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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認識的人,曾經生活在一起兩年,就算不予餘力地算計背叛傷害,就算肉體被摧殘得破敗不堪,武文殊仍然覺得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有權利決定她的生死,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活生生在眼前化為虛無,這讓他無法承受。
他用盡所有的髒話怒罵,罵李長遠是畜生,不是人操的,也應該被輪被打被剁手指被槍殺……
李長遠讓人架起他,抓好他的手腳,發洩式地毆打他,專打他的臉,打到自己精疲力盡,手背生疼,才揪起滿臉血污,頭發粘得沾手的武文殊。
“這算什麽?我一槍讓那婊子痛快夠他媽仁慈了!像你這樣的就他媽欠蹲大牢去,讓你也嘗嘗被一號兒的人輪,屁眼被操爛,滿嘴精液,吃屎吃尿的日子,到那時你就知道我的善心那是絕對大大的有。”李長遠尾音上翹,又現出笑模樣。
武文殊也笑,抽氣,斷斷續續:“你怎麽……怎麽不被……人操死,我真該……把你……弄死……”
“啧啧啧,可惜,太可惜,你沒機會了,老天爺最終還是站在我這邊,不過說來真怪,”李長遠吸了吸鼻子,有點犯瘾地打個哆嗦:“我那會兒純吸,真的一丁點粉沒賣過,幹淨得跟他媽白紙似的,這樣你都能我把整成毒販給判了,這麽大本事,怎麽讓我耗幾年就出來了呢?”
“手軟了?”他譏笑。
武文殊喘息,咬牙,惡狠狠地瞪他。
李長遠點了點頭:“也對,我不就是知道你跟你侄子床上那點操屁眼的髒事嘛,想弄點錢花花,你至于把我往牢裏送往死裏整嗎?虧了你還有點人性,沒把我在牢裏折騰死……”
“李長遠!!!你個王八蛋!!”武喆聽不下去,使勁地吼,使勁地罵:“我操你媽了個逼,你個不是人操出來的逼貨!!我真的……真的……你明明……”他說不下去,眼眶鼻腔辛辣得難以忍受,哪怕再多說一個字,多發一個音都會痛哭出來,他悔恨,憤怒,卻毫無辦法,他覺得是他讓武文殊遭這些罪,明明是自己交友不善,引狼入室,卻跟之前,之之前一樣,全是他叔在替他扛,為他買單。
他吃力地壓抑體內爆脹的情緒,把铐子上的鐵鏈掙得筆直,之後再沒了氣焰,放低聲音甚至近乎哀求:“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沖我來,你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說得異常艱難痛苦:“有什麽事都他媽算我頭上,跟我叔沒關系。”
李長遠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走到武喆面前,蹲下:“你知道麽?高中三年,大學兩年,我一直在找最水嫩,最有手感的屁股,”他的手摸向武喆下面,在他耳邊低語:“其實誰他媽也沒你的騷,瞧這屁股多帶勁,我早想試試,可你叔看你太緊,這不,想弄點錢都給我送進去了,要是再把你這屁股生插了,還不扒了我的皮。”
武喆先是震驚地看他,随後露出惡心鄙視的表情,跟吃了一只死蒼蠅似的幹嘔着說,我操你媽呀。
對方捏過他下巴,狠得要将它捏碎:“我告訴你,姓武的,出了大獄我就改名了,現在叫李勇,少他媽再叫我以前的名字!”
武喆笑出聲:“你還真跟以前一樣,沒文化沒涵養,取這麽欠操的名字。”
啪的一聲脆響,李長遠反手就是一大嘴巴子,咬牙說:“你媽逼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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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來,冷臉望向武文殊:“把褲子脫了。”
武喆蹭地一下擡頭,驚恐地看他:“你要幹什麽?!”
李長遠沒搭理他,向武文殊厲聲叫喊:“聽到了嗎?給我脫了!!”
