的高門府第都有一個巨大的後花園,因為這是地位的一種彰顯,而後花園裏也必定要有山有水有林,還最好是真山真水,因為這也是地位的一種彰顯,不過正因為這種地位彰顯,所以後花園的占地十分廣大,守衛起來就必須有松有馳,只能重點巡邏幾個關鍵區域,再把守幾個關隘之處,至于難以守衛的山和林子,就幾乎沒有守衛去看守了。
宋知夏在确定了裴府的位置後,就直接把東景他們往後花園的方向引,一直引到這座小山的山腳處,因為這裏是最好的潛入地點。
裴府後花園以山為屏障,但因為這座山占地比較廣,所以裴府的圍牆只是半包住了山,并沒有全部圍住。
不過露在圍牆外邊的山體的走勢比較陡峭,尋常人是上不去的,山頂上只要修築個關卡,留下幾個守衛,就能做到把守和示警的作用。
只是,這種等級的防衛只是對于尋常人來說有用,對于八甲人就不行了,這點高度和陡度的小山,根本不可能攔的住八甲人。
确定了進入裴府的路線,宋知夏和東景他們就直接撤離了,現在是白天,不是動手的好時機,要綁人,當然首選晚上了,而且他們還要去找八甲族人,兩支隊伍一起行動,綁人的把握才會更大些。
幾人照原路撤離了懷州,回到了之前停留的小山上,山刀一直在這裏等着他們。
東景朝山刀吹了幾聲鳴哨,山刀馬上振翅而飛,帶着他們去找八甲族人。
又是一番疾速飛奔,昨晚宋知夏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此時再來一次,感受到的刺激就不如之前了,而且宋知夏一晚未睡也有些困了,趴在東景的肩頭上,一蕩一蕩的,像在母親的懷抱裏,不知不覺間,她睡着了。
感受到宋知夏的呼吸越來越緩,越來越綿長,東景不用看也知道她睡着了,他小心地調整了一下抱姿,讓她趴的更平穩一些,同時他跑動的速度也略略放緩,跳躍時也更平和一些,盡量讓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一段沉默的趕路,為了不吵醒宋知夏,八甲五人不約而同地合上了嘴,改用手勢來溝通,就連山刀的鷹鳴聲也放低了,在他們的照顧下,宋知夏睡的十分深沉,十分安然。
宋知夏醒來時只覺得精神十分暢快,她先揉了揉臉,然後舒舒服服地伸了伸身子,舒服極了。
沒想到她竟然能在趕路的時候睡着,而且還是以趴在男人肩頭上的古怪姿勢睡着,更沒想到的是,她醒來後竟然不覺得累,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是以趴俯的姿勢睡了一路的。
宋知夏醒來不過兩息就把前後的事情聯系起來了,同時她也睜眼看清自己的所在,這是一間很簡單的木頭房子,四面木牆上還漏着光,房間裏只有一張木板拼起來的床,和一張極為粗陋的小桌子,其它的沒了,看起來這裏只是個臨時的歇腳處。
宋知夏起身下了由兩塊板子拼成的床,推開門,門口圍坐着一圈人,十個八甲人,還有一個夏國中年男子,他的衣着裝扮和身上的氣勢都與父親有些相似。
宋知夏眨了眨眼,走到那個夏國男子面前,行了個半禮:“可是章将軍?”
那個男人輕輕颔首,神情嚴肅,但又露着一絲好奇:“正是章某,敢問姑娘是何家千金?”
章金慶并不知道宋知夏的身份,他只知道她是另一支八甲人結交的朋友,當他之前看到八甲人竟然扛着一個小姑娘出現,小姑娘還昏迷不醒時,他幾乎以為她是被他們擄來的,差點就要動手救人了,後來是他熟知的八甲人拉着他,連說帶比劃的向他解釋說她是他們的朋友,他才忍下怒氣沒有動手,不過他還是堅持讓所有人都離開小木屋,獨留宋知夏在屋裏休息,為了保證沒有人能進去,他還坐在門口守護着。
宋知夏不知道在她睡覺期間還發生了這樣一個小插曲,她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只是說:“小女姓張。”宋知夏暫時還不想把自家拉扯進來,所以改說了母姓。
章金慶也只信了一半,她說是姓張,有可能真是她的姓氏,但也有可能是她母親的姓氏。
不過沒關系,她能親自過來幫他,這份情誼已經足以讓他感動了,這點小隐瞞并不算什麽。
“張姑娘,我這裏很危險,你親自過來太不謹慎了,還是快回去吧。”章金慶的神情很溫和,他是真的想讓她回去。
宋知夏只是微笑:“此時還不算什麽危險,下一刻我們要做的事才是真正的危險。”單單只是想像就已經足夠讓她激動的危險。
章金慶聞言明顯愣住:“你們要做什麽?”
