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不和楚南玩了七

阮晏心裏一突, 瞥到楚南的拳頭。

……真的比砂鍋還大,看着還挺硬。

不, 楚南不會打他的,阮晏莫名這麽覺得, 他甚至很不悅,楚南之前用他是校霸來威脅他,現在直接說要揍他。

……他當阮顏時, 是楚南心裏的白月光。

當會嘤嘤嘤的阮晏時, 也是楚南捧在手心上的小天使。

楚南還說不管發生什麽, 都絕對不會揍他,現在卻要打他。

阮晏的眼眶悄悄熱了,他不信楚南要揍他,冷傲地拒絕:“我不嘤。”

“哈哈哈哈哈。”楚南“噗”一聲被他逗笑, 他第一次看到有人那麽清冷嚴肅地說我不嘤, 楚南忍不住, 用沒抽煙的那只手把阮晏的頭發揉亂, 狹長的眼一眯:“為什麽不嘤?”

晏晏不是挺喜歡嘤嘤嘤的嗎。

阮晏又不是演戲的,憑什麽要嘤?

他讨厭楚南弄他的頭發,擡手把楚南的手掀開, 冷道:“那麽喜歡嘤的話, 叫別人嘤之前, 自己先嘤一句試試。”

楚南感受着剛才阮晏的指腹擦過他手掌的觸感,勾唇:“我又不是嘤嘤怪。你才是。”

阮晏:……

“但,你要是想聽的話……”楚南湊過去, 附在阮晏耳邊,“……嘤……嘤……嘤。”

拖長的聲音在阮晏耳朵邊上輕撩,阮晏心跳如鼓,差點反手就将人高馬大的嘤嘤怪打死。

楚南真的嘤得很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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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居然真的有臉嘤。

阮晏冷着臉平息體內的躁氣,楚南看得好笑:“我都嘤了,該你了。”

阮晏真不好意思嘤,他斂眸,頗有裝死之勢。

楚南挑眉,用大哥的語氣道:“我嘤了,你不嘤,是不是玩我?你知道玩弄校霸的下場是什麽嗎?”

他實在太想聽阮晏嘤嘤嘤地向他撒嬌,一時忘了收斂,露出幾分狠厲。

狹小的廁所隔間,楚南拳頭比砂鍋大,滿臉殺氣。

阮晏愕然:“你真的會打我?”

楚南說過的不會打他。

“嗯,不嘤就打你。”楚南随口一說,把手搭在阮晏肩膀上,他喜歡摸着他。

阮晏的玻璃心漸漸裂開了,果然,男人的話,兄弟情濃時聽聽就算了,實際随時會翻臉,做不得數。

阮晏也不是愛逞一時意氣的人,他當然可以挺直胸膛說你揍吧,揍了我你也讨不了好。

但沒必要,他不願意白白被揍一頓。

阮晏低頭,眼圈有點紅,為命低頭:“嘤嘤嘤。”

這聲音雖盡量平靜,清冷得仿佛環佩相擊,但他畢竟委屈,嘤得有點顫音。

楚南還以為這是口技。

他一下子把阮晏帶到自己懷裏來,讓他的臉埋在自己肩膀:“怎麽了?每次嘤嘤嘤都像個小媳婦兒,你那麽乖,我都不習慣了。”

楚南心疼阮晏到當初阮晏連性別都騙他,他氣得連分手都想到了,都沒想過要動阮晏一根手指。

因此,楚南完全沒想到,阮晏真以為要挨揍,委屈得快哭了。

楚南道:“可以再嘤一聲嗎?聲音再顫一點。”

阮晏心底想,這是拿自己當逗樂的呢。

他的拳擊白練了,早知道就學射擊了,可以躲得遠遠的射楚南。

阮晏現在明明身上不痛,睫毛上卻沾了一滴淚,他帶着顫音,又嘤了一句。

楚南歲月靜好地抱着他,過了好久,才說:“咱們算不算和好了?”

