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阿萦腦子就“嗡”的一聲,炸了。

她知道她此刻是有多狼狽,眼睛腫得像顆桃,滿臉淚水混合雨水,嘴角還沾着糕點的渣子,姿勢不雅地蜷縮着半坐在地上……簡直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更可怕的是裴元嗣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剛剛她和弟弟争吵的那些話他又聽到了多少?!

阿萦想起身又不小心被濕淋淋的裙擺絆倒在地,膝蓋直接跪在了腳底嶙峋的石頭上,眼中的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淚水頓時忍不住又湧了出來。

她惶恐地看着裴元嗣,那雙泛紅的杏眼裏充滿了恐懼與不安,臉色蒼白如紙。

“大爺……”她哭着跪在地上哀求,“一切都是妾的錯,妾伺候大爺是心甘情願,從沒有半分不願,是妾未曾與舍弟說清,他不是有意說大爺和夫人的,求大爺繞他一次,求求您!”

“心甘情願?”裴元嗣面帶譏諷。

若真是心甘情願,何必哭成這樣。

阿萦淌着淚兒點頭,淚眼中卻滿是苦澀與凄楚。

她像朵風雨中單薄的小花,嬌弱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戰栗,雨水濕透了她單薄的衣衫,姣好玲珑的曲線随着她急促的呼吸顫巍巍地展露在男人的眼前。

裴元嗣竟莫名地想到了某一個深夜他掌中曾緊握着的兩捧飽滿滑膩……

“起來說話。”

他移開自己的視線。

“大爺……”

“起來說話!”裴元嗣冷冷道。

阿萦又是一個哆嗦,抱着肩膀怯生生地站了起來,不敢擡頭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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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嗣看着腳底還在不斷往下滴落的淚珠子,不由皺眉,他就這麽可怕,将她吓成這般模樣?

“你為何進要國公府?”男人威嚴地道:“別想撒謊騙人,倘若你膽敢有所欺瞞,今晚便将你逐出府去!”

“沒、我真沒騙您!”

阿萦急切道,猶豫了一下,又支支吾吾地說:“妾若是說了實話,大爺不要責罰妾好不好?”

“你還想讨價還價?”

阿萦被逼無奈只能說了“實話”。

其實她也沒騙裴元嗣,沈明淑讓她給裴元嗣做妾,許以重利,為了弟弟的前途,為了不被嫁給曹誕那個色鬼,嫁給他可以說是她眼前最好的選擇。

至于未婚夫陳裕,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人的感情僅限于此,更何況陳裕當日翻臉無情,自然是傷透了她這個可憐女子的心。

阿萦邊說邊掉眼淚,卻又不曾哭出聲響,只是聲音沙啞綿軟,不經意地訴說嫡母對她的壓迫,她和弟弟的艱難與苦衷,濕發貼在雪白的肌膚上,淚光盈盈如秋水,愈發顯得楚楚動人。

裴元嗣到底不是鐵石心腸,尤其是面對這樣一個年輕美貌,單純柔弱的女子,明明是被人利用,還一無所知地感激那人待她恩情如山似水,形同再造。

“好了別哭了。”

裴元嗣有些無奈地打斷了阿萦。如果他再不出聲阻止,想必她能哭到地老天荒,“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若是有下一次,定不輕饒你。”

說完解下自己的外袍,目不斜視地披在了阿萦被雨水淋濕的身前。

阿萦就像受驚的小鹿一般看向他,“大、大爺,使不得……”

她溫熱的呼吸吹拂在裴元嗣的下巴上,癢癢的,香香的,四目相對,少女長長的睫毛猶如羽翼一般撲閃撲閃,眼神濕潤而幹淨。

裴元嗣動作一僵,立即倒退一步冷聲道:“讓你穿你穿着便是。”

今日他是無意在府裏閑逛,走到假山處見到一塊陌生的玉佩,撿起來後就看見了阿萦姐弟兩人,沒想到這沈家豎子竟如此膽大包天敢偷進國公府。

裴元嗣想聽聽這對姐弟意圖密謀什麽,便藏身入了假山之中。

阿萦的掌心多了一塊帶着男人餘溫的玉佩,玉佩背面刻着弟弟的一個“玦”字,是裴元嗣剛剛塞給她的。

等她擡起頭的時候,裴元嗣已經傾身走出了假山。

“大爺!”

