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山中來客(二)
容安端了一碗熱水,坐過去将他扶了起來:“這是雞鳴山裏頭的一個山洞,你被他們綁到這兒來了。”
胡郎中一聽到這熟悉的嗓音,擡手揉了揉眼睛:“畢家大郎?”又看到旁邊的楊柳,眼裏一喜:“大郎娘子也在!”
容安見他清醒過來,把水遞給他:“凍壞了吧,喝點熱水。”
“哎,”胡郎中确實渴了,接過水立刻湊到了嘴邊,不怕燙的連飲了好幾口。
“那個……”姓諸葛的開口了,眼睛盯着胡郎中大口喝水的樣子,喉嚨裏咽了好幾下:“我也要喝水!”
胡郎中驚覺這山洞裏怎麽還有人,抻頭一看,吓得碗都掉了,幸虧容安手快,一把接住了。
“他他他……他……”胡郎中指着那人,他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完整句子。
“他們綁架了你!”楊柳替他把話說完。
胡郎中連連點頭,身子往後挪了挪:“我被他們抓了好幾天了,連口水都沒讓我喝呀……”
姓諸葛的人怒叱:“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說帶我們找血猴和馥鳥,走到半路又反悔,我們這才将你綁過來的。”
“人都被綁成這樣了還狡辯,”楊柳指指胡郎中:“他都發燒了你們也不管,要是今晚我們不來,明天可能就是一具屍體了。”
胡郎中擦擦眼角:“可不,雖說我跟你們有言在先,可就算是我反悔了你們也不能這麽對我,這大雪天的,死在這裏頭都沒人發現,你們真是太沒人性了。”
“你跟我們七煞門的談人性?姓胡的,難道談條件之前你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還是說你仗着如今有人幫你就信口雌黃?”那人毫不在意,恥笑胡郎中:“這沿途我已經做了記號,不出三天,我七煞門的人就能找過來,到時候你再跟我談談人性如何?”
胡郎中臉色突變,一把抓住容安的袖子:“趁七煞門的人沒來,我們快些離開這裏。”
容安和楊柳一直在聽他們談話,隐約猜到胡郎中和他們應該有某些交易,可這人不過說了七煞門三字胡郎中就怕成這樣,倒真有些不懂:“胡郎中,這七煞門是幹什麽的?”
楊柳也湊過頭來等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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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胡郎中沒開口,那諸葛倒嘲笑了兩聲:“連七煞門都不知道就敢作對,這到底是該說你無知者無畏還是愚蠢至極?”
楊柳撿起個小柴棍兒,啪的扔了他一下:“連我夫君都打不過,還有臉談無知和愚蠢?你最好保佑能活到救兵來的那一天,否則……”楊柳指指山洞下面:“這底下就有個水潭,裏頭的魚等着吃你的肉呢!”
姓諸葛的伸過腦袋把她仔細看了看,邪邪的笑了:“光顧着說話了沒發現,你這小娘們兒長得真不錯,性子我也喜歡,要不跟我回七煞門做我的六姨娘吧……”話音未落,容安猛然起身,在他胸前左右兩處用力點了兩點,又扳過他用食指和中指順着脊柱摸到了肩胛中的骨縫處,分開向兩邊比到三指寬,各用力點下。
諸葛大驚失色:“別……不要廢我武功……啊……”已經晚了,容安最後在他丹田之處一掌擊下,他噗的吐出一口鮮血,歪在了石壁上,睜着兩只眼瞪着容安:“為……為什麽?”
容安不理會他,回到石榻上對楊柳道:“随便打,他已經沒有威脅了,如今就算是解開這藤條也不是你對手!”
楊柳撿起一根長柴,呼的一下掄在諸葛的肚子上:“連我雞鳴山雌雄雙煞都敢惹,你活膩了!”
那諸葛本是個身嬌肉貴的,原先有那一身功夫真氣,凍不着捆不疼,這下廢了武功,連丹田真氣都給拍散了,立馬變得比胡郎中還畏寒怕疼,躲着那棍子不住的求饒:“疼……疼啊,小娘子饒命……”
“什麽小娘子,老娘尊號雌雄雙煞!”楊柳又是一棍子,打死這嘴賤的。
胡郎中對容安豎起大拇指:“啊呀,想不到你這麽厲害!”