武文殊仰起頭,動也沒動。
不知誰上手去扒,被他一腳踹翻在地,更多的人強行去摁住拉扯,武文殊瘋了一樣掙紮,使他們根本無法近身,有幾個還在扭打中将胳膊弄脫臼了,這麽一來,這些人更不幹了,全撲上去,惡罵聲,毆打聲,衣服撕扯聲混在一起……
門外的姜明晗看得全身緊繃,猛地,一股腥甜從嘴裏冒出來,不知什麽時候舌頭被自己咬破了。
他六神無主地又看了看表,還有五十分鐘才滿三個小時,要是現在沖進去,憑李長遠的槍,團滅他們幾遍都夠了,不行……還得等,再等……
他不由自主地在上下摸索,真被他在口袋裏找到了煙和火,低下頭,把煙含在嘴裏,卻怎麽也點不上,手抖得厲害,根本搓不開打火機。
“我操……”他狠狠罵了一句,努力壓低帽檐,不去看裏面,能不看就不看。
廠裏,武文殊陷入苦戰。
沒人想到一直能挾制住的人一說扒褲子就他媽瘋了,根本碰都不讓碰,最終,還是打開保險栓上膛的聲音讓他像貼了符咒的僵屍,瞬間石化……
冰冷的槍口抵在武喆的腦袋上,李長遠臉上浮出一抹冷笑:
“這是幹嘛呀?非要我祭出大招,不就脫個褲子嘛,瞧你激動的,我還沒告訴你後面的呢。”
血滴到眼裏刺痛無比,明知沒有用,武文殊還是抹了把臉,喘息地說出來:“你說過……兩千萬一個人……把他給我放了。”
“我有說過這話嗎?沒有啊,”他問其他的人:“你們聽見了嗎?”
在場的人不是冷笑,就是壞笑,更有甚者還接話說沒有沒有啊。
李長遠用槍把武喆的腦袋頂得亂晃:“其實啊……我想了很多折磨你的手段,有一個還挺有意思的,叫削棍,就是把身上所有的凸起物都削平,最後跟他媽球一樣,圓鼓溜丢的,賊可愛,”他眨了眨眼:“既然要削,咱就從最大最粗最硬的地方開始削。”
話一出口,別說武喆和武文殊,就連那幫人都大吃一驚,随後,幾乎所有匪徒的臉上都浮現出淫笑,興奮,跟畜生一樣……
他們躍躍欲試,摩拳擦掌。
武喆不知道自己究竟罵了什麽,只記得自己就那麽掙紮着,怒吼着,用腳使勁踹鐵管,右腕的铐子滑膩一片,有什麽東西流下來,全是腥氣,他搖頭四處去看,想找什麽能把铐子弄下來,砍斷手腕也行,卻看到李長遠不知從什麽地方拿來一把生鏽的長刀和一個藍色的玻璃瓶。
他害怕了,從未這麽害怕過,他開始求李長遠,求他放過武文殊,怎麽都行,什麽都好,想操他就操他,把他武喆砍成一個球也行,就是別碰他叔,別動這個人……
可他聽到的卻是李長遠告訴武文殊,怕他在這麽多人面前害羞,掏家夥撸不硬,軟趴趴增加剁掉的難度,特意為他調制了一瓶混着春藥的毒品。
當李長遠讓人把小藍瓶遞給武文殊時,他重新把槍口抵在武喆的腦袋上,命令他,來吧,別磨叽了。
不知是掙紮太多還是被重擊過,武文殊兩只眼通紅無比,血絲爆裂,就是在那張污穢難堪,血汗交織的臉上都顯得尤為突兀,他喘着粗氣,拿着藍瓶的手劇烈抖動,好像要将它捏成粉末,卻最終什麽都沒發生,武喆眼睜睜看着這個人的胳膊一點一點擡高,向嘴的方向去……
他完全瘋了,整個血液都在倒湧,像個神經病一樣大叫大吼:“叔!!你他媽逼敢喝你試試!!我操你媽!!我他媽一輩子不原諒你!!”他飛快地轉過頭,主動用腦門死死頂在李長遠的槍口上:“來呀!你個臭傻逼!打不死我你就是慫逼軟蛋!你媽怎麽把你這逼玩意從褲裆裏生出來的!來啊!快來啊!一槍幹了我!!你媽逼廢物窩囊廢!!”
