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平靜」/(3)
L.Liar[說謊者]
奧莉維亞·賈德是個騙子。
沒有人比利威爾更清楚這個真實。
M.Mirage[妄想]
奧莉維亞拿着刀抵着作者的脖子。
“不好意思,你可以把結局再寫一遍麽?”
P.Propsal[提案/求婚]
【Please write a proposal.】
“寫好了?”利威爾看着這個不到一天就再次出現的奧莉,心裏忍不住微微贊賞,不管怎樣,這家夥的辦事效率真的還不錯的。
“我可是個記者。”奧莉只是愣了愣,然後笑了。
利威爾挑了挑眉,然後攤開那張紙,在看到第一個字的時候,臉黑了下來。
“Dear my love:
I may fall in love with you at the first glance. What a miracle it is for our encounter! Every day without you is like a book without pages. Oh honey, would you like to merry me ”
(吾愛:
我一定在第一眼看見你時就墜入愛河。我們的相遇是多麽的一個奇跡!沒有你的世界就像一本書沒有書頁。親愛的,你願意嫁給我麽?)
“……你寫的是什麽啊?”
“proposal啊,不是求婚信麽?”
利威爾抽了抽嘴角:“我說的是提案(proposal)!對于調查兵團和城牆月報合作的具體內容!”
“哦抱歉。”完全沒有任何歉意的話語,她頓了頓繼續道,“那麽你的答複呢?”
“……滾!”
Q.Queen[女王]
“對于那位新上任的女王,小姐也沒有必要這麽急着親自動手吧?”戴文移動着黑色的象棋,“那位希斯特利亞怎麽樣原先也是不變受寵的公主呢。”
奧莉維亞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玩着手中的白色女王:“知道為什麽象棋裏面女王的攻擊方式最多,也最厲害麽?”
盡管是問句,她卻自己給出了答案:“是為了保護國王哦。”
“只要有保護的人,便永遠無法小觑。”
她落下白棋,起身:“你輸了。”
戴文只是看着棋盤,那只白色女王居于棋盤中央,高傲卻又孤獨。
他的小姐啊,是因為沒有什麽能夠保護了麽。
還是……想要保護的人,卻無法表現出保護呢。
S.Shadow[影子]
沒有人應該是誰的影子。
T.Tragedy[悲劇]
“最悲劇的不是死亡,而是沒有愛。”奧莉慢慢說出這句話後,臉上浮出了一抹淺淺的微笑,“利威爾,你怎麽看?”
“……你想說什麽?”
“我以為你很理解的啊。畢竟,你可是那麽愛着世人的神。”
“哼,愛麽。”這種東西……利威爾垂下眼,這種東西,又能有什麽用。
“不要對此不屑一顧啊。”筆在她的手中輕輕轉動,然後停下,然後繼續轉動,手撐着頭,“我明明可是那麽愛着你呢。”
“……”
“你可是我要信仰的神呢。”她笑了起來,“千萬別讓愛着我的你失望呢。”
“呵,是麽。”
☆、Special 04.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章番外。
網上首次放送,為定制特別寫的。
00.
——我決意不做任何人的影子。
01.
在某個下午,我終于鼓起勇氣攔住了調查兵團的元老人物之一,韓吉·佐耶。
我要為某件事,尋找一個答案。
我說:“韓吉隊長,你認識,某個叫做‘奧莉’的人麽?”
她的眼鏡反了光,我看不清她的眼神。
她反過來問我:“你又是怎麽知道這個名字的呢?”
我遲疑地看着她,最後決定開口:“偶然而已,只因為我的名字‘奧菲莉亞’的昵稱也是這個……那位奧莉小姐她……”
“抱歉,我沒辦法告訴你。”韓吉隊長很快打斷我,“如果你一定想知道……奧莉維亞,她的全名。”
我甚至還來不及道謝,就見她匆匆離開。
韓吉隊長果然也認識這個人麽。
奧莉維亞……這個名字,我倒似乎在哪裏聽過。
02.