身後那綿軟的嗓音又叫住他。

裴元嗣回過身。

女孩兒攏着男人寬大的衣袍靠在山石旁,原本那雙看向他便畏懼的杏眼此刻充滿了真摯的感激,輕聲道:“多謝您,妾無以為報。”

“嗯。”

裴元嗣本也沒打算讓一個自身都難保的弱女子回報他什麽,說了句“早些回去”後便轉身離開。

雨已經停了,阿萦将玉佩收入懷中,輕輕撫摸着男人披在她身上的那件衣袍,一時百感交集。

大抵是老天爺也在幫她,先前她曾想找機會讓裴元嗣看到她和弟弟被人欺負的情景,她要讓裴元嗣知道,她接近頌哥兒只是因為疼愛弟弟的愛屋及烏之心,以此來打消裴元嗣對她突生的戒備,卻不想弟弟會突然尋過來,又恰巧被裴元嗣撞見。

如果她沒記錯,裴元嗣有一個年長他四歲,與他一母同胞且待他極為照顧的長姐。

而他這位溫柔善良的長姐,在十二歲那年由于趙氏的疏忽不幸因病夭折。

看來這次,她竟算是借着這位裴家大娘子的光,因禍得福了。

“你想出門?”

沈明淑放下手中的燕窩粥,神情不悅。

這燕窩裏加了紅糖、紅豆,用鮮牛乳炖制而成,吃起來甜而不膩,香醇可口,阿萦的手藝很不錯,就憑這點來看沈明淑還算喜歡她。

阿萦也勤快,每天早上都會早起給她做燕窩粥,風雨不辍,有時她胃口不好,阿萦還會變着花樣給她做糕點、吃食,沈明淑這幾日對阿萦的火氣就消了一些,但是一聽阿萦要出門,臉頓時又拉了下來。

“我忙得焦頭爛額不說,你把大爺給得罪了,丢給我這麽一個爛攤子,自己不上心,還要出門出閑逛,你到底什麽時候能長點心啊。”

沈明淑嫌棄地戳着阿萦。

戳的還挺疼,阿萦忍着想去揉額頭的沖動跑到沈明淑腿邊撒嬌道:“長姐,我這次不是出去閑逛,我想見見阿玦,阿玦算着日子也該回來了,您也知道他這性子,我是怕他一時想不開鬧出什麽事來,才想着親自出去和他解釋解釋,若不然日後給您添了麻煩,阿萦心裏過意不去。”

這話令沈明淑慎重起來,沈玦那個性子孤僻陰沉,保不齊真鬧出點什麽事來到時候她臉上無光,說不準又會要大爺在心裏給她記上一筆。

“行了行了,別說些花言巧語煩我,你就說你什麽時候出去?”

“長姐您真是菩薩心腸!”阿萦忙道:“後天行嗎,我下晌出去,天黑之前一定回來。”

沈明淑喝着燕窩粥,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算是應了。

兩日後,城西街仙客來酒樓。

沈玦一身青布直裰立于窗前,看見窗下的馬車停下,丫鬟扶下一衣衫華美的妙齡女子。

那妙齡女子不多時進了酒樓中,沈玦仍舊一動未動,沉着臉,沈玦的貼身丫鬟福兒忍不住推了推他,“少爺,那好像是四姑娘來了,少爺,少爺?”

沈玦不為所動,直到阿萦提着裙擺走上樓梯,推門而入。

沈玦的背影像一株孤傲瘦長的竹,任風摧折他自有風骨不屈不撓,阿萦無奈地上前拉了拉弟弟的衣袖,“阿玦,你還生我氣呢?”

福兒在一邊道:“少爺前天晚上回去自己一個人在書房悶了一晚上,他才不是生氣,是心疼姑娘呢!”

“就你多嘴!”沈玦瞪向福兒。

福兒撅起圓嘟嘟的唇瓣,小丫頭才不懂大人那些彎彎繞繞,她就覺得姑娘今天穿的裙子真美真好看,湊過去圍着阿萦轉個不停,驚嘆道:“姑娘愈發出落了,這裙子也真好看,料子摸起來又滑又軟,剛剛姑娘進來的時候輕盈地像雲彩一樣,怎麽會有這麽輕快的料子!”

阿萦笑着摸了摸福兒的頭,塞給她一把銀裸子,“這叫‘軟茜紗’,我房裏還有一匹,今天拿來了送你,讓你哥明天就送到念奴嬌做你條夏裙穿。”

福兒聽了高興壞了,嘴裏不住地說“這怎麽能行”,阿萦就把銀裸子硬是塞到她的懷裏,順便低聲囑咐福兒萬不能把少爺私入國公府的事情說出去。

別看福兒年紀小只有十歲,口風一向嚴實得很,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忙不疊點着頭就高高興興地出去買窩絲糖吃了。

丁嬷嬷老天拔地不願意跟過來,阿萦就留紫蘇和菘藍在門口守着,讓福兒掩好門,打開一個包袱道:“前些日子我給你做了兩套直裰,你身上那套舊了也短了,試試姐姐這套給你新作的合不合身,沒幾天的功夫你又長高不少,姐姐的針線都快追不上了。”

沈玦背對着阿萦,交握在桌子上的手指卻早已深深地陷進掌心,阿萦就明白弟弟氣消了,坐下握住他的手,輕聲嘆道:“阿玦,原諒姐姐好不好?”

