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078誰讓你動溫绮瑜的東西的?(8000+)
溫绮瑜到達柏林的時候,是當地時間淩晨12點。
長時間的旅途飛行讓她的身體有些不适應,盡管是頭等艙,座位寬敞,知道她不舒服,空乘人員也已經多有照顧。
可是,她的腰部仍舊酸疼得快失去了知覺。
她以前坐飛機就很容易耳鳴,懷孕後,似乎更加嚴重了,飛機起飛、降落時的耳鳴鑽入了耳朵裏,順着骨髓,她的腦海裏一鑽一鑽的疼痛,寶寶似乎也抗議了起來。
飛機降落了下來。
深夜的柏林,多少還是透着淡淡的涼意歡。
她下飛機的時候,還特意多加了件外套,可走過通道時,滲透進來的寒風還是讓她一抖索。
她低頭看了下機票上的航班號,相對應的行李傳送帶已經開始運轉了。
她的行李雖然不多,可是也有一個箱子,對于暈機又懷着孕的她來說,要搬動也有些困難,幸好旁邊的一個德國男人看她面色有些蒼白的樣子,主動提出了幫她從傳送帶上搬了下來。
溫绮瑜跟他道謝後,拿出手機連上了機場的Wi-Fi。
将近11個小時沒有開機,手機微信裏的消息已經一堆,大部分都在詢問她到了嗎。
現在差不多是中國時間早晨7點。
南亦卻已經起床了,剛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溫绮瑜點開南亦發的,交代着接機的事情。
“外面通道有個人在接機,中國人,那邊的接應人,會帶着你去house那,還有辦理一些簡單的手續。”
“對了,那個人拿着一塊板子,上面寫着你的航班號和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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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南亦回了個好,拉着行李順着人流出去。
盡管已經深夜了,機場裏仍舊白熾燈亮得耀眼,光潔的地板可以映照出來來往往、來去匆匆的旅客。
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廣播聲和行李箱輪子的拉動聲,彙成了一陣的嘈雜,溫绮瑜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更痛了。
她裹緊了長款風衣。
走出了接機口。
等待欄杆外面的人潮洶湧,世界各個膚色的人都有,也有各色的發。
不過,幸好,中國字還是很好認的。一塊碩大的接機牌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格外的花俏和高調。
竟然是Roseonly特制的心形接機牌,周圍裝飾着碩大的玫瑰花,鮮豔欲滴的紅玫瑰。愛心深處用中文字手寫着:溫绮瑜,柏林歡迎你。
下面的一行小字,寫着航班號。
字體還挺好看的,骨力瘦勁,行雲流水。
接機人一只手拿着登機牌,另一只手竟然還捧着一束花,花束大得都看不見他的臉了。
周圍路過的人都時不時地看他一眼。
溫绮瑜剛要走過去,那個牌子忽然就放了下來。
露出了一張讓她意想不到的臉。
蘇臨。
異國他鄉,漫長的疲勞的旅途後,突然見到一張熟悉的臉,溫绮瑜有些怔住,呆呆地看着蘇臨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他穿着黑色的長風衣,身材挺拔高大,腳上踩着同色系的英倫鞋。
漆黑的眼眸含笑,耳朵上竟然戴着黑色的小小耳釘。
就像一個漂亮的異國少年。
他停在溫绮瑜面前,彎唇,“不是吧,我今天帥到讓你看呆了?”他把手裏的一大束玫瑰遞給了她,見她還是沒動,低下頭,湊近她,溫熱的呼吸輕輕地噴灑,“小師妹,快接,這麽多人看着,你也不想我丢臉吧?”
溫绮瑜回過神來。
他叫她小師妹。
又不是大學生了,她也不是他的直系師妹啊。
卻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眉眼彎彎,伸出手接過了這束花。
“你怎麽會在這兒啊?”
