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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車速多少?停車場速度超二十你是想死吧?”林珩把劉宇推到沒雨的地方,指着開車的司機,“這裏有監控,我找交警過來跟你聊聊。”

林珩人高馬大,一臉兇相,那人縮回腦袋踩下油門直沖出去,跑了。

林珩看了看劉宇,說道,“你們先在這裏等着,我去開車。”

劉宇蹙眉,在倆孩子面前丢臉。剛要拒絕,顧景言開口,“下着雨,最起碼也找個地方避避雨吧?劉老師。”

劉宇扯了下嘴角,沒笑出來。

很快林珩就把車開過來,他先下車把傘撐在顧景言頭頂。

劉宇:“……”

這倆人還真是毫不顧忌。

上車後,劉宇看林珩,“你剛滿十八歲吧?你有駕照了?”

上輩子有。

林珩把車開出去,說道,“附近有家粵菜還可以,過去吃飯吧。”

“不用了。”劉宇說,“前面公交車站放我下來就行。”

“吃個飯而已,就當我們倆感謝你。”

“我又沒做什麽。”

“吃完飯我送你回去。”林珩想到前幾天顧景言說的周啓生,就覺得劉宇也是個可憐人。這世界,最可悲的是一廂情願。他愛上的是一匹野馬,種一腦袋草原。

劉宇捂着嘴咳嗽,顧景言回頭遞給他一瓶水。顧景言的話不多,倒是跟林珩挺般配,林珩話多到死,劉宇笑了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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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餐廳,林珩點完菜就斜靠在椅子上。

劉宇神色恍惚,一直在看小靈通,他還拿的老款小靈通。

“你在等人電話?”

劉宇搖搖頭,喝了一口水,才說道,“你母親沒事吧?”

“做完手術,現在恢複期。”

劉宇看了看顧景言,想到顧景言母親去學校大鬧,“父母都知道你們的事了?”

“嗯。”林珩喝完水,順手給顧景言倒了一杯。

“你父母反應不大?”

“他們很開明。”

顧景言看了林珩一眼,林珩的父母确實是少見。

之後劉宇沒有再說話,飯吃到一半,劉宇的電話響了,他立刻起身出去接電話。林珩跟顧景言對視,顧景言說,“發生了什麽事?”

“不知道。”林珩給顧景言盛湯,“吃飯吧,遇到了幫一把,遇不到就跟我們沒有多大關系,人各有命。”

劉宇去了很長時間,林珩買完單打算走在門口碰上和劉宇一起進門的周啓生。周啓生穿着整齊的商務西裝,戴着窄邊眼鏡,看到顧景言伸手,“顧總。”

顧景言跟他碰了下手,周啓生沒問林珩,可能覺得林珩一個小屁孩是沒資格跟他握手吧。林珩第一次見周啓生的時候還行,知道他是個人渣後,那點好感蕩然無存。

劉宇聽到顧總兩個字擡頭看顧景言,“你不是學生麽?”

“做點小生意。”顧景言道。

劉宇目瞪口呆,他的學生都是什麽神仙?

周啓生從顧景言臉上看到熟悉的表情,道,“有時間麽?我請個下午茶?謝謝你們照顧小宇。”

外面雨稍停歇,劉宇身上的衣服全濕,樂觀的小胖子此刻看起來有些狼狽,站在衣冠楚楚的周啓生身邊真是格外的諷刺。

“他的衣服都濕了,你不送他回家換衣服?”林珩開口,笑的有些涼薄,“下午茶什麽時候都能喝,感冒了可很遭罪。”

周啓生讪讪的看向林珩,林珩說,“劉老師,你跟周先生走還是我送你?”

“你們有事你們談,我沒事。”

林珩單手插兜,銳利目光落到周啓生身上,“改天再約吧。”

周啓生若有所思看向林珩,林珩說,“我叫林珩,小景的男朋友。”

周啓生眉頭皺了下,似乎很不滿意林珩的話,但也沒有說什麽,點了點頭,“那我們先走了。”

外面雨還下着,林珩打傘攬着顧景言往停車場走,嗤之以鼻,“老劉也是腦殘,那麽不在乎他的人,他到底是圖什麽?”

顧景言看林珩的側臉,不大的傘,全罩在他的身上,林珩半邊肩膀都濕了。到車前,林珩打開車門把顧景言塞進去,繞到另一邊上車收傘。打了把方向,車開出停車場。餘光裏看到周啓生的車尾燈閃爍,卻沒有啓動。

“他們在争吵。”顧景言突然開口。

林珩沉默,顧景言說,“我聽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事。”

“什麽?”

“劉老師和周啓生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了,高三的時候劉老師和家裏人鬧翻,斷絕關系。他辍學打工了一年,賺的錢用來供周啓生讀大學,他是後來自考才讀的師大,來當高中老師。”

林珩眯了眼,半晌後說道,“周啓生打算怎麽回去?”

“不知道。”

林珩一腳剎車,回頭看顧景言,“是不是他消失了,周啓生才能回去?”

