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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的手,一旁的林雙橋嘆了口氣,“三天兩頭進醫院,這身體也太弱了,一杭,你出來,我有事情和你說。”
何一杭聞言,将木初的手放進被子裏,将被子往上蓋了一下,然後跟着林雙橋走了出來。
“一杭,現在你和木初情況穩定下來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做好準備。”
何一杭不自覺地捏緊雙手,“什麽事情?”
“木初的奶奶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因為一拖再拖,現在如果進行手術的話也就只剩百分之三的可能性。”
何一杭的聲音低沉醇厚,“帶我去看一下。”
何一杭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面看着裏面的人,臉色蠟黃,全身只剩下一副皮囊了,如果不是他将木初的奶奶從梅塢這裏,恐怕她早就……
令人擔憂的是木初的奶奶一直拒絕手術,那天晚上,她緊緊握住何一杭的手,他永遠忘不了,那雙眼睛裏全是殷切,暗含淚花,她只說了一句話,“照顧好木初。”
何一杭轉頭問道:“這個手術你有把握嗎?”
林雙橋挑眉,“有風險。”
“為了木初,哪怕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性,我也想試上一試。”
“這件事情你還不打算告訴木初嗎?不得不說這一年你變得畏手畏腳了,是因為在獄中待久了嗎?”
何一杭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回了病房。
木初已經醒來,她背靠在枕頭上,目不轉睛地看向窗外,精神有些恍惚。
何一杭坐到床上,握住木初的手,有些冰涼,他有些擔心地問道:“木初,你還好嗎?”
木初扭過頭來,聲音微弱,“何一杭,我想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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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夜色撩動着人心,窗外的月光清冷,木初睜開眸子看着眼前的這張俊臉,她淡淡一笑。
“兇手是季以風。”無比肯定的語氣。
何一杭雖有些怔愣,但估摸着她也猜到了,“嗯,這一年其實我和阿周都在對他進行審訊,他也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他的精神已經失常。”
“之前主編的母親也是他?”木初的聲音發抖。
“嗯。”何一杭不再隐瞞。
“當年你們那個室友程迦言也是他殺的?”
“嗯。”
“我錯了。”木初忽然低聲嗚咽起來。
何一杭有些慌亂,“木初,你在說什麽?”
“如果當年他對我做那些事情我選擇報警的話,也許這些悲劇就不會發生了,你和主編也不用這樣過日子。”
滿滿的自責,慢慢的後悔。
“木初,這不怪你,況且你也無法預料這之後的一切,我們出國吧。”
“嗯?”
“蜜月加散心。”
“好。”
兩人坐了晚上的飛機,淩晨才到達提前預定好的酒店。
何一杭抱着木初上了樓,将她輕輕放到床上,然後細心地将鞋子脫下,木初嘤咛着,雙腳不老實地踢了一下身下的不明物體,恰好踢到了何一杭的那裏,何一杭嘶地一聲,随後視線落到木初紅撲撲的小臉上,心中漾起一絲情緒,身上也開始燥熱,他吸了一下鼻子,扯過被子,簡單粗暴恰好蓋住了木初的腦袋,然後他就起身走進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何一杭拿過浴巾将身下蓋住,想也沒想就打開了浴室的門,卻沒料到胸口被狠狠一撞,緊接着是四目相對,赤誠相見。
木初的視線順着何一杭滴水的發絲緩緩下移,直到落在腿間,她腦袋嗡地一響,迅速轉過身去,“你怎麽不穿衣服?”
何一杭将額前的頭發往後一撩,臉上有幾分無辜,“我哪裏沒穿衣服?”
“你下面沒穿衣服。”木初直接将何一杭的話誤會了,慌慌張張抱怨道。
雖然說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可是畢竟還沒有真的走到赤誠相見那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41
何一杭低頭看了一眼身下,挑眉,“我穿了浴巾啊,你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明明是上面沒穿衣服好不好?”
