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079恨他?她有什麽資格恨他(7000+)

“新年快樂。”

陸澤的手輕輕地碰觸到落地窗,冬日的窗戶有些涼,他的指尖瑟縮了下,才轉過身。

床上的手機發着微弱的光芒,但在這樣的黑夜裏又格外的明顯,他坐在床畔,握起手機,顯示着20幾個未接電話,分別是來自老宅、林苑、陸正聲、林芃南的以及許致的,還有一個沒有存下的陌生號碼。

陸澤的眼前浮現了一個短發的女孩,漆黑的眼底沒有什麽波動,面無表情地删掉了未接記錄。

他點開了通訊錄,有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靜靜地躺着歡。

他很久很久都沒有再接到這個號碼的來電了。

以前覺得煩,看到這個號碼,就忍不住胸中積滿郁氣岑。

可是,現在已經好久沒看到了,他竟然還是莫名地覺得煩……

陸澤的眉心露出淺淺的褶痕。

極力地壓制住胸口翻湧着的令人不安的情緒,最後就只剩下無窮無盡、細細小小的微疼。

他空出一只手去按胸口,想要去除胸口的不适,另一只拿着手機,手指一滑,就按下了撥打,他皺眉,剛要挂斷,心跳卻奇異地有些快,不知道在期待着什麽。

結果,他很快就聽到聽筒裏傳來機械的女音。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是啊,他眼角眉梢都擒着冷笑和自嘲,這個是中國的號碼,她早就離開中國好久了,也早就注銷了這個號碼。

他再次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注視着這個陌生的城市,遠處施普雷河靜靜地流淌,兩側的燈光映照在水裏,緩緩地游動着,是鎏金的歲月,見證着這個城市的興衰。

關于溫绮瑜的去向,他沒讓人去查,也沒人向他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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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猜測,如果她要留學,有很大的可能會去德國,或許還會去柏林,因為這是她之前留學的地方,也是她夢斷的地方。

她從德國回來探親,傅嶼卻發生了車禍,她失去了最愛的人,然後呢?

之後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陸澤松松握着的拳頭慢慢地攥緊了。

本來,他以為在這樣舉家團圓的日子,或許還可以見她一面,可是溫耀說她沒有回來。他也不知道,還來不及多想,就讓許致給他訂了來柏林的機票。

來做什麽呢?見她麽?她又在哪裏?呵。

手機又開始震動了,陸澤垂下眼睑,眼眸沉沉,看下來電顯示,手指一劃,還是接了起來。

林苑最近被陸澤氣得不輕,本以為離婚前的陸澤就已經夠讓人生氣了,沒想到,順着他的心意離婚了,陸澤更是變本加厲。

在全中國人民都團圓在一起的除夕夜,他竟然在不是出差的情況下,跑到了莫名其妙的德國。

“陸澤,你心裏還有沒有家規了!”

陸家的家規一條就是除夕夜,不論什麽原因,陸家人必須聚在老宅。

陸澤黑曜石一般的眼底映着柏林的風光,眉目冷峻。

他有些怔,其實,溫绮瑜和他結婚的這一年多裏,他們也有一起跨年過。

那次,他到了吃飯時間才從公司回去,一到家裏,就從半開着的廚房門看到,溫绮瑜松松地绾着長發,有不聽話的碎發垂在臉頰旁。

她不施粉黛,皮膚依舊白得耀眼,臉頰上有兩團被熏出的紅暈。

身上穿着家居服,外面套着簡單的圍裙,手上捧着的是剛熬好的散發着濃郁骨香的濃湯,快速地走了出來,把湯放在了桌面上。

後面跟着的老宅的傭人又是緊張,又是喜笑顏開。

他是什麽反應呢?

似乎還沒有什麽反應,溫绮瑜就看到了他,明眸皓齒,把手裏的隔熱手套脫了下來,眉眼彎彎,幾步跑到了他面前,接過了他手裏的公文包,幫他脫下來厚重的外套。

“阿澤,歡迎回家。”

老宅裏流淌着是溫馨的家的氛圍。

他卻有些不耐,以及淡淡的抵觸,這個家裏有溫绮瑜這樣的女人算是什麽家?

