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撷美人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父王催着上山。盡管靈雲山并非巍峨大山,靈雲寺也只在靈雲山半山腰,我們徒步而上,還是把我累得夠嗆。
我記得幼時來過一次靈雲寺,那時也是累得不行爬到半路死活不肯再走,哭鬧着要人擡我上去。那時父王心軟,就要來抱我時,母皇卻開口道:“敬神貴在心誠,不自己走上山那就沒必要上了。”于是下令任何人都不許背我、抱我、擡我。那時阿玖其實也累壞了,只是未敢言說。看到我被母皇訓斥了,更是不敢再步我後塵。她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就緊緊跟在父王身邊,讓父王偷偷拉着她上山。他們先顧自上山了,留下香姑和幾個侍從陪我慢慢一步一歇的向上爬。
現在雖然再沒有人敢訓斥我,但我也是乖乖的一步一歇的向上走。人長大了,束縛反而更多了。孫仰之緊緊的跟在我後面,緊張的半張開雙臂,好像我随時會腳滑掉下山去似的。
好容易爬上山,吃過齋飯後,立即熏衣沐浴。換過衣服後,我跟着父王二人走進寬闊明亮的神堂,迎面而來的是六神慈悲面容。我随父王跪下,先忏悔了近來罪行,然後向神明起誓将棄惡從善,最後祈求神明賜下皇嗣,保佑江山永繼、社稷太平。
父王對我說:“今日雖已向神明祈願,皇帝自己也需努力啊。”
我面紅耳赤的說:“朕知道了。”
父王又道:“社稷江山,皇嗣為大。不管現在江山如何安好,都将葬送在皇嗣缺乏、江山無繼的混亂中。皇帝難道願意将來眼睜睜看着自己辛苦打造的江山毀于一旦嗎?”
我慚愧的說:“當然不願意。是朕錯了。”
父王笑着看我說:“如今天下安平,正是孕育皇嗣的大好時機。皇帝中意何人,只管納進宮來。朝臣也皆盼皇嗣,無人敢作他言。皇帝喜歡什麽類型,也盡可告與為父知,為父定悉心尋來。”
父王從未與我說過這麽推心置腹、直白露骨的話,我一時害羞竟接不上話。
“阿琝,”父王喚着我的名字,“春光易逝,莫負今朝。這宮中清寂,為父只願百年之後仍有一個至親之人伴在你身邊。”
我哽咽道:“父王用心良苦,女兒一定不再讓父王擔憂。”
随後父王請靈雲寺內的修師們進來,一齊頌念善經,嗡嗡的念經聲此起彼伏。不久時我只覺跪坐着渾身難受,不停的動來動去。向來都是他人跪我,我都沒有機會鍛煉跪功,這才跪了一個時辰,已腿腳麻痹、膝蓋疼痛。我不禁嫉妒孫仰之不必進來敬神,真是太幸福了。他們誦完了一篇,父王看我不安的動彈着,于是對我說:“心不誠則是不敬,皇帝的心已不在此處,就先走吧。”我仿佛得了赦令一般,趕緊向神明磕了幾個頭離開。父王則繼續在神堂內誦經。
香姑一直在外邊候着,我對香姑說:“快些準備,朕要去泡溫泉。”
香姑仿佛看透了我,笑着說:“早就備着了。”
我換了件輕薄簡便的浴衣,由香姑引着往溫泉林子走,她和一幹侍從在林子邊緣停步,對我說:“奴婢在此候着陛下。陛下切莫泡太久,有事喚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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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林中四處彌漫的騰騰白霧,迷惑道:“溫泉在何處?”我幼時雖來過靈雲寺,但沒有太多關于溫泉的回憶。
香姑說:“林中泉池衆多,大小深淺不一,越往上地勢越高的池子越溫暖。陛下沿此路進去,挑選适心的就是。”
我沿路前行,果然看見許許多多、或大或小的池子。我用手探試水溫,覺得溫度适宜,可是伸腿進去,卻又覺得不夠熱。于是邊嘗試着邊往裏走,還是找一方“滾熱”的池子最是解乏。
往林子深處走着走着,前邊竟隐約聽到有歌聲傳來。我好奇的循聲走去,只聽一個男聲唱道:
“葦葦河畔,皎皎美人,美人采兼,我撷美人。
葦葦河畔,嬌嬌姝人,與子同撷,與子同歸。”
他的聲音醇厚溫柔,仿佛浮沉在迷離的白霧中,然後和這泉中的水波化為一體。我繞過一排樟木,看見前邊的池子中有一個人,他赤、裸的上身被白霧環繞着若隐若現。黑色綢緞般的青絲一瀉而下,覆在無瑕白玉般的背上。
我接着他唱到:“偕子于歸,偕子于老,同赴河畔,再撷葭葦。”
池中的人聞聲回過頭來,卻是孫仰之。他看見我,驚訝道:“陛下從神堂來?”說着向池邊走來。
我在池邊看着他。他穿水過來,想上岸行禮,手撐着池邊欲起,但想到未着寸縷,旋又放手。他一邊說着“失禮了”,一邊在水中浮浮沉沉,掙紮糾結着要不要上岸。
我看着他在池裏糾結的上上下下,我的視線也跟着泉池水面一會到他的胸膛,一會落到他的腹部。我蹲下來,眯着眼看他說:“孫仰之,你現在這是在勾引朕嗎?”
