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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些因為我而受到傷害的人……”我低垂着頭喃喃開口,那些人我該怎麽彌補呢?
虞珃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看着我道:“其實吧……你有時候太鑽牛角尖了,試着放過自己會更好點,或者說自私一點……”
我微微一怔,仿佛明白卻又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你把你自己能做的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如果再折磨自己的話,那後半生都不會快樂,不僅你不會快樂,愛你的人也不會快樂。”
我茫茫然的看着虞珃,他此刻仿佛變成了一個經歷過歲月蹉跎的老人,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變淡了看開了。
“為什麽這麽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望着他的眼睛,“感覺你好像個老年人哦。”
“什麽啊……”他無語的看了我一眼,偏過頭繼續看着雜志,“因為我不會像你一樣想那麽多,我只要自己高興,其他人我才不會在乎。”
我沉默的低下頭,我也希望能像虞珃一樣,可是并不是人人都能活的這麽潇灑。
“不說這些了,我快餓死了……”
我笑了笑,“你想吃什麽?”
“當然是火鍋了!”虞珃沖我眨了眨眼睛,我抿着唇笑了笑,虞珃和許峤雖然不對付,但是兩個人對火鍋的愛可都是一樣的。
我們去了常去的那家火鍋店,虞珃一邊涮肉一邊對我道:“你可不知道我在國外過得什麽日子……”
我眯眼笑着,打趣道:“難不成章先生虐待你了?”
“可不是!一日三餐管這管那!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都快被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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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先生都是為你好……”
虞珃白了我一眼,“放屁,他就是喜歡控制我。”
我默默地不說話,擡起眼皮發現虞珃竟然一邊說着一邊紅了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
“你最近在拍戲嗎?”虞珃超口中大灌了一口冰可樂,我想勸一勸他,但想來他應該也不會聽,只好笑着回答他的問題:“在排一個話劇。”
“話劇?累死人又沒有曝光度……你拍這個做什麽?”
“……鍛煉演技……”我猶豫的看着虞珃,虞珃愣了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倒是,話劇可折磨人了。”
火鍋吃完後我便跟虞珃一起出了門,誰料剛走出火鍋店,就看到門口停了一輛邁巴赫,一個高大的黑衣人走到虞珃身邊,“先生請您上車。”
“……”
我瞧見虞珃眸光閃爍,一下子竟然笑了出來,“他真的來了?”
“先生在車上。”黑衣人一板一眼的答道。
虞珃來不及和我說再見,一下次沖到車旁,幸好車門打開的快,我看見他撲到章彌笙的懷裏,章彌笙小心的接住了他,低着頭不知道在虞珃耳邊說了什麽,只見虞珃紅了臉,扭扭捏捏的坐直了身子,朝我揮手。
我對他笑了笑,揮揮手看着車門被關上。
虞珃有時候像個大人,有時候又像個小孩子,大概只有在面對章彌笙的時候,他才會像個小孩子一樣吧,章彌笙那麽愛他。
我是坐虞珃的車來的火鍋店,虞珃把我丢下了,我只好打車回去了,可在路邊等了半天也見不到一輛出租車,我正猶豫着要不要麻煩周星來接我,就見一輛熟悉的車緩緩向我開來,在我的面前停了下來。
“你……你怎麽在這?”我擡起眼皮看着坐在車裏的趙亓淵,他的手邊還放着一份文件,溫柔的沖我笑了笑,“原本的飛機改到了明天,又正好在附近開會看到了你。”
“哦……”我悶悶的應了一聲,這附件都是餐廳和商場,哪裏像是開會的地方,我沒有揭穿趙亓淵的借口,默默地上了車坐在他的身邊。
“晚飯吃過了?”
我點點頭,“虞珃回來了,約我吃的火鍋。”
趙亓淵嘆了口氣,“滿心期待着和你一起用晚餐,畢竟出差那麽久都見不到你,你卻和別人吃過了……”
我眨了眨眼睛,十指絞在一起,小聲的開口:“我剛剛吃的……也不是很多……”
趙亓淵許久沒有出聲,我懊惱的低着頭,想着自己為什麽要那麽多話,悶悶的閉上嘴巴,誰知道趙亓淵竟然握住了我手,我不解的看着他,只見他笑眼盈盈,親了親我的手背,“我太高興了……”
我不好意思的抽回手,只覺得被他握住的地方灼熱着發燙,我用指尖搓了搓,想讓那殘留的溫度消失,不要再擾亂我的心神。
可趙亓淵卻忽然又靠了過來,他将我困在他的臂膀內,我無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你……”
“別說話。”
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卻聽見嬉笑了一聲,我睜開眼看到趙亓淵戲谑的臉,頓時羞的無地自容。
“很久沒有看到你對我害羞了,真好……”趙亓淵的眉目漸漸變得溫柔,我越過他的肩頭看着窗外忽閃而過的光影,突然覺得時間也許在這一刻已經靜止,毛絲鼠在面對黑曼巴的時候似乎沒有那麽害怕了,我看到它盯着黑曼巴的尾巴,似乎是想要撲上去和它一起玩耍一樣。
“晚上的火鍋好吃嗎?”
