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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的小阿初可以活很久的。”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沒有多少華麗的辭藻,卻成為了木初活下去的動力。

那時候她收起自己的那些孩子氣,因為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自己除了奶奶已經沒人疼了,她不能讓這個唯一心疼她的人也倒下去,那時候木初有空就到大的鎮子上去打小工,一天好的時候可以賺三十多塊錢,至少能夠保證可以給奶奶買她愛吃的棗糕,每次木初都會騙奶奶說她不喜歡吃,然後喜滋滋看着奶奶吃完,她再去煮些青菜吃,長此以往下來,以至于木初現在吃什麽都不胖。

後來木初發現其實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吃苦,奶奶做的遠遠比她要多,記憶中那是一個大雨漂泊的午後,木初外出打小工的時候忘記帶傘,回到村頭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還沒等她走進村子,就看到奶奶一只手拿着傘,一只手拿着一根小木棍,嘴裏念叨着些什麽,透過迷蒙的大雨,木初看到奶奶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塑料瓶,慢慢揣進懷裏,像是得到了什麽珍寶一樣。

雨水像一根根細針一樣慢慢紮進皮膚,痛楚直擊心房,木初臉上挂着雨和淚,她慢慢走近,甚至都不敢出聲去叫一聲奶奶,當她聽到奶奶嘴裏說的話時,她再也沒有忍住,哇哇大哭起來,一直在隐忍的軟弱在那一瞬間得到了釋放。

“我家小阿初不是沒人要的娃……我家小阿初不是沒人要的娃……”奶奶的嘴裏一直重複着這一句話,在奶奶的那個年代沒有多少人是上過幾天學的,包括奶奶在內,她甚至連字都不識得幾個,說話也從來不會文绉绉的,但是木初卻在奶奶的身上學會了很多,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學會了活着,堅強地活着,哪怕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愛你,自私一點說,沒有人可以剝奪你活着的權利,也沒有人一定要履行幫你活下去的義務,你終究要自己一個人學會不動聲色的堅強。

木初和許多孩子不同,她更像是一塊頑石,生活越給她重創,她就愈加堅不可摧,只要活着,一切就還有希望,可是當她遇見那個孩子,一切都悄悄發生改變,這突來的變化讓她在心裏對自己的看法打了一個問號,至今沒有找到答案。

高考結束,經過了幾個星期的煎熬,木初終于收到了S大的錄取通知書,那一刻她無疑是喜悅的,從小到大木初為了減輕奶奶的負擔年年拿全額獎學金,哪怕到了大學也不例外,如果有一天當你把優秀當成一種習慣,你就不會覺得成功比登天還難了。

長達幾個月的暑假開始了,而且沒有了學業的壓力,木初難得松了一口氣,找了一份比較輕松的兼職,在餐廳做服務員,雖然拿的錢也不怎麽多,但是她的內心是滿足的。

真正遇見那個小男孩是在打工的店裏,當時店裏的人不多,不知什麽時候一個男人帶着一個小男孩從門外走了進來,木初只是不經意瞥了一眼,沒怎麽留意。

木初耐心記着眼前客人要點的菜,還沒等這邊點完,不遠處就傳來撲通一聲,木初的心底也跟着顫動了一下,頓時餐廳嘈雜起來,她張望看去,原來是剛剛進門的那個男人暈倒了,經理招呼木初趕緊過來幫忙。

木初和這邊的顧客致歉,趕緊跑了過去,她身子單薄得像一張紙,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直接将男人背了起來,剛想走出去,身後的衣服就被一雙小手緊緊攥住,她頓住步子,轉頭看去,只見那個小男子睜着大大的眼睛,有些懵懂未知,“大姐姐,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心裏突然一下子收緊,當時爸媽離婚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緊緊抓住奶奶的衣服,一樣的眼神,一樣的語氣,一樣的心境。

木初将男人往上托了一下,嘴角彎了起來,“不會,他不會抛下他的孩子的。”

