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就這樣吧
夜深人靜,本該安然入夢的時辰,江小芽卻因為無意中一個發現,心緒不寧,思緒翻湧。
深夜,站在那一座孤墳前,擡手輕輕撫過上面的字,這上面的字是照着元老爺寫下的字雕刻的嗎?如果是,那麽等到明天天亮,倒是可以核對字跡了。但,卻沒什麽值得高興的。
“公子,如果我現在掀開你的墳墓,你不會不高興?”呢喃,過後,靜默少時,又淡淡道,“雖然很想,但奴婢不會那麽做。不應該為了一個還沒确定的可能性去打攪你的安寧。”
江小芽說着,在墓碑跟前蹲下,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墓碑,輕聲道,“但,我真的期望你還活着。”
她不想知道他假死的理由是什麽,也不管他為什麽這麽做,她只想他活着,只要讓她報了那救命之恩,從此不虧不欠,各自安好。
漆黑的夜色中,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遠處,看着墳墓前燈籠散發的點點亮光,看着那朦胧光亮下身影模糊的少女,靜站良久,在江小芽起身時,默然飛身離開。
此處,暗湧無聲。
另一處,陰謀重重。
一處莊院內,燈光閃爍,人影晃動。
“小民見過大人。”
“無需多禮,起來吧。”
“是。”恭應,起身,擡頭,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赫然就是白日去元家收宅子的孫百旺。
“大人請坐。”
“嗯。”一人在孫百旺對面坐下,此人亦非陌生人,正是姚海。
“宅子看過了嗎?可還滿意?”姚海不鹹不淡問道。
“是,小民很喜歡。對那處宅子,小民中意已久,這次能達成所願,全靠大人成全。”說着,懷裏掏出一沓銀票放在桌上,“多謝大人恩典。”
姚海看一眼桌上的銀票,直接拿起放入懷中,神色自然,随口問一句,“你去收宅子可有人說什麽嗎?”
“沒有!就是江家守着的那個奴婢……”孫百旺将江小芽的事說了一下。
姚海聽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說的那個丫頭,是不是叫江小芽?”
孫百旺點頭,“就是她,大人您也知道那丫頭?”
知道,如何能不知道!
那個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迫使京中貴人都妥協的丫頭。
那個輕飄飄一句話,讓那對江老太用刑的衙役随即遍體鱗傷的丫頭。
那個,看着年幼無害,其實卻不能忽視的丫頭。
現在聽孫百旺跟那個丫頭碰上了,姚海心頭不由緊了緊,“你剛才說,江小芽抄寫了地契買賣的文字?”
“是……”話剛落,姚海騰地站起,臉色難看。
“你怎麽能讓她抄寫那個東西?”
“這個,小民就是想着,透過她的嘴更加理直氣壯的接過宅子,也省的以後有人再說什麽閑話。所以就……”話沒說完,被厲聲打斷。
“可是你別忘了那上面可是落有元大寶三個字的。如若那丫頭突然生疑,想起核對筆跡,那絕對是一大麻煩。”
孫百旺聽言,愣了愣,道,“大人,您是不是想多了?江小芽不過是一卑賤無知的奴婢,她怎麽會想起這個?再說了,就算是她懷疑什麽,發現了什麽,又能如何?還能把我和大人您怎麽着不成?”
在孫百旺聽來,姚海的擔心完全是沒必要,也完全多餘的。
在蕲河這地界,江小芽一個小丫頭根本就翻不起什麽風浪。相反,她若敢鬧騰,他們反手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個螞蟻一樣。
看孫百旺一臉毫不擔心,無畏無知的表情,姚海面沉如水。
如果不是至今都未弄清江小芽與京中貴人,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姚海也不至于這麽緊張。可現在……
如若江小芽之前是用了美色誘惑,才使的那個京中貴人突然态度大變的。那,江小芽若真生疑,晚上吹吹枕邊風,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畢竟,那地契買賣協議上蓋的可有官府大印,他有脫不了的關系。
想着,姚海才是滿心都是懊惱,不應該這麽心急的。不應該在京中權貴在的時候讓孫百旺去收元家的。不過現在再懊惱這些都晚上了,該想着如何掩蓋才是緊要。
“你剛才說江小芽今晚還在元家?”
