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為了吃醋也是拼了
燕甯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吃醋……這醋要怎麽吃?她又沒吃過?!
眼看着雲瑤已經将水壺的木塞打開,再一次柔情萬千地送到了莊逐言面前,燕甯用力地清了清喉嚨,“咳咳”。
奈何對面那兩人都沒人理她,燕甯眉頭都快擰成了一個死結,心裏叫苦不疊,其實……他們好像也沒幹嘛?不就喝個水而已嘛,這醋到底要從何吃起?
馬蹄的聲音越來越近,車隊已經進入了大家的視線範圍,容不得她再細細思考了,燕甯低頭看了一眼手裏還抓着的幾個朱葉果,覺得就用簡單粗暴點的方式好了,反正……其它的她也不會!
燕甯拿起一枚果實捏在食指和中指中間,在擲出去之前,又猶豫了,按照她的手勁,若真的砸中了,會不會把那嬌滴滴的姑娘砸殘廢?算了,就往肉多的地方砸吧,最多紫一塊!
深吸一口氣,燕甯視線在雲瑤的胸部和臀部上來回瞧了好一會兒,最後捏着小果子朝着雲瑤肉最多的臀部砸了過去……
燕甯從小就練飛刀,手勁和眼力都是極佳的,衆人還未反應過來,那青色的小果子就以極快的速度朝着目标飛了過去。
“啊!”凄厲的慘叫突兀地響起,驚得樹林裏的小鳥到處飛竄。雲瑤“砰”的一聲,以極不優雅的姿勢摔在了地上,水灑了一地,輕紗飄逸的裙擺都濕透了。
燕甯縮了縮脖子,她才用了三分力而已,好像……還是太重了些?
雲杭看到雲瑤忽然摔得如此慘,驀的一驚,剛想沖出去看看她怎麽樣了,手卻被齊滬一把抓住。對上齊滬森冷的目光,雲杭驚得不敢再上去,乖乖地退了回去。
莊逐言在雲瑤倒下的時候,反射性地往後退了一步,于是雲瑤就這樣狼狽的摔得四仰八叉。莊逐言眼角微挑,想笑又不能笑,趕緊別開眼,不去看還趴在地上痛的嗚嗚直哭的雲瑤。
雖然他剛才向楚時使了個眼色,也相信楚時應該是把他的意思告訴燕甯了,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燕甯竟然是個“能動手就不動口”的主,一上來就把人打趴下了!莊逐言努力牽動嘴角的肌肉,讓自己不要笑出來,僵着臉,冷聲說道:“甯兒,你幹什麽?”
莊逐言這麽一說,其他人才反應過來,同時也看到了雲瑤身邊作為暗器已經被砸得稀巴爛的果子。這得多彪悍才會一個看不順眼就動手啊?除了幾個知道內情的人,所有人看燕甯的眼神都奇異了起來。
燕甯心裏尴尬的要命,臉上還要保持着“吃醋”的表情,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怎麽說話才對,燕甯幹脆什麽也不說,瞪着雲瑤,冷哼了一聲。
這時候,雲瑤也終于緩過勁來,心裏又恨又怕,她的右邊臀部到小腿都疼得快沒有知覺了,看到莊逐言難得地擋在自己前面,雲瑤立刻順勢半坐起身,仿佛受到極大的驚吓和委屈,低聲哭泣道:“姑娘你、你怎可如此霸道?雲瑤……只是想給公子送些水漱漱口而已。”
看着那張本來痛得扭曲猙獰的臉終于又能露出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表情之後,燕甯松了一口氣,還能裝,說明沒事,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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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甯終于能放心地繼續演下去了,順着雲瑤的話,她直接嚣張地回道:“你說我霸道?好,那我就霸道給你看。”說完她又拿起了一顆朱葉果,吓的雲瑤花容失色,低叫一聲,忍者疼痛往前爬了幾步,躲在莊逐言身後。
莊逐言配合地沉下臉,有些動怒地說道:“甯兒,你怎麽能随便動手。”
燕甯眸光一冷,黑亮的眼中盈滿怒火,冷聲說道:“你居然還幫她說話!”
她這副模樣就好像真的在吃醋似的,黑眸中除了惱意仿佛還流傳着絲絲讓人看不分明的委屈,莊逐言心莫名的一跳,這一刻他都差點要忘記兩人在做戲,只想上前安撫她,腳才剛邁出去一步,便感覺到衣擺被人緊緊地抓住,柔弱又帶着顫抖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公子……”
莊逐言腳步一頓,燕甯再接再厲,惡狠狠地說道:“我今天就是要動她,看你能護得了她多久。”
這樣差不多可以動手了吧?反正今天注定是個刁蠻形象了,索性刁蠻到底了,燕甯急退兩步,将手裏的朱葉果往地上一扔,反手拔出歸雲腰間的長劍,劍尖直指雲瑤,沖了過去。
雲瑤這次是真的驚呆了,她從小長在深宅大院裏,勾心鬥角借刀殺人的事情沒少做,但那都是軟刀子,殺人不見血啊,她哪裏見過一言不合就直接拔劍相向的?樓家不是大世家嗎?怎麽養出這樣的小姐?!