木初将男人和小男孩送到醫院就準備離開,卻遭到了醫生的阻攔,沒有辦法她只能陪着小男孩坐在排椅上等,等待是這個世界上最煎熬的事情,尤其是等待的是一個未知的結局。

“你叫什麽名字?”木初摸摸小男孩的腦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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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很乖巧,小手乖乖放在腿上,“何煜。”

“阿煜,不要擔心,你爸爸會好起來的。”木初在說出這句安慰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有時候人們的這種安慰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那個未知的結局早就重置等候他們的到來。

不知道熬過了多少個小時,急救室的紅燈瞬間熄滅,木初還沒有站起身來,何煜就從座位上離開,一路小跑跑到了醫生的面前,小手緊緊攥着醫生的白大褂,布料在他的手心裏變得褶皺不平,雖然何煜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樣子,但是木初卻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個小小的自己。

“請節哀……”

那是木初第一次見證死亡,那一瞬間木初僵在了原地,看着何煜那小小的背影,眼淚不知道為什麽開始在眼眶中盤旋,心裏像是抽痛可是又好像什麽感覺都沒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升起。

這時何煜卻轉過身來,笑得特別燦爛,“大姐姐,爸爸是不是沒有事情了?”

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天使,他們固執地相信着那些不為大人所喜的美好與單純,那一刻,

木初真的不忍心去打擾他的世界,但是生活畢竟是殘酷的,在這個世界上不幸的人有很多,不幸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何煜和她也只是不起眼的一個例子而已罷了。

在何煜爸爸的遺體被推出急診室的時候,何煜突然不說話了,也不笑了,那一刻也許他就明白了,他的爸爸真的不要他了。

遺體被推進太平間,天上又多了一顆閃閃的星星,何煜比木初想象得要堅強,直到病床離開視線他都沒有掉一滴眼淚,可是歸根究底他還是個孩子啊,一個還需要父母疼愛的孩子。

就在病床離開視線的那一瞬間,何煜忽然坐在了地板上,大聲哭喊,最後哭紅了雙眼,喊啞了嗓子,木初作為一個旁觀者,那一瞬間卻覺得十分無力,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這個孩子,又或者說她堅強了這麽久,忽然忘記了該如何去安慰曾經那個脆弱的自己,也許這個疑問一生都不會得到解答吧。

“木初,Aaron就像是我的家人,家人之間怎麽能夠說再見呢?”何一杭的話忽然将木初從回憶中強行拉回現實,她肩膀上一沉,心裏撲通了一下,何一杭話音剛落就昏睡了過去。

木初身子僵直,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個小動作就會吵醒他,刻意裝出來的堅強早晚有一天會被在現實面前分崩離析,也許這個男人只是堅強太久了吧。

“何一杭,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睡醒了……我和你一起陪着Aaron治病。”木初感受着肩頭的重量,再看看寂靜的長廊,忽然覺得這樣的夜晚有些漫長。

Aaron做完檢查後,就遵從醫生的建議留在了獸醫醫院,何一杭堅持要留在醫院,木初拗不過他,決定先回雜志社,等下班再過來。

人們都說禍不單行,而且這個禍還會傳染,木初剛到雜志社,就又被周之桢喊進了辦公室。

“不是要你把稿子發給我嗎?”周之桢背對着木初,聲音沉穩不失威嚴。

既然是領導,那就得好好當神供着,木初好聲好氣,“主編,我昨晚已經發給你了。”

“是嗎?”周之桢這時忽然轉了過來,眼神依舊逼人。

木初禁不住一陣腹诽,這動作他以為自己在拍霸道總裁偶像劇嗎?

“主編,我真的……”

“不想做了就趁早給我滾!比你想要這份工作的多了去了,我們安朵不缺你一個!”周之桢的聲

音至少提高了兩倍,木初一下子失去了思考能力,被罵得有些懵。

作者有話要說: 額。。。我就想問一句你們覺得虐嗎?好吧,蠢作者已經躺平,嗚嗚嗚輕點打,我去準備明天的加更了,嘤嘤~~~~

☆、chapter 5

“主編,我昨晚把稿子改好就發到你的郵箱裏了,你是不是看錯了或者漏掉了。”木初心平氣和地發問。

周之桢的語氣冷到了極點,“我用了別人的稿子,一個連守時都不懂的人,寫的東西也不會太好,出去吧。”

木初聽了這句話,心頭立即竄出了一股火,“主編,我希望你能夠尊重一下你的員工,我說過我已經把稿子給你了,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我,你覺得合适嗎?”