盡管知道了這個名字,我卻無法進一步地得到更多——沒有姓氏的區分,取這個名字的人着實不少。
可是韓吉隊長那裏似乎也無法得到更多的消息了。
其實自己也稍微向其他人打聽過,但大家似乎都對此不了解,哪怕是兩年前就已經加入利威爾班的艾倫前輩也從未聽說過。
在我能夠做出更多的舉動前,我先迎來了打掃兵長房間的機會。
作為利威爾班的新人,這倒還是我第一次來到兵長的房間。
兵長的潔癖是出了名的嚴重,而這份工作自然也是挺麻煩的,盡管如此,這個機會對我而言也是非常難得。
——在我被兵長在巨人的襲擊下拯救的那刻起,我就明白自己在某方面的沉淪。
想要更靠近他一點,想要多了解他一點,想要讓他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就連想要他接受的幻想,都是無法抑制。
所以我才加入了調查兵團,并且不斷鞭笞着自己,才能夠加入利威爾班。
所以無法忽視,那個因為“奧莉”這個名字,而露出那樣子表情的他。
那個號稱人類最強的他,那個近乎為“神”的他,在聽到這個名字的剎那,竟然會有瞬間爆發出的驚喜和迅速沉寂下終歸冷淡的表情。
腳邊的水桶不小心被踢倒,連忙迅速地扶起,可是地板上的水漬還是有那麽一攤,就算拿抹布擦了還仍然是有印記,稍微掃視了一眼,我看到了被壓在底下而有着明顯折痕,露出了一個角的報紙。
這疊報紙并沒有被好好放置,和整個幹淨的環境似乎完全不符合,像這樣的舊報紙……大概是兵長沒有來得及丢的吧?
這麽想着,我還是掏出自己的手帕,好好擦了擦自己的手後才抱着桌上的文件慢慢抽出這疊東西。
我慢慢展開它,說實話這東西着實有點破舊,因為被揉成團過的痕跡很明顯,報刊的發行日期是在八年前。
城牆月報從第一期開始,連着的好幾期。
城牆月報我現在也有在看,這份報紙已經做得很大了,我記得經營者似乎是一個叫做戴文的人,而且每隔三差五都會采訪調查兵團,但從我印象開始,利威爾兵長從未接受過采訪。
不過原來這麽早就有發行麽……
我稍微翻動着手中的報紙,卻發現以「神谕」為題的某一期,配上了兵長的一幅畫。
畫面上的他和現在沒有多大區別,下巴微微擡高,神情不耐,一雙眼睛不見半分情緒,窗外卻有柔光照在地板上,或許因為這樣,我覺得畫面上的他似乎更加的柔和,不像現在的寂寥。
正如圖片旁的文字所言,似是在思索着未來。
我掃了一眼報頭,記者和配圖者的名字讓我忍不住驚訝,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Oliviva.
奧莉維亞。
然後,我聽到兵長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你在做什麽?”
手抖了抖,某張夾在報紙中的紙片悠悠地飛在角落,我只來得及注意到這張紙似乎曾經被人撕成碎片後重新拼湊在一起的印記,兵長就已經快步走來迅速地拾起了這張紙,眼神不善:“誰允許你進來的?”
“今天輪到我打掃。”我故作鎮定的回答,指了指一旁的水漬,“我想找找有沒有什麽廢紙可以擦幹淨這個。”
我清楚地看見他的眼裏飛速閃過一絲什麽,我覺得那是懷念。
然後,某句話脫口而出:“奧莉維亞……那是誰?”
“與你無關。”他像是一瞬間回過神來,只是很冷淡地回了我這四個字。
“兵長先生,我覺得名字也是’奧莉‘的我有權利知道您在透過我看誰……莫非是您的前女友?”
我想我大概是瘋了,才敢這麽問他。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兵長仍然在用他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掃視着我,我只是努力在他的注視下若無其事。
大概過了三秒。
兵長才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回答我:“啊,你如果說是奧莉維亞的話,她死了。”
我怔了怔:“抱歉……”
“你無聊的好奇心已經滿足了吧?”他輕巧地抽走我手上的報紙,“滿足了的話你可以走了。”
我沒有辦法繼續做出任何争辯,只有無比狼狽地離開。
那樣子毫不客氣的他,像是在拒絕着外人侵犯他的領地。
奧莉維亞……這是他的禁區麽?
03.
奧莉維亞,她死了?
雖然并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可是很早就從兵長加入調查兵團那年開始的死亡名單掃視了好幾遍的我的确沒有發現符合奧莉這個簡稱的名字……現在看來,對方并不是調查兵團的人?
是我思維定視了。
可我也無法到此為此收手。
就算那些東西那麽破舊,也要把它們留存下來懷念的兵長,又是對她抱有着怎樣的心情呢?
我以為大概不會對任何人産生眷戀的他,那個說是只會做出無悔的選擇的他,在某些時刻,會不會也因為她的死亡而感到後悔?