他皺起眉頭,嘴角習慣性地嘲諷上揚,漆黑的眼睛裏也是涼薄之意,“家?這是你家麽?溫小姐。”

他看到溫绮瑜陡然僵住的笑顏,心裏的郁氣似乎散去了一些,他垂眸,挽起襯衫的袖口,卻眼尖地看到她白皙手上被燙出的傷口,眉間的褶皺更深,譏諷就流露了出去。

“何必呢?身兼多職麽?又要當陸家的兒媳婦,又當陸家的保姆啊?會做飯了,也不會讨我歡喜的。”

其實,他倒是知道的,溫绮瑜出生在溫家,又是溫家的獨女,溫家雖然不是港城頂級的富豪之家,但是溫绮瑜還是被捧在手心的,至少嫁給他之前,也不怎麽會做飯。

林苑在電話那頭罵了一堆。

還是壓抑着聲音。

因為她從北京時間的下午兩三點開始就給陸澤打電話,卻一直是關機狀态

,實在忍不住了,就給許致打了電話,這才知道陸澤竟然正在去柏林的飛機上。

她心中的怒火蹙然就被點燃了起來。

大年夜去柏林?

她算準了陸澤到達的時間,不停地給他電話,電話通了,卻一直沒人接,直到老宅的年夜飯都吃完了,陸澤還是不接。

陸老夫人也生氣,最生氣的還是陸正聲,滿面漲紅,又把水晶的煙灰缸砸壞了一個,下了命令,誰也不許給陸澤打電話了。

林苑還是偷偷地打,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看着窗外的折射着溫潤光芒的月亮,心中又是氣又是委屈,還有隐隐的擔心。

淩晨爬起,裹着睡衣,到了一樓的客廳又打陸澤的電話。

陸澤終于接了起來。

接起來又不說話。

林苑郁氣滿滿,“陸澤,媽媽說的你聽到了嗎?你這次的做法,真是太讓人生氣了!”她頓了頓,沉默了一會,語氣還是緩和了下來,“阿澤,明天回來吧,還有,你是跟誰一起去的嗎?”

陸澤薄唇微啓,終于說話了,聲音卻有些艱澀,“媽,對不起,明早的飛機回去,我一個人。”

林苑又絮絮叨叨了一會,才挂斷了電話。

豪華的酒店套房裏,又寂靜了下來。

大年初一,溫绮瑜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質地柔軟,又稍稍修身。

修身是溫绮瑜自己的感覺,其實,她5個月多了,肚子裏的寶寶似乎很愛吃,營養也充足,個頭特別大,所以肚子也鼓得很大,穿衣服完全沒有什麽美感。

連醫生都讓她稍微控制一下飲食。

何媽遞給她一條剛剛織好的毛絨長圍巾,一圈一圈地繞着,最後只露出了兩只漆黑得微微泛藍的眼睛。

他們今天要出去購物,順便逛一逛。

古堡的司機是個德國人,他第一次見到溫绮瑜的時候還有些怔,在猜想這個東方來的美人是不是有着西方的血統。

因為她五官精致,皮膚又足夠白皙,漂亮的瞳仁總是微微的泛藍,眼尾上揚,眼眸流轉間帶了些西方美女特有的妩媚,又對柏林很熟悉,德語還很地道。

溫绮瑜坐上後座,就用德語調侃他,“是不是覺得今天的我像是中東美女?”

全身都包得嚴嚴實實,唯一凸出的就是她的肚子。

司機小哥笑了起來,露出了八顆潔白整齊的牙齒。

車子最後停在了選帝侯大道的停車場,這條大街是柏林最繁華的大街之一,溫绮瑜和何媽直接去了一家世界連鎖的母嬰店。

溫绮瑜昨晚上網看到了好多可愛的嬰兒床,才想起還沒給寶寶買嬰兒床。

陸澤訂了今天下午的航班回港城。

酒店不遠處就是德國的奢侈品中心一條街——選帝侯大街,他想到昨晚惹得林苑不高興,陸老太太也不高興,還是帶一些禮物回去贖罪吧?

