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青樓

作者有話要說： 又有個新人物要出現……

柳倩？

白雲世？

烈公子？

是哪一個呢？

戌時一到，祥雲樓就開始關門打烊。

一個店小二過來招呼我們：“幾位客官可要買座？十兩銀子一位。”

皇極珞示意旁邊伺立的侍衛付錢，說道：“給我們一間雅間。”

小二一看手上沉甸甸的銀子頓時樂開了花，點頭哈腰地說道：“幾位爺樓上請了。”他一邊帶路一邊還唠叨着：“幾位爺今天這座真買對了！今天來的姑娘啊可是個大美人，看了保證讓爺們滿意。”

聽了這話我心中一股醋意湧了上來，沒好氣地說道：“原來公子看厭了家裏的蒲柳之姿，到外頭是尋新鮮來了。”

那小二立刻接口道：“看小爺這話說的，你家公子正是風流年紀，有個三妻四妾又如何？小爺還小，這風流之事恐怕還沒體會過吧。”聽到這裏我終于忍不住把那小二推走關上了門，臨走那小二還不忘介紹道：“我們這祥雲樓的姑娘啊個個都是标志的美人兒……”

門一關上傅大學士就跪下來谏道：“皇上乃萬金之軀，光臨此等地方實在有失身份，老臣跪請皇上回宮。”

皇極珞笑了笑：“傅卿的意思朕明白，一切朕自有安排。傅卿請起吧。”

傅大學士仍跪着繼續谏道：“臣以為，皇後娘娘在此……”

還沒等他說完我提前打斷道：“皇上，臣妾想留下來。”我用十分堅定的眼神望着他，心裏暗自說道：“我要留下來破壞你納妃的計劃，哼！”

皇極珞大笑道：“既然皇後都不避嫌，傅卿又何必多言呢。兩位都起來吧。好戲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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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外面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各位爺久等。我是祥雲樓的花媽媽。今天爺們可是有福喽，這姑娘啊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美人，又出自名門，琴棋書畫那是樣樣精通。”

花媽媽的話被一個男人粗魯地打斷：“快點讓美人出來，大爺我等不及了！”

我推開窗子向外看去，剛才說話的花媽媽就站在三樓對面的走廊上。這祥雲樓的設計跟一般的酒樓一樣，三層樓磚木結構的建築呈四方形，中間是寬敞的大廳，擺着幾十張方桌，大廳四周是雅間，由回廊連起來。我所在的雅間在二樓南邊，那個粗魯的男聲是從二樓西邊的雅間傳出來的。看來也是個有錢的主。

“這位大爺好生性急，不知道我們這祥雲樓姑娘的規矩麽？我花媽媽可是把話說前頭了，我們這祥雲樓的姑娘啊可不是有錢就能買下的，大爺們要是想着手裏有錢就可以把我們姑娘買回家就錯喽。在各位大爺競價之前得先通過我們姑娘出的幾道題，那還得姑娘滿意了才有資格。可不是我花媽媽在這随便說說，我們姑娘出的題啊……”

“羅不羅嗦，不就幾道題嘛，快出了讓爺答了，別耽誤了爺和美人的良宵美景。”那人又一次粗魯地打斷。

花媽媽臉上有明顯的不悅，礙于對方的財勢只得讪讪作罷，調整了一下笑容繼續說道：“先有請柳姑娘為大家獻唱一曲。”

清麗的聲音自房中悠然傳出，那聲音如此幹淨、自然，不帶一點雜質，卻又透着淡淡的哀愁，配上古筝清脆典雅的曲調恰到好處。果真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

一曲完畢聽者都還沉浸在曼妙的歌聲中，直到一人帶頭叫了聲“好”，底下的聽衆才齊齊鼓起掌來。

“聽了我們柳姑娘的歌之後，各位大爺是不是覺得今天這錢花對了？”花媽媽繼續她司儀的角色。

“值了！”底下的男人們開始興奮起來了。

花媽媽拿帕子掩嘴笑了起來，接着說道：“我們柳姑娘琴美歌美人更美，花媽媽我也不多說了，這就讓柳姑娘出題吧。各位爺可要仔細答喽，答的好了才有機會見到美人面呢。”

