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兩人相攜走遠，艾米麗跌坐在地，手不由自主地顫抖。

吓一跳的白靈跳出艾米麗的懷抱，發出“嗚嗚”的聲音。

艾米麗根本沒有時間安撫它，只是下意識地用力抱緊雙臂，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根本沒用！

凱瑟琳竟然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艾米麗！

建立在凱瑟琳知道我不是艾米麗的前提下，凱瑟琳不喜歡艾米麗是理所當然的。

那麽當災難來臨的時候，凱瑟琳不會護着艾米麗，或者說不會像保護子女一樣保護艾米麗。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過段時間，勞倫國王會帶着王後和他的子女會來到臨冬城，這是史塔克一家悲劇的開始。

布蘭登高時發現王後和詹姆。蘭尼斯特亂，倫，被推下殘塔失去雙腿；奈德被喬佛裏處死；羅柏和凱瑟琳慘遭背叛而死；瑞肯在戰亂中死去。

艾米麗以為只要告訴他們将來會發生什麽，阻止奈德去君臨，一切的悲劇就不會降臨。

現在怎麽辦，現在告訴他們，他們會相信嗎？會不會被引為異端？艾米麗不确定，或者已經不敢告訴他們。現在怎麽辦？

艾米麗腦子一片混沌。害怕焦慮交織在一起，讓艾米麗瑟瑟發抖。

“艾米麗！艾米麗！”魯溫學士輕輕拍着艾米麗的肩膀，艾米麗驚醒。發現天已經黑了，只有魯溫學士手裏的火把發出溫暖的光。

“艾米麗，你怎麽在這兒？天已經黑了，公爵和大家都很擔心你，該回家了。”魯溫學士費了不少力氣才抱起她，又看見地上蹲着的白靈，“哦，這只冰原狼是你的嗎？叫什麽？”

“白靈，父親和哥哥們帶回來的。”

“哦，我聽說了。好名字。”

“魯溫學士”艾米麗面帶怯弱。

Advertisement

“嗯？”

“你還記得我出生時候的事嗎？”

“當然。我還沒有老到忘記兩年前的事，親愛的。”魯溫學士假裝生氣。

“我聽說我出生的時候差點死了。是真的嗎？”艾米麗抱緊魯溫的頭，盡管魯溫短短的白發刺得臉頰微微發疼也沒有放開，發出低泣聲。

“噓，親愛的，你是七神眷顧的人。凱瑟琳夫人生你的時候，你怎麽都不願意出來，太頑皮了。”魯溫輕輕撫摸艾米麗的背，想讓她鎮定下來。“你終于出來的時候，滿臉青紫，幾乎感覺不到你的呼吸。凱瑟琳夫人悲痛欲絕，緊緊抱着你，日夜禱告。你還是漸漸沒了呼吸。可能諸神聽到你母親的禱告，第二天淩晨，早霞鋪滿東方，凱瑟琳突然驚叫一聲，我們進去的時候，發現你竟然醒了。”魯溫稍稍推開艾米麗，讓艾米麗看着自己。

艾米麗白皙的臉頰上還挂着淚珠，“這都是諸神的懿旨，親愛的。諸神和凱瑟琳把你帶回來了。”

“母親是愛我的，對嗎？”

“當然。”

“可是我聽見母親對父親說，我不是她的女兒。她當時的眼神，我不知道，跟看哥哥姐姐們的眼神不一樣。”

“不，沒有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兒女。只是諸神把你帶回來，你就是諸神的人了。”魯溫學士面目表情。

但是艾米麗明顯看出來魯溫學士眼神漂移，只是安慰艾米麗而已。但是艾米麗沒有追問，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來歷。艾米麗說這一切只是為了讓魯溫學士知道艾米麗明白了凱瑟琳不喜歡自己。

“嗨，艾米麗。你知道這棵心樹嗎？它是棵魚梁木。遠在臨冬城建造之前，它已經在這了。傳說心樹上的人臉是在黎明紀元時，森林之子刻上去的。每一座城堡都有一片神木林，每片神木都有一棵心樹，每棵心樹上都有一張人臉，它會保衛我們，保衛臨冬城的每個人。它也會保護你的，艾米麗。我們回去吧。”

“好。”艾米麗表情乖巧，好像已經釋懷。

。……

奈德用力推開身前的人，走到人群中間，從魯溫懷裏抱過艾米麗，緊緊抱住，“親愛的，你去哪了？你知道我們多擔心你嗎？”

魯溫學士代替艾米麗回答：“我在森林中找到她，她玩累睡着了。”

艾米麗看見魯溫學士給了父親奈德一個眼神。

奈德吻了艾米麗的額頭，“艾米麗，好好休息。”

老奶媽就把艾米麗帶下去了。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魯溫師傅，跟我來。”

“怎麽回事？”閃爍的燭光下，奈德的眼神犀利。

“你和夫人今天下午去了心樹那？”魯溫肯定地說，雙手合起。

奈德很是疑惑，“你怎麽知道？艾米麗告訴你的？她怎麽知道？”

“艾米麗知道夫人不喜歡她，毫無疑問，她肯定是聽見你們說話了。你們應該更謹慎一點！”魯溫學士身體微微晃動，滿臉不認同。

艾米麗還沒睡，老奶媽還在給她講故事，“在黑暗中，異鬼騎着死馬，帶着大如獵狗的白蜘蛛橫掃每個城堡……”低沉的聲音在昏暗的燭光下愈加詭異。

“哐當”，艾米麗的心也跟着咯噔一聲，險些叫出來。

轉頭一看，父親奈德進來了，老奶媽致意站起來出去。

“父親”

“親愛的，睡前不要聽這些故事。世上根本沒有異鬼，這些故事只會讓你做噩夢的。”奈德坐到床邊，溫柔的摸摸艾米麗的頭發。奈德神色略顯躊躇，“艾米麗，你母親只是不知道怎麽愛你，并不是不愛你。”

“我知道。魯溫師傅說過了，我是諸神的人。”

“他說的對。”奈德明顯松了一口氣，覺得艾米麗這樣想也好。

“魯溫學士說的對，我看見了。我一直做一個夢，夢見布蘭從殘塔上掉下來，夢見父親的頭掉了，夢見老奶媽說的異鬼。我一直在做這個夢，父親，我害怕。”艾米麗撲上去抱着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