宋知夏仍是微笑,但她的神情已經一點一點的透露出了她的激動:“綁架。”
“綁架!”章金慶這回真呆住了。
不管章金慶怎麽覺得不靠譜、太危險、太自尋死路,可是除了他之外,所有人,包括宋知夏以及十個八甲人,他們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可以試一試,尤其是八甲人,他們根本沒顧忌章金慶和宋知夏的語言不通,直接用八甲語說起潛進懷州和裴府的路線,以及綁上人後從哪個方向撤出懷州,連同中間哪些人去放火,哪些人去滋擾,哪些人動手綁人,哪些人抵擋追兵這些環節都商量起來了。
在場的十個八甲人都是八甲部族的精英戰士,這種與狩獵差不多的活計商量起來根本不費事,不過就是從獵獸變成獵人罷了,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就已經定好計劃了。
計劃已定,只等夜晚了。
不過在夜晚之前,他們還有一件事要做。
把章金慶的家人帶出來。
章金慶的守備将軍府早就被懷州衙門和裴家監視起來了,章金慶這次能出來,全虧了他的八甲朋友,只是偷他一個出來容易,偷他所有的家人出來就難了,因為章金慶的妻妾子女可不少于十個啊。
這個時候章金慶真切地感受到娶的太多生的太多的不好了。
唉,拖家帶口的真的不方便逃命啊。
章金慶有一妻三妾,原配妻子是他從軍前在老家娶的,生了一個兒子,他在軍中冒頭、節節高升後,又陸續收了三個妾,有上官送的,也有懷州鄉老送的,這三個妾又給他生了六個庶子女,所以妻妾子女算在一塊,足有十一個,要把他們都偷出來,實在是有點難為八甲人。
如果是強擄,八甲人倒是不頭疼,他們現在可是有十個人,人手充足,一人搶一人完全沒問題,小孩子更是可以一人搶兩個,但現在他們要做的不是強擄而是偷運,偷運是要不驚動人的,此時已是白天,光天化日之下潛進章府偷運十一個人,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在大白天偷運人出來這件事難度太大,就算要偷,也只能一個一個偷,但誰先誰後呢?誰都知道越晚出來的危險越大,一旦被發現,很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
章金慶陷入到了激烈的掙紮中,他誰都舍不得,哪個都放不下,雖然妻子老了,行事又蠢笨,他不愛去見她了,但她總歸是他的妻子,妻不同于妾,她要是受了羞辱,他的臉面往哪裏放,而三個妾呢,她們還年輕,最小的老四才收了不到兩年呢,還是嬌花一般的年紀,他哪裏舍得讓她受苦。
而子嗣呢,長子不用說,是必定要保住的,但是妾生的孩子們還小呢,最大的也不過十歲,他怎麽忍心讓他們落到裴家人手裏為奴為婢呢。
唉,愁啊。
☆、兵分兩路
章金慶掙紮痛苦,宋知夏冷漠旁觀,十個八甲人呢,他們完全理解不了這事有多難選,在他們想來,當然是先把老婆和兒子搶出來啊,至于那些所謂的妾和庶子,反正只是被困,又不是馬上就死,怕什麽,找個機會再搶啊。
在八甲人老家的那塊大陸,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度,根本沒有妾這種存在,因為女人比男人少,一個女人配一個男人都不夠分了,還幾個女人配一個男人,這事怎麽能行,太不公平了,要是真有男人膽敢占有幾個女人,那是整個部族都不肯同意的事,是會被群起而攻的,因為只要他死了,剩下的女人就可以重新分配了。