我回過頭道：“這祥雲樓還不是一般的青樓呢，買個青樓女子光有錢還不成，居然還要通過考題。有趣，真有趣！這可巧了，我們這有天下第一的傅大學士，哪還有題能難得倒呢？”我邊說邊觀察皇極珞的反應，以為被我這麽含沙射影的一說他的臉色肯定很難看，可是他卻仍然泰然若之的喝着茶，嘴邊還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各位爺聽好喽，這第一題啊是要考考各位的文采。柳姑娘出的上句，請各位爺對下句。”花媽媽說道，“柳姑娘，請出上句。”

女子清麗的聲音隔着簾子從房中傳出：“相思樹底說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聽了這話我的心隐隐震了一下。“相思樹底說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這樣的感情，不正是我現在面對皇極珞的心情麽。會吟出這樣的句子，這柳姑娘恐怕也是個陷在情網裏受了傷的可憐女子。

“好句，妙句！”西邊雅間那人撫掌笑道，“美人大可不必如此傷情，只要跟了本公子，我定會好好待你。”

“小女子只會就詩論詩，這位公子請以詩文作答。”柳姑娘的聲音冷冷的，讓我想起了小龍女。

“好，本公子的對句是‘一枝冷梅露凝香，巫山雲雨待良宵’，姑娘覺得如何？”

“柳倩先謝過公子垂愛，還未請教公子貴姓。”

“在下姓烈。”

一聲驚呼傳來，是花媽媽驚的花容失色：“原來是烈公子，老婦失禮了。”

“朝中有姓烈的官員嗎？”我回頭問皇極珞。他喝着茶笑而不答。

這時候東邊雅間一個一直站在回廊上癡癡望着三樓柳姑娘房門的武将打扮的男子悠悠吟道：“今生夠受相思苦，乞取他生無折磨。”

此話一出三樓發出“嘭”的杯子摔碎在地的聲音。

花媽媽一看柳姑娘的反應便問道：“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鎮北将軍帳下白雲世。”

聽他提到鎮北将軍的名號我不由的仔細看了看他，原來是商靜的部下。不過軍人也逛青樓？這商靜治理部下也太不嚴謹了。轉念又想到商靜不是駐軍在開平麽，怎麽這個人會出現在南都城？我又偷偷回頭望了眼皇極珞，他還是挂着那若有若無的笑，也不知聽沒聽見剛才那男子報出了商靜的名號。

傅大學士起身走到我身旁說道：“老臣已按皇上吩咐拟了兩句，請娘娘應對。”說完把他想的兩句詩說與我聽。大學士果然文采非凡，堪稱絕句！

不對，我怎麽覺得自己跳進了一個陷阱？我搖了搖頭晃去對傅老師的崇拜。好個皇極珞，怪不得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原來早計劃好了。傅大學士是最佳參謀，我是最傻的傀儡，而他就是坐在幕後的那個最大的主腦！堂堂皇帝為了搶一個青樓女子居然如此大費周章，我實在好奇得很了。

我想了想，朗聲說道：“莫道癡情無人懂，此間同是癡情人。在下濯漪。”我誦出口的是剛才靈機一動想的，并非傅大學士教授的那兩句。我挑釁地瞪了眼皇極珞，雖然這傀儡我是做了，但我才不會乖乖的照你說的做。皇極珞聽了我的兩句詩楞了一下，然後笑着搖了搖頭，繼續喝他的茶，實在讓我摸不着頭腦。

“卓公子的心意柳倩心領了。”看來那柳姑娘是讀懂了我的兩句詩了。我在心裏偷樂起來。

待雅間的貴賓全部作完詩，輪到樓下的散客。一時間各種詩文滿天飛，現場變得如同一個詩詞交流會。等賓客們全部作答完畢已是一個時辰以後了，這中間确實有文才非凡的，吟出了不少好句妙句，也有些俗不可耐的，成了贻笑大方之作。一輪過後篩選出了２０名過關選手，二樓雅間三位均在其列。

“呦，下面這題啊還真有點難喽。我們柳姑娘說了，光能吟詩作對還不行，還要會點武功。大家看見沒，這是我們祥雲樓的三等護衛，誰能把他打敗了就算過了這關。”花媽媽指指一個滿身肌肉的漢子。

