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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雨霁笑了笑道:“巧了,我剛給人看完病,就撞見了你們家工人在找大夫。”
馮雨霁說完,不忘自誇道:“我這個人呢,沒有什麽別的優點,但就兩樣兒,一樣兒是醫術好,一樣兒是心腸好。”
唐牧想起之前的那些事,心底有些別扭,但到底沒把人攆走。
馮雨霁說完,便朝着蘇淮易走了過去道:“生了病還出來,也不怕着涼,伸手。”
蘇淮易見他誤會,忙解釋道:“不是我生病了。”
“嗯?”馮雨霁有些驚訝問,“那是誰?”
唐牧走過去,橫在馮雨霁和小夫郎中間道:“是我的一個朋友。”
“哦哦,”馮雨霁又問,“人在哪兒,快帶我去。”
唐牧道:“你稍等一會兒。”
“嗯,”馮雨霁看着唐牧對他那副防備的模樣,微微笑了笑,轉身看了眼,走到那秋千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既然他們二人已經和好了,他自然也就不必再故意去刺激唐牧,不必再演那惹人厭的“綠茶”了。
唐牧見他這回倒是自覺,離小夫郎遠遠的,這才放下心來。
另一邊,暗一暗二和小七已經在沒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成功把蘇弦救了出來。
蘇弦傷得很重,胸前那塊兒的鞭傷觸目驚心,暗二本想背着他走,小七輕聲喊了他一聲:“二哥,你抱着他吧。”
這樣能少受些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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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二将人抱了起來,小七道:“二哥,你們先送他回去。”
暗一轉頭問:“你去哪兒?”
小七道:“我去找個人。”
暗一了解小七,小七雖然平時看起來有些不靠譜,但關鍵時候辦事還是有譜的,不會給主子添麻煩。
“去吧,小心些。”
小七見大哥點頭了,立馬戴上面罩潛入了縣衙,在縣衙裏找了好幾圈也沒找到那日打傷蘇弦的人。
小七有些沮喪的出了縣衙,剛走沒多久,便碰到了想找的人。
小七冷笑了一聲,當真是踏破鐵鞋無……無什麽來着?算了,管他呢。
小七想起蘇弦那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模樣,面色冷了幾分,飛身到那人面前,擋住了那人的去處。
那人剛要拔刀,小七便已經點住了他的穴道。
蘇弦那麽好的人,這人要了蘇弦半條命,那便還他半條命好了。
小七毫不猶豫地出手,廢了那人一身功夫,又把他打唐牧的右手廢了,那人疼的尖叫起來,小七嫌他吵,直接點了他的啞穴。
那人痛苦的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便開始在地上捂着右邊胳膊打滾兒,額頭上因為疼痛而聚滿了汗珠。
蘇弦傷得很重,當晚馮雨霁光是給他清理傷口就用了大半個時辰。
唐牧站在一旁幹着急,看着那盆裏的被鮮|血染紅了的水和馮雨霁幾乎沒停下來的動作,本想開口問問情況,卻又怕打擾到他,耽誤了蘇弦的傷情。
反倒是程柳沉不住氣先開口問了問蘇弦的情況。
馮雨霁手上動作不同,只淡然道:“不必擔心,經我之手,沒有死人。”
馮雨霁這話說的雖然不是很中聽,但事實确實如此。
別說蘇弦這樣的,即使是那種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兒的人,他也能救回來。
程柳聽了馮雨霁的話,這才安心回了家。
馮雨霁又忙活了大半晌,總算把蘇弦的傷口包紮好了。
他給唐牧開了張藥方,還囑咐了下如何煎藥,何時服用效果最佳。
唐牧點點頭,掏出銀兩給馮雨霁當診金道:“多謝。”
雖然他之前因為馮雨霁觊觎小夫郎的想法對馮雨霁有些看法,但一碼歸一碼,馮雨霁救了他的好兄弟的命,他打心眼裏感謝馮雨霁。
馮雨霁卻只擺了擺手,笑道:“不要,我不是奔着這點兒診金來的。”
唐牧聞言,馮雨霁又道:“我其實本來就是來找你們的,恰好碰上你們家工人說有人受傷了,就跟過來了,我找你們是想問問,李牧家住哪兒?”
“你找李牧做什麽?”唐牧心裏有些奇怪,嘴上便直接問了出來。
馮雨霁直言道:“之前與他同乘時東西落在他馬車上了。”
唐牧聞言,見馮雨霁救了蘇弦卻不要銀子,心裏總覺得欠人家的,于是便開口道:“一會兒我帶你去吧。”
馮雨霁笑着點了點頭道:“那便多謝了。”
唐牧道:“是我該謝你。”
唐牧轉頭看了眼仍舊昏迷的蘇弦,轉頭問馮雨霁:“上次在路上沒來得及說,你能不能給我家小夫郎瞧瞧,看看他為什麽身子虛。”
馮雨霁轉頭看了蘇淮易一眼,蘇淮易忙道:“不必麻煩,我仔細養養便是了。”
馮雨霁微微蹙眉,過了片刻,笑了笑道:“不必了,蘇公子身子雖虛,卻也不是什麽大麻煩,只要唐公子好好照顧,想必不會有什麽事。”
上次他在車廂裏給蘇淮易把過一次脈,這人的身子根本就沒有問題,而且不但身子好,武功也高得很。
雖然他不知道蘇淮易為什麽要瞞着唐牧,但蘇淮易肯定有他自己的苦衷。
再說了,這事兒說一千道一萬,也是人家自己的家事,他一個外人,實在不好插嘴。
蘇淮易聽了馮雨霁的話,心裏一塊兒大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若是馮雨霁方才當着唐牧的面兒給他把脈說他身子根本沒什麽問題,那麻煩就大了。
不過,馮雨霁這番說辭,是在幫他麽?
