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無事生非

下午帶着盒裝錦鯉繼續去送禮,看看名單,嘿,湯圓家。

湯圓家的門直比我家大門大出去十倍有餘,邊門角門一應俱全,門口蹲着倆個碩大的石獅子。一打聽,湯圓,啊不,王林祖上那是封過侯的。

這位王家大奶奶到是一點架子沒有,百忙之中還親自接見了我一下。

我拱手為禮,先說幾句吉祥話,然後笑道“瞧着您喜歡咱家店裏的小玩意,這是剛出來的花樣,趕緊就給您送過來了。”說着打開錦盒,一對錦鯉躺在盒中。一條紅底黃紋,一條黃底紅紋,一眼瞧去就好像一對對瓶一樣。

王家大奶奶看看這個,摸摸那個。道“不如那個牡丹精致。”

王林跟我講論茶道,我好歹也算少東家,惡補的幾個月,也不是白給的。從羅松片聊到武夷山,從虎跑泉聊到玉泉山,從水溫聊到初沸。兩個人居然越聊越投機。

臨走時王林依依不舍,留了我的地址,說要改日登門拜訪。

晚上回家,運有道已經帶着李義山等了我半天了。連忙叫人把晚飯擺到書房,一起吃飯。

席間,李義山先舉杯跟我陪了不是。我連說是一場誤會。我有心試探李義山的學問,連連給運有道使眼色。運有道也是個聰明人,就跟李義山談起了漢賦。

我聽得雲裏霧裏,但見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有來有往喝着押韻,最重要是李義山的普通話很标準。

明珠此時已經睡下了,就約了李義山明天再來。讓明珠拜師。

子玉早在跨院收拾出一間屋子,按了座椅并孔子的畫像等物。

李義山堅決不受明珠的全禮,說自己還未有功名,不敢為人師表。也不叫明珠的名字,只稱呼她為“小友。”這種半是伴讀,半是老師的模式我很滿意,當即講定每年二十六兩銀子。另外把附近的宅子租一棟給她住。

和李義山約好過了端午就開學,然後帶着明珠回了屋。

路上問明珠“明兒瞧着如何?”

明珠笑道“先生的帕子上繡了蘭草,娘瞧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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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佯怒“讓你跟着學學問呢,怎麽淨瞧些沒用的。”

明珠不以為意“方才先生還說‘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說着話學出李義山搖頭晃腦的樣子來。

我看着小小人裝老成,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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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流病了,破天荒沒過來給子玉問安。子玉給請了大夫,說是體弱多思,時氣所感,吃兩幅藥就好了。

子玉叫我過去看看。我依言去了清泉園。卻遠遠看見清泉園外圍起了布帳子。才想起來枕流搬去了漱石那。

夜風微微的有些涼,緊了緊領口,沿着鵝卵石的小徑到了解語閣。

解語閣建在小山之上,山是說來好聽的,其實是個小土坡。但地勢全是整個宅子裏最高的,據說是範徽為了讓漱石彈琴。

枕流躺在床上,面龐微微泛紅。看來是感冒了。我坐到他床邊,安慰了幾句。又跟他聊了聊明珠今兒都幹了點什麽。正說着,聽到了念兒的哭聲。

我挑簾子走出去,看見漱石抱着念兒。念兒扭着身子朝床上的撥浪鼓伸着手哭。我走過去把撥浪鼓撿起來,就着漱石懷裏左右搖晃着撥浪鼓逗念兒玩。念兒已經長出了小米粒一樣大小的牙,嘴角拖着一行晶瑩的口水。兩只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伸出的胳膊藕節似的。

漱石拿着手帕要給念兒擦口水,念兒左扭右扭的不配合。我瞧着這個有主意的小人兒實在好玩,就借過漱石手裏的帕子自己給他擦。

無意中掃了一眼漱石的臉,發現他對着念兒目露溫柔,連臉上的線條都柔和了下來。手上不由得一頓。

漱石發現我的異常,眼睛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又各自轉過目光。

漱石嬉笑着擡起一只手沖我揮了揮,說道“來,念兒,叫娘。”念兒掙紮着發出“啊。。啊”的聲音來。漱石也不惱,繼續逗着念兒“叫娘,娘~~”

那天晚上,漱石叫了念兒十幾聲娘,念兒啊啊的答應着。占盡了他爹的便宜。這孩子是個做生意的料,占便宜就行,不分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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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得念兒睡着了,漱石問我“主子什麽時候走?”

我道“攆我?”

漱石道“哪兒敢啊,問明白了,省得奴才自己胡想,瞎指望了半天您再走了。心裏難受。”

我“。。。。那要不我別走了?你這兒不是還收着好玩的東西呢嘛?”

漱石道“我只當主子忘了呢。原來還記得。終究是為了東西留下的。”

我“你能不能別老那麽大氣性啊,句句都帶着刺,噎得人沒法跟你說話。”

漱石啪的把收拾到一半的玩具往榻上一拍。不倒翁滴溜溜的在桌上轉了個圈。漱石看也不看,沖着我說“如今嫌棄我脾氣大了,當初誰說我什麽樣都喜歡的?”