所以在八甲人的腦子裏,他們只有老婆和老婆所生的孩子的概念,根本沒有妾和庶子女的概念,讓他們理解章金慶對妾和庶子女的舍不得,他們還真是理解不了,在他們眼裏,妾和庶子女更像是別人家的,出了事,當然要先顧自己家的了。
章金慶掙紮痛苦了半天,最終決定先把七個孩子偷出來。
七個孩子偷出來,這事也不簡單,但這已經是章金慶掙紮痛苦後的結果了,八甲族人們作為他的朋友,不想讓他更加痛苦,只好咬牙應下來了。
宋知夏卻并不看好這事,她總覺得中間會出現意外,讓偷運的事變得很不順利。
原先這事在她想來挺簡單的,因為她完全不知道章金慶家的人口有這麽多,還以為和自己家一樣簡單呢。
在她的計劃中,先把章金慶的妻子孩子偷出來,東景他們再潛進裴府綁人,這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東景他們就可以放開手腳,遇事也可以更加大膽肆意一些,但現在不一樣了,偷運的難度一下子提得太高,與其瞻前顧後縮手縮腳,還不如換個次序,先綁了裴潮,然後威脅裴家放章金慶的妻妾子女離開,起碼這樣更從容更有把握一些。
宋知夏把她的想法和東景說了,東景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但他和另一支隊伍的小隊長邊崎說後,卻被邊崎拒絕了。
邊崎覺得是他們的隊伍連累了章金慶,所以他們對于章金慶遇到的困境有責任,所以他們願意為章金慶冒險,況且這事在他想來,不過就是偷七個孩子而已,能有多困難,小心一點,動作快一點就是了。
邊崎非常堅決地拒絕了東景的意見。
“既然你們不願意去,那就我們這一支隊伍去吧,你們幫我們望風就好了。”邊崎語氣冷淡的說道。
東景沒有生氣,起碼表面上看不出他生氣了,他只是順着邊崎的話應道:“那我們就分兩路進行吧,你們負責偷孩子出來,我們去裴府綁人,這樣的話,不管哪一邊成功了,都算是成功了,就是不順利了,有一邊遇到麻煩了,起碼也能把裴家的人吸引過來,對另一邊起到牽制兵力的作用。”
這個辦法算是個折中的辦法,邊崎考慮了一會,同意了。
計劃定好了,現在就等着天黑了,等到晚上事情成功,兩支隊伍就會在這個小木屋彙合,一起離開懷州。
為了晚上的行動,兩支隊伍都抓緊機會睡覺,匆匆吃了肉幹和蒸餅後,他們便閉目養神了,到了金烏西墜、玉兔初升的時候,兩支隊伍出發了。
章金慶和邊崎那一支隊伍去了守備将軍府,宋知夏和東景這一支隊伍則按照原先定好的路線,從後花園的小山背後潛入了裴府。
信岐雷刀他們悄無聲息地爬上了山頂上的關卡,幹淨利落地把守關的幾個部曲給敲暈了,還用繩子把他們串成了一串粽子,處理幹淨後,信岐屈指一個鳴哨,還在山腳下的東景就扛着宋知夏上來了。
東景站在關卡最高處,宋知夏趴在東景的肩頭上往下望,在夜幕下,燈光明亮處非常明顯,宋知夏按着燈光的排列就在心中繪制出了裴府的輪廓,燈光最明亮的地方就是主院,在主院的邊上,燈光按着一定的規則或明或暗,很清楚的顯示了裴府主人們的所在地。
宋知夏拍了拍東景的肩頭,伸手往前一指:“這裏。”
東景順着宋知夏指引的方向就往山下躍去,信岐雷刀他們緊跟其後。
為了加快前進的速度,東景他們并沒有沿着山道走,而是用最直線的路線走,中間幾次大跳躍大降落,差點讓宋知夏驚叫出聲。