沈玦猛然回頭,紅着眼道:“我何曾怪過你,我……”是心疼你。

“我明白。”

阿萦抱住弟弟,也禁不住潸然淚下。

給裴元嗣做妾是她的選擇,既是為了給自己求一條生路,也是為了弟弟的前程。

但她不想弟弟因此感到內疚,故而只說是沈二夫人逼她給曹誕為妾,她迫于無奈才答應了沈明淑的要求。

四年前她被沈二夫人的丫鬟污蔑偷盜家中珍寶,沈二夫人将她家法處置抽了十多個鞭子當場暈了過去,最後二十個鞭子是被趕來的弟弟及時攔下。

那一年弟弟只有九歲,那些家奴手腳沒個輕重,險些把年幼的沈玦打個半死,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個月。

也是從那之後沈玦的身體日漸虧空,孫大夫說中氣不足,氣血兩虛落下了病根,恐于壽數有礙,那段時間阿萦整日以淚洗面,自覺虧欠了弟弟。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相依為命,如果說阿萦在這世間還有什麽眷戀,那便是親弟弟沈玦。

“我在衛國公府過得很好,吃穿不愁,你不必擔心我,倒是你最近身體怎麽樣,可有哪兒不舒服,或是發熱咳嗽過?”

孫大夫一直給沈玦看病,沈玦吃的藥也都是他給開的,沈玦搖頭道:“最近天氣越發暖和了,我沒生病,姐姐放心。”

“雖是如此,你也不能掉以輕心,過後我囑咐福兒一些,要她多看顧看顧你,一有不舒服就趕緊去找孫大夫,別拖着,也別心疼錢。”

阿萦從懷裏拿出一只沉甸甸的荷包,“這裏面有十兩銀子,你趕緊拿去。”

沈玦立馬就冷了臉,拒絕道:“你在國公府的月例能有多少,你全給我了自己怎麽辦?國公府那地方的下人定是都踩高捧低,不多拿些銀子打點怎麽能行?再說我住在族學裏都供着吃住,又不常生病,要那麽多銀子作甚?”

“我自己留下餘錢了,要你拿着就拿着,”阿萦把荷包塞進沈玦手裏,哄着道:“傻孩子,府裏現在就我一個姨娘,你看我身上穿的、吃的哪一樣不好,你別操那麽多心了,好好讀書才是正道。”

“府裏就姐姐一個姨娘?”沈玦先是吃驚,旋即深鎖眉頭,沉聲道:“姐姐,你同我說實話,衛國公待你到底好不好?”

“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阿萦拉着沈玦到了內間去,笑道:“你以前在家裏應該見過他,他人很正派,不曾苛待過我。”

沈玦抿唇,又問:“那沈明淑呢,她待你如何?”

“要叫長姐。”

阿萦嗔道:“你這孩子,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姐姐到年紀了,總是要嫁人,長姐是自家姐妹,自然不會虧待了我,你不要多想。”

阿萦不想要弟弟擔心,故而不忍把夢裏的那些事情都告訴他,她從前是一直希望弟弟能長成一個寬厚仁愛、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即使現在開始去扭轉弟弟的性情有些晚,但她相信只要她努力,就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

沈二夫人加注在她與弟弟身上的一切,總有一日她要讓她加倍讨還,報仇雪恨。

“你不必為我擔心,我這次出來就是與你敘一敘,不過有一事你是必須要聽姐姐的……”

阿萦俯身過去耳語一番,末了歉意道:“至于是為什麽姐姐現在不能告訴你原因,但是阿玦你一定要記住姐姐的話,不論旁人如何挑唆你,你千萬千萬不要與孫紹起沖突,切記,一定要離他遠一些,若是你被人欺負,就來衛國公府告訴姐姐,姐姐再怎麽說也是國公府的姨娘,可以為你撐腰。”

孫首輔的寶貝孫子孫紹沈玦見都沒見過,只是偶爾幾次會從沈瑞的口中聽到這名字,沈玦不明白阿萦是什麽意思,不過他并不糾結于此,總之親姐姐是不會害他就對了。

“我記住了,姐姐不必告訴我原因,只要你說的話,弟弟都會聽。”

