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拜見李老

不提王超在客廳裏瞎想，然後經歷了唐紫塵離開、曹晶晶被綁架、去張彤的武術館當教練、甚至當朱佳的保镖、當擋箭牌、最後被砍刀隊追着砍，轉眼就是一年多過去，又到了一個十二月。一轉眼，關明玉都來到龍蛇世界兩年了。

這兩年，珞小萌已經出落成十六歲的少女，身體初步長成，不會再有快速的大變化了。兩年鍛煉，她也到了高三，再下一步，自然是上大學了。按照原本的軌跡，她現在應該才高一，但是在關明玉的教導下，她的學習進步飛快，國術也越發純熟。

按照關明玉的估計，到明年暑假，也就是珞小萌高考之後，就可以真正養氣了。到時候，王超也快要暗勁勃發，想跟上王超的進度，只能自己親自為她洗髓。

劉洋和李芷顏、葉衛三人的進步也非常明顯。這一年多來，三人的向武之心已經激發，身體非常健康，又經過長期交往，形成了利益共同體。三人家裏由最初的觀望，到後來的微弱支持，再到現在的大力支持，使關明玉過的非常舒心。

特別是葉衛，他受到身體虛弱的先天影響，知道有可能痊愈後，比劉洋和李芷顏的鍛煉更加刻苦，甚至每三天就會來請教兩次，現在已經到了出拳聞聲的地步了。按照他的進度，最多再過一年，就能把功夫練到全身，鍛體初步完成，具備暗勁勃發的基礎。

葉之能也親自來拜會過自己，畢竟葉衛的身體是肉眼可見的健壯，葉之能不可能視而不見。不過關明玉也只是跟葉之能閑聊了幾個小時，收下了那張銀行卡，但也不準備再牽扯進葉衛的家庭更深。

這一年多來，關明玉的功夫越發純熟，練氣越發圓潤，但缺少了練武之人的拼勁，始終無法拿捏氣血，凝結金丹。

“我的底子，是前無古人的身體和條件。如果不算星河世界的話，也可以說是後無來者。到現在，我的拳法已經純熟，但還是無法拿捏氣血。”

“氣血金丹的境界，號稱陸地神仙，果然不是那麽容易達到的。”

他從圓滑的鐵圈上跳下來，看着滿地的梅花樁、沙袋、鉛球、假人樁等等，拿過毛巾擦着手。

“更可怕的是心靈境界，唐紫塵當時說過，唯有感動，才有感覺。感動的最後，是至誠之道。難道我真要走上玄之又玄的尋找感動的路？”

關明玉已經到了一個瓶頸階段，他的身體素質在目前的條件下，幾乎不可能再攀升。修煉的功法，和國術的打法，也已經純熟。但少了生死交鋒的融入本能，始終無法再進一步，就像這拳術，是別人的，而不是他自己的。

只有練成本能，才是自己的功夫。

關明玉回到書房，坐在桌子上細看。他看的書包羅萬象，國術的，經濟的，哲學的，技術的。雖然沒有仔細研究，但練拳之餘，也是一份修養。

“閉門造車，就算以我的基礎，都卡在這裏不能突破。看來，只能去找他人交流了。國內的高手，巴立明找過一次，不能再找，以免影響到他和王超的交流，改變劇情。”

“武運隆是大內第一高手，踏罡步鬥的境界，目前國內第一人，很難接觸，只能再說了。”

“劉沐白的話，他是利劍總教官，通過葉衛的關系，未必接觸不到。不過劉沐白心不誠，心胸太小，路子也不适合我。”

“嚴元儀就更不用說了，主要配角，她的情況和巴立明還不一樣，現在根本不能去影響她，以免改變劇情，風采也是一樣。”

剩下的一堆家族傳承的老古董，孟村，吳村等那一票傳人，年輕一輩根本沒有看得上眼的。老一輩的，都在頤養天年，又目光短淺，關明玉從來沒想過跟他們交流武術。

選來選去，回憶了一遍龍蛇的高手，最後把目标鎖定了一個人，偉人的警衛，八卦掌高手，李老。

李老在龍蛇裏，出場不多，但是影響不容小視。算算時間，現在應該正好是王超被砍不久，他傷養好後，就在朱佳的介紹下，去拜會了李老，尋找屬于自己的道路，最後體會到“龍戰于野，其血玄黃”的精髓，徒步走完兩萬五千裏長征，暗勁勃發。第二次，未見其人，只是和另外幾個老人說了句保下王超的話，使得王超的叛國罪最終沒有定性，有了翻盤的機會。

李老年輕時候，功夫已經入化，擔任偉人的貼身警衛。走過長征，走過三大戰争，真正演繹了國術“有國方有術”的精髓。這樣的人物，不提他的功夫，光是他的堅強和奉獻，就值得自己去學習。

