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已替換)
作者有話要說: 抓了好多蟲
可能因為前天喝了酒隔日還很難早起床,幾乎沒睡到好覺,這一晚沈婧睡得格外熟,熟到第二天九點秦森敲門的時候她也沒聽到。
後來還是被小白踩醒的。
米色的窗簾布裏透進的陽光十分溫和,她摸了摸小白,還以為才早上七點多,拿過手機一看,已經中午11點多了。
沈婧簡單的梳洗了下,穿着吊帶裙睡衣和夾腳拖就去敲秦森的門,連着好幾下都沒什麽反應。她以為秦森出去了,剛轉身打算離去,秦森的門就開了。
他穿着黑色的背心和淺灰色的運動長褲,手裏還拿着飯鏟。屋裏飄來陣陣香氣,似乎是排骨湯的味道。
“你醒了,上午我去敲過你門。”秦森說。
“嗯,對不起,我睡得有點熟。”沈婧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他胸前凸起的兩點上。他穿背心,就會很明顯。
廚房裏傳來咕嚕咕嚕的冒水聲,秦森快步走過去,掀開鍋蓋,關電磁爐。沈婧還站在門口,她在想他下午有沒有空。
秦森朝她望去,說:“你進來。”
沈婧走進去給他關上了門。
他說:“午飯吃了嗎?”
“沒有。”
“坐下一起吃吧。”
他已經盛了兩碗米飯,燒的是土豆排骨湯。
“謝謝。”沈婧接過碗,吃了幾口說道:“下午還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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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森夾起一塊排骨放到她碗裏,是最中間那段,鮮嫩的肉包着骨頭,最漂亮最好咬的一塊。
他說:“沒空。”
沈婧扭頭看他,他的發鬓還流着汗,手臂噴張的肌肉還能看到筋絡,她說:“你下午要去做什麽。”
“大掃除。”
沈婧愣了幾秒緩緩的笑了,說:“你昨天答應給我做免費模特的。”
秦森說:“我答應的是上午的。”
“......”
沉默了許久,沈婧說:“你讓我不要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可是你現在卻留我吃飯。”
秦森已經吃完了,他吃飯一向很快很大口。他說:“留朋友吃頓飯沒什麽的。”
朋友。
沈婧見他收筷了,她也不吃了。
她說:“我不和你做朋友。”
秦森将剩飯倒進垃圾桶,打開水龍頭,倒了點洗潔精開始洗碗。
沈婧看着他的背影起身,凳子和瓷磚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他的背很寬闊,工字背心将他的輪廓肌肉線條完美的勾勒出來,窄腰寬肩,沈婧甚至能想象出灰色長褲下他黑濃的汗毛,麥色結實緊致的小腿肌肉,筆直的雙腿。他很高,她好像只能到他的胸口,但是和他在一起時她從來沒有任何壓迫感,高大的讓人有安全感。
就像那晚,他抱着她,那個懷抱,是讓人依賴的。
有生之年,沈婧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産生了依賴的想法。她不覺得這個想法是恐怖或者是不應該的,只是比較吃驚于自己對一個認識才十幾天的人動了情。
除了他的身體,她覺得他身上還有別的東西在吸引她。
是什麽。
沈婧一時也想不到,只是覺得還有別的一種很重要的東西在讓她沉淪。
海綿搓過她剛才用的筷子滋出一層泡沫水,秦森來回搓了幾遍,佯裝沒聽到。
驟然間,腰間一緊,他的腹間多了一雙手,牢牢的扣在一起。
沈婧從後抱住他,臉頰貼着他的背脊,背心的棉質感很柔軟,他的背和她想的一樣,很堅硬。
秦森拿着碗和海綿的手就愣在那邊,水龍頭裏的水嘩啦啦的流淌過他的手指,帶着泡沫流入下水道。
“別不說話。”
背後溫暖撩癢的觸感讓他渾身都難耐。
沈婧說:“你對我來說,很特別。”
秦森低頭看着腰間的那雙手,心中有什麽隐隐作祟。他張了張唇,嗓音沉悶,說:“沈婧,你真的還小,你們這種年紀的女孩子都是愛情至上,都是不管不顧的,你以後出了校園踏入社會你就會明白,什麽樣的男人才是适合你的。我絕對不是适合你的那種類人。別沖動。”
她的手掌心提着他的腹部,能感受到随着呼吸起伏的律動,沈婧點了點那硬邦邦的腹肌,說:“你別拿你的年齡壓我。”
秦森放下碗,沖了沖,拉下水龍頭的開關,沒有了嘩嘩作響的聲音,房內瞬間安靜了。他都挺聽見自己惴惴不安的心跳聲。
他拉下沈婧的手,轉身低頭目不斜視的看着她,說:“我為你好。”
沈婧毫不避諱的和他對視,細長的眸子裏滿是從容,她很瘦,臉蛋也很是尖尖的瓜子臉,她的淡漠好像是與生俱來的氣質。剛和她接觸時,秦森看到她腦子裏只會浮現出一個字,涼。
她的身體,她的性格,她的神情,都能用這個字來概括。
他重複了一遍,“我為你好。”也不知道是說給她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沈婧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是他們在沖動的情緒下不會知道自己做的是錯的還是對的。”
“我和你的事為什麽要分對錯。”她頓了頓說:“你拒絕我,你完全可以說,對不起,我對你沒有感覺。你沒有這樣說,只是一味的和我說我們不适合,是錯的。你也是被老舊思想綁住的那種人嗎?”