這樣……如此接近于普通人的感覺。
随意地走在街上,在經過某間面包店的時候,我忍不住停下了腳步,随即走進去。
吃蛋糕的确是個人的一個主要的愛好,更令我感慨的是面包店并不多,而且價格都不是一般的貴,至少以我現在少的可憐的工資……
點完了某份可以承擔得起的一款,我這才有功夫好好打量這家店。
淡雅的裝潢,光滑幹淨的木地板,牆上各式的裝飾點綴,天花板吊着非常漂亮的燈。
但真正讓我驚訝頓足的,還是牆上挂着的一幅畫。
兵長的畫像,同我在那天的報紙上看見的,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這幅畫上了色。
我從來都不知道顏料居然能有這樣的震撼。
兵長只是那樣坐在椅子上,站在畫前似乎都感覺到他就在我的面前,眼神睥睨,卻不至于讓人心生厭惡。
青白芬冽,蔚藍淡漠,簡單的紅黃藍的調和,十分絢爛。
畫中的他,那麽高高在上,但如果注視到他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又像是為世人所擔憂想要普度衆生的神明。
“很不錯吧?”此時店長端着蛋糕走到了我身邊,“你也是調查兵團的成員吧?”
“啊。”我複雜的看着作者那行署名的“Oliviva”,“這幅畫是……”
“幾年前我向這位作者購買的,但她當時并不願意賣給我,大概在六年前,她突然送給了我,說什麽‘替我保存這段記憶吧’。”店長還在繼續回憶,“我記得當初她和利威爾先生還來過我的店呢,那是瑪利亞之壁還未失去的事情了,我覺得也只有作為戀人的奧莉小姐才能夠描繪出這麽震撼的圖景吧。”
“雖然有點唐突,但你知道她現在和利威爾先生……”
“她死了。”我閉上眼睛,不知道自己該流露出怎樣的表情,“這是我所知道的唯一。”
04.
“奧菲莉亞。”等我回到調查兵團的時候,愛爾敏·阿諾德——一個和我關系不錯的前輩叫住我,“你是不是最近在尋找一個叫做’奧莉維亞‘的人?我這幾天想起來有一個人或許符合。”
奧莉維亞·蘭尼斯特。
我當然知道這個名字。
兩年前發生在蘭尼斯特的一場大火帶走了她的生命,卻也給這個家族帶來了無上的榮光——女王親自發表申明稱述不久前對于奧莉維亞·蘭尼斯特的追捕是由于某些人的陷害,這場大火也是某些人的蓄意謀殺,為了表達歉意,她被以超品的爵位下葬。
這個人的一生,對于我這個平民來說,非常遙不可及。
在十歲才被接回到家族,十五歲與其族叔布萊德·蘭尼斯特訂婚,十六歲繼承家族,第二年丈夫去世,而二十歲時,就已經讓蘭尼斯特這個家族首屈一指,甚至連以三大女神為信仰的教會也是她掌握蘭尼斯特時所一手扶持。
這樣可以說叱咤風雲的人物卻是死在二十歲那年,被一場大火奪取了生命。
這樣更加高高在上的人物,似乎完全和調查兵團是一條平行線,也似乎和那位奧莉毫無關系。
可是,就是這個人,在十五歲那年,捐助了調查兵團大量的物資,甚至在“瑪利亞之壁”奪回計劃中為調查兵團争取了不少意見,卻也在二十歲那年,施壓于兵團,希望其徹底解散。
或許前後反差是出于政治上的手段,可我卻隐隐察覺到了什麽。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就是那個人。
如果說城牆月報也是她創建的話,這個曾經想要奉兵長為神的人,又是為了什麽那麽拼命地想要把調查兵團拉下神壇呢?這樣子,毫不留情地否定原先的自己的一切?
就算最後做出了這些糟糕的事情,兵長也仍然在以自己的方式懷念着她麽?
奧莉維亞·蘭尼斯特。
我反複地咀嚼着這個名字,手指劃過書上所記載的,她死去的日期。
這個時間,就是在下個星期。
05.