木初深吸一口氣,耳朵紅得透亮,何一杭不經意從她身旁走過,清爽的男性氣息向她襲來,久久萦回,在心頭無限蕩漾着,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那一刻她生生吞咽了一下口水。
何一杭背對着木初,将床上的浴袍撈起,罩在身上,恰好蓋住他那令人浮想聯翩的身材,他并沒有急着将手臂穿進袖子裏,而是背對着木初将腰間的浴巾解除之後扔在了床上,然後緩緩穿好浴袍。
何一杭回過頭卻恰好對上木初的水眸,他本就有意逗弄一下小丫頭,他嘴邊噙着滿是誘惑的笑容緩緩走到木初面前,“木初,我們是不是要做點什麽?”
“做什麽?”木初現在滿腦袋都是些污穢的畫面,明明都領證了,為什麽現在站在他面前,心裏卻有種異樣的感覺呢?
“對啊,做什麽?”何一杭微微低頭,溫熱氣息撲打在木初的額頭,她身子一震,低垂着眉眼,聲音裏染了羞澀,“我餓了。”
何一杭勾唇,邪笑道:“你想吃什麽?”
木初周遭全是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她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呼吸困難,“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何一杭的嗓音低沉且撩人,“我做的?”他還特意把那個“做”字着重強調了一下。
木初低聲“嗯”了一下,何一杭吐出一句淡淡的話,“嗯,從現在開始學習還不晚,我一定會做的讓你滿意。”
木初擡起頭來,對上他那雙沉黑如墨的眸子,總覺得他們兩個人讨論的不是同一個話題,可是想一想還想也沒什麽不對,“那我先出去等你了。”
“好,不過,木初……”
“嗯?”
“下次我可就不會這麽簡單放過你了。”
“……”
何一杭叫了服務生,他順勢端過來一碗皮蛋瘦肉粥,木初接了過去,“謝謝。”
何一杭沒說話,坐到了木初對面,看着她一勺一勺舀着粥,吃完以後将碗放下,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腿上。
何一杭視線随着木初的手轉移,忽然頭嗡嗡一響,說時遲那時快,大掌迅速蓋住木初的小手,制止了她進一步的動作。
木初感受着何一杭掌心的溫度,略微一怔,随即抽回手,可是想想覺得自己動作太過突兀,便看了一眼何一杭,“我還是有些不适應。”
“慢慢來,我等你。”
何一杭笑看了一眼她,“吃飽了?用不用再給你叫一點?”
“不用了,你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
何一杭眸子變得幽深,“可以,你等我換件衣服。”話畢打量了一下木初,“夜裏涼,你也再套一件吧。”
“好。”
兩個人走下樓,慢慢走着,街上行人不多,夜色随意流淌着,靜谧裏多了那麽一絲浪漫。
不知走了多久,木初忽然停下步子,恰好頭頂有一站路燈,昏黃的燈光灑在了何一杭的身上,他的頭發上落着星星點點,“怎麽停下了?”
木初笑了笑,踮起腳尖,摸了一下何一杭的頭頂,随即雙腳落下,“原來你長得這麽高啊。”
何一杭笑眼一彎,眸子瞥了一眼木初的胸前的起伏,“你也長高了長大了。”
木初注意到何一杭的視線,抹了一下鼻子來掩飾心中的尴尬,“那個……我想……”
“想什麽?”何一杭歪歪頭,笑着問道。
木初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走,聲音細得只有自己能夠聽見,“想你……眼睛能看見了,真好。”
雖然聲音小,可是還是落到了何一杭的耳朵裏,他起初一愣,随後立刻追上木初的步伐,偏頭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沒什麽。”木初抿抿唇,說道。
何一杭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木初,這丫頭一貫如此,挑起了火不負責滅,看來是時候懲罰一下她了,何一杭張開雙臂攔住木初的去路,“你剛剛說什麽,我沒有聽到,你再說一遍。”
木初紅着臉,就是不說話,站在何一杭面前,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何一杭伸出手去摸了一下木初的腦袋,“傻丫頭。”然後心一軟還是決定放過她,回到原位,繼續陪木初往前走着。
木初輕輕杵了一下何一杭的胳膊,“你才傻呢。”
“小丫頭片子。”何一杭眼底全是寵溺。
木初揚起下巴,“我一點都不小。”
何一杭饒有意味地看着某個地方,點點頭以示同意,“嗯,的确不小。”
木初立刻護住前胸,滿臉警惕,“你這個色狼!”
