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嫁禍
女子還不依不饒,手中的長劍直刺向男子的胸口,男子大驚,擡劍阻隔的同時身體往後猛地一躍,只聽“砰”的一聲,男子的背後用力撞上了馬車,一個大木箱子承受不住力道,往旁邊摔了下來。
木箱裏東西應該很重,砸下來之後,箱子上的鎖并沒壞,但木箱卻被生生砸裂了。燕甯和莊逐言飛快地對視一眼,莊逐言默契地往後又退了一步,正好站在木箱前面。燕甯暗暗運氣,舉劍就劈,幾乎用上了全部的力量。
在長劍落下的前一刻,莊逐言往旁邊一閃,劍不偏不倚的劈中了木箱。那箱子本就被砸裂了,在燕甯全力一擊之下,直接被劈成了兩半,裏面的東西,噼裏啪啦滾落了出來,滿滿的一箱子兩尺多長的大刀就這樣暴露在衆人面前。
一時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為首的男子看到那散落一地的兵器時,瞳孔猛地一縮,就已經知道今天是完了!立刻大呵一聲:“快走!”
這隊人馬看起來松散,實則默契十足,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絲毫不亂,幾乎是在男子話音剛落,其他人立刻四散開來,朝着各個方向逃竄,沒有一絲遲疑停滞。
蘇之函盯着瞬息間已經打傷了一名将士跑出兩三丈外的為首男子,冷笑一聲,喝道:“抓住他們,一個都別放跑了!”
“是!”平靜的官道上一下子亂成一團。
蘇之函說完便是一個猛撲上前,攔住了為首男子。男子用的兵器是一把偃月刀,舞起來虎虎神威,他的武功不弱,且以剛猛見長,若今日攔他的只是尋常将士,只怕三五人也未見得能将他攔下,可惜他的對手是面對千軍萬馬亦面不改色,孤身可破數十敵軍的都尉統領蘇之函。
這場打鬥只進行了小半盞茶的時間,兩人對了幾十招之後,偃月刀被打落在地,為首男子也被蘇之函擒獲。
原本紛亂的官道也安靜了下來,每個士兵手裏,都抓着一兩個人,只是對方畢竟有二十多個人,蘇之函手下的将士加上歸雲沈羲他們,也不過十六七人,那些人目的就是逃,毫不戀戰,縱然将士們已經竭盡全力攔截,最終還是有三個人逃了出去,往他們來時的方向跑了。
莊逐言看着那三條漏網之魚,一點也不擔心,葉西幾人一直綴在車隊後面,現在也藏身在不遠處,昨夜他已和葉西傳信,讓他在後面将那些僥幸潛逃者收拾幹淨。
目光掃過那一個個沉重的大木箱,莊逐言漂亮的劍眉微微一挑,黑眸中暗芒湧動,現在就讓他把這出好戲繼續唱下去吧。
莊逐言走到破爛的木箱旁,撿起一把長刀在手上掂了掂,舉起刀在另外幾個木箱的銅鎖上一砍,只聽“哐當哐當”幾聲脆響,銅鎖落地。
歸雲和沈羲立刻上前,将拿幾個木箱子打開,裏面刀、劍、長弓各種兵器應有盡有,每一箱都裝得滿滿的,陽光照射下,明晃晃的刀光劍影,刺得人眼睛生痛。
別說劉家父子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冷汗直流,就連蘇之函這個早就知道有這麽一批兵器的人,都被這龐大的數量給驚着了,然而據說這還只是其中一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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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男子已經被捆綁得結結實實,正被兩名士兵壓着肩膀,跪在地上。莊逐言緩步走到男子面前,皺着眉頭問道,“你們是什麽人?這些兵器又是什麽回事?”
男子微低着頭,嘴就像蚌殼一樣緊緊的閉着,一言不發。
莊逐言朝歸雲使了個眼神,說道:“搜他身上可有文書?”
“是。”歸雲立刻上前,将男子裏裏外外翻了個遍,只找到了一疊銀票,歸雲将銀票呈到莊逐言面前,回道:“回公子,此人身上除了銀票什麽也沒有。”
“這些人既不是官差,也非兵部管轄的将士,他們運送如此多的兵器到翡城不知是要作何用途?劉大人,翡城可是你管轄的地界。”莊逐言站在男子面前,目光一直在男子和兵器之間來回巡視,一絲一毫也沒有掃向劉宇書,但劉宇書卻覺得有無數的刀子正在往他身上戳,讓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這……下官、下官不知!”劉宇書是真的被這突如其來的兵器吓蒙了,自稱都從劉某變成了下官,心裏亂成了一團麻。
從看到散落一地的兵器那一刻起,齊滬就知道,今天的這一切,都是精心算計好的陷阱,什麽賞花賞景,拈酸吃醋,全都是假的,都是做戲!他們一開始就是沖着這批兵器來的。
昨日雲家兄妹來找他,說那個冒充樓曦的白衣公子其實就是西瑜二皇子莊煜,而他之前曾經懷疑過的氣質出衆的紅衣女子則極有可能是樓家的小姐樓辰的時候,他無比震驚,之後就在想,莊煜跑到翡城來假扮樓曦是為了什麽?到了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莊煜的謀算了,想借着樓家的力量,借着這批兵器,徹底三皇子莊璟打壓下去!