他本來還不知道買什麽,最後卻意外地走進了香水店。

這些奢侈品店的櫃員對奢侈品總是有着格外的敏銳,看到一個英俊高大的東方男人走了進來,第一時間評估了他身上的西裝和手表,目光在他脖子上的圍巾停滞了下。

明顯可以看出圍巾的制作不怎麽精細,有些勾線,但還是微笑着迎了上去。

陸澤眼神淡淡,雙手自然地垂在身體兩側,漫不經心掃過滿目繁多的香水,直到看到一個粉色的香水瓶子,淡淡的粉散發着純情的模樣,瓶頸上的金色标識寫着:GIVENCHY。

他以前在溫绮瑜的梳妝臺上看到這個香水瓶。

櫃員眼睛很尖,英語口語流離,禮貌地詢問他是不是需要這款香水,并且把試用裝打開來。

她輕輕地對着瓶口煽動空氣。

陸澤鼻尖的空氣輕輕流淌,濃郁又舒适的花香鑽入了他的呼吸道裏,是溫绮瑜身上熟悉的味道。

他忍不住又呼吸了一口。

櫃員小姐聲音動聽,“這款香水香味很柔和,适合優雅有韻味的女士,又富有青春的味道,讓人感覺到仿佛沐浴着陽光,花香和青草味交織着撲面而來。”

他當然知道這一款是什麽味道了,他還說過溫绮瑜噴這個難聞。

陸澤的眸色深沉晦澀,擡眸,店裏溫暖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輪廓分明,脫口而出的是标準的英式牛津腔。

“這一款香水幫我包裝,然後幫我推薦兩瓶香水,一瓶送給50多歲的富有少女心的女性,一瓶送給80歲的優雅女性。”

走出店,柏林已經開始下雪了。

天色微暗,細細小小的雪花從天落下,陸澤緊了緊圍巾,準備快速走回酒店,還在擔心雪下大的話,飛機可能會延誤。

大街的盡頭是一家嬰兒用品店。

他心一窒,随意地一掃嬰兒用品店的玻璃窗,一個熟悉的背影映入了他的眼簾,黑色的長發,纖

細的腿。

他側目,來不及多想,就一把推開了玻璃門。

那個身影卻拿着一套孕婦裙走進了試衣間,盡管只是匆匆一瞥她的側身,陸澤卻注意到了,她鼓起來的肚子,像是7個月左右的樣子。

旁邊站着一個老夫人,绾着發髻,披着披肩,穿着中式傳統的衣服,“少夫人,等會還可以再試試這一套,少爺剛剛視頻了,他覺得這套好看。”

陸澤閉上眼,松開了玻璃門的把手。

玻璃門自動地合了上去。

隔絕了屋內的聲音。

背後是漫天的大雪。

眉間是深深的冷意。

陸澤的心口像是缺失了一角,本來已經麻木的傷口又開始流血,鮮紅的血流淌在五髒六腑中。

莫名的欣喜和巨大的失望交叉,最後是深深的落差感。

原來只是一個背影和溫绮瑜像的人,是個懷孕了的孕婦,還是嫁了人的貴婦。他緊緊地攥住拳頭,轉過身就走。

嬰兒用品店的那些東西,像是在嘲諷他一般,格外刺眼,他雙眸睜開,深沉得如同一汪冰潭,潭下洶湧的是痛楚的漩渦。

如果沒有他那次的選擇,或許他和溫绮瑜的孩子也會在,現在也差不多5個月了吧。

陸澤沒有聽到的是,玻璃門關上的那一霎那,試衣間裏傳出溫绮瑜柔柔的聲音,“不用了,這套就很好,還有,不是說好了,我不是少夫人啊,蘇臨的女朋友會生氣的……”

六月。

柏林夏洛特醫院婦産科手術室外,蘇臨焦急地走來走去,晃得何媽頭都暈了。

何媽笑着,“蘇少爺,您就坐下等吧。”

“何媽,為什麽進去了這麽久?”

蘇臨濃眉緊蹙,英俊的下颔緊繃,身上穿着的白色襯衣解開了上面的兩個扣子,明明空調很足,他的額發都濕了,後背也全是汗水。

何媽見怪不怪,還是笑着,“少爺,才進去半個小時呢。”

“何媽,為什麽都沒聽到绮瑜的聲音?”