周之桢挑眉冷笑,“你的意思是說我在故意冤枉你?”

木初緊緊咬着嘴唇,半晌才搖頭,“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周之桢的語氣突然變得柔和,可是那種柔和卻讓木初汗毛直立。

“主編,我不認為是你在冤枉我,但是我确實把郵件發給你了,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看我的發件記錄。”木初的語氣雖然并沒有多少鋒利,但是她還是像個小刺猬,為了自保周身的硬刺早就豎起。

“你的表現比白悠悠好,這個月給你漲五百塊錢的工資,出去吧。”周之桢不動聲色地說道。

木初怔愣了幾秒鐘,直勾勾地看着周之桢,“主編……”

周之桢放下手中的筆,嘴角彎起,語氣溫和,“你再不走我就把那五百塊錢給別人了。”

木初瞬間回神,趕緊離開了辦公室,還沒坐下身,就被白悠悠拖到了一邊。

“木初,主編也考驗你了?你漲了多少工資?”白悠悠看起來特別興奮,像是中了□□一樣。

“五百,你剛剛說他是在考驗我們?”木初撇撇嘴,忽然覺得周之桢不去做演員實在是太可惜了。

“對啊,他怎麽考你的?”白悠悠窮追不舍繼續刨根問底。

木初擺擺手,回到了自己的位子,“真是沒有見過比他還要無聊的人了,還有你,你不是下午要去采訪林荏嗎?她可是現在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小花旦,據說脾氣不怎麽好,我看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白悠悠拍了一下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對了,我和她的經紀人約好見面的,完蛋完蛋,我給忘記了,不聊了,我先走了啊。”

木初看到白悠悠張急忙慌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記得要把采訪資料帶回來,別再落在現場。”

白悠悠頭也沒回就走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木初的提醒。

下午周之桢莫名其妙放了雜志社所有人的假,木初越來越摸不清這個新主編的脾氣了,也不知道他有什麽本事能夠替代莉娜接管安朵,不過人家畢竟是個領導,她也就是個在手底下打工的,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再說了下午放假她就有時間去看一下Aaron了。

木初在家裏做好了便當,才來到醫院,一問醫生才知道何一杭去馬路對面的超市給Aaron買東西了,她把便當寄放在醫生辦公室,就出了醫院尋找何一杭。

從醫院出來,木初一眼就看到了馬路對面的何一杭,她剛想走過去就看到何一杭被身旁的一個中年男人一陣推搡,木初也不管周圍來往的車輛,快步跑到了馬路對面,此時的何一杭已經被那個中年男人推倒在地,而“罪魁禍首”卻扭頭就走。

“你他媽給我站住!”木初沖着那個走遠的中年男人大聲吼道。

木初看到何一杭的手蹭掉了皮滲出鮮血,心頭一陣疼痛,立刻将他扶了起來,“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木初!”何一杭一把拽住木初的袖子,生怕她跑出去。

“他把你推倒了!你憑什麽要被別人這樣欺負,你又不是缺胳膊少腿……”

“可我眼睛看不見啊。”何一杭拽住衣袖的手輕輕顫動了一下,最後又無力地垂下。

木初頓時心化作了一灘柔水,她拉着何一杭的袖子,“他為什麽推你?”