我一縮脖,反正我沒說。

漱石見我不說話,繼續道“如今家裏有了主事的,外頭有了可心的。我說句話就說我有刺,說我氣性大。既然今天嫌棄我了,當初娶我幹嘛?”

我哪兒知道娶你幹嘛,又不是我娶的。

漱石“丢下我一個人在這半山腰裏,上不靠天,下不着地。要不是有了念兒,我就一刀抹了脖子----就是到了閻王殿,也饒不了你個薄幸負心的。”

我看實在不是事兒了,只能接茬“你看,我才說一句你就急了。一口一個你啊我的。”

漱石氣的臉通紅道“呸,別讓我揭你的短了。當初是哪個涎皮涎臉的送衣料送首飾,是哪個矮了半截子一口一個哥哥的叫着----我可比你小着好幾歲呢。”

我急切的想知道細節,範徽啊,你丫還有這丢人事呢。八卦啊,女人永恒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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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石越說越氣,一聲比一聲高。外面響起了枕流的咳嗽聲。我看不是事,跟漱石商量“要不今兒我先回去了。”

漱石一把把我推到門口,口中喊道“你走你走,走了就這輩子別來了。”

我離門簾就差兩步了,回頭試探着問“那我真走了?”

漱石翻身走到床前,從床上的抽屜裏取出個小盒。回過身來對着我。雙手高舉着盒子重重摔在地上。

盒子目測有兩盒紙巾并排那麽大,一摔到地上立刻開了。裏面的東西散落了一地。幾個比戒指大比手镯小,個頭介于戒指和手镯之間的銀環骨碌碌跳起來,又彈了彈四下散開。幾個錦緞的荷包,其中一個荷包中滾出紅棗大的一顆黑色圓球。另有幾條一指來寬的白色帶子。并和銀圈大小相仿,圈外長着黑毛的古怪東西。

我看着滾落一地的奇怪玩意暗想,範徽這孫子不會信什麽邪教吧。這都什麽啊。

還沒等我琢磨明白,枕流咳聲大作,随即又似乎用什麽捂住了。只剩下壓抑了的咳嗽聲。五兒用我能聽見的音量,低聲在外屋說道“您也愛惜着自己,和那種人生氣,什麽時候才是頭。”

漱石眉頭一立,也不說話,把手朝屋外一指。服侍漱石的綠绮立刻接聲道“哪種人?也不曉得每天怎麽那麽多氣。我勸你省事些吧。”

枕流邊咳嗽邊斷續說道“哥兒不用理他,他慣是有口無心的。”綠绮道“他無心?那誰是有心的?”

五兒道“誰有心誰自然明白,少再這兒賊喊抓賊。”

綠绮接聲道“少一副藏頭露尾的樣子,有話只管攤開來說!”

兩人針鋒相對,一人一句,一句不讓。漸漸說到了瑣事上。枕流咳嗽的說不出話來。

五兒道“下午火上給我家叔叔熬了一半的藥,你因何端了下來。安的什麽心?”

綠绮道“中午做了飯你們就熬了藥上去。念哥兒下午要吃蛋羹,才不過用了一小會兒子。攏共就一個火,都緊着你們用?念哥兒好歹是正經主子。不比你們高貴些?”

五兒道“蛋羹不過是個零嘴,我家叔叔治病的藥!”

綠绮道“還好意思說起病來了,病在我們屋子裏。自己也不知道回避,我們到沒說的。過給了念哥兒怎生是好?”

五兒氣急道“住這兒是爺安排的,你不服找爺說去!”

枕流咳的喘不過氣來,五兒一邊給他拍背一邊和綠绮吵架。漱石也顧不上跟我鬧了,就站在門口聽着倆人隔着屋子吵。

枕流好容易緩過一口氣,拽着五兒道“你們一人少一句吧,主子瞧着呢。”

綠绮不敢再和枕流頂,看了漱石一眼。漱石挑開簾子要說話,我一把把他拽回來。喝道“都閉嘴。”

漱石看了我一眼,袖子一摔把我的手甩下來。坐到床上生悶氣去了。枕流低聲應是。五兒和綠绮兩個都垂手低頭。

我頭疼的厲害,推門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回來,發現收藏少了兩個。傷心了一小下,以為被兩位讀者抛棄了。555

結果碼完字收到晉江的站短,才曉得是有人刷收藏。晉江清空了一批馬甲和疑似馬甲的收藏。原來偶當了次池魚,這個到木有關系,因為俺的都是真的。

向被誤清的童鞋表示慰問。

另,一高興又癫了。寫了一段惡搞版。過兩天放出來。。。。如果晉江同意的話,唉,不曉得晉江的尺度在哪裏。。。。

如果放不出來的話,俺就先攢着,等到咱們的讀者人群壯大了。俺就建個群,跟大家分享各種癫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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