蘇臨還是眸光沉沉。

“溫小姐的性子,您覺得她是那種會大喊大叫的麽?”

蘇臨瞳仁漆黑,清潤的聲音裏有着微微的顫意。

“何媽,上次表姐生孩子的時候,叫得表姐夫都快吓死了,為什麽绮瑜明明不叫,我卻也快吓死了……”

“哎呀,我的小少爺,您就放寬心。”

何媽被他搞得也好像有些擔心了,沒有想到,一貫漫不經心、矜貴淡定的蘇少爺,也會這麽害怕和絮絮叨叨。

“何媽,我好緊張啊。”

其實,溫绮瑜肚子裏的孩子格外的大,B超前她還懷疑過是不是兩個,結果只有一個,但是她讓醫生對孩子的性別保密。

溫绮瑜讓蘇家幫忙請了營養師,已經在控制飲食了,可是肚子還是大得可怕。

為了方便生産,她還每天定時散步,做孕婦保健操。

但是今天生産竟然還是這麽痛苦。

晚上6點多破的羊水,就送到了醫院裏,8點多,她的肚子開始一陣一陣的疼痛,初始的疼痛還能忍,到了後來,疼痛越來越尖銳,淩晨,孩子還是沒能生出。

溫绮瑜只覺得,仿佛有一把刀子在腹部攪動。

産房裏,手術臺上燈光還是那麽耀眼,她的周圍圍着戴口罩的德國醫生。

她閉上眼睛,緊緊地攥着床上的床單,黑發已經快要濕透了,肚子裏的孩子還是沒有絲毫要出來的跡象。

已經痛了好久了。

她心裏慢慢地意識到一件事情。

旁邊的德國醫生不停地用英語給她加油,一個護士卻要跑出去。

溫绮瑜的眼睫毛被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浸濕,視線已經朦胧了,眉頭疼得皺緊,“醫生,我已經離婚了,外面的人不是我的家屬,我可以自己做決定。”

她極力地睜大眼睛,“醫生,再試試順産好嗎?”

溫绮瑜漆黑的眼裏滿是堅定,緊緊地咬着下唇,蒼白的嘴唇慢慢地滲出血,面色慘白,但還是沒有失去意識。

醫生深邃的眼睛微彎,引導着溫绮瑜慢慢地屏氣、使勁,使用胸式呼吸,旁邊的助産士是一個胖胖的意大利女孩,她語調一直很輕松,“親愛的,你很棒,孩子就快出來了呢,醫生已經托住了寶寶的頭了!”

溫绮瑜閉眼,現在已經是全身都濕透了,助産士看到她已經咬爛了下唇,遞給她一塊柔軟的布,塞到了嘴裏讓她咬。

攥着床單的手骨節泛白。

這幾個月來,她很少想起陸澤,過去的那些日子都仿佛被她遺忘掉了。

可是現在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來的全是陸澤。

她想起他漆黑的眼睛,淩厲的眉毛,略薄的嘴唇,冷峻的面容,她想見到他,就算是冷嘲熱諷。

可是,她知道他根本就不會來的,他什麽都不知道,他根本不關心她,他讨厭她,他恨她,他甚至還不喜歡這個孩子!

上一次,他差點害得這個孩子沒有了。

肚子越來越疼痛,還有仿佛馬上就要承受不住的脹痛感。

她模模糊糊地聽到旁邊的醫生說,“孩子太大了,難産,準備刨腹産。”

難産……

突然地,一股巨大的恨意洶湧澎湃而來,将她颠覆,心口也恨得發疼,全身的筋脈都被恨意充滿,像是下一秒就要爆裂開來。

如果孩子沒能撐住……

她恨死陸澤了。

溫绮瑜拼盡全身力氣最後用力一次,掌心卻被很短的指甲弄得血肉模糊。

她一定要讓寶寶順利地來到這個,她完全憑借着本能,青筋起伏,渾身濕得像是從水裏撈了出來。

肚子一疼,又一縮……

助産士的聲音有些驚喜,“啊!出來了!女士加油!寶寶要出來了。”