“我看不到他不小心踩了一下他的鞋子,應該是價格不菲。”何一杭乖巧的樣子讓木初又心疼又生氣。

“你是傻嗎?要是價格不菲,他早問你要錢了,他就是明擺着欺負人!”木初氣得直喘粗氣。

“好啦,我這不是沒事嗎?”何一杭語氣溫和,反而木初更像是那個受了委屈的。

“怎麽叫沒事?你的手都流血了。”木初的聲音特別大,周圍的人都朝他們這裏看。

何一杭壓低聲音,“我本來被人推倒就很尴尬了,你看看你這麽一鬧他們都知道了。”

木初知道何一杭這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如果他真的覺得尴尬的話,面上也不會這麽平靜了。

“我帶你過馬路。”木初扯着何一杭的袖子,将他一步步帶離這個是非之地,後來木初才明白其實一直都不是她在給何一杭引路,而是他在一步步将自己帶離這個紛雜的世界,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木初帶何一杭回了醫院,還沒等何一杭吃口飯就被醫生告知Aaron病情加重,何一杭張着嘴唇,但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急救室裏面傳來Aaron凄慘的叫聲,每叫一聲就好像是在心上劃上一道深深的口子,傷口剛剛結痂就又被生生撕裂,木初和何一杭都不知道急診室裏發生着什麽,也不知道Aaron在承受着怎樣的痛苦,甚至都無法去替代它。

何一杭的睫毛微微顫動着,木初看着他的樣子,除了心疼也別無他法,她下意識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卻發現他的手格外冰冷,她收回手來使勁搓了一下自己的手又重新蓋上去,何一杭的意識似乎因為木初手心的溫度漸漸回歸,頭稍微向她這邊偏了一下。

木初看向何一杭的眼睛,這才羞赧上頭,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手,解釋道:“我是覺得你的手太涼了,所以就給你暖一下。”

“嗯。”何一杭輕聲應了一下,也沒有再多說話,木初小心翼翼地将視線投到何一杭的嘴角上,總覺得他在隐隐的笑,可是又好像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木初起身,去醫生的辦公室把便當拿了過來,她打開飯盒,“這是我做的壽司,你趁着還沒涼趕緊吃了吧。”

何一杭搖搖頭,“Aaron也還沒吃飯,它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吃不進去飯了。”

木初嘆口氣,“何一杭你不是小孩子了,如果連你也生病了怎麽辦?難道你不吃飯Aaron就能好起來嗎?”

何一杭抿唇不語,低着頭的樣子像是一個被搶了糖果的小孩子,木初沒忍心再去說那些殘忍的話,“好啦,你就當賞我個臉,做壽司的時候我還切到手了呢。”

何一杭聞言立刻朝木初這邊扭頭,“傷得嚴重嗎?”

“是,特別嚴重,但是只要你把這壽司吃了就不嚴重了。”木初用開玩笑的語氣和何一杭說着歪理,然後默默将自己受傷的手指藏進了口袋裏。

何一杭也只當木初是在開玩笑,淺淺笑了笑,接過飯盒,“我就是嘗嘗。”

“好。”木初眉眼俱笑。

Aaron被推出急診室的時候已經只能發出清淺的嗚咽聲了,眼神無助,像是失去了方向感的孤雁一樣。

“醫生,Aaron怎麽樣了?”何一杭趕緊上前問道。

“何先生,我們盡力了,沒有想到病情發展得這麽快,恐怕就是今明兩天了。”醫生說完就離開了。

飯盒從何一杭手中墜落,壽司淩亂了一地,木初站在他的身後不敢上前,看到他抖動的肩膀心裏還是沒忍住刺痛了一下,病床上的Aaron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了,可是爪子還是抓着何一杭的衣角,人們都說動物沒有感情,可是他們有沒有想過只是表達方式不同而已呢。

“我要帶Aaron回家,他最喜歡待在陽臺曬太陽了。”何一杭聲音哽咽。

木初看了一眼窗戶,外面大雪飄落,天氣陰沉,她眼含淚光笑着說,“好,我們帶Aaron去曬太陽。”

回去的路上,何一杭緊緊抱着Aaron,盡管手臂酸痛也不肯撒手,大雪無聲飄落在他的頭頂,清冽幹淨的聲線有些微啞,“木初,今天的太陽是不是特別好?”