“是嗎?”何一杭又來了興趣,慢慢逼近木初,直接将她逼到牆壁上,然後單手雙手撐住牆壁,“難道你不知道男人都是色狼嗎?而且你是我老婆,我為什麽要忍?”
木初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害怕起來,“忍什麽?你……”
木初還沒有說完就被何一杭擁入懷中,比任何時候抱的都要緊,木初有些喘不過氣來,“何一杭……”
何一杭的聲音分明帶着顫抖,“木初,你應該知道你在我心底的分量。”
木初抿唇,“我知道。”
何一杭緩緩松開木初,單手托起木初的臉頰,滿目深情,“我們回酒店吧。”
木初了然一笑,羞澀點頭,“嗯。”
波士頓的冬天格外陰冷,勁風卷着雪花打在行人的肩頭,寒氣透骨,但沿街的商店小而溫馨,也給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不少暖意。
天剛蒙蒙亮,唐人街稍顯冷清了些,林荏揉着通紅的耳朵,鑽進一家華人面館,她将傘收起擱在牆角,這個時間點店裏的人不多只有零星三四個人,她友好地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直接走進後廚,看到店長陳怡安已經在忙活了,她趕緊從一旁取下圍裙套在身上,“怡安姐,我在這邊照顧着,你去二樓照顧小楓吧。”
陳怡安比林荏大五歲,是一個單親媽媽,本來是打算來波士頓和她的未婚夫結婚的,可沒想到她的未婚夫一夜之間成了別人的丈夫,那時陳怡安已經快生了,受到了這樣的刺激,最後暈倒在了街上,恰好被林荏看見了,林荏把她送到醫院,算起來,林荏也算是陳怡安的救命恩人。
之後,兩人一直聯系着,陳怡安在這裏開了家面館,林荏有時候沒課的時候就會過來幫一下陳怡安。
林荏并沒有去意大利,而是來到了美國。
陳怡安幫林荏挽了一下袖子,詢問道:“昨天到底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打起來了?那個人是你認識的人?”
林荏眸子裏翻滾着不明的情緒,想了想,淡言道:“嗯,國內的一個普通朋友。”
陳怡安打趣道:“我看他長得也不錯,對你也挺好的,你也沒有男朋友……”
“怡安姐,你再不上去小楓就又要哭了。”林荏趕緊将陳怡安推了出去。
“好好好,我走,瞧你害羞的那個樣。”陳怡安揶揄了一句才緩緩離開。
林荏扭開水龍頭,冰涼的水直接沖擊着她的手上,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就神思難定。
林荏怎麽也不會想到會在美國遇見姜成,昨天店裏來了一個喝醉酒的黑人故意找茬,想讓林荏給他唱歌,林荏不答應,他就開始動手動腳,林荏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一個人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掄了那個黑人一拳,那個黑人嘴裏夾雜着幾句髒話就離開了。
林荏被那人帶出了店,當他摘下帽子,林荏才看出來他是姜成。
“好久不見,林荏。”
是啊,好久不見。
在異國他鄉看到一個自己熟悉的人,心裏自然驚喜交加,兩人迅速交換了聯系方式,之後姜成開車送林荏回到了公寓,只字未提江逸,或許,他會有所耳聞吧。
林荏甩開思緒,将盤子洗幹淨,然後走出後廚,走到客人面前詢問需要,街上的大雪飄揚,店裏卻格外溫暖,林荏忙進忙出的,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陳怡安捏着林荏的肩膀,說道:“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也該找個可心的人照顧着你……”
林荏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我有老公的,他在國內。”
陳怡安笑笑,明顯是不相信,“你要是有老公,他能不來找你?我知道你是好強……”
陳怡安後面的話林荏根本沒有聽進去,她來波士頓也有一年了,靠着藥物治療勉強撐到現在,可是她知道她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一年了,林荏每天都關注着娛樂新聞,她能夠看到江逸登上各種新聞頭條,她在異國他鄉為她的少年默默驕傲着,只是再也沒辦法見面了。
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告訴任何人她來了波士頓。
林荏回到租住的公寓,門上貼了一張紙,是電費單,這是這個月的第二張電費單了,本來一天打三份工還勉強維持基本生計,可是最近身體的狀況越來越糟糕了,她有些吃不消。
林荏摸黑回到自己房間,一身疲憊,一頭就栽倒在床上,如果可以一直待在床上,什麽也不用想該多好。
翻來覆去肚子咕咕叫個不停,林荏順勢摸了一下床頭,幸好還有一包泡面,她坐起身來,倚靠在枕頭上,打開包裝袋一口一口吃進肚子裏。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林荏看了一下號碼,是姜成,沒有太多驚訝,順勢接了起來,“喂。”
“你在家嗎?”林荏聽得出來姜成是在外面,似乎連語氣裏都夾雜着寒氣。
“嗯,在。”
“睡了?”