武喆癫狂地嘶吼驚了在場所有的人,包括武文殊,他下意識地停下來,卻在李長遠那抹看向武喆的陰毒目光中大驚失色……
他猛地沖過去卻被人強行拖住,所有的事就發生在那麽短短的幾秒鐘中,一聲震破耳膜的槍響,武喆的手被打出了一個硬幣大的血洞……
槍開得沒多遠,彈頭穿過左手牢牢地嵌入水泥地裏,武喆除了耳鳴就是覺得手上被人用腳狠狠地跺了一下,鑽心的疼,疼得全身不受控制地抖,疼得牙齒合不攏上下哆嗦……
他不想,不願,更不能叫,決不能再刺激他叔,他将鮮血淋漓的左手窩在大腿根裏,嘶嘶地抽氣,從後槽牙發出嗚嗚嗚的抽搐音……
槍離耳朵太近,造成短暫失聰,他聽不見他們說什麽,也不用知道他們說什麽,因為他看到那個人的表情痛苦到極限,好像再過一秒就會崩潰。
他哭了,哭得滿臉是淚。
跪在地上,把手夾在大腿裏,他不敢讓他叔看見他的手,聽力一點一點在恢複,他聽到自己抽泣着,哆哆嗦嗦地對這個人說:“……武文殊你不能這樣……不能喝,喝了還不如看我死……反正我也活不了……真的受不了……上次是肝,這次是命,武文殊……我恨你,恨死你。”
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沒法去擦,不知什麽時候左腿上一陣冰涼,是李長遠的槍,他告訴武文殊,再不喝就打穿左腿,腿不像手掌,動脈靜脈分不清,要是噴血嗝屁了,就算他李長遠倒黴,沒把他玩死到最後。
武文殊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閉上眼,一仰頭,把液體全倒入嘴中。
很快,身體在毒品和春藥的雙重作用下發生應激反應,眼前一切天旋地轉,頭痛欲裂,武文殊再支撐不住,趴在地上全身抖動抽搐,一種難以表述的痛苦夾雜着爽感不斷在體內升騰燥熱,他大汗淋漓,皮膚潮紅,胯下早已受不了緊束的褲子,頂出一個高高的山包。
李長遠兩眼放光,向旁人遞眼色。
幾個人過來接着扒褲子,被武文殊推開,他撐着牆壁搖搖晃晃站起來,開始自己去解褲子上的皮帶……
武喆不再罵,不再吼,鬧也不鬧,甚至什麽也不說,只是靜靜地,直勾勾地看着他叔,眼淚不斷地流,哭得一塌糊塗,淚濕了一脖子。
同樣失控的還有外面的姜明晗,剛剛不過逃避了幾秒鐘他就忍不住了,當他再一次往裏看時,裏面發生的一切強烈地沖擊着他的神經,他的心髒……
這樣的武喆他從沒見過,他曾經以為水房中放聲大哭的他已經夠真實了,卻發現那什麽都不算,此時此刻才是他情感爆發,淋漓盡致,刻骨動情。
跟武喆一樣,他的臉上也早已淚痕遍布,一摸一手的水。
他覺得自己真他媽夠擰巴的,明明就是喜歡,極愛這樣深情的武喆卻非要逼着他去撕扒他那部分最真實的東西,他對自己不能如此,不是他的錯,不是自己的錯,更不是武文殊的錯,是他媽老天爺太操蛋!沒能讓他更早認識他,那能怪誰呢?
要是從一開始他們就在一起,一起出生,一起長大,他會告訴這個人只準看他,只準喜歡他,只能是他的,他不信他還能愛上別人……
姜明晗再沒什麽顧慮和想法,大不了死在一起,誰讓他就這麽喜歡這個人,他服了,徹底認栽舍命了,死就死吧,三個人一起死……
廠門并不厚,鎖拴早在武文殊自殺未遂的那一槍之下晃動松了,一腳就能踹開,摸出口袋裏的打火機,抽出腰上的撬棍。
這是他最不想用的辦法。
卻也只能……
同歸于盡,一起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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