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原來是吃了爆辣的炒米粉啊。”四馬了解了來龍去脈後恍然大悟,拍拍胸口呼一口氣,“我還以為丁隊把‘裏’惹哭了。”
也不怪四馬會這樣想,畢竟丁琎在全隊人心裏的形象就是不會憐香惜玉的鐵面直男。
周轶清清嗓子:“要真是他欺負我了,你怎麽辦?”
“我……”四馬低頭小心翼翼地瞄着丁琎,他一個擡眼就把他吓得一個哆嗦,四馬喪着臉看向周轶,“姐,我對不起‘裏’。”
周轶被他滑稽的表情逗笑了。
熱黑和四馬還沒吃飯,他們也點了炒米粉坐在店裏,丁琎又重新給周轶點了份其他的餐食,她剛吃的那份炒米粉他沒動,倒不是嫌棄周轶,只是男女有別。
周轶看熱黑和四馬哼哧哼哧地吃的不亦樂乎,一點也沒露出難受的神情,反而一臉滿足享受,好似和她剛吃的不是一種食物。
“不辣嗎?”周轶忍不住問了句。
熱黑嗦了一口粉:“辣,越辣越歹。”
四馬吃得很爽快,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仰頭飲盡,而後痛快地籲口氣:“姐,我們吃慣了,不吃辣的渾身‘藍’受。”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飲食習慣這種東西還真是一時半會兒很難改變。
周轶盯着店員剛給她端上的一碗面看了會兒,她咳了咳覺得喉頭仍是火辣辣的,舉着的筷子就落在碗口上方一厘米處,愣是沒落筷。
丁琎看出了她的心思,她這後怕的表現讓他臉上有了笑意,他适時開口:“不辣。”
“哦。”周轶一點也沒被人看穿的窘迫,筷子沾到了面上。
“拉條子不辣的,姐你吃的來。”熱黑說。
“拉條子?”周轶念了一遍,覺得這面的名字還挺別致的。
熱黑放下筷子,兩只眼睛炯炯然,周轶已經大致摸清了他的性格,他和鬼機靈的四馬不一樣,為人憨憨的,不會扯謊,每當給她介紹域城的人和物時,他就會雙眼放光,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家鄉自豪感。
“拉條子是域城特色撒,域城的面師傅忒~~厲害,面能拉得老~~長。”
丁琎看見周轶把面上的菜碼撥到一旁,四馬也注意到了,他立刻問:“姐,‘裏’不吃皮牙子啊?”
“嗯?”周轶沒聽懂。
四馬解釋:“洋蔥,域城這邊叫‘皮牙子’。”
周轶把菜碼裏的洋蔥都挑到了一邊,聽了四馬的話她回了句:“吃不來。”
熱黑惋惜地搖頭:“唉,域城的涼拌皮牙子歹歹的,好吃得很。”
“啧,有什麽好可惜的,‘呂’孩子撒,挑食才正常,又不是丁隊,連土……”四馬轉眼看見丁琎,脖子一縮,最後兩個字幾乎落地無聲,“都吃。
周轶掀起眼睑看丁琎,他沒什麽愠怒的表情,四馬和熱黑時不時開他玩笑他也一只耳進一直而出,并不放在心上。
她早覺出來了,熱黑和四馬雖然明面上都表現得很忌憚丁琎似的,但其實他們之間的相處就和兄弟一般,并不是自上而下的。熱黑和四馬敬丁琎,不是因為他是隊長而怕他,而是一種由衷的佩服、認可,所以他們對他的命令堅決服從。
周轶嘗了口拉條子,面條很有勁道,沾着醬汁酸甜中還帶着些微的辣,口感奇特。
“你們還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嗎?”周轶問,“錄口供做筆錄之類的。”
這話聽着就像是辭職前交接工作一樣,熱黑立刻問:“姐,你打算離開域城了撒?”
“嗯。”她回古木裏爾就是打算拿上行李走人的,她看着丁琎,“我能走嗎?”
她現在已經沒有嫌疑了,他自然不能一直拘着她,留下或是離開是她的人身自由。VIRUS那夥人現在還沒落網,也不知道逃竄到了哪兒,在他們再次有動作前,盡早離開對她來說無疑是上乘的選擇。
“可以。”丁琎應她。
四馬問:“姐,‘裏’打算什麽時候走啊?”
從域城飛漁海的飛機今天也有,周轶要想回大可直接訂票就走,但她想等等周振國的消息,她還抱着一點希望,或許她能和陸谏見上一面。
“明天吧。”周轶答道。
最遲今晚,周轶和自己說,如果連周振國都查不到陸谏的去向,那她就離開。
“這麽着急啊。”四馬語氣可惜,“域城還有好多地方‘裏’沒去過呢。”
熱黑說:“姐,你下次再來域城玩兒,記得來找我們撒。”
周轶放下筷子,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紅茶,抛出一句問話:“我去哪兒找你們?”