溫绮瑜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她走的時候也沒有跟他告別,其實是有想過要不要和他道個別,可是,她總覺得和他還沒有那麽熟悉,更何況他是陸澤的朋友。
兩人往外走去,溫绮瑜手裏就拿着那束很輕的花。
她的行李都被蘇臨拿走了。
手機又震動了下,微信的提示音響起,還是南亦發的,“見到接機人了嗎?驚喜嗎?”
難得南亦還會開玩笑,溫绮瑜剛要回他,還有很多問題也要問他,結果,她已經離開了Wi-Fi覆蓋範圍,機場的Wi-Fi自動斷了開來。
發送的信息提示發送失敗了。
只好回去再發。
柏林真的有些冷。
足夠的濕度還泛起了層層的薄霧,路邊的路燈照射下薄霧朦朦。
蘇臨把行李放進了後座。
溫绮瑜坐進了副駕駛座。
蘇臨遞給她一杯熱飲,還有幾個手工蛋糕,他一邊啓動車子,一邊看着
後視鏡,“吃點吧,回去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你先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再休息一會就到了。”
車裏的暖氣還挺足,剛剛的涼意已經差不多消散了。
溫绮瑜沒有多少睡意,問他,“蘇臨,你怎麽會在柏林啊?”他在德國不奇怪,應該說,他怎麽會在柏林,又來接她,雖然好像是南亦的安排?
聽到溫绮瑜的問題,蘇臨心裏的點點怨氣莫名湧了上來。
他以前總覺得他和溫绮瑜也認識了這麽久,也算勉勉強強救了她兩次,沒有深入的關系,至少她也應該當自己是個朋友吧?
結果,她要離開,他卻一點都沒有收到消息。
如果不是他一直默默地注意着陸澤和她的動态,又要這樣錯過了嗎?
蘇臨的眸色不禁一沉。
其實,剛知道陸澤和溫绮瑜離婚的那一瞬,他就被忽然而至的狂喜淹沒,腦海裏有一霎那的短路。
滿腦子只剩下,陸澤和她離婚了,陸澤放開了她,她是單身的了。
她不再是陸太太,陸澤的妻子,而只是溫小姐或者,溫律師,或許以後,還可以成為蘇太太。
蘇太太,想到這三個字,他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喜上眉梢。
他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笑,他媽媽還特意摸了摸他的額頭,問他是不是生病了。
狂喜來的快,冷水也潑得迅速,他還沒想好,她離婚了,他要怎麽追她。
結果,他派去保護她的人就說,溫小姐好像要出國讀書了,她好像最近在跟朋友們做告別,她今天去了墓地,她今天去了傅家,她今天去見了江譽州。
每一天的彙報都像是刀子一下下地捅進他的心窩,要出國可以啊,可是為什麽不跟他告別?
蘇臨胸悶。
他派人去查,才知道她要去德國,可是具體去德國哪裏,卻絲毫不知道,南亦和江譽州把消息保護得很好,其實應該防的也不是他,是陸澤吧。
随着時間越來越近,他的心一天一天地下沉。
心情不好,他也失去了和富二代朋友們出去玩的興趣,每天就賴在家裏,無聊地看着電視。
他媽媽見他天天出門也煩惱,天天在家也緊張,每天都要問一遍,“臨臨,你是不是被人甩了啊?”
看他不說話,又勸他,“被人甩了就去追回來啊……”
他心一窒,又一塞,哪裏是被甩啊,他連被甩的資格都沒有。
後來,還是南亦主動找的他。
南亦神色冷然,眉眼肅穆,一見到他就開門見山,“蘇臨,溫绮瑜懷孕了。”
不是他的。
蘇臨當然知道。
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讓他的眸光瞬間就暗淡了下來。
其實,男人看男人的眼神總是很準,蘇臨對溫绮瑜有幾分心思,南亦早已看了出來。
可是他也能夠看出,蘇臨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其實是對真正的愛情會有格外的忠誠的。
溫绮瑜在國外,一個人總是難以讓人放心的,如果有一個人願意并且主動照顧她的話再好不過了,但他必須先把前提告知:就是溫绮瑜懷孕了。
接下來,南亦的第二句就是,“陸澤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情,她後天就要去柏林了,需要一個接應的人。”
蘇臨感覺自己好像又活過來了,沒有怎麽猶豫就自告奮勇。
他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給別人的小孩子當爹。
可是,如果是溫绮瑜的,好像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他回到家,拉開了箱子就開始收拾行李。
他媽媽又緊張地在旁邊徘徊,“臨臨啊,這是要去哪裏?”
