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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羨與舒無知對視片刻,很快道:“是我。”
舒無知神色古怪,似是不大相信的問了一句:“你?”
“師父出了事,自然是由徒兒來照顧。”蘇羨神色比之方才還要平靜,只接着道:“其實其他人也想照顧師父,不過這裏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所以我就讓他們先回去了。”
舒無知聽着蘇羨的話,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只改了口道:“玄天試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你既然得到了溯魂珠,應該也去找到楚輕酒的魂魄了,是不是?”舒無知挑眉看蘇羨。
蘇羨點頭,她正要同舒無知說起此事:“我找到楚輕酒了,可是中間出了些問題,所以我是回來請教師父的。”
舒無知将酒壇子放下,霎時間被蘇羨的話給勾走了興趣,“什麽事,說來聽聽我能不能幫上忙?”
蘇羨道:“我是在七海深淵裏面發現楚輕酒魂魄的,他的魂魄在一處山洞裏面,洞中有一道陣法将他給囚禁在了那裏,我沒辦法帶他離開。”
“七海深淵?”舒無知微微蹙眉,像是想到了別的什麽事,蘇羨見他這般反應,當即便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舒無知搖頭:“我知道的應該不比你多,不過我對那個地方倒是極感興趣,聽說那裏是傳說中兩千多年前南極長生大帝焚神滅魔的地方,我一直想要親眼見見那地方是什麽樣子,不過一直沒機會去。”
蘇羨看他那副神往的模樣,實在不忍心說那裏如今不過就是一個荒涼的山谷,她搖頭道:“師父,你對陣法可算精通?”
舒無知訝然看了蘇羨一眼:“你看我什麽時候用過陣法?”
蘇羨默然,舒無知向來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她總以為對方必然是什麽都會,是以此次這件事,蘇羨幾乎第一個就想到了他,卻沒想到他也有不會的東西。她想了想又道:“那師父可認識魔界的文字?”
舒無知又是皺眉,搖頭道:“我不是魔,當然不會。”
蘇羨心裏面一陣無奈,看來舒無知這邊是沒有辦法幫上自己了,她還得想辦法回玄月教一趟,找義父相助才是,只是她離開這麽久,義父也不知會是什麽事反應,對方究竟肯不肯幫忙,也是個未知數。
就在蘇羨心中遲疑之際,舒無知卻輕輕敲了敲手中酒壇子,淡淡道:“不過說不準我能幫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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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蘇羨不明白舒無知的意思,舒無知笑了笑道:“聽你所說,那困住楚輕酒的應該是鎖魂之陣,只要是那個陣法,我應該就能幫得上忙。”
“師父知道要如何破陣?”
“不敢說一定能破陣,但看過之後就知道了。”舒無知應道。
蘇羨霎時明白了舒無知的意思:“你要與我一同去七海深淵?”
舒無知道:“如何?”
蘇羨自然沒有意見,舒無知便又道:“我先前說過了,我從前就想去一趟了,如今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自然得叫你帶上我。”他這般說着,不由懶懶伸了伸胳膊,似乎是在床上躺得有些僵了,蘇羨聽他這樣說,很快點頭道:“那我去收拾東西,等師父身體養好了,我們就去。”
“還養什麽,我不過就是頭疼而已,緩過這一陣子就好了,估計明天就能動身出發。”
蘇羨看他神色似乎的确如此,便也不再多說,舒無知卻叫住了便要離開的蘇羨,忽的問道:“你可曾想過,将楚輕酒的魂魄救出來之後,你又打算如何?”
蘇羨搖頭:“我暫時還沒有想到辦法,但我不能讓他一直待在那個地方。”有一個想法她不能夠說出來,也不敢說出來,若是可以,她更希望能夠想辦法讓楚輕酒複活,但是讓死去的人複活這種事情實在是前所未聞,她只能夠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去想辦法,卻不敢有太多的奢望。
舒無知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忽的道:“我倒是知道有一種辦法,叫做寄魂之術,能夠叫人的魂魄附身在一具身體之上,楚輕酒魂魄和身體俱在,若是使用寄魂之術叫他附身在自己那具傀儡身體上,與複活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蘇羨聽到舒無知這話卻沒有立即高興起來,因為這種辦法她從前從未曾聽說過,一時之間也有些不敢輕易相信。舒無知不緊不慢的道:“這種術法我也是自旁人口中聽說的,你猜猜我是聽誰提起來的?”
沒有人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有心情跟人猜謎,蘇羨默然盯着舒無知,舒無知輕咳一聲,也不說笑了,便道:“我是聽晏夫人告訴我的。”
晏夫人自然就是指當初碧岚山上的晏止心,她是執明宗上一任宗主範越然的戀人,同時也還是楚輕酒的母親。聽到晏止心的名字,蘇羨也是一怔,旋即道:“她究竟是什麽人?”