說幹就幹，關明玉通過葉衛的關系，聯系到了李老。李老心胸寬厚廣大，自然也答應了見見關明玉，時間就定在下周。

這天正是周末，葉衛一大早就來到武術館。關明玉正拿着一柄大槍晨練，他左腳連跺，力氣上傳，每跺一下腳，槍尖就變了個方向。這一轉向自己，葉衛就感覺到仿佛被狙擊槍瞄準了一樣，就像讀書時玩的有人對着自己的眉頭戳過來，雖然戳不到，但總感覺危險一樣。

見葉衛進來，關明玉再紮了幾個槍花，手下手臂，看向葉衛。

葉衛趕緊上前，他微微低下頭，說道：“師傅，李老那裏已經約好了，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關明玉自然記得這事兒，他叫過正在鍛煉的珞小萌，然後對珞小萌說道：“小萌，今天我要去拜見一個老前輩，你也跟着一起去，見識見識。”

珞小萌已經一米六的樣子了，她才不到十七歲，頭發上還是紮着一串小辮子，就像苗族的姑娘一樣。她眼睛水靈，皮膚白淨，不胖不瘦。見關明玉跟自己說話，她停下了架子，點了點頭。

“那我先去洗個澡，你也收拾一下。這位老前輩是當年的英雄，武功高明。能求得他的指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關明玉說着，轉身去了浴室。

關明玉的卧室在東邊練功房旁邊，通過一個拐角處的門和書房、靜室連在一起。王叔的卧室在倉庫旁邊，珞小萌的卧室自然是在堂屋旁邊了，睡在劉嬸隔壁。為了避嫌，關明玉除了珞小萌剛來時進去過外，連吃飯都是直接從西北廚房大門進去。

珞小萌回過頭，聲音非常清脆，她說道：“好的師傅，你就放心吧。”然後她對葉衛笑了笑，也轉身收拾起來。

只等了五分鐘，關明玉就穿好一套運動服下來了。珞小萌也正好出來，穿着運動服，幾人示意了一下點點頭，跟着葉衛走出去。

北京前兩天剛下過雪，關明玉幾人走出門，跟王叔打了聲招呼，就上了葉衛開過來的車。葉衛一邊帶路一邊說道：“李老是偉人的警衛，從刀山火海中闖出來的老前輩，連我爺爺當年都很敬佩他。”

“我也聽說過他，八卦掌的傳人，是我非常敬佩的人。葉衛，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我這次去，是去請教武術的問題，不會讓你難做的。”

坐在車裏，珞小萌坐在後邊，聽葉衛和關明玉聊着。她坐的姿勢非常奇妙，只有臀部一點點沾着座位，身子微微起伏，要不是車子空間非常大，還未必站的過來。關明玉回過頭來，看着珞小萌笑道：“小萌，你的功夫已經練到了骨子裏，就是缺了與人交手的經驗。你現在的水平，光練是沒啥用的。”

葉衛也笑道：“是啊小萌，你的功夫已經比我還高了，國術是殺敵的武術，你得去真正與人交手才能進步啊。”

珞小萌嘟了嘟嘴：“師傅說我年齡太小，骨骼沒長定型，這兩年都在練韌性，協調性，鍛體打拳，根本就沒有與人交手的經驗。就是師傅給我喂招，都控制着自己，我哪有什麽辦法。”

她的意思，自然是自己也想跟人過過招，但是關明玉不讓。

“嘿，哪兒有這樣說師傅的。不過小萌，你也快十七歲了，快速發育的時間也過了，我估摸着，等你高考完，就能真正養氣了。到時候我自然會給你機會跟人動手。”關明玉笑了笑，又跟葉衛說道：“倒是你，葉衛，你的身體已經非常好了，接下來，你是專心武道，還是接你家的班，這要你自己決定了。”

“如果你準備接下家裏的事，上大學過後，你就要不停的交往、學習、當幹部，武道的路，基本上就沒啥希望了。”

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葉衛也只能含糊的說道：“嗯，我知道的，師傅你放心吧，到時候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見葉衛這樣說，關明玉也不再多說，坐在車上閉目養神起來。珞小萌也不再練習，安安靜靜的看向窗外。

沒過多久，車子就停在了軍區大院外，這時時間還非常早，天才蒙蒙亮。一排排警衛持槍站在崗位上，雄壯非常。幾人通過安檢後，就在大廳等待。軍區大院檢查非常嚴格，就算葉衛從小在這裏混，都不能帶人進去，只能等裏邊的人出來接。

葉衛打了個電話，确認了之後對關明玉點點頭：“師傅，李老正在裏邊等我們。李老退休已經二十多年了，一直都在這裏修養。他每天都按時鍛煉，所以今天就約在了早上。”

一邊說着，沒過多久，就見大門口走出來一個老人，他頭發胡子都已經花白，但是梳的非常整齊，一絲不茍。他步子均勻，穩健，看到葉衛，他招了招手，葉衛對關明玉說道：“師傅，這就是李老。”然後領着幾人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