“是!她說要再住一晚,整理一下元墨的東西,我感覺也沒什麽問題就答應了。”
姚海聽言,心頭蹿一股怒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心裏大罵,嘴上急速吩咐道,“你現在馬上派人去元家看好了江小芽,不要讓她亂翻亂動。等到明日清早她一離開,你馬上讓人把元家裏裏外外,角角落落都給清理一遍,任何有字跡的東西都不能給我留下。”
“可是大人,都這個時候了……”
“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做。不然,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聽姚海突然撂狠話,再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孫百旺心頭也跳了跳,不由跟着緊張起來,“大人息怒,我現在就去,現在就去。”
孫百旺說着,急速離開,雖心裏仍不明白姚海為什麽這麽大反應。
可等孫百旺心急火燎帶着人趕去元家的時候,發現江小芽已經不在那裏了。
“連這最後一晚都沒守完就跑了,她怎麽還可能想着守住元家,姚大人是真的多心了,也是瞎擔心了。”心放下來,孫百旺打着哈欠往屋內走去,這一晚上折騰的,身心疲憊。
***
看着床上沉睡的江老太,輕輕給她掖了掖被子,江小芽擡腳去了另外房間。油燈點燃,屋內亮起,伸手從懷裏拿出那一張紙鋪開在桌子上,靜靜看着,眸色起起伏伏。
公子,四爺!
他們真的會是同一個人嗎?而她,該去探究嗎?
江小芽思緒翻湧,一夜無眠。
翌日
春雷陣陣,細雨蒙蒙!
“這鬼天氣,真讓人心煩。”裴戎看着到處泥濘的院子,心情不愉,看什麽都不順眼,特別是廚房,看着更是礙眼。同樣的廚房,同樣都是一雙手,為什麽江小芽做出來的東西就是香的,他們做出來的就跟糠一樣。
“劉凜!”
“屬下在。”
裴戎看着他,沉着臉道,“去把縣府的廚子給爺帶過來,我還就不信了,在蕲河這地界都還不能吃上一口合口飯。”
“屬下遵命。”劉凜領命,疾步離開。
墨昶靜靜坐着,靜靜喝着茶,望着外面,随着裴戎折騰。
“四爺,我們下局棋吧!”
“沒空。”
裴戎聽了,挑眉,“你現在不是閑着嗎?”
“我正在忙。”墨昶說着,放下茶水,似不經意般往門口望了望。
很忙?
裴戎仔細盯着墨昶瞧,自己瞎嗎?為什麽一點看不出他哪裏忙?
心裏忙!
有一個人明明發現了蛛絲馬跡,明明生出了疑心,但卻直到現在都毫無動靜?這跟他所預想的不太一樣,本以為那個丫頭會一大早的就過來。結果,他已在翹首以待,而她至今不見蹤影。
站在墨昶身的暗衛,看着靜靜望着外面,似在賞雨,實在等人的主子。垂眸,靜默,主子在等誰,他心裏清楚。
而暗衛與墨昶相反,他一點也不想看到江小芽來此。她出現,意味着麻煩。相反,她默然以對,察覺異常隐而不言,才是對的,說明她知道輕重,知道什麽該探究,什麽不該探究。
“四爺,您在看什麽呢?”
“看雨。”
裴戎聽言,拉着椅子湊過去,在墨昶身邊坐下,正色道,“四爺,十多年不見,有一件事我必須跟您說明一下。”
墨昶聽了,側目。
裴戎肅穆道,“四爺,我真的不傻,一點都不傻。所以,你敷衍我的時候,能不能稍微認真一些別讓我看出來。”
都已經閑轉着水杯玩兒了,哪裏來的很忙。
還有,那個看雨的眼神是像他那樣的?各種情緒交織,複雜的像蜘蛛網一樣!
一個春雨而已,怎麽就讓他心緒翻湧了。
墨昶聽了,看看裴戎,“真不傻,這會兒應該能看出我在嫌你。”
“你嫌我了嗎?為什麽?”