“沒有。”林荏頓了一下,看了一下自己手裏的面,苦笑,“在吃面。”
“我在你家樓下,我這邊有幾個朋友,正好今天聚一下,你要不要也一起過來認識一下。”
林荏走到窗邊,果然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樓下,正朝她看過來,她眼底沒有太多情緒波動,緩緩拉上墨綠色窗簾,“你等等我,我收拾一下。”
“嗯。”
林荏下樓時,天空仍然飄着雪,雪花落在姜成的黑色大衣上,輕輕薄薄的一層,他應該是在這裏站了有一會兒了,“怎麽不進車裏等?”
姜成替林荏打開車門,抿唇一笑,沒有多說,林荏也就沒有多問。
“對了,還沒有問你怎麽會來波士頓呢?”林荏系好安全帶,回頭問道。
“拍廣告,沒想到會遇到你。”
“的确很巧。”
林荏偏頭看向車窗外,車子緩行,途徑波士頓公園,夜色迷離,天地籠罩在一片瑩白之間,林荏拿出手機咔嚓照下一張相片,習慣性地打開微博的小號,分享了一張圖片,然後手機就低電量自動關機了。
林荏頭靠在車窗上,還沒有沒有好好欣賞一下這座古老又年輕的城市,她就要離開了,現在才發現這座城市美得讓人想落淚,她緩緩閉上眼睛,靜靜感受着這座城市的氣息,卻變得格外陌生,也許,只是因為這裏沒有他吧。
姜成的住處位于波士頓都會區,距離市中心也就大約十公裏,并不遠,不出半小時就到了。
林荏随姜成走下車,一幢咖啡色獨棟映入眼簾,這裏屬于學區,但是平均下來,房價相較于北京學區房就不算什麽了,她跟在姜成身後,打趣道:“你該不會是想在這裏安家落戶吧,這可是學區房。”
姜成雙手揣進兜裏,呵出一團白氣,“如果可以,我想。”
“首先你要有一個女朋友。”
“林荏。”
“嗯?”
“等我結婚的時候,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讓你來參加的。”姜成認真凝視着林荏的眼睛,心頭微動。
林荏眼底一沉,“如果我能等到的話。”
姜成不說話了。
林荏淡淡一笑,“進去吧。”
“嗯。”
話音剛落,別墅前的庭院裏就傳來了嬉笑聲。
☆、chapter 42
庭院裏有四個人搭了個棚在Barbecue,在冬夜裏這樣的場景顯得過于溫暖了些,兩男兩女。
“走吧,過去我給你介紹一下。”姜成輕輕拍了一下林荏的後背,柔聲說道。
“嗯。”林荏跟在姜成身側,踩着草地上的雪慢慢走過去,那四個人的目光瞬間落到林荏身上,一個體形略壯的男人開口說了幾句話,林荏微愣,他說的是法語,雖然一句也沒聽懂。
令林荏更吃驚的是姜成竟然也開口說了一堆法語,說完幾個人默契地看向林荏,面帶笑意,林荏也聽不懂,只能點頭示好。
林荏微微扯了一下姜成的袖子,這個小動作落在那四個人眼裏變得及其暧昧,姜成看着林荏一臉茫然的表情,嘴角忍不住揚起,說道:“他們說你很漂亮。”
“就說了這個?”林荏有些疑惑,剛才他們可是叽裏咕嚕說了一大串呢。
“嗯,就說了這個。”
“好吧。”林荏勉強相信,看了一下繼續沉浸在Barbecue的四人,繼續問道:“你怎麽會法語?”