“你這祥雲樓也忒多規矩，沒見過哪個青樓這樣的，趕緊讓那娘們出來給老子見見，要不別怪老子我不客氣了。”一個在第一輪就被淘汰出局的壯漢嚷嚷道。

“這位公子既然不想遵守我們祥雲樓的規矩就請出去吧。來人，送客。”花媽媽頓時便了臉色。果然是見慣了世面的。

那壯漢欲強行往樓上沖，剛走到樓梯口就被一個結實的身軀擋住了，接着他被那名護衛輕輕一舉就擲了出去，摔了個鼻青臉腫。

“好功夫，在下領教了。”只聽白雲世喝了一聲便飛了下去跟那護衛過起招來。兩人你拳我掌攻上襲下打的難解難分好不精彩，最後白雲世一個轉身回劈制住那護衛贏了比賽。

“有趣有趣，本公子來湊湊熱鬧。”說話間左邊雅間沖出一個黑衣公子飛身下去跟那護衛打鬥起來。我這才算是看清了那烈公子的真面貌。他的五官長的有些特別，眼睛要比一般人深邃，鼻梁很高，嘴唇薄薄的，卻也是個标志的美男子。就在我觀察他相貌的時間裏他已經輕松地将那護衛擊倒了，嘴裏還在嚷着“不過瘾不過瘾”。

他輕搖着羽扇走上了樓梯，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上下打量了我許久，笑着對探出窗外的我說道：“卓公子身體單薄，怕是經受不住吧。”說完揚長而去。

經他一提醒我才意識到自己傀儡的身份。當時想着不過吟個詩作個曲，怎麽會料到還要進行武術比賽，這下如何是好。

看出我的猶豫，皇極珞放下茶杯說道：“放心去吧，朕自有安排。”

皇帝的話就是聖旨，我哪敢不從。當下就忐忑不安地朝樓下走去。等我戰戰兢兢地走到那護衛跟前，抱拳胡亂說了句“請”之後，那護衛立刻抄起一掌直劈過來。我本能地舉起手擋在臉前，心想這下死定了。結果那護衛的掌剛接觸到我的手卻又突然縮了回去，好象受了什麽打擊痛的直甩手。倒是那掌風淩厲，刺得我臉疼。那護衛調理了一下又撲了過來。我抱着腦袋仗着身材瘦小急忙往旁邊一閃。結果那護衛卻突然生生地倒在我腳邊，摔了個狗□□。看他那樣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細想不對，定是有高人暗中幫忙，便偷眼往二樓看去，果然看見皇極珞帶出來的那兩個侍衛正站在二樓的回廊上。剛才定是他倆暗中出手傷了那護衛。皇極珞啊皇極珞，真服了你了，連這兩個侍衛你居然也考慮在了計劃之內。有高人幫助這仗自然是打的輕而易舉，很快那護衛便求饒認輸了。想不到我沐濯漪如此弱女子一個，也會有彪形大漢跪地求饒的一天，感覺實在不錯。

這一輪下來通過的人明顯少了，只有９人過關。

兩場考驗結束後祥雲樓開始清客，将那些沒有通過的賓客遣散。雖然有些賓客很不滿，但似乎是礙于祥雲樓的背後勢力誰也不敢反抗。不一會兒祥雲樓內便只剩下過關的人了。

“各位通過我們柳姑娘兩題考驗的大爺終于可以一睹美人芳顏了，請柳姑娘。”花媽媽歡歡喜喜地說道。

三樓廂房的門打開了，一個白衣女子走了出來。但見她一般的瓜子臉，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眼如點漆, 齒如含貝，腰如束素，鳳目含愁, 渾似姑射真人，天姿靈秀，清秀絕俗。

“這不是尚書府的柳二小姐嗎？”樓下忽然有人說道。

“這位大爺好眼力，她就是原兵部尚書府上的柳二小姐。我花媽媽說過今晚各位大爺不會白花銀子可是說對了？”花媽媽笑的眉飛色舞，花枝亂顫。

“皇上，原來您找到柳二小姐了，恭喜皇上。”傅大學士激動得跪倒在地，“老臣代柳大人謝過皇上了。”

“傅卿快請起。”皇極珞親自扶起傅大學士，嘆了口氣道，“朕能為依兒做的也就如此了。”

眼前的一切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清麗脫俗不幸落入青樓的女子正是一直寄養在兵部尚書柳府的二小姐，前皇後柳依的遠房堂妹柳倩。記得當時徐子恩在講到故後柳氏的時候有提到過她，柳家出事以後她就不知去向了，沒想到會在這裏。而皇極珞的行動又恰好說明了一個事實——他一直在追尋柳倩的下落，或許是完成柳依的遺願吧。

