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過肺煙
夜晚的黑很快到來, 天色變得灰蒙蒙的,幸好工作室的燈光足夠亮。
陳彥周臉上挂着淺淺的笑意,他捏着香煙的手和看向許浣予的動作, 無疑像是在邀請。
許浣予挨近了身子, 她低着頭, 靠近陳彥周半拖着的那只手,魯莽又大膽地咬上了煙嘴處。
陳彥周的身上的肌肉忽然變得僵硬,他低頭看着匍匐在身前小小一團的人, 感受到手心處傳來的微弱的熱乎氣,一時間忘記了推開她的動作。
悶嗆的煙油浸在口腔裏面,身體裏的異樣感橫生, 許浣予憋着氣輕吸了口,煙氣過喉, 再也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似是燙手一般, 陳彥周捏着半截香煙的手避開了動作,別手到空的那一側。他拍着女生的背給她順氣,又生氣又好笑, “傻不傻啊?不會抽硬上。”
許浣予咳得眼淚都溢出來了, 幾聲下來,其實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她搖搖頭, 執拗地開口:“就是想嘗嘗陳彥周的煙。”
因為是陳彥周的東西。
所以,熬走了公司的同事,也想着湊過來偷偷嘗試一下。
看她沒事了,陳彥周臉上緊繃的表情松弛了些, 他哂笑了聲, 語調有些慵懶:“你這樣可嘗不到。”
許浣予站在陳彥周左手邊懵懵地擡起頭, 隔着一片白色的霧氣,她看見男人擡起了右手,唇部輕張,那根香煙很自然地被他放回嘴裏。男人精致的下颚輕擡,她看見他的喉結不經意地滾動了下。
香煙氣渡入口中,那根煙頭處忽明忽暗的豔色被丢擲在煙灰池裏,陳彥周忽然伸手扣住了許浣予的後腦勺,低頭就吻了過來。
唇齒相依之間,許浣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底熱,心口處也有塊東西在不自覺地發燙發熱。
許浣予愣愣地感受着他的靠近,心頭像是雷鼓震鳴,快要溢出身體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到陳彥周好像稍稍用力咬了下她的下唇,力道很輕,可以說得上是撓癢癢。
還不等她細細感受,陳彥周的唇部抽離,男人眼底促狹着笑意,嗓音裏帶着些煙氣過肺的啞,“這下嘗到了嗎?”
許浣予噌地一下紅了臉。
她忽然想到坂元裕二在《四重奏》裏的那句話,告白是小孩子做的,成年人請直接用勾引,勾引的第一步,抛棄人性。基本上來說就是三種套路: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雨淋濕的狗。
方才只體會到兩人親密,一時間忘了香煙的那回事。
現在細細回味了下,鼻息和口齒間好像真是帶着淡淡的煙草味。
夜燈照耀下,她擡起頭,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陳彥周。臉還是很紅,她眼底是潮濕的水意,許浣予眨眨眼睛,往陳彥周那兒靠近了點兒,喃喃地開口:“沒嘗到……”
雙手抓在男人胸前衣服上,原本熨燙齊整的襯衫上瞬間多了塊褶皺。
陳彥周垂眸看着她,二人之間的意味都能明白,陳彥周沒躲,任由着許浣予靠近他。
許浣予擡頭,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男人,她輕點腳尖,唇部湊近了他,“陳彥周,我想再嘗嘗。”
想變成貓。
夜晚的寒風吹至,吹得人手心冰冰涼涼,但陽臺上的光線卻變得旖旎起來,灼燒得人臉都在發燙,許浣予唇部剛貼上陳彥周,就有道沒有眼力見的音樂伴奏聲響起。
是陳彥周有電話。
他低頭睨了眼許浣予,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麽,他嗯了聲,“好,就那兒吧。”
許浣予臉滾燙得像是燒得正旺的彩霞,血紅的雲氤氲在整個視野裏,叫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她站在陽臺護欄邊上吹着晚風,手指局促地擰着,涼意撲面吹在臉上,那種滾燙感好受得多。她偷偷看了眼陳彥周,末了,聽見他對着電話那頭說了句“謝謝”。
電話挂斷,陳彥周往她這邊靠了過來。
莫名的,許浣予覺得他心情好像好了很多,他說:“跑那麽遠做什麽?”