雲瑤還在呆滞的時候,只聽到“叮”地一聲脆響,莊逐言也拔了身後侍衛的長劍,将燕甯的那一劍擋了下來。
燕甯認真又固執,做每件事,都努力做到最好,練武是這樣,吃醋也是一樣……
餘光中可以看到,那對車隊離他們只有十來丈遠了,他們想要借着兩人對打的機會,靠近對方甚至造成混亂,那就必須打得激烈點,看起來才像樣子!
燕甯是見識過莊逐言的劍術的,雖然他那時候用的是匕首,但也能看出,他的劍術極高。她擅長飛刀和拳法,劍術就很普通了,以前和阿辰對練的時候,她也只能接住她百來招而已。所以此刻燕甯是用盡了全力,卯足了勁與莊逐言對招。
瞬息間兩人的長劍就已經對拆了十幾招,燕甯每一招
了十幾招,燕甯每一招每一式都竭盡所能,也不吝內力,打鬥時長劍相擊發出的聲音,震得幾個不會武功的人耳膜生痛。
莊逐言心裏只打鼓,這是怎麽了?這麽拼命,不會真的生氣了吧?莊逐言不自覺的退讓,燕甯招式越大淩厲,一直講莊逐言往官道上逼。
兩人打得難舍難分,圍觀的人看得是膽顫心驚,除了驚訝燕甯身手這般好之外,也驚嘆這姑娘的醋勁也為免太大了吧,這哪裏是和情郎使性子啊,根本就是和夙世仇敵拼命吧!
楚時暗暗咽了口口水,這還是裝的吃醋都這般猛,若是真吃醋的時候,呵呵……
兩人打着打着已經到了官道邊,莊逐言總算肯定了燕甯并沒有生氣只是在做戲,他也提起了精神,兩人借着打鬥,一路逼近那隊幾十人護送的車隊。
這麽大的動靜,早就惹得車隊領頭之人的注意,當看到那對打的一男一女身後,還站這十幾個人,其中大多數還是身材健碩氣勢淩厲的男人之後,為首男子臉色微變,低聲說道:“阿五,你帶八個人過去,若是那兩人沖過來,就攔住他們,其他人跟着我,快走。”
“是。”名叫阿五的男子是個臉頰上有刀疤的高大男人,身高足有九尺,站在那就像一座小山,他一揮手,八名男子立刻走到他身後,九個人就車隊護在身後,目光灼灼地盯着越靠越近的一男一女。
楚時冷眼看着那訓練有素的九個人,微微眯起了眼,咧嘴一笑,露出兩顆森白的虎牙。
向歸雲幾人使了個眼色,楚時裝模作樣地沖上前去,焦急地勸道:“你們倆個別打了!受傷了可怎麽辦?快,想辦法攔住他們。”
“是。”歸雲和沈羲幾人立刻圍了上去,看起來像是要上前阻止燕甯和莊逐言打鬥,實則是沖着那九人去的。
忽然迎上來的幾人,眼神犀利,隐含殺氣,阿五也看出了不對勁,立刻拔出了長劍,他身旁的八人也同樣拔劍相向。一時間劍拔弩張,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莊逐言就像沒感覺到周圍氣氛一般,一邊打一邊叫道:“甯兒,快停手,別打了,你聽我解釋。”
燕甯手微微一頓,想了想,回了一句非常經典的“我不聽”之後,劍法越發犀利,兩人已經逼到了九人面前。
九個人立刻将二人環在中間,阿五擡劍直指兩人,如砂礫般黯啞的聲音毫無感情地說道:“你們再往前就別怪我們動手了。”
阿五話音剛落,沈羲低呵一聲:“放肆!”便一劍刺了過去。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兩撥人立刻打了起來。
蘇之函自然也看出來,這夥人就是運送兵器的人,看到車隊在混亂中以極快的速度往前沖,他立刻對着身後的副将說道:“那群是什麽人,竟敢對樓公子動手,速速将他們攔下。”
“是!”副将聽令,一擡手,身後的十幾名将士便迅速地沖了上去,将車隊團團圍住。
為首的男子臉色一白,心知今日怕是難以善了了,正在思索着對策之時,只見那紅衣女子殺氣騰騰地朝着白衣男人踢了一腳,白衣男子急忙後退閃避,女子還不依不饒,手中的長劍直刺向男子的胸口,男子大驚,擡劍阻隔的同時身體往後猛地一躍,只聽“砰”的一聲,男子的背後用力撞上了馬車,一個大木箱子承受不住力道,往旁邊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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