墨昶視線從裴戎唇上掃過,什麽都沒說,起身往閣樓上走去。
一個丫頭實在不值得他這麽費神,他有些不知所謂了。
看墨昶離開,裴戎擡手摸摸自己的臉,然後獨自樂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喜歡跟嫌棄我的人一起。”
暗衛聽言,看裴戎一眼,心裏滿是無語,幸好世上還有奇葩兩個字,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位世子爺了。
半晌時分
煙雨朦胧中,男人站在窗前,居高臨下,看着一個人來到大門外,靜站良久,而後離開。
看此,墨昶眸色沉沉,染上點點陰霾。
發覺了異常,江小芽若是緊鑼密鼓,煞費心機的來探究,那麽就是絕對的不聰明,也并不是墨昶想看到的。
可現在,看她毫無反應,墨昶發現,這也并不是他想要的。
江小芽若查探,那就是給他找麻煩。
而江小芽若直接視而不見。那……就是絕對的不在意。
他是誰,他是死是活,江小芽完全不好奇,也完全不想知道!
如此,墨昶滿心不愉。
至此,他到到底想要江小芽如何?墨昶自己也說不清。所以,他才等着,等着看江小芽會怎麽做。
“江小芽,你最好給本王做出點反應。不然……哼!”
蠻不講理,且理直氣壯。
江小芽還未走到門口,就看到一人穿着蓑衣在門口,東張西望的,看到她,表情一松,随着眼睛一瞪,擡腳就要過來。
江小芽看此,小跑着過去,“你這老太太,腿腳都還沒好利索,怎麽還這麽不安生呢?看看這滿地的泥濘,萬一摔倒了有你好受的。”
“你個死丫頭,我還沒說你呢,你倒是先訓起我來了。”
江小芽嘿嘿笑笑,伸手攙住老夫人胳膊,“偶爾我也想試試當老大的之滋味兒嘛!”
“少給我渾說,想在我跟前當老大,你這輩子都沒可能了。”江老太訓着,念叨,“你說你這丫頭,大清早的下着雨,連個蓑衣都不穿瞎跑什麽呀?”關鍵是那個之前對小芽滿是不善的人還在這裏,江老太這心放心不下。
江小芽不說話,就是聽着,眸色柔柔。
“你今天怎麽不還嘴了。”
“回嘴做什麽?我喜歡聽你念我。”
江老太白她一眼,“憨子一樣,趕緊進屋。”
洗個熱乎澡,喝完熱湯面,跟江老太兩人窩在屋子裏,看她做針線。
“奶奶,你這是給誰做衣服呀?”
“你說呢?”
“我的嗎?”
“不然還能有誰?”
江小芽聽了,笑了,拉着那暗花的衣服,“奶奶,我不喜歡都是花的衣服。”
“不許給我挑三揀四的。”說完,晃晃手裏的衣服,擲地有聲道,“你周嬸賣了一輩子布了,她可比你懂得多。她說現在這花色最好看,好多閨女家做衣服都買着這個。”
江小芽撇了撇嘴,随着道,“算了,反正你家孫女長的好看,穿什麽衣服都漂亮。”
江老太聽了好笑,擡手在她臉上擰了一下,“看看這臉皮是有多厚喲!”
“長得漂亮是事實,臉皮厚當然也是事實。”江小芽說着,拿過江老太手裏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比劃,“奶奶,你胸口這裏是不是做的有點小了?”
“小了嗎?”
“嗯,我胸口的肉可比看起來多。所以……嗚!”
話沒說完,不意外的背上又挨了一下。
“你再給我說話嘴上沒個把門的,我就用針把你的嘴給縫起來。”
“我這不是也怕你做小了,到時候還要拆了多費工夫嘛!”江小芽看着江老太,欠打道,“奶奶,不是我自誇,我再長兩年一定是胸大屁股圓的,絕對是那種好生養的,到時候絕對不愁嫁。所以……”話沒說完,在看到江老太騰的站起時,麻溜閉嘴,撒丫子就跑。
“江小芽,你個欠收拾的,今兒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你給我站住!”
江小芽聽着,淡淡笑了,這就是日子呀!