我坐直了身子,點點頭,“嗯,挺好吃的。”
“那下次帶我去吃下,我好像還沒怎麽吃過火鍋。”
“好。”我低垂着頭,看着自己細長的手指,趙亓淵的手伸了過來,将它們緊緊的握住,我沒有抗拒,只是靜靜地坐着,也許虞珃說的對,我該學會跟自己和解。
晚飯的時候趙亓淵似乎心情很好,眼裏始終帶着笑,我默默地喝了一碗湯,又吃了一點蔬菜。吃完之後我習慣的在後院裏散步,毛絲鼠終于不再盯着水池裏的紅魚了,它似乎對那顆老銀杏産生了興趣,順着樹幹爬上爬下不亦樂乎。
第二天趙亓淵就去了米國出差,我還未醒就收到了他發的消息,迷迷糊糊之間回了一句好,繼續睡到鬧鐘響了才怕起來,然後吃完早飯又是話劇的排練,周而複始一直到話劇開演之前。
我還是第一次上這種大舞臺,和拍電影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電影拍不好可以一條一條的來,但是在舞臺上,一個表演不好,別人都會看在眼裏。
“別緊張!”周星深吸了一口氣,沖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笑了笑,她看起來比我還要緊張。
“我會加油的。”
周星沖我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随着音樂的響起,我走上舞臺,腦子裏放空一片,只剩下每一句臺詞每一個動作,我盡量将它們表現到完美。
謝幕時雷鳴的掌聲證明了陸廉的選擇沒有錯,我的努力和辛苦也沒有白費,我站在舞臺的中央,和其他演員一起手牽着手向臺下謝幕,我的手心全是汗,雙腿抖個不停,好似剛剛在舞臺上應該有的緊張此時才迸發粗來。
我鞠着躬,擡頭的時候目光不自覺的落到了一個角落裏,那個最不顯眼的地方坐着一個我無比熟悉的人,他沖我微笑着,和觀衆一起鼓着掌,我低下頭眼淚竟然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但是那些眼淚我控制不住。
卸完妝出話劇院的時候,我就遇到了趙亓淵,周星很有眼力見的沒有打擾我們,趙亓淵捧着一束紅玫瑰,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吸了吸鼻子,走到他身邊,“你怎麽回來了?”
“我說過要來看你的演出。”
“你是怎麽弄到票的?”我悶悶的問,我原以為他已經忘了。
“問陸廉要的。”
“啊?”我擡起頭看着他,只見他朝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逗你的,托人弄的。”
“哦……”我低着頭,結果他遞過來的玫瑰花,紅玫瑰可真俗氣。
“恭喜我們重陽演出成功。”
“謝謝。”我抿着唇笑了笑,和他一起坐上了車。
可是話劇并不是只有一場,陸廉的話劇只排在崇春,但是每一場都滿人,據說還有好多話劇迷會特地從外地飛過來觀看。
最後一場話劇謝幕的時候連陸廉都忍不住紅了眼圈,也許他對這一場話劇有特殊的感情。
在我每一次話劇演出結束之後趙亓淵都會來接我,最後一場結束的時候依然不例外,我靜靜地坐在車上玩着手機,突然聽見趙亓淵開口說:“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我眨了眨眼睛,只見他神秘的笑了笑,故作玄虛:“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皺了皺眉頭,等車停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我們在機場,趙亓淵将護照和機票遞給我,“走吧。”
“去……米國?”我怔了怔,從幾年前回來之後,我再也沒有踏足過那裏。
“對。”趙亓淵點點頭,不顧我的猶豫拉着我的手,将我帶到了飛機上,“睡一覺就到了。”
“我們去做什麽?”我緊鎖着眉頭,其實對于米國我是有些抗拒的,因為那裏有我珍藏的回憶,而回憶中的那個人似乎已經離我而去。
“玩。”
我眨眨眼睛,卻覺得此行一定不簡單,但怕是問趙亓淵再多他也不會說出來,索性放平了心态,閉上眼睛讓自己休息。
原以為趙亓淵會一直陪着我,可是落地的時候他卻消失不見,只有一個保镖跟在我身邊,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問,“趙亓淵呢?”
“先生他有另外的安排,讓我送您去酒店。”保镖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有些無奈的上了車,始終沒明白趙亓淵玩的是什麽把戲。
因為是夜裏,所以我也看不清是去往哪裏,只能坐在車上玩手機,給趙亓淵發了幾條消息,他也不回複,只讓我乖乖聽話。
不知道車子行駛了多久,我好像是又睡了一絕,終于被司機叫醒,“姜先生,到了。”
我懵懵懂懂的點點頭,下了車卻怔在原地,這是我和姜淵同居的房子,我顫抖着手僵硬在原地,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走入房間而是逃離。
我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雙腿麻木我才邁開了一步,我緩緩走到門邊,屋內的燈似乎是開着的,門也沒有關,我顫抖着手推開門,走進熟悉的客廳,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和我離開前一樣,好似就在昨天,我只不過是去上了課,姜淵還在家裏等着我……
我撥弄着擺在一旁的小黃·書,當初被姜淵翻看的連頁腳都破了,“怎麽會……”我喃喃自語,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怔怔的立在原地,看着廚房的門被人打開,那個熟悉的人穿着我熟悉的T恤,穿着那雙合腳的粉色拖鞋,手裏捧着一個巨醜的蛋糕,上面插了一圈蠟燭沖我溫柔的笑着。
“回來啦?”
“生日快樂。”
作者有話說:
沒完結沒完結沒完結!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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