孫仰之泡過溫泉,本來就面色泛紅,聽到我的話後,臉龐更是像晶瑩剔透的紅色瑪瑙。他急切道:“微夫從未如此想過,禦前失儀,微夫真是罪該萬死。”
不知是泉池上暖風撩人,還是孫仰之玉色、誘人,我只覺身體發燙,頭腦一熱便說:“不管你怎麽想的,但你卻是勾引到朕了。”
孫仰之愣住了。
大約是父王之前那句“春光易逝,莫負今朝”在作祟,我心中生出許多勇氣。我和衣跳進池裏,溫暖的泉水包圍着我,我更覺身體發燙。我向孫仰之走去,他卻慌張的一步步後退,直到把他逼到一個角落裏,他才無路可退。
“陛下,這是要做什麽?”他慌張道。
我欺身上前,一手抵住孫仰之的胸膛,一手撐在他身後的池壁上。我低喃道:“你勾引了朕,不該負責嗎?”
“我、我沒有……”孫仰之緊張得舌頭絞在一起。
“實話跟你說,朕想要你很久了。”我在他耳邊輕聲說。
孫仰之忙道:“陛下,現在不太合适……”
我摟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往下按,吻住他的唇,伸出舌去堵住他那些掃興的話。他的唇瓣柔軟又富有彈性,讓我輾轉流連、含住難棄。
我們纏吻着直到氣息不順才分開。我看着他眼裏也升起了氤氲迷離的白霧。我拉着他向旁邊走了幾步,旁邊有一塊浸沒在水中的大石,我用力把他推坐下,然後跨身坐在他腿上。
孫仰之羞赧的說:“陛下,在這裏不太好……”
我說:“有你就夠了。”然後又用唇舌去堵住他嘴。
誰料這次孫仰之卻用雙手握住我肩,把我推開道:“請陛下三思。”
我知道他氣力比我大,來硬的是不行了,于是我凝視着他的眼睛命令道:“放開朕。”
他果然一下子就松開了手。
我又說:“脫掉朕的衣服。”
孫仰之垂下眼簾不敢直視我,眉頭顫着,心中在天人交戰。
我勾起他是下颌,讓他看着我“威嚴”的眼神,又道:“脫了。”
孫仰之仍然沒有動,我看到他眼中的糾結與掙紮,他在君子的矜持和臣子的忠貞間徘徊不定。
我加重了語氣:“不要再讓朕說第三遍。”
我從孫仰之眼中看出他放棄了掙紮。他緩緩擡手,抓住我的衣領,輕輕扯動,作出要扯開衣領的樣子,但是實則并未扯開半分。
我不耐的一手拉開腰間的細帶,然後擒住他抓衣領的雙手順勢徹底拉開衣領。
孫仰之看着我愣住了,我脫了浴衣遞到他眼前,他才回過神來接過浴衣反手放到池岸上去。我勾起他的下颌,居高臨下的吻住他,一手摟在他結實的背上,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游走。我的手從他的鎖骨滑下,然後是寬闊的胸膛,繼而是緊致的腹部,再向下……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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