“你放開我再說,楚南。”阮晏低着頭。

他一用那種輕輕的語氣說話,楚南就沒法抵禦,當真松開懷抱。

“我不想聞這裏的煙味,想先出去。”阮晏抽抽鼻子,楚南也都說好,主動幫他把門打開。

阮晏一邊走出去,一邊道:“我要先洗手,手髒了。”

楚南準備跟過來,阮晏:“你先別過來,你身上也有煙味。”

楚南:“……也行。”

他以為兩人和好了,宛如被馴服的猛獸。

阮晏成功走出廁所,到門口時,一改剛才雲淡風輕之态,指着楚南氣道:“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好,校園暴力我,我再和你相處就是鞠平的腦子。”

楚南:!!!

怎麽變得那麽快?剛才還在他懷裏嘤嘤嘤呢。

楚南沉了眼,打算去把阮晏捉回來,阮晏一把把廁所的門關上,順便從外面鎖上。

麒麟高中當初廁所修繕時施工總出問題,其他地方都竣工了,就廁所沒有。學生們為了方便,不顧危險都去未修好的廁所方便,校方沒辦法,便在每個廁所門外安了大鎖,只能在外面用鑰匙才能打開。

阮晏現在用的就是那把鎖。

他也要校園暴力楚南,阮晏鎖好門,對着裏面道:“楚南,下次你再欺負我,我就把你鎖墳地去。”

楚南:…………

說實話,這是楚·校霸·南第一次被校園暴力,還挺新鮮。

阮晏還知道先用溫和的語氣先穩住他,這麽懂他的心思,直接和他在一起不就好了?至于這麽鬥智鬥勇?

楚南道:“鎖墳地?咱倆一起?你看中了哪塊墓地?我們雙宿雙栖呗。”

“滾。”阮晏冷眼,“你死了我都沒死。”

他不愛打架,好好活着的安全系數比楚南高多了。

楚南聽着阮晏那麽有活力的聲音,嘴一勾,他茍都要茍到阮晏去了再死。

留他一人,他不放心。

阮晏鎖完楚南,他為防楚南報複,直接跑回家,打算第二天看情況來學校。

其實楚南真沒啥,就給鞠平打個電話讓他拿鑰匙來就成了。

就是鞠平憤憤不平:“誰這麽缺德敢把楚哥你鎖在廁所裏,缺德玩意兒。”

楚南警告他:“別動不動罵人缺德。”

鞠平馬上掉轉話頭:“真是個欠.操玩意兒。”

楚南睜開眼,銳利的目光直射鞠平:“我自願被鎖的,你要來操.我?”

鞠平:……操……不動。

鞠平傻乎乎地道歉。

阮晏待在家有點不敢去學校,思來想去,仍然不想認慫。

他心機地給鞠平發了條消息:“楚南活着嗎。”

鞠平的消息馬上回過來:“楚哥壽與天齊,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阮晏放心了,看來楚南沒出什麽事兒,也沒把被他鎖了的事情告訴別人。

勉強還像個人。

男人的事情,就應該單打獨鬥,帶人群毆就沒意思了。

阮晏冷着臉,給自己戴上護膝護腕等一應用具,穿着長衣長褲出了門。

這樣的話,打起來他也有準備。

今天過後就是期中考試,麒麟高中難得給學生們半天休息時間,阮晏的護具根本沒派上用場就放學了。

阮晏:……白擔心一場。

他把東西收拾好,又回去,結果這一回去就出事兒了。

阮晏看着面前七八個壯實的男人,冷冷道:“有事?”

男人們互相對視一眼:“沒事,請你去坐坐。”

“是嗎?我要考慮一下今天有沒有時間。”阮晏一邊說,一邊把手揣在兜裏,想偷偷報警。

“別啊。”一個男人直接道,“我們是請你,不是請其他人,你的手機還是放好點。不然,我們怕我們不憐香惜玉了。”

阮晏皺眉,這些人的形容詞很奇怪。

居然對一個男人用“憐香惜玉”。

他現在暫時不用手機,不想惹怒他們,阮晏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他本來想懷疑是他爸媽生意場上的競争對手派過來的人,但那些人出手都很快,不會那麽磨磨唧唧。

阮晏道:“你們請我過去,至少先告訴我,東道主是誰?”