“當然是學的。”姜成笑道。
林荏扁扁嘴,低頭踢了一下腳底的積雪,“我不是那個意思。”
姜成伸出手來,将林荏微微推進棚子裏,輕輕掃去她肩上的落雪,“之前我在法國生活過一段時間,認識了他們四個,他們是夫妻。”
“夫妻?這麽年輕?”林荏有些吃驚。
“有什麽問題嗎?”姜成問道。
林荏擡起頭,随後一種落寞湧上心頭,聳聳肩,搖搖頭,“沒什麽。”
這時,剛剛那個比較壯的男人遞了一根肉串給林荏,林荏趕緊鞠了一躬,“謝謝。”
“額……我這樣說他好像也聽不懂啊。”林荏看向姜成,姜成眼裏笑意更深,不自覺伸出手去摸了一下林荏的腦袋,“傻瓜,他們感受得到。”
幾人圍在桌前,姜成和那幾個法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林荏一句也聽不懂,只是安靜坐在姜成一旁,看起來像只乖順的貓咪。
“林荏。”姜成垂目發現她眯縫着眼睛,做着小雞啄米的動作,便忍不住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嗯?我……我怎麽了?”林荏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揉揉眼睛,卻發現此時自己置身車中,不免有些疑惑,“我怎麽在車裏?”
姜成展眉,淡笑,“你睡着了,我就讓他們先回去了。”
林荏摸摸頭,“不好意思啊,我……實在是太困了。”
“沒關系,是我考慮不周,忘了語言這一岔了。”
林荏沒說話,頭轉向車窗外,雪已經停了,雖然車裏開着暖氣,但林荏依稀能夠感覺到外面的寒氣,身子瑟縮一下,“送我回家吧。”
“嗯。”
車子停在公寓前,姜成扭頭看向林荏,眸子裏黑沉一片,“林荏,做手術吧。”
“嗯?”
“我不想你死。”
******
白悠悠看着臉色不怎麽好看的江逸,心想這個小祖宗又要發什麽瘋了。
“江導演,是不是什麽人惹到你了呢?”
江逸目光冷冷看向白悠悠,“你和那個新來組裏的攝像師走得很近啊。”
原來是吃醋了。
白悠悠勾勾唇,“你說阿Ken啊。”
江逸臉色更冷了,“是。”
“我作為導演助理,我當然要做好我的分內工作了,我要去了解一下這個人可不可用啊。”
沒等白悠悠說完,江逸就一把攬過白悠悠,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灼灼目光逼視着她,“你別忘了,你除了是我的助理以外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白悠悠也毫不示弱,直接将手攀上江逸的脖子,“你折磨了我那麽多年,還不允許我折磨一下你啊,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江大導演,你會不會太霸道了,再者,你也說了我是你的未婚妻,既然沒結婚,那就……唔……”
江逸忽然吻住白悠悠喋喋不休的嘴,以示懲罰,随後開始放慢動作,慢慢描摹着她的唇形,直到她喘不過氣才肯放過她。
他望着白悠悠水汪汪的眸子,深情說道:“悠悠,我們提前履行一下夫妻義務吧。”
白悠悠睜開清亮的眼睛,嫣然一笑,直接攬過江逸的脖子,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直接貼上他的薄唇。
江逸雙瞳一沉,有些受寵若驚,唇齒相碰,氣氛纏綿,男人在這種事情上從來都是無師自通,江逸變被動為主動,慢慢扣住白悠悠的頭,深深吻了下去以示懲戒,直到白悠悠漲紅着臉,他才松開她。
白悠悠心裏的羞赧姍姍來遲,低着眉不敢擡頭看江逸,心裏卻不自覺地開始回味剛剛那個吻。
江逸本來還打算逗逗她,可看她害羞成這個樣子,眼底有無奈也有寵溺,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她的腦袋,“傻瓜,又不是第一次了,怎麽還會這麽害羞?”
白悠悠伸出手去掐了一下江逸的胳膊,忽然低笑出聲,“再倒退幾年我一定要讓你先追我。”
江逸伸手輕輕将白悠悠額間的發絲撥開,露出她光潔的額頭,“那好像不太可能。”
毒舌!