她向往的日子,卻終究留不住。
晚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一天,軟了土地,潮了空氣。但,這濕軟卻沒蔓延到人心裏。
“什麽縣府廚子,做的菜沒一個好吃的,白白浪費了爺的嘴。”裴戎對着滿桌子的飯菜,滿臉的不滿。
現在這要好景沒好景,要好菜沒好菜的日子,讓人渾身提不起勁來。
“劉凜。”
“屬下在。”
“江小芽那死丫頭說,我身上的毒大概要幾天才能清幹淨?”
“回世子爺,再有兩天就行了。”
裴戎聽了,活動活動手指,緊緊拳頭,“還有兩天,死丫頭給我等着。”
收拾江小芽,裴戎又開始磨刀霍霍。
墨昶喝一口湯,對裴戎的話充耳不聞。
“四爺,我收拾江小芽,您不會反對吧?”
“嗯。”
裴戎聽言,更是迫不及待了,“江小芽,你好好等……”話沒說完,一頓,“死丫頭,她又來做什麽?”
聞言,墨昶正在和喝湯的動作一頓,緩緩擡眸,看一人帶着鬥笠慢慢走來。
看到人,墨昶放下手裏的勺子,放松身體靠在椅背上,不動不言。
“江小芽,你來這兒做什麽?”裴戎厲聲問道。
江小芽拿下鬥笠,擡腳走進來,看裴戎一眼,不緊不慢道,“四爺協議上不是說,百步之內你若靠近我,就會被刑以杖責嗎?我過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江小芽說着,又往裴戎跟前邁了一步,轉頭看向墨昶。
墨昶擡眸,看江小芽一眼,對着劉凜,不鹹不淡開口,“把你家公子帶下去。”
“是。”
“別忘了帶上棍子。”
裴戎眼睛瞪大,轉頭看向墨昶,剛要開口,被劉凜拉住,“公子,想想你的解藥,解藥還沒完全到手,您就忍耐下吧!”耳語着,強硬将裴戎帶走。省的他一個嚣張,再把自己眼見就要到手的解藥給嚣張沒了。
“四爺,你小心着點,這死丫頭一個不高興可是會咬人的!”裴戎被拉出去,還不忘操心。畢竟,他現在已經被拿捏了,四爺若是也被搞中毒了。那,江小芽豈不是都快雄霸天下了。
裴戎這應該是關心吧!可惜,墨昶一點沒感到舒心,反而想真的想給他幾棍子了。
裴戎一走,屋內頓時靜了下來。
“四爺,還在用飯嗎?”
“嗯。”
江小芽把手裏盒子放桌上,“我帶來了兩個菜,還有一壺酒,四爺若是不嫌棄可以嘗嘗看。”說着,拿出擺。
“把其他的都收了。”
墨昶開口,護衛上前,手腳利索的把剛才的湯菜都給收了,就留下江小芽的。
“這裏不用伺候了,下去吧!”
“是。”
瞬時屋內就剩下墨昶和江小芽兩個人。
江小芽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到墨昶跟前的小碟子裏,“您嘗嘗。”
墨昶沒動,江小芽夾一口放嘴巴裏,又倒了一杯酒出來,“今天,我來這裏是謝謝四爺的。如果不是你,這次的事不會這麽輕易就化解。所以,在此我先幹為敬。”說完,一飲而盡,臉皺成一團。
幾年不見長本事了,都會喝酒了。就是這喝酒的樣子,真醜!
墨昶看着,靜默少時,拿過自己跟前的酒杯遞過去。
江小芽接過,給他滿上,給自己的也滿上,“來,幹杯。”
墨昶舉杯,輕抿一口,江小芽再次一飲而盡,連皺,“又辣,又澀,真難喝。”嫌惡着,還喝。
話沒說幾句,酒已經喝了好幾杯。
幾杯酒下肚,本白皙的臉蛋染上一抹嫣紅,面若桃花,賞心悅目,又無比誘人。
墨昶轉動着手裏的酒杯,看着江小芽本清亮的眼眸,已染上幾分朦胧,人已見醉意。
墨昶看着,心裏若有所思,看到她拿酒過來,還以為她是準備把他灌醉了套話。可現在看來,他好像想錯了。因為她先把自己灌醉了!