他收好了箱子,拉着下樓,“媽,我被人甩了,太難過了,決定去柏林玩玩,去個一年半載不回來了啊。”
把他媽媽吓得高血壓都要飙升了。
他們家在柏林有一座小城堡,是他爺爺早期在漢堡做航運的時候買下的,一家人偶爾去歐洲度假的時候會住。
*
溫绮瑜看一旁的蘇臨沒有說話,側頭,用眼神詢問,“怎麽不說話了呀?你來柏林出差嗎?”
蘇臨回過神,微微擡眼,眼睛裏流淌着淡淡的光澤,他似乎不想再掩藏什麽了。
“你說,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奔赴千裏,又是接機又是送花,是為了什麽?”
溫绮瑜擡眸看他,微微地皺眉。
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抵觸。
她動了動唇,似乎要說什麽。
其實蘇臨心一直懸着呢,見到溫绮瑜的反應,心就緩緩地沉下,面上卻笑了開來,眉眼微彎,有些漫不經心,“還是沒有習慣我愛開玩笑的性子啊?我開玩笑呢。”
他看着前方,眼睛裏卻寂靜的,沒有流淌着的笑意,“是南亦拜托我的,我這幾天正好在德國休假。南律師說
你要來,房子不好找,就拜托我先收留你,好歹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校友,南律師也算我師兄,他都開口了,我哪裏有不幫忙的道理。”
溫绮瑜的眉心還是沒有完全的舒展開,女人的直覺也是很準的,從她發現陸澤和蘇臨的關系變了,心裏就有種奇怪的感覺。
可是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蘇臨溫柔又多情,玩世不恭,出生世家,身邊也總是圍繞着優秀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會對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感興趣?
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他親師弟的前女友,好兄弟的前妻?
但蘇臨的舉動的确很奇怪。
她抿唇,然後輕輕地笑了下,移開了視線,“原來南師兄找不到房子啊,那我過幾天還得大着肚子去找房子诶。”
蘇臨下颔微微繃緊,看着後視鏡一眼,流露出了自嘲的笑。
溫绮瑜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要告訴他,她懷孕了。
他早就知道她一直都這麽決絕,不是嗎?
