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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過了也鬧過了,蘇淺跟着安淩霄又回到了香格麗舍。

當蘇淺抓着安淩霄的銀灰色手機給蘇梅發短信的時候,一旁悠閑的轉動方向盤的某人嘴角得意的上揚,滿眼的春水肆意。

“姐,我改天跟你詳談。”

蘇淺一條短信删删減減,寫好了又覺得口氣不對,話沒有說的清楚,于是反反複複一直到下車時分才一咬牙将最初編輯的那幾個字發了出去。

安淩霄看着蘇淺又皺眉頭又撇嘴的可愛樣兒,心情果然大好。

晚上,蘇淺眼瞅着安淩霄的手機,暑期實習的報告的草稿兩個小時才寫了兩行。終于呼出了一口氣,以手支颌,“淩霄,你說是不是我姐生我氣了……”

書房中仍然是筆記本鍵盤上噼噼啪啪的打字聲,過了好一會兒安淩霄才若無其事的嗯了一聲。

蘇淺向身後的軟墊靠背椅上重重的一仰,不說話。

安淩霄從筆記本後面仰起頭,扶了扶眼睛,“累了?去洗個澡吧。”說完就又低下了頭。

蘇淺有一些抑郁,今天的安淩霄好像很忙一樣,沒有纏上來撩撥自己,也沒有甜言蜜語的哄着,便脫口而出一句話,“你不去洗麽?”當看到安淩霄閃光的眼鏡片後面的那雙充滿戲虐的眼睛時,蘇淺忙不疊的放下手機,奪路而去。

看着蘇淺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門口,安淩霄冷峻的唇角微微翹起,随手拿起手機,撥通了蘇梅的電話。

“您好,蘇小姐,我是安淩霄。”

“我知道。”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是真真正正的一語雙關。

安淩霄輕笑出聲,“那請恕淩霄冒昧了。”

蘇梅手中的畫筆仍然在白紙上沙沙作響,聲音溫暖又拒人于千裏之外,“安總,改天我會親自登門造訪。”

“好,我恭迎。”

“再見。”

“再見。”

蘇梅放下手中的手機,又翻出蘇淺五個小時前發的信息,盯了半晌,忽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然後将早已編輯好的信息點了發送鍵。

安淩霄玩味的看着手機屏幕上閃動的這樣幾個字,修長的手指撫在光滑的手機殼上,口中輕輕念道:“長夜漫漫,為明天努力。”

這時,浴室的門砰地一聲打開,頭發還在往下滴水的蘇淺一臉不快,“安淩霄,讓你給我拿睡衣,喊破嗓子也沒有人答應。”

安淩霄看着一臉怒容的小女人穿着自己寬大的青色襯衫,襯衫下擺一直到大腿根部,露在外面的肌膚是粉嫩的顏色,而半遮的隐隐春光,更是讓人熱血沸騰,安淩霄感到小腹忽然竄起的火。他揚了揚手中的手機,“去陽臺上打了一個電話。”話音未落就甩手扔給蘇淺,奪路沖進了浴室。

蘇淺捧着手機看見蘇梅的信息,翻開,疑惑的念出來,“長夜漫漫,為明天努力。”她将手機扔到床邊,向着軟軟的大床倒下去,像一只受傷的小狐貍悲鳴了一聲。

三年前剛到C市,蘇梅總是拿這樣的話鞭策蘇淺。

直到今天……

蘇梅,你說我的明天要自己尋找,可是我的明天究竟在哪裏呢?

池洛到底是走了,不是麽?

蘇淺上面有兩個哥哥,都是十分精英的青年才俊,蘇淺星星一樣微弱的光從小就被哥哥們遮掩的一點不剩。蘇川明總是板起臉,像是教訓他那些叛逆期的初中學生一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王珂之會撫着蘇淺剛剛蓄長的頭發,“淺淺是白晝的星光,總歸有黑夜的眼睛會發現她的。”

黑夜的眼睛……

那年的那一天,蘇淺好像真的看到了那雙黑夜的眼睛,好像是葛家莊的老湖中的幽幽深潭,“其實你是很棒的,蘇淺,我能夠看得到。”

那年的全國數學競賽,蘇淺拿了二等獎。

大哥蘇麥知道了這個消息後震驚的半晌無話,最後拖開椅子坐下,才幽幽的說道:“你果真是蘇淺麽?”