壯漢們對視一眼:“楚哥啊,你天天和楚哥作對,不會不知道吧。”

阮晏的心一沉,是楚南?

楚南因為他把他鎖廁所了,所以找人來弄他?

阮晏覺得楚南不像那種人,但是……在原劇情中,似乎楚南真的讓兄弟綁過阮晏。

阮晏這時很亂,如果綁他的不是楚南,他就會想方設法報警,如果是楚南……

對面的男人等不及了:“考慮什麽呢?乖乖跟我們走吧。”

阮晏怎麽可能乖,他提聲:“起火了——”

“草!”對面的男人道:“過去按住,別讓他呼救。”

男人後面的小弟朝阮晏撲過去,阮晏雖然學了拳擊,但沒經歷過這種架勢,他盡力揍人,同時上腳去踹,還想給林叔打電話。

但是沒用,在絕對的武力壓制面前,一切都是紙老虎。

阮晏被捂住口,綁住手腳帶了回去。

他其實不是太擔心,這些人磨磨唧唧,行動也不缜密,不像知道了他的家世要來綁他求財或者害命的。

只要他今天18點前沒回去,且沒打電話回家報平安,林叔就會立刻通知一切能通知的人。

難道真是楚南嗎?

楚南現在剛收到“阮晏”給他洗的衣服,正高興着,這是晏晏洗的衣服,或者晏晏親口讓人去洗的衣服。

他對着衣服看,現在就想穿上去。

蘇雪從門外走進來:“楚南,喜歡嗎?”

她露出恬靜的笑:“我知道你的衣服貴,我沒洗,我把它放在風口吹,又用栀子花香味來熏……你聞聞,好聞嗎。”

楚南瞬間拉下臉:“誰讓你動我衣服的?阮晏呢?”

蘇雪道:“阮晏給我的,我知道你不喜歡他,我以後不和他說話。”

“我喜歡他得不得了,誰管你。”楚南厭惡地把衣服扔開,随便換個人來,他都不會表現得那麽明顯,但偏偏是害過阮晏的蘇雪。

蘇雪眼底劃過一絲受傷:“你——”

楚南道:“衣服我不要了,趕緊滾。”

他煩躁地一腳踹翻桌子,晏晏怎麽會把他的衣服給別人。

蘇雪不走,楚南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給阮晏打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楚南皺眉,這是長脾氣了。不,這脾氣一直沒變。

他又打了四五道電話,仍然沒人接。

楚南心裏浮上擔憂,他對阮晏懷有瘋狂的占有欲和憐惜,之前阮晏去一會兒衛生間他都怕阮晏跌在衛生間摔倒,更別說現在。

楚南宛如被害妄想症,腦子裏想過許多不怎麽好的畫面。

正好這時鞠平他們沒回去,在那侃:“東邊的獨眼龍好像又放出來了,這人渣,聽說他弄了個人回去,啊呸,我得報警,這次讓他關個十年,牢底坐穿。”

鞠平也就想想報警的事兒,畢竟消息也不一定屬實,他明天還期中考呢。

楚南心下一沉:“他擄了人回去?去哪兒?”

“……king吧。”就是那個gay吧。

楚南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張揚,你帶着人在學校以及周邊找阮晏或者阮顏,陳思宇,你報警說獨眼龍這事兒,報警完去阮晏家,地址我手機發給你,看看他在不在。鞠平,帶上人跟我走。”

鞠平他們面面相觑,這反應那麽大嗎?

“楚哥,也許只是假消息,獨眼龍剛出來沒幾天,怎麽會那麽快犯事兒。”

“犯了事兒你賠嗎?”楚南道:“出了人命你也不怕做噩夢,啊?知道可能有事兒都不去,老子能把獨眼龍弄進去兩次,就能再把他弄進去。”

他的心跳得越來越快,阮晏的臉在他腦海裏越來越遠。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知道蘇雪的事兒,并緩和關系。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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