可憐的是,他既恨她這麽狠,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又對她的狠愛不釋手。
蘇臨裝作毫不在意地挑挑眉梢,“都來我蘇家了還搬走,被外界知道,還不被嘲笑死,蘇家竟然容不下一個孕婦嗎?你住在我家就好,過幾天我還要和我的小女友去巴黎旅游。”
溫绮瑜笑了出來,不自覺松了口氣,書上還真是沒說錯,孕婦真的很愛想太多啊。
蘇大少爺是有女朋友的啊。
蘇臨卻沉默了下來,溫绮瑜微微瞌眼,他伸手關掉了車頂燈,車內暗了下來,看不清楚他的五官神色,半明半暗。
*
蘇家的城堡就在柏林環城高速路不遠處,下了高速路口,就看到了帶着濃厚古老氣息、坐落在湖畔的城堡。
雖是深夜,但是城堡裏的傭人們都接收到了少爺的信息,所以燈火通明。
綠蔭掩然,城堡環湖,平靜的湖面上倒映着城堡星星點點的燈光,微風吹來,輕輕地泛起波瀾,燈火搖曳一般的美感。
蘇臨開車的速度緩了下來,怕吵醒溫绮瑜。
剛停在城堡前,等候着的管家就走上來,蘇臨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安靜。
這麽一群人就直直地站在門口,等着溫绮瑜睡醒。
車裏的暖氣很足,燈光也關了,密閉的車廂流淌着淡淡的香氣,真的很适合睡覺。
蘇臨撐着下颔,就看着她安靜的側臉,卷翹濃密的睫毛在古堡的燈光掩映下投着淺淺的陰影,皮膚細膩。
她穿着風衣,風衣沒有扣緊,裏面的黑色打底比較貼身,還是能隐隐約約的看到她肚子裏的起伏。
這裏是她的小孩。
雖然想起是陸澤的就忍不住泛起怒意,澤哥一點都不珍惜她,但凡他用點心,就不會不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
也幸好,他不珍惜,才給了他機會。
上一次可以這樣放肆地看她,還是她在醫院昏倒的那一次,他一個人在黑暗中,沉沉地看了她一晚。
心底裏竟然生出了漫長的柔軟線。
一絲一絲地纏繞。
他想起大學時候,和他分手的女友,氣急敗壞,控訴他根本不愛她,還惡毒地詛咒,會有一個女人來收拾他。
溫绮瑜就是那個女人嗎?
他竟然甘之如饴。
溫绮瑜醒來的時候還很不好意思,因為她懷孕了變得有些嗜睡,又長途旅行,一不小心就睡了太久。
竟然還讓着一群人等着她。
管家早就知道蘇少爺帶着一個懷孕的女人過來,只不過,他也收到蘇少爺的警告,不許告訴家裏,也不許在她面前老說起懷孕的事情,不過,生活上要多多注意。
管家一把辛酸淚。
蘇少爺這是把人家姑娘肚子玩大了,現在不敢告訴家裏嗎?
管家和自己的老伴何媽不由得對這個姑娘多了幾分心疼,多好的小姑娘啊,就被少爺這樣子糟蹋。
也不能說是糟蹋,少爺也是他們看着長大的,也是好男孩一個,怎麽長大後男女關系就是拎不清呢?
何媽趕緊讓人把飯菜端上來。
溫绮瑜坐在桌子上,還在打量着這個古堡。
花紋精致的鐵式吊燈,慢慢燃燒着的、發出紅光的古老壁爐,挂在牆壁上抽象派畫作,無不訴說着這個古堡的悠悠歷史。
但又經過豪華的整修,格外的舒适。
溫绮瑜還注意到房子裏有突出的尖角,竟然都被包上了柔軟的布料。
蘇臨也注意到她的視線,黑眸微閃,不動聲色地笑道:“以前我堂姐也在這邊安胎過。”
說完,他就低下頭,開始切牛排。
動作優雅矜貴,在這樣的古堡裏真有幾分貴族的氣息。
不同于蘇臨的西餐,溫绮瑜的面前是地地道道的中餐,都是适合孕婦食用的營養餐
,也不會太油膩,正好讓長途旅行的她開開胃。
用餐後,整個古堡一片平靜,燈也換上了柔和的燈光,沉沉地入睡。
*
北京時間8點,陸澤在別墅裏醒了過來。
其實,昨晚剛離婚後沒有什麽區別。
陸家的人仍舊對他怨聲載道,也不給他好臉色;他和溫耀的合作還是沒有停止,溫耀卻似乎也對他有着不滿;他的朋友圈子裏,蘇臨慢慢地和他疏遠,圈子裏大概都在傳陸少和蘇少鬧翻了,自然,這些識眼色的人也不會同時邀請他們倆;林芃南還是每天都來找他,張口閉嘴就是嫂子怎樣,嫂子怎樣,聽得他心煩;沈家消沉了下來,這次因為綁架案的事情,求着陸家不要起訴,還讓出了不少的利潤;他喝得醉醺醺的回到了別墅裏,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他還沒将別墅挂牌賣出去。
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昨晚溫绮瑜不在港城了,他們離婚後,不在一個家了,現在連一個城市都不在了。
陸澤胸腔裏蕩着無名的怒氣,燃燒着無名的怒火。
他也不知道在生什麽氣,回到了別墅裏,看着漆黑的房間,打開了溫绮瑜原先居住的房間門。
空蕩蕩得讓人發慌。
這一切不真實得可怕。
心髒也陣陣地緊縮。
如刀絞。
他用力地把門從裏面甩了上去,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狠心地騙他,狠心地把他當作替身,狠心地一去不回頭,連離開都沒跟他說……
他還想着這樣的女人幹什麽?