桌上詭異地靜了靜,周轶放下茶壺擡起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丁琎,等着他的回答。
又開始了,若有若無地打探敲擊,藏頭藏尾的捉摸不透。
丁琎和她對視着,他能望進她的眼底,卻不能洞悉她的心理。
這種場面,自然是四馬最擅長應付了,他一拍大腿笑了:“哦豁,姐,‘裏’想找我們還不容易嘛,給丁隊打個電話就成。”
他主動道:“丁隊的號碼‘裏’有吧,沒有我給‘裏’,私人的,沒幾個人知道。”
“哦?”周轶挑眉一笑,拿出剛買的新手機,指尖一轉遞給了他。
丁琎面無表情地了四馬一眼。
四馬頭皮發麻,強笑着接過周轶的手機,顫抖着手指把丁琎的備用號碼存了進去。
“好了。”
周轶拿回手機掃了眼,然後看向四馬。
四馬沖她眨眨眼。
新存入的號碼備注名是“鐵面騎士”,周轶鎖了屏,偏過頭唇角忍不住上揚。
恰時窗外面有一輛軍車停下,兩個身着軍裝的男人下了車,齊步走向了路邊的便利店。
周轶的視線一直随着他們而移動。
丁琎扭頭往窗外看,他注意到了,她似乎對軍人有着某種興趣,在戈壁那晚她提到了軍人,四馬也說過她曾問起過漠邑軍隊的駐紮地。
單純的好奇?他覺得不是。
“姐,‘裏’是不是對軍人很感興趣啊。”四馬也注意到了周轶的視線所向,遂開口問了句。
直到那兩個軍人進了店,周轶才收回目光,施施然道:“我想找一個軍人男朋友。”
“……”丁琎不僅覺得意外,更覺得離譜。
熱黑和四馬也是一臉被驚到了的表情。
“很奇怪嗎?”周轶淡定地反問。
四馬撓着腦袋,嘿嘿地笑着:“不奇怪不奇怪,很多姑‘涼’都有一個軍嫂夢的,軍人多帥啊,把槍一端保家衛國,多令人敬佩啊。”
他把軍人誇了一番後,眼神不住地往丁琎那兒瞟,然後示意周轶:“姐,‘裏’不覺得我們丁隊不比外面的那些軍人差麽,要不‘裏’考慮考慮他?
丁琎這下看他的眼神就含着警告的意味了。
四馬幹咽一下,他這次回去都不知道要負重跑多少公裏了,虱多不怕癢,他索性豁出去了。
周轶半托着腮肆無忌憚地端詳着丁琎,像在商場裏物色商品一樣,片刻後,她略微颔首反饋意見:“是挺不錯的。”
而後她又搖搖頭:“可惜我只想找個軍人。”
熱黑急忙開口:“我們丁隊就是——”
“吃完了嗎?吃完了去結賬。”丁琎聲音沉冷。
熱黑心裏一跳,暗罵自己差點交了底。
“明白!”熱黑應道,因為差點犯了大錯,所以态度愈加恭敬。
四馬心虛,也跟着熱黑去結賬。
桌上只剩下丁琎和周轶,她像是沒察覺到剛才場面上的微妙氣氛,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角。
面對她,丁琎還真是破天荒有種拿不定的感覺,他屈指敲敲桌面:“別逗他們。”
周轶擡眼,神色莫名狹着戲谑:“我逗的可不是他們。”
丁琎眼一沉,喉頭發緊。
從店裏出來,豔陽高照。
周轶才從死裏逃生,可她居然覺得這樣的午後有些閑适,周遭的人聲和灑下的陽光以及巴紮裏傳出來的歌聲都讓她覺得放松。
她看到前面路口圍了一群人,歡聲笑語的似乎還載歌載舞。
熱黑說:“前面有人辦婚禮撒。”
周轶來了興致:“我能看看?”
熱黑和四馬做不了主,周轶擡頭看向丁琎。
“走吧。”
丁琎沒駁回她的意願,周轶反倒還有些意外,畢竟人多的地方她不好露面,他大概是看在她即将離開的份上想讓她盡盡興。
周轶從小袋裏拿出墨鏡戴上,這樣一來她的眼睛被遮住,也不容易讓人認出來。
丁琎到哪兒都不忘觀察周遭的環境,時刻保持警惕,熱黑和四馬幫着周轶擠開了了一條道,周轶順利地從人群的外圍進入到了人群前沿。
他們碰上的是蔔族人的婚禮,新娘還在婚車裏,伴郎們給在場的小孩子發喜糖,孩子們高興地大叫,過後有人打起了手鼓,彈起了獨塔爾等樂器,氣氛一下就被帶動起來了。
新郎和伴郎們跳起了麥西來甫,一些圍觀的人也加入其中翩翩起舞,這個地方離大巴紮很近,也有很多外地游客恰好碰上了婚禮,此時正舉着手機拍着。
周轶被這種歡樂的氣氛帶動着,自然而然地露出了笑。
等新娘下了車,新郎把她迎進酒店,這場“舞會”才算告一段落。
日頭底下站了會兒,周轶就被曬紅了臉。
四馬極貼心地問:“姐,‘裏’渴嗎?我給你買水。”
周轶不和他客氣,點了下腦袋。
“別喝水,喝石榴汁撒,巴紮裏有。”熱黑說道。
四馬一拍手:“對,石榴汁,域城的石榴可甜了。”
周轶又看向丁琎,一杯石榴汁他總不會不讓她喝。
“走吧。”
域城大巴紮周轶來域城的頭兩天就去過,僅僅只是走了一圈,沒有細逛,此時跟着熱黑他們走着才發現她遺漏掉的地方還挺多。
大巴紮是古木裏爾著名的市場,域城知名的特産在這兒幾乎都能買到,因而這裏總是游人如織,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他們從步行街走,穿過飾品區、幹果區、織品毛毯區到了一家水果攤子前,熱黑用蔔語和老板說了兩句話後,老板就拿了新鮮的石榴開始榨汁。
等待期間,丁琎習慣性地環顧四周,雖然只是極為迅速的一瞥,但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他的臉丁琎記得很清楚,昨晚他還特地用手電筒照了照。
那個被他打暈的斯坦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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