許浣予尴尬地笑了下,回想起來剛才,只覺得是荷爾蒙激素上升,全都是思緒混亂下不清不楚的産物,她幹咳了聲:“到這邊來吹吹風。”
“許浣予,”陳彥周目光緊盯着她叫了她一聲,良久,他緩緩開口:“你在不開心。”
就是這種篤定的語氣。
他十分百分千分的确定,許浣予在不開心,而她心情的down,好像是從今天早上開始的。
他肯定,是在他們上電梯口之後來的情緒。
又或許是更早,陳彥周白日裏察覺到她的失落,此刻卻是徹底想明白了。
“是因為喬雅的加入?”男人倏然開口。
不得不說,陳彥周是懂許浣予的。
許浣予啊了聲,有時候真就苦惱陳彥周在情感上細膩的天賦,在他面前,她就總像是個穿着國王新衣的國王,任憑她怎麽掩藏,還能被他一眼看穿。
但是如今的兩人身份懸殊,認清了現實後,許浣予不再像從前那樣嬌蠻。她緊抿着唇,搖了搖頭,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後,又點了點頭。
不知是被冷風吹的,還是被其他東西激的,她的眼尾處暈着抹醉人的紅意。她眼眶有些紅,像是凜冬之際,山林之中被凍住的兔子。
她啓唇:“有點兒她的原因吧。”
畢竟在此之前,她在明知道陳彥周特別特別讨厭她的時候還是幾次三番地往人跟前湊。
細細想來,她那個行為和喬雅的讨厭程度不相上下。
但為了公司的這個項目,她硬是将自己頓感拉強,晃在陳彥周面前一次又一次。
不惜耗掉頭發改方案稿,才拿下永劫地球的衍生項目。
結果,公司說加人就加人了。
她洩氣地揉了揉被冷風吹得冰涼的臉,還是開口繼續說道:“但我也知道,她确實有能力。她的加入于永劫地球這個項目來說,是有益的存在。各司其職吧,也沒什麽。”
陳彥周看向她的目光中帶了些驚詫,“你比以前變了很多。”
記得以前他們三人參加一個社團,從前的許浣予性格還有些極端,她不喜歡喬雅,就連跟她同臺都不願意。
好好排演完的節目,哪怕是她付出了許多心血才變得從零到有,但因為喬雅,許浣予說罷工便罷工了。
本以為她能忍下一天已是極限,沒想到她竟是真的在妥協。
許浣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不是說人都是會變的嘛,我當然也有變化啊。”
如果真的沒有變化,她和陳彥周可能這一輩子都止步于那天磅礴的大雨裏。
陳彥周低頭笑了下,不知道想到什麽,他抓起許浣予手腕把她往辦公室裏帶,“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時間确實不早了,夏天過去,原本晝短的夜晚逐漸變長,天色黑的一天比一天早了。
陳彥周問:“你住在哪裏?”
周末時候在蘇寧商城看見她,按照許浣予這個磨蹭的宅家性格,獨自一人的時候,只怕是不肯跑遠。
所以,她應該是住在市中心附近。
事實也不出所料,許浣予報的地名還真是在那兒一塊。
兩人說話間,電梯已經抵達一樓停住。
陳彥周跟着許浣予一起出電梯,許浣予停下來,疑惑發問:“你不去負一樓嘛?”
負一樓是停車場。
許浣予記得陳彥周平時上班都是開的車,應該是走地下的吧。
陳彥周跟着她一起停下,定格站在她邊上,回話:“去下面的電梯出了點故障。”
像是怕許浣予不信似的,他指了下旁邊的提示牌。
工作人員還真在這兒放了個故障的指示牌。
許浣予愣住,想到了今天早上在這兒看見陳彥周的場景。回想起來,怪不得早上能在1樓的電梯口看見他,她再看向他,“那……你不應該是走旁邊的安全通道去下面嗎?”
跟我出來幹什麽?
這話許浣予沒再問,因為陳彥周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大堂前臺那兒有兩個女生穿着工作服還在勤勤懇懇地工作。
陳彥周朝她們走了過去,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只見工作人員遞了個購物袋出來給他。
陳彥周點頭道謝,拎着購物袋朝許浣予走來。
方才離得遠,許浣予只是覺得這個紙質的購物袋非常地熟悉,現下湊得緊了些,她看見購物袋上的logo才發現這是春日咖啡館家的外送紙袋。
許浣予呆呆地看向陳彥周,還什麽都沒開口,男人便靠近她把購物袋遞到了她面前。
方才兩人在陽臺上吹了會兒冷風,他們身上的煙蒂味道徹底消散,熟悉的雪松味道湧入鼻尖,陳彥周溫聲開口:“看你中午也沒怎麽吃,給你買了塊蛋糕,餓了就吃點兒墊墊,別吃泡面。”
許浣予擡頭,和陳彥周的目光對視上。
今天中午,陳彥周叫了盒飯送到公司來,他們坐在用餐區,許浣予因喬雅坐在對面而喪失胃口,草草吃了兩口後便離開。
沒想到……竟全被陳彥周注意到了。
沒有跟陳彥周客氣,許浣予欣然接過打包袋,她別扭地看向他,悶悶開口:“我沒,我現在不吃泡面了。”
“哦?”陳彥周明顯不信,看她比以前還瘦了點兒的樣子,疑惑出聲,“改喝西北風了?”
又被他給說中了。
許浣予哼了聲,不甘示弱地刺他:“那當然啊,東風南風西北風,管飽。”
陳彥周失笑,給她支了個招,“Run工作室有個職位缺人,跟你現在的工作還不沖突,管飯管湯還管冷暖,要不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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