他把她沒有枕巾的枕頭全部都扔在了地上,有一個還扔到陽臺上,沾上了灰塵,他攥緊了手指,青筋直跳,還是去撿了回來,看着上面的黑灰格外的刺眼。
這個枕頭過去被她的頭發纏繞。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似乎還能聞到她身上的沐浴香,以及她鐘愛的香水味。
胸口的疼痛稍微緩了一下,過了會,卻是更加難捱的痛楚狠狠地撞擊着他的心口。
他想忘掉這個騙了他的女人。
腦海裏卻越發地清晰,勾勒出她的輪廓,黑白分明的眸子,笑意俨然的臉孔。
前幾天剛離婚的時候,還在睡着的他聽到了樓下的吵鬧聲,不悅地打開房門,習慣性地就冷嘲熱諷,“溫绮瑜,你一大早就在幹什麽?”
可是,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臉色不郁的林苑。
他怔怔地扶着欄杆站立好久,才反應過來,溫绮瑜已經搬走了。
他攥緊了欄杆,直到手上傷口的刺痛傳到神經末梢,他才回過神來。
松開了手,心口的刺痛卻怎麽也緩和不了。
陸澤洗漱完,走下樓,面色冷淡,漆黑的瞳孔裏也看不出半分的情緒,眉眼都夾帶着霜雪,透着凜冽寒冬的氣息。
林苑又來了。
照例冷嘲熱諷,今天竟然還有些不滿,“绮瑜這孩子真是不懂事,我今天早上去溫家找她,她那繼母告訴我人家早出國了,那繼母那嘲諷的嘴臉,真想……”
林苑的教養讓她罵不下去了,可是,胸口的起伏卻沒有停下,明顯氣得不清。
趙阿姨已經上樓收拾房間了。
林苑拿出從老宅拿來的東西,一邊整理一邊說,“算了,夫妻也是需要緣分的,離婚了就各自好好過吧。”
各自好好過?
陸澤有些恍惚,各自好好過,是不是就說明溫绮瑜以後會跟別的男人結婚?會和別的男人生子?會做別的男人的妻子?見到他只是淡淡地點個頭,再擦肩而過?
這一次心口的疼痛卻是從從骨髓裏流竄開,他手裏的刀叉在瓷盤裏劃過,發出刺耳的尖銳聲。
趙阿姨從樓上下來,手裏拿着幾個枕頭,要出去曬。
林苑看到了灰塵,皺眉,“趙阿姨,扔了吧。”
陸澤心裏卻突然湧起憤怒,眼神灼熱,躍動的怒火先燒傷的就是他自己。
他放下叉子,站了起來,“誰讓你動溫绮瑜房間的枕頭的?”
趙阿姨不知所措。
林苑回味着“溫绮瑜的房間”這幾個字,也怒了,“好啊!陸澤,你們還真的是分開住的?”
他像是沒聽到林苑的話,只是盯着趙阿姨手裏的枕頭,“放回去,以後溫绮瑜房間不許動!”
林苑沉下臉,“扔掉!陸澤,你現在是幹嘛?婚姻存續的時候不好好維護!還分房睡!簽什麽結婚協議!”