想到這裏我的心痛了一下。皇極珞對柳依的愛那麽深，即使她死了他也一直思念着她。沐濯漪啊沐濯漪，你還期望些什麽呢。

花媽媽繼續她老鸨的角色：“咱們祥雲樓打開門做生意，只認銀子不認人，今兒晚上過了關的大爺哪位出的價錢最高，哪位就可以抱得美人歸了。這起價嘛……”她說着伸出一個指頭：“白銀一千兩。”

話音剛落底下就一片騷動。有個人罵道：“一千兩白銀，花媽媽你可真會開玩笑。”

花媽媽笑着搖了搖頭：“我花媽媽對錢從來不開玩笑。若說我們柳姑娘值不起這個價？不是；還是各位大爺給不起這個價？也不是。既然都不是，為何我就不能開這個價？這位爺如若出不起銀子，大可遠遠的看了了之，自有其他的大爺舍得為我們柳姑娘花錢。”

“爺我出兩千兩！”底下有個賓客報了個價。衆人一陣吸氣，這才開始競價居然就直接從一千兩飚到了兩千兩，生生把一些人擋了下去。

“這位爺好生氣派，花媽媽代柳姑娘謝過這位爺擡愛了。未請教爺……”還沒等花媽媽請教完人家大名，二樓就有個聲音蓋了過去：“兩千五百兩！”說話的居然是那個白雲世！

“白公子出兩千五百兩，可有更高的？”花媽媽估計做夢也沒想到這價格會以這樣的速度飚升。

原先出價的那個也卯上了勁，扯着嗓子又喊了句：“三千兩！”說完還不忘加了句：“柳姑娘，我叫張大力，我家的武館遍布整個南夏，跟了我包你榮華富貴。”

柳倩只是淡淡的點了下頭算是謝過他的錯愛。

“我出三千五百兩。”白雲世絲毫不給張大力機會。兩個武夫居然先較上了，着實有趣。

“恕我直言，聽白公子自稱鎮北将軍帳下，敢問公子的年俸可拿的出這三千五百兩？”花媽媽還是很精明的。

那白雲世被這麽一說漲紅了臉，卻仍舊說道：“我白某既然說的出必定做到，花媽媽盡可放心。”話是對花媽媽說的，一雙眼卻癡癡地盯着站在旁邊的柳倩。

接着陸續有其他人報價，價格直往上升。底下的人争的激烈，二樓三個雅間卻只有白雲世一個人參與，那烈公子和皇極珞都遲遲沒有動靜。

“五千兩！”最初叫價的張大力臉色越來越難看，終于在報出了“五千兩”的價格後狠狠地哼了一聲，轉身回了自己的座位，顯然是準備放棄了。

“五千五百兩！” 白雲世緊接着就加了五百兩，還不忘加一句，“若柳姑娘被你買了去還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看來這白雲世對柳倩很是癡情。

衆人哄堂大笑。大家都抱着看好戲的心态看這兩個男人争來争去。

“皇上，這都五千五百兩了，您是否？”傅大學士這會兒顯得比皇極珞還關心。

“還不急。”皇極珞繼續喝他的茶。

花媽媽說道：“現在白公子的出價是五千五百兩，還有誰高過白公子的嗎？”

我抱拳倚在窗邊準備看好戲，現在這五千五百兩的價開出來了，看你皇極珞如何還沉的住氣。

花媽媽見無人應答，微笑道：“既然沒人高過白公子，那柳姑娘就歸白……”

“一萬兩！”二樓西邊雅間突然報出這樣一個數字。

底下頓時一片驚呼聲，紛紛向二樓看去。我的目光不經意掠過三樓，看到柳倩一直冷落冰霜的臉上居然出現了明顯的失落。

“烈公子出價一萬兩，多謝烈公子，多謝烈公子！”花媽媽笑的都合不攏嘴了。

我好奇的上下仔細打量了那位烈公子，雖然他的确穿着錦衣華服，卻還是想不到是如此有錢之人。這樣的人應該很有知名度影響力，不是皇親國戚就是貴族富商，皇極珞怎麽會不認識？