二哥蘇岚更是驚得将手中的餐盤掉了,走過來沖着蘇淺的臉頰又是捏又是扯,然後回頭對蘇麥說道:“驗證完畢。”然後語氣十分沉痛的像是在念哀悼詞,“是蘇淺。”

他們都不明白。

她找到了那雙黑夜的眼睛。

頒獎典禮後的慶功宴後,蘇淺一個人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明淨的墨藍色天幕上只有一輪晃眼的圓月。他就那樣用那雙黑色的雙眼看着蘇淺,靜靜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仿佛能夠看到自己的靈魂深處。他的下颌抵着蘇淺額上的發,手指将發梢環成一個圈,柔聲的說:“淺淺,其實你是明月啊,只屬于黑夜的明月。”

安淩霄用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倚在床邊愣愣發呆的蘇淺,長發上的水滴,一直順着頸項浸透了青色的襯衫。

安淩霄默然的閉了閉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過去,用柔軟的毛巾幫蘇淺擦頭發。

而這樣輕柔的動作,一直延伸到後半夜的極致銷魂。

安淩霄今天夜裏十分的耐心,半睡半醒際,用靈巧的舌極為磨人的輕挑慢撚溫柔似水的一寸一寸勾勒出蘇淺完美的曲線。

蘇淺迷蒙中十分配合的呻吟出聲,柔軟無骨的小手撫摩着安淩霄的後背,适時的挑撥起他深深的欲望。

安淩霄用極為緩慢的速度進入蘇淺的身體,沒有往日的急不可耐,也沒有了平日的嚣張跋扈,一點一點的細細感受柔嫩的內壁一層層包裹自己的快感,像是優雅的英國紳士,用刀叉細嚼慢咽的品嘗屬于自己的美味佳肴。

蘇淺的下面酸脹的緊,情不自禁的将胸前的綿軟紅果向上挺起,一下子送進了仍然餍食不滿的安淩霄口中,兩條白嫩的腿像是蛇一樣纏上了安淩霄精壯的腰身,呢喃聲若有若無,“淩霄,動……”

安淩霄重重的吮,狠狠的吸,看着身下的小女人迷離的眼神,渾身泛着粉色的光澤的肌膚上明顯的吻痕,感受她的臀在難受的擺動帶來的一波波的緊致收縮,渾身壓抑已久的火嘭的點燃,綻放出漫天的華彩。

“漫漫長夜,是該好好享受……”

蘇梅攪拌着剛剛放了牛奶的咖啡,那種混雜了乳白和褐色的顏色,在蘇淺看來,是那樣的可笑。

“姐,我坦白。”蘇淺微抿了一口綠茶,擡眼看着仍然一聲不吭的蘇梅,“我确實和安淩霄在一起三年了。”蘇淺頓了頓,好像是在考慮下面的話的措辭。

蘇梅放下手中的攪拌棒,斜倚在椅子上,環着手臂好整以暇。

“安淩霄三年前幫了我很多,我媽那邊的王家,就是他幫我擺平了。”蘇淺的眼神飄忽不定,但是心中想的都是那時候安淩霄的一言一語和雷厲風行的手段。跟着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是一種心安。

“于是你愛上他了?然後跟了他三年?”蘇梅的話一如既往的尖刻,卻能夠恰如其分的刺中蘇淺的心。

蘇淺沒有否認,卻也沒有肯定。

“你沒有忘了池洛,”蘇梅雙臂支在桌上,傾身湊近蘇淺的臉龐,“但是,能夠重新展開一段新的感情來沖淡記憶,又未嘗不可。所以,當年,我選擇了沉默。”

蘇淺聽到這樣的話猛然睜大眼睛,“姐,你說你知道?”

“淺淺,當年你失蹤一個多月,你以為我在幹什麽?坐等着看好戲麽。”蘇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撒了一點糖,“只是,淺淺,我以為你能夠處理好。”

“三年的時光,可以改變很多。”

“而現在,我依舊認為你能夠處理得好。”

三年前,失蹤的那一個多月中,蘇淺對自己進行了最後肆無忌憚的放縱,而陪着她放縱的,是剛認識沒有一個星期的安淩霄。

當初選擇來到C市念大學,只是想要遠離那個充滿着他的味道的城市。

蘇岚笑罵着她膽小鬼,卻仍然是仔仔細細一項一項的檢查物品清單。那個時候,他們以為她仍然是脆弱的,只要是提到他名字中的任何一個字都會歇斯底裏直到醫生過來給她打鎮定劑,認為她仍然是固執的,不管是家人的輪番勸說,還是知名的心理醫生的輔導,完全沒有作用。

灰暗的天空像極了那時候高考倒計時的牌子,臨近的時候,蘇梅從C市趕來,只是那麽一句話,蘇淺的眸子裏有了神采。

蘇梅說:“淺淺,你要讓那雙黑色的眼睛在暗夜再也尋不到唯一的亮光麽?”

是啊,她不能讓他看輕。

如果有朝一日,他會回來,他會用黑色的眼睛看到她,看到他唯一的明月。

當她拿到C市A大中著名的金融專業錄取通知書時,她的眼睛深沉的好似一雙幽幽古潭,波瀾不驚。可是,從她的眸子中,可以看到的是另一雙黑色的眼睛。

只是,他還會回來麽?連他去了哪裏都不曾知道,鳥過留痕,他卻連水霧一樣的蒸汽都沒有留下。

母親和父親為了她幾乎操碎了心,王珂之鬓邊已經看到了白發,蘇川明的臉頰明顯的凹了下去,一向眼高于頂的蘇麥和蘇岚,也是放下手中或重要或緊急的工程,輪番守護着這個妹妹。

蘇梅說的對,她,還有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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