江小芽是準備玩兒哪一出?墨昶拭目以待!只希望她最後不會只耍了個酒瘋。
“四爺,您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你特別像一個人。”
聞言,墨昶眼簾微動,擡眸。
江小芽望着他,眸色水潤,朦胧,“如果我家公子還在,現在應該跟四爺你差的不多的年歲。可惜,他走了。”說着,掰掰手指,“走了快一百二十天了。”
墨昶聽了,沉默一會兒,開口,“記得倒是挺清楚的。”
“嗯!因為我偶爾會想念他,又時常覺得對不起他。”
聞言,墨昶心頭微動,看江小芽拿起酒杯,又灌了一杯酒,“我家公子會那麽早走,都是因為當時替我挨了一箭傷了身體。不然,他或許能長命百歲。每當想起這個,都會讓我覺得欠了他。”
“更重要的是,我家公子走了,可他什麽都沒留下,沒有媳婦兒,也沒有子嗣。因為我無意中撞傷了他,讓他失去了做人夫君,做人父親的機會。每當想到這個,我也會覺得對不住他。”
“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守着元家。老人不是說,每逢鬼節,年節的時候那逝去的人都會回家嗎?那我就守着元家,他随時回來這個家都在!”江小芽說着,對着墨昶伸出十個手指,“十年,我守十年,那時他應該已經投胎輪回了吧!”
十年?!
墨昶眼眸微縮,她守他一天都是意外。十年,從未想過。
“如果他還未投胎呢?”
“還未投胎呀?那,也不守了!”
“為何?”
“因為……”江小芽說着,忽而擡手,手落在墨昶臉頰上。
墨昶眼簾微垂,看着江小芽那張緋紅的小臉,迷蒙的眼睛,神色淡淡,只是握着酒杯的手,無意識緊了緊。
江小芽仰頭,看着元墨,手輕輕撫過他臉頰,“因為,十年後,我可能已經忘了他的樣子。連模樣都已經不記得了,還要如何再去緬懷?更何況……”江小芽手收回,無意識扯了扯嘴角,“更何況我好像也不是那麽長情的人。就算是還記得他的樣子,仍銘記着他的恩情,也從未想過為守他一輩子!”
墨昶聽言,神色淡淡,只是眸色沉了沉。
江小芽垂眸,淡淡道,“所以,我有時會期望,期望公子還活着。在這世上的某一個角落,安好的生活着,不為向誰施恩,也不用在意他人如何看待,只為他自己,按照他覺得最好的方式好好活着才是值得。不需要讓別人解釋什麽。因為那些都是次要的,因為,比起他逝去,我更願意他活着。”說完,江小芽起身,擡腳離開,腳步不穩。
走到院中,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對着往嘴裏倒了下去。藥入口,苦味散開,腦子跟着清醒不少,擡手抹去臉上的水珠,吐出一口氣,往外走去。
想想那一方麒麟大印,就這樣吧!
那一方麒麟大印,雖然不能确定這位四爺到底是什麽身份,但絕對身份尊貴,絕對是她惹不得人。
明知不該去招惹,再去探究他身上秘密,那就是自找麻煩,同時……也是在給他制造麻煩吧!
一個權貴,隐姓埋名隐于市井,必然是有不可說的秘密,不能與為人道,也不能讓外人曉。
如此,她又何必去探究。就算是探究明白了,真确定了他就是公子,那又将如何呢?最後可能也只是給他帶去危機,給自己帶來危險。這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就糊塗一些吧!
就算元墨真是假死,也只是瞞了她,可并不欠她。所以,又何必探究的太清楚,太明白。
如果他是公子,希望他以後能平順康健。
如果他不是,希望他們不會再見。
而她自己,也該放開一些,不要将兩不相欠成為一種執念。
走着,腦子翻湧着,在将要走到大門時,一人忽而閃身出現,擋在她面前,咫尺距離,江小芽腳步不穩,撞到他懷裏,摸摸有些撞疼的腦門,仰頭。
墨昶垂首,看着剛到自己胸口,滿面桃花,眼神迷蒙的小人兒,表情淡淡,而心裏,壓下某種羞恥感,緩緩伸手扶上她的腰。拿出一物,在江小芽眼前晃了晃,“想再看一次嗎?”
聞言,江小芽眼眸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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