以他給蘇弦處理傷口的手法來看,他确實應該是個不錯的大夫,總不該是連身子好不好都看不出來的庸醫。
可馮雨霁為什麽要幫他呢?
唐牧聽了馮雨霁的話,稍稍安了心,他轉頭往外看了眼道:“我現在就送你去找李牧吧,不然再晚些天就黑了。”
馮雨霁點點頭,剛要走,蘇淮易便喊住了他。
蘇淮易轉頭對唐牧道:“夫君先去馬廄把馬牽出去吧,我有幾句話想同馮公子說。”
唐牧雖然不喜歡他二人單獨待在一起,但小夫郎開口了,唐牧自然會聽他的話。
待唐牧走遠了,蘇淮易才對馮雨霁道:“多謝公子。”
馮雨霁揣着明白裝糊塗,像是有些不解似地問蘇淮易:“蘇公子故意支開唐公子,是想謝我什麽?”
蘇淮易道:“一來,謝公子替我隐瞞,二來,謝公子幫我和我家夫君解開矛盾。”
馮雨霁略有些吃驚地看着蘇淮易,心道這聰明美人兒,不簡單啊。
幫他隐瞞倒是不難被猜到,只是幫他解開矛盾他是如何猜到的?
蘇淮易似看出了他的疑惑,笑了笑,道:“起初我以為公子接近我們是不懷好意,後來我才明白,公子路上種種作為,故意接近我,并非有別的意圖,只是為了激我家夫君。”
馮雨霁笑了笑,感嘆道:“世道不公啊,憑什麽如此貌美之人還這麽聰明。罷了,公子也不必感謝我,我這人盼人好不盼人壞而已,無論是幫你隐瞞,還是撮合你們,都是你們好罷了。”
他說完,突然似笑非笑地感嘆了一句:“只盼天下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我也……”
他話沒說完,唐牧便回來了,馮雨霁把剩下沒說完的話憋回肚子裏,轉頭對蘇淮易道:“蘇兄,告辭。”
唐牧把馮雨霁送到了李府,本想進去看看,可心裏不放心蘇弦,也憂心小夫郎一整天沒怎麽好好吃東西,便急匆匆往回趕了。
因為蘇弦傷得實在太重,不便趕路,唐牧便差人給程柳送了信,簡單說明了一下大致情況,讓程柳等他通知,過幾天再說。
唐牧也派人去鎮上打聽過,說是縣衙的兵現在正在鎮上挨家挨戶搜,恐怕過兩天就會搜到這邊來了。
唐牧心裏也急,又怕人找上門來,又怕太早把人送走蘇弦的身子撐不住。
他沒辦法,只能派人整日在鎮上往村上走的主道上等着,萬一有什麽消息也能第一時間通知他。
就這樣又提心吊膽過了幾天,唐牧看蘇弦的傷好了些,這才給程柳傳信,說明日可以派人來接了。
程柳得了消息,立馬開始着手準備。
他和蘇弦關系好,好多人都知道。
程柳為了防止有人碎嘴害了蘇弦,特意讓信得過的手下把自己之前在別處買的從來沒住過的宅子買下了。
那宅子遠離鬧市,人跡罕至,很安全。
而且格調雅致,估計蘇弦會喜歡。
唐牧這邊收到了程柳的回信,也開始做準備。
雖然唐牧答應了程柳把人送到他那裏,但唐牧還是不放心,于是唐牧就把小七派去了,打算讓小七跟着蘇弦,保護他一段時間。
小七起初不願,因為他不想離開主子,可主子卻說只是離開幾日,小七這才勉強答應了。
抛開要保護主子來說,小七心裏倒是願意去的。
大概是因為蘇弦是個好人的緣故,小七看到蘇弦受傷心裏總會有些舍不得。
蘇弦見小七不太願意,不喜歡為難別人,便笑了笑對唐牧道:“唐牧,你不用派人跟着我,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唐牧知他是在逞強,自然不會聽他的,但唐牧也不想違背小七的意願,于是開口問小七:“小七,你若是不願我便讓你別的哥哥去了,你當真不願麽?”
小七一聽要讓其他哥哥去,忙點頭道:“我願意的,我去,別讓別的哥哥去。”
其他那些哥哥對陌生人那冷冰冰的态度,讓他們照顧蘇弦可不行,他有些不放心,雖然他也不是很會照顧人,但最起碼,看起來應該會比其他哥哥和藹些。
唐牧本以為一切準備妥當,沒成想第二天還是出了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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