見蘇羨立即便抓住了重點,舒無知面上多了一絲“孺子可教”的笑意,很快道:“她曾經對我提起那術法,她說她家鄉的人能夠使用寄魂之術,她或許可以用那種術法将我師父的魂魄寄在別的什麽人的身體裏,讓他得以複活,但那個辦法最終失敗了,因為師父的部分魂魄進了玄陽鏡,她就算是想使用那辦法,也找不回師父的魂魄,最終只得作罷。”
“晏夫人的……家鄉?”蘇羨說到此處,不禁遲疑。她還記得自己初見晏夫人時候的情景,那次在碧岚山上,鬼門四大護法出動了其中三人,皆是為了晏夫人而來,而他們的目的,就是她身上的那一塊玉。後來晏夫人去了鏡中,臨去之際,将那塊玉交給了蘇羨保管,當時她對蘇羨說過不少,許多人都在争搶那東西,晏夫人曾說過她若是不想帶着那東西,便将它交給自己所信任的人保管,但不管如何,它絕對不能落在鬼門的人手中。
關于那塊玉的事情,蘇羨也曾想過不少,但始終沒有答案,現在聽舒無知提起,這劍事情才終于有了眉目:“當初鬼門中人去碧岚山生事,為的是她身上的東西?那東西和她的家鄉有關?”
“不錯。”舒無知道點頭道,“上次你們自碧岚山回來之後,就曾經猜測過晏夫人的身世,你還記得嗎?”
的确是有過那麽一件事情,蘇羨記得當初他們曾經提到過一個地方。
四方城。
神秘的四方城,沒有人知曉其位置所在,天下間沒過數年卻總有四方城的弟子出來走動,他們修煉的功法特殊,實力極強,醫術亦是高超,乃是常人之所不能及,提及四方城,幾乎衆人皆是向往,很多人都在找四方城,但這麽多年過去,卻依舊沒有人能夠找到它的蹤跡。
蘇羨于是道:“晏夫人真的是四方城的人?”
“若她身上真的有四方城的玉佩為信物,那麽她恐怕真的是四方城的人。”舒無知點頭笑道,“相傳四方城每過三十年便會派出四名行者離開四方城,在天下間行走歷練,這四名行者手中皆有一塊玉佩為信物,而四名行者手上的玉佩合為一體,便是一個完整的鑰匙,那把鑰匙就是打開四方城城門的關鍵。”
原來如此。
一時之間似乎所有的線索都理清了,難怪鬼門衆人要搶奪玉佩。蘇羨明白了前因後果,接着又道:“所以找到四方城的四枚玉佩,進入四方城,或許就能夠讓楚輕酒複活?”
“我只是向你說了一個辦法而已,但這辦法機會實在是太過渺茫,你聽聽也就算了,但不管你做什麽選擇,那玉佩決不能落到心懷不軌的人手中。”舒無知說到最後,語氣終是認真了起來。
蘇羨才明白原來舒無知一早就知道晏止心将玉佩交給了自己,他既是自始至終未曾說過什麽,便是早已完全信任了她。
蘇羨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下定了決心,不管如何,等救出小楚的魂魄之後,定要想辦法查一查那其餘三塊玉佩的下落。
兩人話說到此處,該說的也都差不多了,舒無知擺擺手打算讓蘇羨先出去,卻聽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屋內的兩人同時往外看去,就見原本離開了的夭蘭不知為何又趕回來了,神情還有幾分凝重的模樣,她進屋之後連看都沒敢看舒無知一眼,只直直盯着蘇羨道:“師父,天罡盟定風堂堂主鐘旋求見。”她也不知舒無知是不是還記得自己,又不敢與之對視,一進屋臉色就白得半分血色都不見了。
舒無知愣了片刻,順着夭蘭的視線看向蘇羨,又指了指自己,挑眉道:“你在跟我說話?我是你師父還是她是你師父?”
夭蘭依舊沒看舒無知,視線也沒好意思再放在蘇羨的身上,只得将目光滿屋子亂放:“嗯,你是師父。”
舒無知被她惹得一笑,笑過之後卻猛然回味過夭蘭話裏面的內容,趕緊掀被從床上起來,“快把我的袍子拿來!我還沒梳發!”
他在床上躺了許久,起身得有些急了,下床之後身形還有些晃,夭蘭本沒有看他,但不知怎地這時候又立即上前扶住了他,低聲道:“你沒事吧?”
兩人靠得極近,夭蘭的手緊緊扣在舒無知手腕上,舒無知站在原地緩過了這陣頭暈,這才笑着推開了夭蘭的手,搖頭道:“無事,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他說完這話立即便從蘇羨的手裏接過了外袍披上,又随意打理了一下,這才帶着蘇羨和夭蘭一道走出屋子,正好便見着了走到門口的天罡盟堂主鐘旋。
天罡盟盟主宿七的手底下一共有五位長老和三位堂主,長老執掌天罡盟內部事務,三位堂主則是各執一方,過問着各門各派的事情,其中這位定風堂堂主鐘旋所負責的,就是空蟬派所在這一塊地方。鐘旋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黝黑瘦削,是個十分沉默的人,見了舒無知等人過來,他也不多說廢話,兩句話報出身份之後,他便開口道:“相信盟主的事情宗主早有耳聞,我這次前來,就是想見一個人,帶她回天罡盟問一些事情。”
“哦,你想見我弟子蘇羨?”舒無知很快便猜出了他的目的。
鐘旋點頭道:“正是。”他說完這話,便朝着舒無知身後的蘇羨看去。蘇羨參加了玄天試,衆人自是見過她,所以鐘旋早已經認出了蘇羨來。
然而蘇羨卻是不由蹙眉,宿七遇襲之事的确蹊跷,天罡盟的這番舉動也是人之常情,若在平時蘇羨或許會答應前去弄個究竟,但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楚輕酒還在等她,她決不能讓他等上太久。
沉默片刻,蘇羨開口道:“抱歉,我現在不能随你去天罡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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