齊滬冷眼看着陽光下,雙手背在身後,滿身風華一臉凝重地質問着劉宇書的白衣公子,心裏對這個人倒是多出了幾分欣賞,比起龜縮在西瑜,只會躲在暗處指手畫腳,充其量只能算是魏家傀儡的莊璟,正統出身的莊煜比他敢想敢做也敢拼得多。
同樣是想從穹岳獲得助力,莊煜就敢闖到穹岳國內,還讓他勾搭上了樓家的千金,今天更是算計了他們所有人,上演了這麽一場精彩的好戲,這麽年輕,就
的好戲,這麽年輕,就有這次手段和城府,若非他已經和魏家談好了條件,嘗到了甜頭,他都想轉而與這樣的聰明人合作了,可惜實在可惜啊。
假兮兮地說着可惜,齊滬眼底卻流露出了嘲諷的冷光,可惜還是太年輕了!
齊滬一襲華服加身,踏着方步走了過去,在莊逐言身邊站定,怒視着被壓跪在地上的為首男子,大聲呵斥道:“簡直膽大包天,居然敢私販兵器!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這些兵器從哪裏來又要運往哪裏去?你們最好老老實實交代,本侯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開口說實話!”
莊逐言轉過頭,似笑非笑地斜睨了齊滬一眼,卻什麽也沒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表演。
這透着狠辣的威脅似乎真的起了作用,為首男子眉頭深深的擰在一起,滿臉糾結,久久才開口說道:“我們只是押镖的镖師而已,西瑜二皇子從環山鎮知縣那裏買了一批兵器,請我們護送,他們銀子給的銀兩足,兄弟們也想賺點錢好過年,就冒險接了這單生意,其他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燕甯已經認出這人正是當日她和莊逐言在山洞中見過的那名年紀稍長,被另一個男孩稱為“大哥”的男子,無需置疑,他肯定是這群人領頭人,抓住了他,肯定能順藤摸瓜問出點什麽,但是她沒想到,這個人一開口,竟然是陷害莊逐言。
是的,陷害。若這批兵器真的是莊逐言的,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想方設法把它們攔截下來,為首男子也不會在剛剛被擒獲就迫不及待的把“西瑜二皇子”抖露出來,顯然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針對莊逐言的連環陷阱,這批兵器不管會不會給人發現,什麽時候被人發現,最後的“幕後黑手”,都會是西瑜的二皇子,莊煜!
好狠毒的計謀!燕甯擔憂的看向莊逐言,卻見他臉上沒有一絲被人構陷的陰霾,那雙深邃得總是讓人看不清情緒的眼眸微微眯起,薄唇微抿,彎出一抹淺淡的弧度,配上那張妖孽一般的臉龐,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危險又冶豔得讓人移不開眼。
燕甯微微擡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她為什麽會在這種時候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詞!爹,你說的,美色惑人,而且是不分時間地方的惑人這句話,是對的,我不應該站在娘那一邊對你嗤之以鼻,我錯了……
燕甯正在進行深刻的自我批評,耳邊就傳來那人醇厚低沉,還帶着幾分疑惑,幾分嘆息的聲音,“原來是要送往西瑜的。私販兵器,你們可知這是掉腦袋的生意?”
為首男子仍是低垂着頭,一臉的苦相地回道:“這也是沒有辦法,吾等都是佩城人士,空有一身武功蠻力,只能靠力氣幹活,但這樣哪裏能賺到什麽銀子,所以我們就想着做點小生意,聽說西瑜人特別有錢,我們就在佩城買點藥材、布匹還有點小玩意運到西瑜去販賣,因為進出西瑜非常困難,很少人這麽幹,一來二去,我們也賺到不少錢,還認識了很多西瑜人。就在一個月前,一樁大生意找上門了,西瑜的二皇子買了不少兵器,需要雇人從環山鎮将它們運進西瑜,光訂金就給了十萬兩銀子,我們……沒忍住誘惑,才接了這單生意。”
“哦?”莊逐言微微彎腰,居高臨下地看着男子,輕笑道:“這麽說,你們是見過西瑜二皇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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