“應該不是吧。”顧景言說,“他們在一起有三十年了,即使沒了愛情,也不會冷血到用對方的命換取自由。”

到月底,林珩的股票已經翻了兩番,林珩不戀戰。他在賭上面,從不久留,得了便宜立刻就撤。

原本以為能賺五十萬就夠了,結果超出預期,全部到手七十六萬。

林珩的第一桶金,他在市中心最大的珠寶店花了十萬買了兩只戒指,想買再好一點。可男戒,再貴也貴不出什麽花來,何況這個時候國內的奢侈品店少的可憐,二線城市很難買到像樣的鑽石。

顧景言因為要去B市開會,頭一天就走了。本來是一號的飛機C市,一號早上臺風預警,全國航班挺飛。

沒有高鐵的2000年,全國高速公路還沒有那麽方便,大部分都是國道。顧景言航班取消是臨時通知,所以林珩最早出發,也是一號早上六點了。他開車趕往B市,一路不停,趕在晚上十一點半到B市。

顧景言在B市沒有房産,住在酒店。B市下着暴雨。顧景言跟林珩打了幾個電話都沒通,剛打算睡電話響了起來,顧景言拿起來看到是林珩,走到沙發處接通,“林哥?”

“開下門。”

顧景言愣住,“啊?”

“開門,你的禮物到了。”

顧景言踩着心跳到了門口,拉開門就看到穿着黑色襯衣,黑色長褲的林珩站在門口,他偏了下頭,迷人的眼含着笑,“生日快樂。”

顧景言抱住林珩,林珩攬住顧景言的腰挪進去,反手關上門。“晚了麽?”

“沒有。”顧景言眼裏只有林珩,他的喉結滾動,“林哥?”

“嗯?”

顧景言的手攀在林珩的脖子上,凝視着他,“我以為今天見不到你。”

“你想見,肯定能見到。”林珩低頭親住顧景言,逐漸加深了這個吻,直吻的顧景言氣喘籲籲。林珩單手抱起顧景言放在門口的櫃子上,咬着顧景言的喉結,“明天去公司麽?還開會麽?”

顧景言被親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裝不下其他,“什麽?”

“要是見人了,我就不在你脖子上搞事情,不見,我們放開玩。”

顧景言的脊背貼在櫃子上,懷裏是荷爾蒙爆棚的男人,半晌才發出聲音,“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是你的。”

林珩就不客氣了,趕在十二點把顧景言按在牆上狠狠幹了進去。顧景言仰着頭,喉嚨裏發出低喘,“哥——”

“十八歲還是三十二歲?”林珩咬着顧景言的下巴,“嗯?”

“你想我多大我就多大。”顧景言被林珩頂的身子後移,貼到了牆上,他抓住林珩的手臂,閉上眼。

“顧總,生日快樂~”

一舉中第,顧景言頭皮發麻,繃住了身體抓住林珩,嗓音顫抖失控,“林哥。”

他們結束在沙發上,林珩攬着顧景言抽煙。兩人抽完了一支煙,林珩起身,顧景言擡眸有些迷茫。

林珩撿起內褲穿上,走到門口找到褲子從裏面翻出和絲絨盒子拿過來,撈過顧景言親了一口,“禮物。”

顧景言抿了抿嘴唇,有些緊張,四方的藍色絲絨盒子,他不由得想多。

“林哥?”

林珩打開盒子取出一枚戒指套在顧景言的手指上,“本來想送你手表,你已經買了,送戒指怎麽樣?”

顧景言的位置顫抖,擡頭的時候眼睛發紅,“林珩。”

林珩把另一枚套在自己的手上,拉過顧景言的手指親了下,“以後再給你買好的,哥現在沒什麽錢,湊合着帶。”

顧景言別開臉哽咽了一下,林珩揉了把顧景言的頭發,把顧景言按到自己的肩膀上,“別激動,小場面。”

去你的小場面。

顧景言抱住林珩,親他的脖子,林珩攬住顧景言的腰,嗓音沉啞,“想再來一次麽?小顧總?抱的這麽緊?”

顧景言立刻松開,林珩起身,“今天吃蛋糕了麽?”

“沒有。”

“我下樓看看有沒有賣的。”林珩穿上褲子和襯衣,把錢包裝回口袋。

“下這麽大的雨別去了。”顧景言抱着毯子坐在沙發上,“我又不喜歡吃甜食。”

“十八歲生日很重要。”林珩修長的手指扣上襯衣,露出迷人的笑,英俊無雙,“等着,我去買。”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顧景言要穿衣服,林珩大步過來揉了下他的頭發,“不用,在家等我,我過來的時候看到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袋有賣小蛋糕,不遠,就在前面那條路。”

林珩俯身親在顧景言的額頭上,道,“等我回來。”

接近淩晨一點,顧景言去洗了個澡,出門聽到開門聲音。他把浴袍的領口拉低一些,臉上微熱,林珩喜歡這樣的。

然後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顧景言迅速把衣服拉回去,探頭看到林珩和劉宇進門。四目相對,林珩快步過來把顧景言推到卧室,“換件衣服去。”

門口的劉宇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裏看,兩個十八歲的孩子,還都是他的學生。一個穿着睡袍一脖子吻痕,一個拎着小蛋糕手指上還戴着戒指。

他是該教育呢還是該教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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