那一天又是恰逢放假。
等我坐馬車趕到她的墳墓,我只覺得這裏嘈雜地不像是安眠之地——來這裏想要懷念她的人太多了,墓地被圈了起來,不準他人的靠近。
我呆了一段時間,又乘着馬車回去,我知道兵長絕對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場景之中。
匆匆下了馬車,此時兵長正好從調查兵團的門口走出,我連忙躲了起來,悄悄跟在他的身後。
今天的我為了出行方便,穿了一身黑色的大衣,或許是運氣好,這麽跟了一路倒沒有被察覺到,我看見他走入了一家墓園。
我知道這裏,因為許多調查兵團的前輩們都是埋葬于此,包括聽說兵長在地下街的夥伴也在這裏,他喜歡出入這,也并非是個秘密。
可是今天……
小心地跟在他的身後,我看見兵長在某個墓碑前停下腳步,墓碑前擺滿了鮮花,百合花上的露珠都清晰可見,他只是靜靜地凝視着。
明明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為何我會覺得那樣的身影那麽的荒涼呢,荒涼到我都說不出任何更多的言語形容。
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知過了多久。
在他轉過身的瞬間我隐藏起自己的身影,然後看着他慢慢地遠去,我才小心翼翼地來到那個墓碑的跟前。
墳墓上有很多名字,約翰·賈德,傑森·賈德,帕特裏夏·賈德,還有……奧莉維亞·賈德。
賈德?不是蘭尼斯特?但是……帕特裏夏·蘭尼斯特似乎是奧莉維亞·蘭尼斯特的母親啊。
果然那位奧莉小姐,就是姓蘭尼斯特麽。
我閉上眼睛在心裏輕輕開口,如果是你的話,蘭尼斯特小姐,看到那個樣子的兵長,又會怎麽想呢?會希望自己還是不要認識他的好麽?如果知道我也對他抱有着這樣的心情,你又會是有什麽情感呢?厭惡或者是祝願呢?
不管如何,願那個世界的你一切安好。
我轉過慢慢地走着,剛剛走出墓門口的時候就聽見兵長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哼,尾随了我這麽久的人是你啊。”
他靠着一邊的牆冷冷地注視着我,我低下頭,我還在想他怎麽沒發現我呢……之前沒有戳穿,是因為不想打擾到看望她的心情麽?
兵長只是掃視了我一眼并不想搭理,随即邁步離開。
我擡起眼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詢問:“你到底,是怎麽看待把那位奧莉小姐的?”
他的腳步頓了頓,許久沒有回答。
就當我以為他已經不打算回答的時候,他才慢慢回答:“你說她啊。”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那家夥,只是個騙子而已。”
至于其他的,什麽都不是。
06.
“你們知道利威爾他最讨厭什麽嗎?”韓吉隊長在那邊興沖沖地說着,按照她的話來說,這是面向我們這些新加入利威爾班的人的忠告。
“不幹淨?”
“沒錯!那家夥的潔癖真的是超超超嚴重的!”韓吉隊長扶了扶她的眼鏡,“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絕對絕對不能夠在利威爾面前做的事情——不要在他面前說謊。”
“哎?”我皺了皺眉,“這很難啊,有的時候不是因為需要說謊,而是人自身對于說謊這件事就存在眷戀,除了出于保護自身或者虛榮心,人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說謊,這幾乎可以是一種本能。”
“但在利威爾面前,還是克制住這樣的沖動比較好哦。”韓吉隊長的眼神一瞬間有些認真,然後恢複了以往的不正經,“那麽接下來……”
接下來的話語我沒有聽清楚,明明那麽讨厭說謊的兵長先生,為什麽說那位奧莉小姐只是個騙子呢?
所以之後,我單獨去找了韓吉隊長。
這一次也是一樣的開門見山:“兵長讨厭說謊的人,是因為那位奧莉小姐麽?”
我知道對于這個人,無需再多的拐彎抹角。
韓吉隊長臉上的驚訝沒有絲毫的掩飾:“你……啊,我想起來了,奧莉……奧菲莉亞是吧,看起來你倒已經知道了不少。”
“我不知道我掌握的情況算不算多。”我避開了她的眼神,她剛才看過來的那一瞬的怔忪,着實讓人不舒服,“我和那位奧莉小姐,很像麽?”
“不,你們長得完全不像呢,”韓吉隊長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過在某些細節和氣質上倒是非常相似……所以才會不經意地混淆着自己的判斷,這或許和你所說的說謊的習慣一樣,只是本能而已。”
像是幻想着有些本已死去之人仍然活着,在稍微相似的人身上就會不自覺地尋找着她的影子。
這樣子明知是妄想卻無法抑制的行為……還真是無可奈何。
07.
這樣的話,我出現在他的面前,大概只是個影子。
而我又要怎麽樣,才能從這個限制中走出來呢?還有,我真的需要這樣繼續下去麽?
“你就是奧菲莉亞·格林?”
敏銳地察覺到對方對于自己名字裏的淺淺嘲弄,我警惕地盯着眼前這個明明沒有穿着調查兵團制服卻出現在兵團內的男人,是的,城牆月報的所有者,戴文。
對方只是插着口袋站在那裏,身上的氣勢卻可怕地驚人:“或許你知道我,如果不知道也無所謂,沒有必要 。”
我退後了半步,他的來意……又是因為那位奧莉小姐麽?