最後的一絲力氣用完。

耳畔終于響起了嬰兒響亮的哭聲。

溫绮瑜的意識越來越沉重,眼皮也越來越沉,全身都動不了了,只聽到好像在說,“勇敢的女士,是個小公主呢。”

北京時間7點,陸澤醒了過來。

他卻像是從夢魇中驚醒,蹙然睜開了眼睛,棱角分明的下颔微繃,後背出了冷汗,像是拉滿的弓。

好一會,他才從床上起來。

走到陽臺。

這一棟別墅他還是沒有賣掉,天色微藍,他剛剛竟然夢到了溫绮瑜。

她躺在手術臺上,面色慘白,眸子裏盈滿了兩汪水,最後是她撕心裂肺地喊着:“陸澤,我恨你!”

陸澤冷着臉,給許致打了電話,聽了一會才挂斷。

應該沒有什麽事情,溫耀還在港城呢。

呵。

他握緊欄杆,看着遠方,眼眸涼薄又晦澀,恨他?

她有什麽資格恨他?

明明是她一直在騙他,走得最狠心的也是她。

溫绮瑜醒來就去找寶寶在哪裏。

窗戶邊,一個小床挨在旁邊。還沒看到小寶寶,就看到了蘇臨,他趴在小床邊,低眉笑着,一臉的溫柔。

何媽先注意到溫绮瑜醒了,“醒了啊,我炖了湯,先來暖暖胃。”

溫绮瑜剛要說話,就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啞和幹澀,大概是昏睡了太久了。

何媽明白了她的意思,走過去,從小床裏抱起小孩。

盡管她比別的剛出生的嬰兒來的大,可是在溫绮瑜眼裏,還是那麽小小的一團,被包在碎花小布裏,頭頂上還包着柔軟的布料,上面有着大大的蝴蝶結,分外可愛。

蘇臨也跟了過來。

何媽慢慢地把小寶寶放在放到溫绮瑜的胸前。

小寶寶乖乖地趴着,已經醒了,睜着漆黑的眼睛,毫無防備地看着溫绮瑜。

溫绮瑜的心一下就生出無盡的柔軟。

蘇臨的大手都不怎麽敢碰小寶寶,就怕碰傷了她嬌嫩的肌膚,他蹲在床畔,眼裏含笑,“乖寶寶,這是你麻麻。”

小寶寶竟然像是聽懂了一般,看着溫绮瑜,小拳頭握着,就笑了起來。

溫绮瑜懷孕的時候,因為不知道寶寶的性別,自然從來沒有想像過寶寶的樣子。

她仔細端詳着,太小了,就是一個小肉團,出了黑漆漆的眼睛外,真的看不出像誰,皮膚還是通紅的模樣。

蘇臨卻很高興,嘴角微微地揚起淺淺的弧度,“何媽,剛剛寶寶在清洗的時候,我看了,其他的寶寶都沒有我家寶寶好看!”

溫绮瑜笑了,哪裏能看出好看了?

何媽卻也很認真,“小小姐是很好看啊,雖然體重比其他小寶寶重,害得媽媽受苦了,不過呢,長手長腳,以後身材會很好呢。嗯,五官好像都比較像溫小姐,眼睛也像。”

溫绮瑜看着她的眼睛,濕漉漉又黑漆漆,其實,真正像的人應該是……

她抿唇,決議不再想他。

何媽把小寶寶抱起,低聲嘀咕着,“奇怪,為什麽都不怎麽像小少爺呢?”

聲音很低,溫绮瑜沒有聽到,陸澤聽到了。

他尴尬地咳嗽了兩聲,想蓋住何媽的聲音,害怕溫绮瑜聽到。

因為何媽平時偷偷地問他寶寶是不是他的,他都故意模糊了過去,故意讓何媽誤以為是自己的。

他又跟了過去看寶寶。

這麽可愛,怎麽就不是自己的呢?

他決定偷偷教她叫自己爸爸。

病房門被人推了開來,出現的是氣喘籲籲的盧茜茜。

她連夜坐飛機從意大利來,剛剛又一路趕着從機場過來,跑着上樓。

p溫绮瑜看到她,眼眶就紅了。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應該要有最重要的人來見證。---題外話---明日萬更……然後三年後啦,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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