陸澤的臉色格外的陰沉,黑眸深深,流淌着的全是冷冷的浮冰。
“對!我們一開始就簽了協議,所以你的好媳婦一開始就在騙我,她一開始就想着要走,所以她就是大騙子!然後我就是個蠢貨!”
陸澤推開椅子,拿過了趙阿姨手裏的枕頭,面無表情上了樓。
樓下傳來林苑狠狠的關門聲。
別墅裏又是安靜得瘆人。
陸澤閉上眼,胸口又是滿滿漲漲的情緒,螞蟻咬噬般的難受。
*
柏林的農歷新年。
古堡裏一片過年的氛圍,傭人們忙着準備年夜飯,準備新年的好彩頭,何媽卻忙着準備小少爺或者小小姐出生要用的東西。
其實,還有很久才出生呢。
只不過老一輩的人都喜歡自己親手做一些小衣物給剛出生的寶寶。
溫绮瑜坐在湖畔的躺椅上,何媽就在她身旁,一針一線細細地勾勒着貼身小衣,毛線都是直接從澳大利亞購置的,質地柔軟,不會傷害寶寶的皮膚。
何媽選的是天藍色,男女都适合,其實本來可以去查一下是男是女,只不過溫小姐說想保留着對寶寶性別的期待。
何媽對溫绮瑜的印象很好,溫柔,知書達理,也沒有什麽脾氣,似乎也把少爺吃得死死的,這幾個月他明顯總在古堡,實在有事情才不得不離開。
不過,溫小姐竟然說孩子不是少爺的。
她是不相信的,明明蘇少爺對肚子裏孩子的喜歡溢于言表,每次來,都會忍不住買一堆的嬰兒用品,笑意柔軟。
她還見到幾次,蘇小姐睡了過去,蘇少爺輕輕地貼在她的肚皮上,哄着孩子,“小寶寶,我是你的爸爸。”
湖上有微風,其實有些冷的,似乎要下雪了,溫绮瑜站起來準備進屋了。
這幾個月,她一直住在古堡裏,真的很不好意思。
但是她懷着孕又不好找房子。
南亦說,讓她放心住,因為他跟蘇臨借了這個古堡。
溫绮瑜自然知道是開玩笑的。
她現在倒沒有多想,因為她見過蘇臨帶着女朋友來過古堡,兩人甜甜蜜蜜的樣子還真是羨煞旁人。
到了晚飯的時候。
何媽、管家還有溫绮瑜一起坐在了餐桌上吃年夜飯,溫绮瑜先和溫耀視頻了,再和南亦視頻,他神色冷然、臉色不愉地抱着男嬰的模樣,讓溫绮瑜笑出了聲。
和南亦的冷漠不同,他的兒子很愛笑,黑漆漆的眼睛總是靈活地、滴溜溜地轉着,眉眼彎彎,睫毛很長,笑起來會露出了小小的酒窩。
南亦沒有酒窩,這個應該是遺傳了孩子媽媽的吧。
後來又和茜茜視頻,她家裏正在做酒釀丸子,她笑意盎然,似乎忘記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最後,是和蘇臨視頻。
蘇臨正在港城的蘇家過年呢,他躲到了家裏的角落,眉眼含笑,“小魚,新年快樂,記得幫我跟我的寶貝兒子說新年快樂。”
溫绮瑜笑了,“你又開玩笑啦,蘇少爺。”
蘇臨苦笑,兩人又說了會,那頭,蘇家的其他兄弟姐妹都來尋了,聲音又大,蘇臨才不得不皺着眉頭挂斷了視頻,臭着臉出去看到底是誰在找他。
與此同時,柏林的麗思卡爾頓酒店,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了落地窗前,屋裏沒有開燈,他的身影成了一道淺淺的剪影,他的面前是星星點點的柏林城市的萬家燈火。
映襯着,格外落寞。---題外話---下一章小小魚就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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