“切,你和她真的差好多啊。”戴文看着我的眼神不善,“就你這樣還真是……”
“我本就不如奧莉維亞·蘭尼斯特小姐。”我明明什麽都沒做,為何要面對這樣一個從未認識的人的指責?“我也不認為我有必要和她比較。”
兵長和韓吉隊長就算了,我知道他們不帶惡意,甚至因此兵長一般都不會特意出現在我面前,可是這個人……我為什麽要忍受他的冒犯?
反反複複地被拿去和另一個人比較什麽的……就算我很普通,也不代表我要因此作為另一個人的影子存在!
“哦,是麽。”戴文打量了我幾眼,身上的氣勢猛然一收,“嘛反正我只是個送快遞的。”
他突然抛了一本冊子,我狐疑地接住,看着他只是擺了擺手就轉身離開。
像是先來找茬的根本不是他。
……這個人,還真是令人讨厭。
我低下頭看着自己手上的冊子,被牛皮紙好好地包裹着,封面只有一個簡單的簽名“Oliviva”。
猶豫了一下還是翻開了這本小冊子,扉頁上是一首詩:
我曾經愛過你:愛情,也許,
在我的心靈裏還沒有完全消亡,
但願它不會再打擾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
我曾經默默無語、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
但願上帝保佑你,
另一個人也會像我愛你一樣。
——(俄·普希金《我曾經愛過你》)
我接着翻了一頁,接着的這頁,是一封信。
“致另一個人:
也許你的內心現在有很多的疑問,但請放心,等你看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我大概已經死了。
會讓你看到這個東西,是因為我們對于同一個人抱有着一樣的感情——你應該猜到了,這個人,是利威爾。
也不知道現在的時候他是不是已經放棄了兵長這個職位,不過以他的固執,大概是只會戰死在這個位置吧,如果可能,我希望他能夠放棄,這份職位太危險也太孤獨,承受太多,太容易倦,作為後輩的你,也一定有這樣的感覺吧?太多的時候,兵長的職責,都無法被人理解。
我希望你的喜歡比較純粹,就我個人而言,對他的感情太過複雜,究竟是對男性的眷戀還是對于神的愛慕,兩者我都不知道是哪一種先出現了,或許只是簡單地因為他曾經救贖過我,可畢竟這樣子的感情太過沉重。
我希望他不要成為神,如果是你的話,或許可以把他從神的桎梏之中解放出來吧。
還有,更加重要的一點,如果你無法保證自己的存活,我想你還是不要招惹他的好,或許我沒有資格說這話,可是這麽多年來,他似乎一直只能承受着失去,作為人類最強又有什麽用,想要保護的人,不是因此就能夠拯救的,他這樣太孤獨了,我多麽希望我的後輩,你能夠一直一直,陪伴他到老。
我曾經愛過他,毫無疑問。
我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樣,那麽愛他。
至于我和他的故事,不過是「謊言堆砌的奇跡」和「沒有回音的禱告」罷了,而願你和他,能夠有着更好的未來。”
我合起了手上的冊子,朝兵長房間奔去。
等我氣喘籲籲地打開門,我看見他端坐在那裏,還是冷冷地模樣:“你又來做什麽?”
我慢慢走到他的跟前,勇敢地直視着他的雙眼:“我申請轉入駐紮兵團。”
他一怔,或許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我會幫你向埃爾文申請。”
“還有一件事,”我把手上的冊子放在桌上,“我想,這件東西或許放你這裏比較好。”
他的眼神閃了閃:“你……”
“那麽我先告退了,兵長先生。”我打斷了他,然後微笑,“在此之前,請允許我做一次自我介紹,在這臨別之際——我是奧菲莉亞·格林,曾經被您所救。”
我轉身退出房間,慢慢合上門,像是關上自己不可能的愛戀。
我想,那位奧莉小姐一定不知道,對于兵長來說,絕無可能除她以外,再有第二個人。
這樣子的唯一,還真是令人羨慕。
至于我,也沒有義務完成這個我有些讨厭的人的心願。
08.
我是奧菲莉亞·格林,雖為奧莉,卻并非奧莉維亞·賈德·蘭尼斯特。
只是個普通的女性,卻也有着自己的驕傲。
——我決意不做任何人的影子。
至于那位奧莉小姐的故事,雖然也許不太美好,卻無可替代。
「番外」·「影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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