“傻瓜,不逗你了,起來喝牛奶。”江逸将白悠悠推了起來,逼迫着她将牛奶喝光,臉上挂着滿滿的都是父愛,白悠悠喝着喝着牛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牛奶噴了江逸一身,她捂着嘴巴,肩膀卻上下抖動着。
江逸無奈地拿紙擦了一下襯衣,“我真是敗給你了,喝個牛奶也不好好喝,我看你是一點也不餓。”
白悠悠抱着杯子,活脫一個護食的貓咪,“沒有,我很餓,只是……你太好笑了。”說完,她又從牙縫間擠出了一絲笑意。
江逸皺眉,心底一想,難不成是自己吻技下降了,這小丫頭笑話他?既然這樣,要不要再來一個證明一下他的實力呢?
“江……唔……”
“別說話,慢慢感受。”
江逸從來都是一個行動派,直接将想法付諸實踐,并且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從床上到地下再到床上,完美證實了他的“實力”,白悠悠看了一眼飽食餍足的江逸,本想喊他起來,卻發現自己一動,他身體的某一部分也會跟着動,她趕緊停止行動,乖乖睡覺,再來一次估計她連床都下不了,總結來說,這男人“實力”太強,惹不起!
白悠悠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江逸給她留了字條,說晚上八點會回來。
白悠悠剛走出房間就瞥見在玄關處換鞋的江逸,她走過去,低眉看了一眼兩人的情侶拖鞋,腳心一熱,擡起頭來,“我好像……翹班了。”
“我知道,這個月沒有工資了。”江逸敞開大衣順勢挂在了衣架上,動作幹淨利落,一氣呵成。
“你這是吃幹抹淨,準備走人了?你……”白悠悠有些不悅。
“怎麽不問了?”江逸從冰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慢慢擰開瓶蓋,仰頭喝下。
白悠悠看着江逸的喉結做着上下運動,偷偷咽了一下口水,“沒什麽……那個……江逸……”
“你還在想你什麽時候問我呢。”江逸想将餘下半瓶水放進冰箱,卻被白悠悠中途攔住,她奪過瓶子,有些窘迫,“我渴了。”
江逸眉角一笑,“餓了吧,我先去做飯,吃完飯我們慢慢聊。”
白悠悠抿着幹澀的唇,輕輕點點頭,然後看着江逸進了廚房,她才坐到餐桌前,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半瓶水很快解決完。
香氣撲鼻,精致完美,白悠悠愣愣地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美食,然後擡頭看着對面的江逸,竟有些癡了,“老公,你好帥。”
江逸瞳孔一震,看向白悠悠,“你叫我什麽?”
“老……老公啊。”
都做了那種事情了,叫一聲老公不過分吧。
“再叫一遍,我喜歡聽。”江逸紅着臉扭過了頭。
白悠悠看着害羞的江逸,心裏滿是歡喜,如果時間倒退到小時候,只怕她會更早喜歡上他吧,不過她還要好好考慮考慮怎麽和木初坦白其實她和江逸是青梅竹馬的關系。
江逸為白悠悠将牛排切成小塊,然後推到她面前,“快吃吧。”
白悠悠心底偷偷一笑,她簡直是撿了一塊寶啊。
溫馨浪漫的晚餐結束後,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兩個人各自沉默了幾秒,白悠悠率先打破沉寂,“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江逸拿起桌上的紅酒,輕輕搖晃着,“悠悠,也許我給不了你普通人的那種生活,也許從今往後你就要和我一起生活在鏡頭下了,但是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保護你。”
白悠悠眼睫微顫,她輕輕點頭,“好。”
☆、chapter 43
雪花飄飄灑灑,地面上不多時就被白色覆蓋,窗戶上結了好看的冰花,白悠悠爬上窗臺,小手凍得通紅,她掩着嘴在窗戶上呵了一口氣,然後在上面勾勾畫畫。
“白悠悠,快點過來,看媽媽給你買的新衣服。”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白悠悠扭過小腦袋,眸子裏立刻劃過喜悅,她跳下窗臺,跑進白媽媽的懷裏,捧起一件毛茸茸的白色毛衣,愛不釋手,她嘴角揚着,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悠悠最愛你了。”
白媽媽将白悠悠抱了起來,坐到床邊,拿了一塊紙幫她擦掉鼻涕,“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纏着江逸瘋,這麽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點衣服。”
白悠悠嘟了一下小嘴,“別提他,整天就知道和我搶吃的。”
白媽媽笑了笑,“好了,後天就是大年了,到時候請他們一家人過來,媽媽給你們做好吃的。”
“我要吃肉。”
“好,肉都給你。”
白悠悠睡過午覺後,便換上了新衣服,屁股還沒坐熱,樓下就傳來了江逸的聲音。
“白悠悠,快點下來。”
白悠悠聽到江逸的聲音立刻就想打了雞血一樣,立馬往樓下奔,白媽媽好不容易追到樓下,趕緊給白悠悠戴上帽子和手套,然後對江逸說道:“江逸你要照顧好妹妹,不要走遠知道嗎?晚上來白阿姨家裏玩。”
“好。”說完,兩個小人就跑進了雪裏,貪玩果真是孩子的天性。
每到冬天,白悠悠就被白媽媽包得像個包子一樣,嚴重阻礙了她的行動,跑了沒幾步就氣喘籲籲,賭氣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江逸趕緊跑過來,“白悠悠,你怎麽了?”