木初走在何一杭的身旁,拉着他的衣袖,忍住欲落的淚水,“是,太陽特別好特別溫暖,Aaron一定特別喜歡。”

走出沒幾步,Aaron突然像瘋了一樣跳出了何一杭的懷抱,叫聲凄慘,他的身子在雪地裏不停地翻滾着,木初緊緊捂住嘴,淚水不可抑制地沖出眼眶。

何一杭卻平靜異常,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木初,你知道嗎?這條路是Aaron帶我走過無數次的路,可是從此以後這條路只能我一個人去走了。”

木初拼命搖着頭,她看着Aaron在地上不停翻滾,痛苦不堪的模樣,忽然覺得上天好殘忍,她低下身子想要去抱一下Aaron,可是它卻突然開始抽搐,也不叫喚了,木初在那一瞬間突然害怕了,突然聽到了心髒停跳,突然看到何一杭哭了。

何一杭不知何時已經彎下身子,将已經瀕臨死亡的Aaron抱了起來,眼神無光,“它好傻,它是在怕我嫌棄它。”

淚水迷住了木初的雙眼,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撕扯着一樣,她掩面開始出聲哭泣,哭聲極低,像是在隐忍什麽情緒。

雪花散落,頭頂的烏雲悄悄散開,微弱但溫暖的陽光從中洩出,何一杭坐在雪地裏,懷裏的Aaron已經沒有了呼吸,一滴晶瑩從眼眶中滑落,他仰起頭來,眼前依舊是黑暗一片,嘴角微微一揚,“木初,太陽是不是出來了?”

木初沒有說話,只是擡起頭來看向那抹微弱的陽光,像是回光返照一樣,一切都在預示着一個生命的結束。

“以後這條路我會陪你走。”木初在心底默默許諾。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心情不好,有小天使去微博安慰我了,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了,狀态調整好滿血複活,這章已經補齊至三千字,請注意查收,麽麽,我是不會告訴你們我為你們準備了驚喜,今天有大粗章哦。

☆、chapter 6

再華麗的人生,最終不過還是要用那些平淡的字眼去描述,童話故事裏的篇章注定只能停留在紙頁上,可是自從木初遇見何一杭,似乎上天正在給她建構一個無憂無慮的童話王國。

Aaron走後的第三天,何一杭啓程飛往意大利,繼續做他的調音師,而木初也繼續做她的編輯,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就好似之前的相遇只是一場不可言說的奇遇一樣。

生活忙碌且平淡,這才是人生的常态,木初把采訪何一杭的那篇稿子改好,發給周之桢,之後就躺到床上休息。

眯了一小會兒就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她下意識地将枕邊的手機摸了過來。

一個陌生電話?

“喂?”木初接聽,靜候對方回音。

“睡了嗎?”隔着聽筒,木初依舊能感覺到對方聲線的透徹,這個聲音是何一杭。

木初翻了個身,将手機放在了枕頭上,打開免提,“還沒有呢,你怎麽會給我打電話?”

“你知道意大利《Special》的主編Vison嗎?”

“當然知道,他可是我入行的偶像。”木初情緒有些激動。

“我向他引薦了你,你現在可以和他說話了。”

“啊?喂?何一杭?”木初還沒有反應過來,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陣磁性的男低音,木初的耳蝸瞬間被一種酥麻侵襲,雖然對方說着蹩腳的中文,但還是很好聽。

“木初?我聽一杭說起你了,他覺得我們可以見一面。”

“見……見……見……見面嗎?”木初張大了嘴,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辦法說出。

“嗯,我覺得我們可以有很多話題聊,正好可以和你聊聊我們兩家雜志社合作的事情。”

“等一下,Vison,你剛剛說……合作?”

“Mr.zhou沒有告訴你嗎?我們雜志要和你們安朵有一個合作,一杭和我說你是那裏的編輯,一

杭不怎麽喜歡誇人的,這是我第一次聽他誇人。”

木初莫名其妙紅了臉,簡單和Vison聊了幾句,何一杭就接過了電話,“你還不知道你們雜志社要和《Special》合作的事情嗎?”