容安不受他這恭維,問道:“你若是不說清楚這事的緣由,等七煞門來了我就把你交出去。”
吓得胡郎中一下縮回手,嘴唇白慘慘,哆裏哆嗦的望着他:“畢大,你不能這樣。”
“那你就一五一十講清楚,該如何取舍我才有個定數。”
“這……”胡郎中有些猶豫。
“哈哈,”地上的諸葛呲着紅牙嘲諷道:“你若是給他一百兩銀子,他肯定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胡郎中瞪了他一眼:“武功都廢了,難不成你吃嘴上這麽大個虧還沒學乖?”
“呸!”諸葛吐了一口血水,狠狠的盯着他。
胡郎中轉過頭看向容安:“我這也是有苦衷的,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而且就是要講,咱們也得回家了,坐下來,我保證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你,現在這地方真的不合适。”
“那就等天亮了回家了再說吧!”容安選擇信他,而胡郎中也是需要休息,他這發燒還在持續,水都喝了好幾碗了,容安不忍再逼問。
楊柳拿木頭戳了戳那個一直沒動靜的古大哥,“哎喲!”那人突然出聲,她戳的是後腰窩子,又癢又疼,這裝暈的把戲便露了餡。
“你果然是醒的!”楊柳退回到容安身邊,她不傻,這姓古的功夫可還在,離近了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麽意外。
“報上名來!”容安喝他。
“老子……”姓古的剛開了個頭,驚覺不妥,趕緊換了個語氣道:“在下姓古名千峰,是七煞門的水門總執事。”
見他家門報得痛快,地上的諸葛鄙夷的哼了一聲。
古千峰瞥了他一眼,不以為然,方才他醒的時候,正好聽到諸葛求饒,接着是兩聲慘叫,武功盡失,被那小娘們用木頭掄的滿地打滾兒,又疼又丢人,他可不想這樣。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不是俊傑,可他識時務。
“他呢?”容安指指地上的諸葛。
“他複姓諸葛,單名一個錦字,是七煞門的風門舵主。”
“這麽說,他的地位比你的高?”楊柳分析。
古千峰臉色頓時有些不忿:“話是這麽說,可在門主那裏,我可比他吃香多了。”想來和那諸葛錦是有些積怨的,如今這一同出來幹事也不齊心。
諸葛錦靠着石壁蹭起來,虛弱的還擊:“可惜門裏排座位,我永遠在你前面。”
古千峰氣結,剛要還嘴,眼珠轉幾轉,不怒反笑:“這次回去就說不定了。”方才容安的手法他注意到了,是江湖失傳已久的流雲掌,廢除諸葛錦的武功穩準狠,一但廢除,再也沒法練功了,若是這套掌法施在自己身上,簡直不敢想象。他暫沒功夫去想容安的來歷,只管此刻保命就好。而這諸葛錦回了七煞門,以後便是廢人一個,舵主之位當然不可能保得住。
諸葛錦雖身為風門舵主,但年紀比起古千峰卻小了一輪,對江湖功夫的參悟和了解遠沒古千峰知道的多,因此也不認識這流雲掌,只覺得這功夫沒見過,自己打不贏。對古千峰的揶揄自然無法深刻理會,只當自己若是有命回去,定要不惜一切代價複原,然後鏟平這雞鳴山,活捉這雌雄雙煞!
容安不知道這兩人心裏的活動,若不是認識胡郎中且又是在他的山洞裏,這幾人就算是自相殘殺都不關他任何事。他看看天色,雪已經停了,月亮白晃晃的懸在洞頂,而楊柳已經開始偷偷打哈欠,他想了想,做出個決定。
“柳兒,你随我來。”容安牽着她走到山洞邊:“這洞裏不安全,我把你送到溫泉邊去睡覺可好?”
“那你呢?”楊柳問他。
“我今晚就不睡了,每隔半個時辰在溫泉和山洞來回看一遍。”這是他想出來的法子。
“我不要!”楊柳搖搖頭:“我就在山洞裏陪你,若是困了我就在火堆邊眯一會兒,你別把我送下去,一個人在那兒我也不敢睡。”說着抓緊了他的袖子。
“你……”她是容安唯一的擔心,見她反而擔心自己,不由心裏又甜又愁。他知道楊柳的脾氣,思來想去,只得把她牽回山洞,往火堆裏加了幾塊木頭,然後脫了外袍給楊柳穿上,再将石榻上為數不多的麥草聚攏些,讓楊柳靠在上面:“睡吧!”
楊柳想把衣服還給他,被他強硬制止了。
那諸葛錦看着他們推三阻四的,撇撇嘴:“也不嫌矯情,這衣服不要不如給我……”
古千峰蹬了一下他的屁股:“你能不能別再說話了?想死自己把腦袋湊火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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