白悠悠一扭頭,低哼了一聲,“我跑不動了。”
江逸眼睛黑亮,他撇撇嘴,然後也一屁股坐在了白悠悠一旁,“我陪你。”
“小瘋子!”
“白悠悠!”
“幹嘛?”
“你流鼻涕了。”
“……”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幾年過去了,白悠悠也長成了大姑娘,一轉眼即将步入高中,而江逸也和她考入了同一所高中。
“江逸,再過幾天我就要開學了,你會不會來送我啊?”白悠悠趴在床上,手機開着免提,一只手拿着一個蘋果,時不時咬上一口,另一只手翻看着入學手冊。
電話那頭傳來嘩嘩的水聲,白悠悠放下蘋果,雙腿在空氣中晃動着,問道:“江逸,你在洗澡嗎?”
江逸關上水,拿起毛巾擦掉臉上的水花,眸子裏清爽了許多,換上睡衣後才緩緩拿起手機,關上免提,将手機貼在耳邊,透過手機能夠聽到咔嚓咔嚓白悠悠啃蘋果的聲音,他唇角揚起,“對啊,我剛洗完,怎麽?要過來嗎?我幫你開小窗。”
“好啊,你等着。”
夏家和傅家相鄰,兩家的陽臺離得特別近,白悠悠經常半夜爬進江逸的房間吓他,因此在江逸那裏她有了“女飛賊”的外號。
江逸來到陽臺,夏日晚風習習,拂過他微濕的發絲,他扭頭看向一旁的陽臺,那裏空空蕩蕩,只有幾株不知名的花草,在晚風中輕輕搖晃着,江逸淡淡一笑,背靠在護欄上,“怎麽?不敢過來了?”
白悠悠背靠在通往陽臺的玻璃門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玻璃,笑道:“這世上就沒有我不敢的事情,不過為了明天不遲到,我覺得我還是應該選擇睡覺。”
江逸笑笑,轉過身來,胳膊搭在護欄上,樓下的路燈昏黃不定,街上偶有幾個人路過,有些冷清。
沉默了一會,江逸開口問道:“睡了?”
白悠悠蹲下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嗯,睡了。”
江逸挑眉,“那我挂電話了。”
“別挂!”白悠悠突然提高聲音,雖然白悠悠一驚一詐的毛病是從小養成的,但是電話那頭的江逸還是吓了一跳,“你不是說你睡了嗎?”
白悠悠咬着唇,身子慢慢躺了下來,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你告訴我明天到底送不送我。”
江逸笑笑,“你是不是傻,我們是同一所高中,當然要一起去了,不過到了學校你不要說認識我。”
“然後呢?”
江逸無奈一笑,“沒什麽,挂電話了,晚安。”
“……”
白悠悠為江逸挂斷她電話的事情一晚上沒睡好,早上起來頂着兩個熊貓眼就出了門。
“白悠悠,晚上放學媽媽給你做魚湯。”
“好。”
白悠悠一出家門就看到司機的車停在門外,她想也沒想就直接打開後門鑽了進去,可是她餘光一瞥,頭腦瞬間清醒,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江逸,你怎麽會在這裏?”
江逸聳肩,“昨晚你不是說要我送你嗎?正好我也可以搭個順風車,何樂而不為?老李,出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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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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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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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