木初點頭,“不知道,主編……主編從來沒有和我們說過。”

“喔,他可能有別的事情在忙。”何一杭那邊傳來嘈雜聲,像是什麽酒會。

“那個……我有個事想問你一下。”木初小心翼翼發問。

“嗯,問吧。”何一杭語氣柔和。

“你和周之桢是不是認識?”

“認識啊,我們是大學同學,而且都是一個寝室的。”何一杭沒有絲毫隐瞞。

木初雖然已經大體猜到了,但是對于何一杭的坦誠還是有些懵,畢竟感覺周之桢似乎并不太想讓

木初知道他和何一杭的關系,至于為什麽,她不得而知。

周之桢的心思太過缜密,歲月在他眼中的沉澱是無法遮掩的,盡管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男人很有魅力,可是在他身邊你永遠無法将自己的緊張感卸下,而何一杭和周之桢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就好像他在哪裏陽光就在哪裏是一樣的。

木初對于自己心頭的想法驚了一下,趕緊輕咳了一下,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何一杭說,“我下個周回國,和Vison 一起,Vison想要去我兒時住過的地方拍幾張圖片,他希望你能跟着,這件事我已經和阿周說了,所以你不用擔心。”

“我不确定……為什麽……為什麽是我?”

“為什麽不能是你?”何一杭這一問着實把木初難倒了,說句實話她入行沒有多長時間,業績都憑的是一腔熱血,實則內裏木初并沒有多少底氣。

“好啦,你不要想那麽多,就當作去旅游,一個星期後你來機場,我們直接走。”

“……好。”

周家老宅,書房。

周父周國安手裏拿着一份翻看了好多次的舊報紙,鼻梁上扛着一個厚重的眼鏡,手裏拿着筆勾勾畫畫,典型的知識分子形象。

周之桢坐在不遠處的軟皮沙發上,閉目養神,冥思靜想,像極了提前老化的周國安,不多時他睜開眼睛,像是例行公事一樣開始發問,“爸,第三排第四格最左邊的書是哪一本?”

周國安扶了一下梁上的眼睛,幾乎沒有任何思考時間,直接脫口而出,“美國埃德溫薩瑟蘭的《犯罪學原理》。”

周之桢站起身來,直接走到第三排的書架那邊,果不其然周國安說的沒有錯,但是周之桢的嘴角卻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拿着那本書然後走到周國安眼前,“爸,這次是你輸了。”

“哦?”周國安擡起頭來,饒有興趣,可是當看到周之桢手裏的書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你這小子,沒想到竟然坑起自己老爸來了。”周國安直接拿過那本書,将外面的封面拿下來,裏面其實只是一本《安徒生童話》而已。

“爸,既然是你輸了,那麽我的提案……”還沒等周之桢說完,就被周國安打斷了,“阿周,你這樣做一旦被他察覺,你之前做的努力就都白費了,而且牽扯到的人都會受到傷害,代價太大,你真的想好了嗎?”

周之桢的臉上平靜無波瀾,“我只知道我要還給迦言一個清白,我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阿周,你不要忘了我們的身份,一旦暴露,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爸,我會掌握好分寸的。”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勸你了,對了,前一陣子我收到一份委托,這幾個月來S市女大學生失蹤案接二連三發生,可是警方卻一無所獲,估計是以前的老客戶把我的聯系方式給他們了,老宅這裏不安全,所以以後我們在外面碰面就去南城區那套舊別墅吧。”

“好,爸,你剛剛說你收到委托?”

“嗯,委托人出的價格不菲。”

“和失蹤案有關?”周之桢挑眉問道。

周國安不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這個案子棘手得很,不然警方那邊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爸,你真的打算接手嗎?”