為了不幹擾東景他們的行動,宋知夏後來幹脆就閉上了眼睛,把臉埋在東景的脖頸處,眼不見心不驚。
降落到山腳下後,東景拍了拍宋知夏的背,宋知夏睜開眼,發現已經安全降落了,心中大安。
宋知夏睜大眼睛,努力在夜色中辯明方向,觀察了一會,宋知夏指出了一個方向,有了方向,東景他們馬上疾奔而去。
東景他們的速度很快,敲人的行動更快,他們一路疾奔,沿途敲昏了幾十個守衛的部曲,沒有驚起一聲警示。
很快,東景他們突破了後花園的警戒線,進入了後宅區域。
後宅外圍的守衛力量明顯比後花園要多要緊,但是仗着輕功高超,東景他們從屋頂上行動,踩過一個又一個屋頂,沒有引起底下巡邏部曲的注意。
突破了後宅外圍的警戒線,進入到後宅深處後,這邊的守衛力量反而沒有了,每個院子都閉門落鎖,在其中行走的都是毫無力量的女人。
看到底下的情景,東景他們的神情頓時放松了不少,東景甚至還輕聲和宋知夏交流:“你們,很怪,最重要的,反而沒人,看管。”他的意思是,最重要的地區反而沒有守衛力量,這樣的行為,完全是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敵人面前。
宋知夏輕笑應和:“是,他們,很笨。”笨的不知道危險無處不在,笨的相信自己永遠安全。
宋知夏趴在東景的肩頭,努力撐高自己,觀望了一下後宅的布局和燈火明亮後,宋知夏朝東景打了個手勢,讓他沿着幾個院落繞一圈,她要好好看一看哪座院子是裴潮的居所。
此時的裴潮并不在自己的院子裏,而是在祖父的院子裏,與祖父下棋對弈。
裴潮的父親是裴家家主的嫡次子,裴潮與裴家家主的關系還是很親近的。
裴潮樂與祖父親近,而他的祖父裴峰,也喜歡這個孫子。
裴峰有十幾個孫子,但在他心目中有份量,值得看重的并不多,而裴潮正是其中一個。
這個看重,不只是因為裴潮是他的嫡子的嫡子,是公主的親子,身份貴重,更因為裴潮他還有才華,他的國文在十幾個孫子中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光憑這一點就很值得栽培了。
“阿潮,章金慶的家人,你準備怎麽辦?”裴峰看着眼前的棋盤,語氣平淡,卻內含考驗的問道。
裴潮滿不在意的笑了笑:“殺了便是。”
裴峰眼中帶了一絲笑意,對于這個答案他很滿意,他平平淡淡的給了個嗯,表示了他贊同的态度。
章金慶的第三房小妾,新納不到兩年的嬌妾,其實曾是裴潮院中的婢女,裴潮對她也曾有過幾分憐惜。
但是為了裴家的百年大計,這點憐惜算不上什麽,為了在章金慶身邊安插個耳目,這點小小的犧牲并不值得裴潮在意。
祖孫倆你來我往的兩句話就把章金慶全家人的性命給做了個決定,談定這事後,祖孫倆繼續專心棋局,室內一片靜谧。
燈火閃爍,棋局漸漸陷入膠着,裴潮苦思冥想左右突圍,但最終仍是不敵祖父的老謀深算,裴潮幹脆罷棋認輸。
裴峰下得很盡興,笑得很是開懷:“阿潮你的棋藝精進了不少,再精研一番,很快就能贏過老夫了。”
裴峰邊說邊笑着下了羅漢榻,他伸了伸腰,擡手推開了窗戶,窗戶一開,涼爽的夜風便吹了進來,洗去了裴峰下棋的疲累。
裴潮也下了榻,走到了祖父的身邊:“祖父實在是太過誇贊孫兒了,孫兒棋力微末,哪裏比得上祖父啊。”
祖孫倆說說笑笑,聲音乘着夜風吹到了院外,吹到了宋知夏的耳朵邊。
宋知夏拍了拍東景,她好像聽到了“阿潮”兩個字,是裴潮嗎?