她說得很慢,語氣平緩得沒有一絲波動。
秦森忽然笑了,他說:“所以說你還小。”
沈婧也笑了,那麽淡那麽淺,靜默了片刻轉了話鋒,說:“下午去我那嗎。”
秦森看不透她在想什麽,她确實有着超乎她年齡的思想,可是也不能磨滅事實,她比他小了數十年。他需要的是一個二十七,八的女人,這個階段的女人會比較成熟比較顧家。
沈婧,對他來說更像一個妹妹。
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他有點改不掉,或者說一時轉不過彎來。
秦森轉身繼續洗碗,他說:“要多久。”
“三個小時。”
他算了算,說:“那我兩點去找你。”
沈婧站在他身側,撥弄着琉璃臺上的那盆蘆荟,說:“這你養的?”
他低低的嗯了聲。
她的手指按壓在蘆荟尖尖的軟刺上,說:“長得很好。”
“之前差點枯死,下面爛葉很多。”
沈婧說:“它重獲新生了,多虧了你。”
卧室那邊手機響,秦森擦幹最後一個碗,看了沈婧一眼去接電話。她繼續擺弄着那幾葉新生的嫩片,翠綠的透明。
“我挺好的,嗯,我知道的。”
“你當心着點身體,別老去田裏幹活,上個月給你寄的錢收到了嗎。”
沈婧走到卧室,看着他,講的是方言,她聽不懂。
“過年回來的,嗯,現在還早老板還沒說,估計和去年一樣就放個十來天。”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秦森皺了眉,但語氣還是極盡的耐心和溫柔,他說:“還不急,有處過,沒成。”
“媽,我會找的,你別急。”
這一聲媽,沈婧聽懂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有了就會和你說。會帶給你看的,好。嗯。我挂了,身體你自己注意。”
“你母親?”沈婧問。
秦森挂了電話插上充電器繼續充電,他嗯了一聲。
“催你娶媳婦?”
他看着她,點點頭。“方言,你也聽得懂?”
沈婧勾勾嘴角, “大約能猜出來。”
秦森說:“你不回去嗎?”
“我幫你一起打掃。”
他從床頭櫃上的煙盒裏拿了一根煙,打火機打了兩次才點着。“你腰不好,等會不是還要幹藝術活嗎,回去休息吧。”
沈婧沒再說什麽,回去了。
秦森抽完那根煙,坐在床邊,照着紙上的電話撥了過去。
他說:“王先生,真對不住。臨時下午有點事,您那活我做不了了。”
避不開的,一頓謾罵,罵完就挂斷電話。
秦森聳肩笑笑,躺在床上,舌尖舔砥着上牙,煙瘾又來了。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什麽是對錯。
可是邪門的,控制不了,不是嗎。
秦森抖了抖煙盒,裏面只剩一根煙了,他叼上那根煙,點上的時候想起沈婧幫他點煙的樣子。他一時想不到詞語來形容那種感覺,只能說好像有點心動。
幹藝術活。
她又笑了。
她沒有那麽偉大,都放假了還整那些石膏。也就他會相信。
沈婧忽然想到自己還沒他的手機號,下意思的去床邊拿她的手機,上面有五個未接電話,都是黃嘉怡的。
她回撥了過去,電話是被秒接的,她還沒張口一個喂字,就聽見黃嘉怡抽抽搭搭的聲音。
她說:“沈婧,怎麽辦啊,怎麽辦!我...我......”她哭得氣都喘不上了。
“你怎麽了,慢點說。”
黃嘉怡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來,只是哭,一直哭。
沈婧有些不喜這樣的哭聲,太真實了,她受不得這樣的聲音,感覺神經都要分裂了。沈婧揉了揉額頭,嗓音依舊涼涼的,她說:“到底怎麽了。”
如果黃嘉怡再哭幾分鐘,她可能就要沒耐心了。
黃嘉怡咽下所有的不知所措,說:“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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