烈公子得意的飛身一躍站到了三樓，靠近柳倩身邊道：“我的小美人，如何，最後還是跟了本公子我吧。放心，本公子定會好好待你的。讓我想想，這是八夫人呢還是九夫人？”那色咪咪的樣子讓我看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花媽媽，我可以帶美人走了嗎？”

“烈公子您出價一萬兩，相信沒有人會跟您競争了。柳姑娘……”花媽媽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急忙沖出去喊了句：“我出五萬兩！”

話出口後我自己都呆住了，也讓所有的人都在那刻停止了呼吸。片刻之間有人回過神來慘叫一聲：“天哪，五萬兩！”

“卓……卓公子，您說什麽……五萬兩？老婦沒聽錯吧？”花媽媽驚的有點語無倫次了。

“這……我……”我有點心虛地回頭望了眼皇極珞，你這幕後主腦該怎麽幫我收拾這個爛攤子，趕緊給我個指示吧。

皇極珞對上我的目光，笑着搖了搖頭。我心裏慘叫一聲心想這下子算是闖了大禍了。可是皇極珞卻示意了下身邊的侍衛，侍衛得了命令後走到我面前給了我一疊銀票，仔細一數，居然真是五萬兩！

手上有了錢便底氣十足。我晃了晃那一疊銀票對老鸨說：“花媽媽，錢我都準備好了，你說是真是假。”

“卓公子您真是我們祥雲樓的貴客啊。”花媽媽的笑比剛才更加谄媚了，“卓公子出價五萬兩，可還有哪位公子要跟卓公子競價的？”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再喊價了。那位剛才還得意洋洋的烈公子此刻臉色十分難看。

“既然沒有人出更高的價錢，那柳姑娘就歸卓公子了。”花媽媽說道，“今日的競拍就此結束，謝謝各位大爺光臨祥雲樓。”

柳倩走下樓到我身邊，行了個禮道：“奴家給卓公子請安，從此奴家便是公子的人了。”我在她的眼裏看到了濃濃的憂傷。

這時白雲世突然沖了過來喊道：“小倩！小倩！”

聽到這聲喊柳倩怔了一下，擡眼已經淚眼盈眶了：“白大哥，你我今生無緣。我已經跟了卓公子，你不要再想倩兒了。倩兒希望白大哥能找到好姑娘，然後成家立室，馳騁戰場，為國立功，成為真正的大英雄大丈夫。”

“小倩，是我沒用，保護不了你。”白雲世深深自責着。

見到這樣的場景我才明白，原來剛才柳倩的摔杯子反常舉動，眼神裏的憂郁神情，是因為兩個久別重逢的戀人剛剛想見卻不得已被生生拆散了。

一個侍衛突然出來說道：“兩位，我家主子有請。”

柳倩和白雲世疑惑的看着我，不明白這突然冒出來的主子又是何方神聖。

我點點頭示意他們進去。

才剛進門白雲世就吓得跪倒在地磕頭道：“臣白雲世叩見皇上。”而柳倩則驚的瞪大了眼睛，半晌才淚流滿面的吐出兩個字：“皇上。”

“柳家出事，你不知所蹤。依兒一直挂念着你，朕也派人四處打探。倩兒，這幾年你過的可好？”我第一次在皇極珞的臉上看到憐惜的神情。

柳倩已經泣不成聲了。

“還好，朕終于找到你了，也算完成了依兒的遺願。”皇極珞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神态，對一直跪在地上的白雲世道，“聽說你和倩兒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臣對小倩一心一意，此心可昭日月。”白雲世叩頭道，“臣懇請皇上成全。”

“倩兒，若朕下旨将你賜婚白雲世，你可願意？”

“倩兒願意。”

“好。”皇極珞笑了笑，說道，“白雲世聽旨。朕封你為鎮北副将，協助商靜鎮守北疆；擇良辰吉日與柳倩完婚。”

“謝皇上。”白雲世做夢也想不到事情會突然有３６０度的轉變，不僅抱得心上人歸，還加官進爵，前途一片光明。

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個狐貍皇帝啊，今天又被他利用了，不過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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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相思樹底說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今生夠受相思苦，乞取他生無折磨。 此兩句均出自梁啓超的《臺灣竹枝詞》

２、一枝冷梅露凝香，巫山雲雨待良宵。 此句改編自李白的《清平調》一枝紅豔露凝 香，雲雨巫山枉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