“我還在考慮,公司資金需要周轉,說實話這錢是我們的救命稻草。”

“爸,明天我去見一下警察,了解一下。”

“這樣也好,時間不早了,回去睡吧,別讓他起疑心。”

“好。”

一個星期後,木初早早來到機場等候何一杭。

機場裏人頭攢動,熙熙攘攘,木初夜裏睡得不好,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欠,她不自覺地靠着椅背睡了起來。

“這位姑娘,你怎麽樣了?”木初感受到有人在輕拍自己的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睜開惺忪睡眼,頭有些昏沉。

“我……我怎麽了?”木初看了看四周,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坐到了地上,難道是睡着睡着睡到了地上嗎?

旁邊的好心人趕緊将木初扶了起來,“姑娘,你是不是低血糖?”

木初站起身來,揉了揉太陽穴,不好意思地笑笑,“麻煩大姐了,不是。”

“姑娘家家的,愛美是好事,可你也太瘦了,多吃點飯就不會低血糖了。”

“……”

木初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裏,她趕緊找理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掏出手機來一看竟然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何一杭的航班早就到了。

木初心急如焚,機場這麽大,她到底要去哪裏找何一杭?況且何一杭眼睛還看不見。

“對了對了……Vison的電話。”木初忽然想起什麽,趕緊打開通訊錄,可是記錄空空,早就被她删掉了。

木初的心裏就像有幾千萬只小蟲在撓一樣,周圍的人群來來往往,“何一杭,你在哪裏?”

“木初?”

身後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聲音,木初趕緊回過頭去,一臉驚訝,“季以風?”

木初直接愣在了原地,嗓子裏幹澀難耐,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你怎麽會在S市?”季以風整整衣領,正欲起步往木初這裏走,卻看到木初的步子顫顫地往後

退了一小步,他狀似不經意間地一笑,木初見了只覺後背一冷。

“木初,你怕什麽?”季以風臉上轉瞬替換了表情,透出世事在他眼底都不足以提及的蔑視。

木初心底已然開始懼怕,那些痛苦的回憶如海潮般将她拍打在岸,那份懼怕源于心底,滲入骨髓,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季以風轉動着手上的腕表,一步步逼近木初,眼神中的冷冽足以将她殺死,木初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那份懼怕在心底瘋狂滋長,思想支配動作,她一步步後退,當她以為無路可退的時候,一個寬闊且溫暖的胸膛為她撐起了一個安穩的世界。

那一瞬間,她只想哭。

木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身後人的手,聲音早就顫動,“何一杭?是你嗎?”

“木初,你的手好涼。”何一杭的聲音終于在木初的耳邊響起,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

木初一轉身躲到了何一杭的背後,何一杭不明所以,向後轉頭,“你怎麽了?”

“我害怕。”木初向外探着頭,卻發現機場早就沒有了季以風的身影,那些回憶卻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一幕幕翻過,不留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何一杭感受到了木初身子的顫抖,心下一悸,“木初,你怎麽了?”

木初清楚地嗅到了何一杭身上的清新氣息,大抵陽光的味道就是如此,她不平穩的心跳漸漸放了下來,她趕緊松開何一杭,整整自己蓬亂的頭發,語氣中多有委屈,“沒什麽,就是找不到你了。”

何一杭轉過身來,距離木初很近,姿勢有些許暧昧,他話語輕柔,“怪我嗎?”

怎麽會怪你?

木初不敢擡頭看何一杭,一雙手在背後反複絞來絞去,“我有點餓了。”

何一杭皺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木初擡起眉眼,看到何一杭認真的樣子,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真是傻得可愛。”

“可愛?”何一杭懵懂發問。

木初掩嘴偷笑,繞過何一杭的時候伸手微微拉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在外人看來那動作像極了撒

嬌,“意思就是我不怪你,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 5555555~這幾天學校放假,網不好,一直上不來,今晚用手機寫的,趕緊發上來,看到小天使催我了,那個稍晚還會有一章,可能會晚一點,不要等,明天看,麽麽麽。

你們想看谷子發糖嗎?前幾章略苦了點啊,有沒有聰明的小天使要來猜一下劇情呢?看看我們有沒有緣分撞上同一個腦洞。

☆、chapter 7

木初跟在何一杭的身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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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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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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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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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