沈玦幹脆地道。

阿萦憐愛地撫摸着弟弟的頭,心裏被盛的滿滿的。

她又詢問沈玦願不願去府學,沈玦自然不想去,拿姐姐換來的前程,他寧死都不會要。

其實阿萦也不想要弟弟去,畢竟那孫紹也在府學之中,一旦發生什麽事情,她鞭長莫及,這件事情她回去就和沈明淑解釋,省了一樁麻煩事,只怕沈明淑高興都來不及,不會橫加阻攔。

不消多時福兒回來,又另帶回來一人。

周文祿是福兒的哥哥,也是沈府的小厮,周母曾經還是阿萦的乳娘,因此阿萦将周文祿視作自己的兄長,而将福兒視作自己的小妹妹,這兩人都是可以信任交托之人。

她被沈二夫人關押時周文祿還偷偷來看望過她,為此被沈瑞抽了好幾鞭子。

阿萦心中愧疚累及無辜,便關心地問起周文祿的傷勢,周文祿卻側身避開道:“沒什麽事,姑……姨娘不必擔心小人。”

“怎麽可能沒事,周大哥,你得和我說實話,我這次還給你帶了上好的金瘡藥呢。”

周文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姨娘放心,小人皮糙肉厚,兩鞭子也就養幾日的功夫。”說着用力捶了捶自己結實的胸口。

福兒忙在一旁連連附和,要阿萦不必擔心。

阿萦只得将金瘡藥收回。

她平日能出來的次數不多,這次除了見弟弟沈玦,其實是還有要事要囑托周文祿。

阿萦對福兒使了個眼色,福兒很快就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這就拉着沈玦往外間走,邊走邊大聲哭道:“少爺,沈府奴婢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四少爺整日欺負你,連帶着奴婢也不被當成人,你好歹和姨娘說一聲,要姨娘為你撐腰啊,少爺,嗚嗚……”

沈玦面無表情地聽着福兒哭訴,阿萦則趁機将周文祿拉到一邊,在他耳旁低聲交代了幾句話。

周文祿面色驟變。

姑娘要對付大小姐?

他擔憂地看向阿萦,阿萦神色卻極為平靜,周文祿心中一嘆,堅定地對阿萦道:“姑娘放心,都包在小人身上!”

夕陽西下,映着漫天如火的晚霞。

衛國公府位于京城城西的松樹胡同,裴元嗣騎馬下衙,從城下大街過化石橋,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臨到巷口時跟在身後的決明忽而道:“大爺,您看。”

裴元嗣順着決明的視線看過去。

對面的一條窄街上,隔着人來人往的人群,一個身着白绫裙粉褙子的少女雪膚烏發,尤為顯眼。

少女杏眼彎彎地摸了摸眼前少年的頭,少年身量瘦長,臉色帶着幾分病态的蒼白,裴元嗣看不清他的臉,但他一眼就看到了少年腰間挂着的玉佩——

正是那日他在假山後撿到的那一塊。

姐弟兩人依依不舍,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身旁的丫鬟開始催促,阿萦眼裏閃着幾分淚光,推開少年,飛快地扭過頭去。

少年緊抿着唇,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無聲地看着阿萦。

阿萦似乎又說了些什麽,少年點點頭,随即徹底轉身,快步離開。

一直目送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她才提着裙子失落地進了府去。

裴元嗣靜靜地等了片刻,未曾上前打擾。

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阿萦在入府時,不動聲色往他的方向瞥過的那一眼。

回了歸仁院,更衣完畢,三七就将信遞過來,“大爺,您吩咐的小人查驗清楚了,都在信裏記着。”

說完好奇地看着主子拆信。

大爺要他去查新入府的萦姨娘,他也不明白是個什麽意思,大爺素來不好美色,興師動衆地要他去查一個姨娘,莫非懷疑這萦姨娘是契國的奸細?

裴元嗣拆開後信草草浏覽。

信中所記阿萦半年前在沈文德的撮合下瞞着沈二夫人與一名叫做陳裕的秀才定下了親事,然而兩個月前按察使司的副使曹誕卻在慶國公府的宴會上看中了阿萦,嫡母沈二夫人便以此施壓陳裕,陳裕畏懼強權推掉親事,沈二夫人一氣之下将不肯就範阿萦關在院子裏,阿萦逃出時被妻子沈明淑所救,帶入衛國公府,這些都與她當日所說一一吻合。

最後,裴元嗣點燃手中信箋扔進了紗罩裏。

看來,這女子的确未曾說謊騙他。

她若膽敢騙他分毫,這衛國公府,今夜便斷然不會再容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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