東景停下腳步,側頭看她。
宋知夏指了個方向,東景立即改變路線,順着她指的方向躍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按照大綱,下一章就要開始燃了,(希望水鏡的文筆能燃的起來),裴府小心,八甲人要實力碾壓了
☆、實力碾壓
待來到近處,宋知夏仔細觀察了一下,确定這裏應該是家主所在的主院了,又找了下燈光最明亮處,宋知夏示意東景躍到另一個屋頂上。
到了指定的屋頂上,宋知夏小心地趴俯下去,輕手輕腳地揭開了屋瓦,往下面瞧去。
裴峰和裴潮并不知有人在屋頂上偷瞧他們,他們繼續談論章金慶的事,當然了,他們并沒有指名道姓,只是用了一些指代,但在宋知夏這個知曉內情的人耳朵裏,這些指代已經很明顯的指出了章金慶陷害一事了,再加上他們之間的稱呼,祖父,阿潮,公主,人物關系更明顯了。
“好了,找到他了。”宋知夏迅速下了判斷,下面這個年輕人就是目标人物,裴潮,而那個老的,更為幸運,竟然是裴家家主。
宋知夏電閃雷鳴間就在心中對綁人方案做了新修改,她朝東景打了好幾個手勢,東景很快看懂了她的意思,底下兩個都要抓。
東景點了點頭,反正抓一個也是抓,抓兩個也是抓,他們都扛得動,而且下面那個老的看起來更重要,抓了應該更有用。
東景抓起宋知夏就往附近的院子躍去,信岐雷刀他們就在這裏望風。
為了行動方便,八甲五人的分工是不同的,八甲人不通夏國語言,只能由東景扛着宋知夏到四處尋找裴潮的位置,信岐雷刀他們則圍繞着東景,稍稍分散開來,為東景望風放哨,若是四周有動靜他們便會鳴哨示警,剛才東景扛着宋知夏去了主院,他們便留在這邊望風。
找到了信岐他們,東景向信岐他們表示找到了目标人物裴潮,而且等下他們還要多抓一個人,那人看起來身份比較重要,正好那人此刻就在裴潮身邊。
信岐他們表示沒意見,反正兩人在一起,一塊抓了也不費什麽功夫。
找到了人,後面的事就好辦了。
按着原來計劃好的方案,度西去放火,青矛去滋擾稍遠一點的院子,信岐和雷刀作為行動主力,負責抓取裴潮,東景則扛着宋知夏負責墊後阻攔。
分工完成,五人迅速行動起來。
當火焰沖天而起時,綁人行動正式開始了。
度西負責放火,他的背包裏帶着好幾瓶烈酒,他一邊潑酒一邊點火,熊熊的火焰驚起了一聲又一聲尖銳的笛哨,後宅外圍的巡邏部曲們紛紛趕往失火點,而院子裏的人則全部跑出屋子、四處亂轉,人人臉上都帶着驚慌失措的表情,在這混亂中,有人高聲求救,有人尋找水源,有人找鎖開院門,鬧哄哄一片。
度西這邊的放火引起了一大片的混亂,另一邊,青矛開始沖擊一個女人衆多的院子。
青矛并不知道這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女人,但他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大陸,女人越多的地方,越是重要的地方,所以他很果斷的選擇了一個女人最多的院子。
青矛的選擇很正确,因為他選中的正是裴家家主夫人的院子,這邊的院子一出現混亂,附近的幾個院子都跟着亂了,混亂的程度甚至遠超過度西那邊,因為都有人直接去撞院門了。
突然響起的尖銳笛哨聲和高聲呼救聲,讓主院裏的裴峰和裴潮齊齊變了臉色。
“怎麽回事?”裴峰高聲喝問。
裴峰随侍的心腹立即跑了進來,跪身俯地:“禀家主,外面有人放火。”
“放火?”裴潮看了看火焰的方向,“放火的地方在這邊,可是夫人那邊怎麽也有喧鬧聲傳來?”
“小的不知,還沒有消息傳來。”心腹的話剛說完,又跑進一個下人。
“禀家主,有刺客闖入汀蘭院,院中大亂。”汀蘭院正是裴峰的夫人居住的院落。
裴峰聞言臉色立時黑了好幾分:“還不快去救人。”
有了家主的命令,主院院門大開,絕大多數的下人趕去附近的汀蘭院支援,只留下裴峰的幾個心腹保護他和裴潮。
信崎和雷刀在屋頂上看得差點笑出聲來,這麽容易就把守衛的人給調走了,這裏的人未免太好騙了吧,簡直是半點防備都沒有啊,就留下底下這幾個小身板,他們能擋得了什麽用啊。
見守衛的人都離開了,信崎和雷刀對視一眼,行動。
信岐和雷刀似猛虎下山般從屋頂上猛撲而下,躍過空無一人的院子,兩步就沖進了薄薄門板遮擋的廳堂,這種镂空雕花的木門,在八甲人眼裏就是一層紙而已。
一陣驚天動地的破門碎裂聲後,镂空雕花的四扇大門碎了,碎成一片片的。
裴峰和裴潮他們都驚呆了。
信岐和雷刀半點沒有給他們留下反應的時間,一人搶一個,搶了就跑。
裴峰和裴潮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信岐和雷刀給搶了,一陣天眩地轉,他們已經上了屋頂,飛快地在遠離主院了。
“來人,快來人!”裴潮奮力大喊,雷刀一個手刀,裴潮的脖子垂下來了。
剛想要喊的裴峰立馬把呼喊聲吞進了胸膛裏,他的老脖子可經不起這樣的猛力。
挾着裴峰的信岐不屑地撇撇嘴,沒用的慫貨,連喊都不敢喊。
裴峰和裴潮都不見了,守在廳堂裏的随侍們這才反應過來,反應過後他們簡直都要瘋了。
就這麽一眨眼,家主不見了!
“快來人啊,家主被人搶走啦!”
“攔下他們,攔下他們!”
“部曲呢,家丁呢,怎麽一個都不見了,都死到哪裏去啦!”
随侍們驚慌大叫地沖出了主院,他們拼命高聲叫喊,想要盡可能快的叫來護院的部曲,把家主給救回來。
正匆忙趕往起火點和汀蘭院的奴仆們聽到随侍們的叫喊聲都吓呆了,呆愣一會後,一個個都跟着拼命叫喊起來,“家主被搶了”。
家主被搶的消息在奴仆們的叫喊下,迅速傳播向每個院落,裴府後宅更加混亂了。
從後宅外圍趕往起火點和汀蘭院的部曲們在聽到“家主被搶”的消息後,立馬掉轉了前進方向,放棄救火和救援汀蘭院,迅速把後宅周圍重重把守了起來,争取把搶走家主的刺客給攔截下來。
家主被搶是震動整個裴府的大事,部曲們都拿出了十二萬分的勁頭打算拼死救援,一時間,唰唰唰的拔刀聲絡繹不絕,部曲們紛紛持刀警戒。
部曲們把守的本就是後宅外圍,四周都有充足的人手,他們趕往起火點和汀蘭院還有點遠,但要包圍住後宅,不讓刺客出去,這對他們來說倒是省事多了,而且人手更充足,也更好調配。
裴府的部曲已經集結完畢,足足有三百餘人,将這後宅通往四周的路徑是封的水洩不通,不只人人持刀,有的更是拿了弓箭前來,只待一聲令下,就要把來犯的刺客射死!
信岐和雷刀扛着人在屋頂上飛奔,底下的動靜都看在他們的眼裏,雖然他們聽不懂底下的人在喊什麽,但他們也知道肯定是要攔截他們,所以當看到不遠處那一排的持刀部曲時,他們半點都不驚慌。
沒什麽驚慌的,甚至連多餘的情緒都沒有,他們早就準備好以力破敵了。
信岐和雷刀停下了腳步,兩人手一甩,裴峰和裴潮就如陀螺般轉了出去,直轉到牆邊才撞停下來。
信岐和雷刀一言不發,直接抽出了石刀,随着石刀一分分的抽出,他們身上的氣勢越來越盛,他們不是這塊大陸常見的刺客,更像是來自遠古的兇獸,此刻他們露出了利爪尖牙,馬上就要撕碎眼前的獵物。
信岐和雷刀手持石刀,眼睛掃過前面的部曲們,他們在尋找他們第一個下手的目标,第一個目标獵物很重要,最好是獵物中的頭領,只要這個頭領敗于他們的手下,對于其他的獵物來說就是個強烈的打擊,等到再動起手來,獵物們自然而然就會對他們感到畏懼、怯縮。
帶着審視、威吓的目光掃過部曲們,部曲們只覺得渾身一涼,只覺得他們面前站立的不是人,而是兩只比猛虎還要可怕的猛獸,那種難以抵擋的兇猛,令他們的身軀不自然地一僵。
信岐和雷刀估量了一下面前的獵物,沒有一個值得重視的戰士。
信岐和雷刀再估量了一下從這裏到後一個屋頂的距離,點了點面前攔截的守衛人數,兩人對視一眼,動手的默契就在這短短的眼神交流中達成。
吼嗷,八甲人的沖鋒怒號沖天而起,兩道雄厚的充滿了無盡殺氣的吼聲在天空中彙合成一道。
部曲們均是耳中轟鳴,心跳加劇,未戰心已生怯。
兩個快如閃電的身影朝部曲們疾射而去。
信岐和雷刀不知經歷過多少次生死搏殺,他們知道,一旦動手就不能停下,因為搏殺靠的就是一股膽氣,一股置生死于度外的膽氣,只要不顧一切、全力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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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